秦書剛剛已經睡飽。


    也道:“我和你一起去。”


    星寶發出質疑的聲音:“書哥哥,你那麽怕鬼,能和我一起嗎?”


    秦書卻很堅持,“一起。”


    秦墨在旁邊發出嘲諷:“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又菜又愛玩吧,反正我不去。”


    最後秦書絲毫不憐惜的把自家弟弟揍了一頓,跟星寶一起出了門。


    ……


    月亮高高的掛在夜幕上,路燈把星寶和秦書的影子拉得很長。


    星寶站在秦書麵前。


    奶聲奶氣道:“書哥哥別怕,雖然你很菜,但是我會保護你的。”


    秦書:“……”


    那還真是謝謝你了。


    他拿著磁場探測儀邊看邊走。


    發現星寶停留的地方,探測儀就會發生微妙的變化。


    星寶找了很久都沒到那個司機。


    疲憊地扯扯秦書的褲子。


    “書哥哥我好渴,我們去買瓶水好不好?”


    秦書將探測儀放進自己的單肩包裏,讓星寶握住他的手走向路邊的便利店。


    星寶一進便利店的門就直奔冷藏櫃。


    踮著腳拿了一瓶礦泉水。


    準備去付錢的時候卻發現收銀台前站著一個年邁的老人。


    他穿著橙黃相間的環衛工馬甲。


    眼神裏布滿著膽怯和試探看向收銀員。


    收銀員滿臉的不耐煩。


    “水兩塊錢。”


    環衛老人忙不迭說“好”,從自己馬甲胸前的口袋裏拿出一個包得嚴嚴實實的塑料袋,打開以後是一遝皺皺巴巴的紙幣。


    他動作緩慢地數出兩張一元人民幣。


    顫顫巍巍地遞給收銀員。


    收銀員翻了個白眼,把手裏的掃碼器重重拍在櫃台上。


    清脆的聲響嚇得老人抖了三抖。


    收銀員雙手抱臂:“這裏不收現金,隻能掃碼。”


    環衛老人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手足無措地攥著兩塊錢。


    斟酌了很久才緩緩開口:“掃碼是什麽意思呀?”


    收銀員嗤笑一聲:“老頭,手機你總有的吧?”


    “有、有。”


    老人從褲子裏拿出一台諾基亞,“我一直用的是這個手機。”


    收銀員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把老人手裏的礦泉水搶過來,“掃不了碼就別喝水了,髒了我的店。”


    “不收現金這規矩是你這種打工的自己製定的嗎?”


    秦書涼薄的聲線傳來。


    他把環衛老人拉到身後,冷冷地盯著收銀員看。


    收銀員明擺著欺軟怕硬。


    但看到對方是個小屁孩,他還是有些不耐煩地抿嘴,但是在看上去很有氣質的秦書麵前還是收斂了許多。


    “這世道哪還有人收現金啊?不都是掃碼支付嗎?再說了,他這錢皺皺巴巴的,收了找給誰啊?”


    環衛老人低著頭把兩塊錢收起來。


    對秦書說:“小朋友,算了吧,我迴家喝水也是一樣的。”


    “不可以的,爺爺。”


    星寶揪揪環衛工老人的衣角,“你的嘴巴都幹到起皮啦,我的水給你喝。”


    星寶把礦泉水蓋子打開。


    遞給環衛工老人。


    收銀員見狀立馬說:“小朋友,你的水還沒付錢呢!”


    秦書把一張紅色毛爺爺拍到桌上。


    “他們倆的水,我付。你找錢。”


    收銀員拿起紅色毛爺爺,放到燈光下麵檢查半天,發現是真的以後,無奈道:“我找不開,你掃碼吧。”


    秦書始終板著的臉露出冷笑。


    “我幫你。”


    他拿出手機撥打牆上掛著的便利店老板的電話。


    等收銀員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伸手去搶秦書的手機,“我收那老頭的現金就是了,有必要給我老板告狀嗎?”


    秦書一個眼神甩過來。


    收銀員被他冷冽的眼神嚇住,手僵在半空不敢動彈。


    電話接通後,秦書冷冷道:“你的員工找不開我的錢,還揚言便利店不收現金,隻能掃碼支付,麻煩你帶著零錢過來。”


    “我能找開!”


    收銀員開始著急地大喊:“老板,我可以找來的,不用過來。”


    秦書淡淡瞥他一眼。


    掛斷了電話。


    “現在還收現金嗎?”


    “收收收。”收銀員本來是嫌麻煩加上覺得環衛老人太髒,所以不收他的錢,卻沒想到碰上了硬茬。


    他忍住翻白眼的欲望,找出九十六塊的零錢交給秦書,“這下滿意了吧?”


    “你工資多少?”


    秦書冷不丁開口,那淡然的目光仿佛能看穿收銀員的內心。


    收銀員哆哆嗦嗦迴答:“一個月三千,怎麽了?”


    秦書冷笑道:“環衛工的月工資跟你差不多,所以你哪來的資格瞧不起他?”


    收銀員卻覺得他胡攪蠻纏。


    “我不是都已經收你們現金了嗎?到底還要怎麽樣?”


    “給這位老人道歉。”


    秦書語氣篤定。


    環衛工老人連忙說:“小朋友,謝謝你幫我,但是用不著道歉的啊,我身上本來就很多灰塵,我現在就走。”


    星寶拉住要離開的環衛工老人。


    “爺爺,那個人做了錯事,就應該跟您道歉的,而且您一點也不髒,如果沒有你們這些環衛工幫我們打掃城市,我們的城市就會變得髒髒的,所以您是最幹淨的人。”


    老師上課的時候就跟他們說過。


    一定要尊重環衛工和保潔這樣的職業。


    所以星寶也覺得他們很了不起。


    收銀員臉一陣紅一陣白。


    “沒必要那麽欺負人吧?我都已經知道錯了不行嗎?”


    跟這老東西道歉實在是太丟臉了。


    秦書晃晃手裏的手機,裏麵播放的是剛剛收銀員瞧不起環衛工的全過程。


    “如果你不鞠躬道歉,我不介意把視頻發到網上讓你出名。”


    現在短視頻基本全民都刷。


    收銀員也清楚他這樣的行為放在網上是要被噴死的程度。


    他彎下腰,語氣不情願地說:“我對不起這位環衛工,剛剛不應該不收現金,不應該歧視你的,請你原諒我。”


    環衛工老人連忙擺擺手。


    “好了,我原諒你了,兩位小朋友,咱們走吧。”


    秦書這才放過收銀員。


    和星寶一起扶著腳步踉蹌的老人離開了便利店。


    老人的清潔工具就放在店前馬路牙子上。


    秦書麵色如常地拿起掃把和簸箕。


    被老人連忙製止,“哪能要你拿呀?你身上那麽幹淨。”


    秦書堅持道:“我力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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