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貞虞怎麽可能承認是自己在吃未出生的孩子的醋。


    “沒有,我心情不好。”


    沈博烏知道她這是孕期激素的原因,會導致脾氣變大。


    於是,他揉揉金貞虞的後脖頸。


    “淩兒是小孩子,不懂,他後來告訴我他其實更喜歡媽媽,但因為妹妹是新來的所以他客氣一下。”


    金貞虞心裏堵著的那口氣才消散不少。


    她又別扭地問沈博烏:“那你是更喜歡我還是更喜歡女兒?”


    沈博烏笑道:“我喜歡你,所以才會喜歡我們的女兒。”


    金貞虞這才被他哄開心。


    但今後,隻要丈夫和兒子稍稍關心一下她肚子裏的女兒,她就會生悶氣。


    不過到這個時候,她也沒想把她的女兒給打掉。


    事情的轉折點發生在一個雨天。


    她心血來潮地想要自己去買菜做飯。


    走下樓梯的時候腳底一滑,摔了一跤。


    路人迅速圍過來。


    著急地喊人幫忙。


    “這是孕婦,肚子有孩子。”


    “先不要碰她,小心她肚裏的孩子。”


    “孩子要是沒了該怎麽辦?”


    年輕的金貞虞頭痛欲裂。


    孩子。


    孩子。


    為什麽都是孩子?!


    難道沒有人關心她的安危嗎?!


    終於,沈博烏來了。


    她以為終於有人看重她的生命危險了。


    但昏迷中,她聽見沈博烏說:“你們小心不要磕著碰著了,萬一傷到孩子……”


    果然還是孩子。


    看來父親說的沒錯。


    這個孩子真的會奪走她所珍視的一切。


    年輕時的金貞虞躺在病床上,根本沒發現突然出現在她床邊的年老的金貞虞。


    她準備把墮胎藥注射進吊水瓶裏。


    徹底杜絕這個禍害。


    但年輕的金貞虞卻突然清醒。


    她崩潰得拔掉手背的枕頭。


    捂住臉悲泣道:“既然你們那麽在乎這個孩子,我就偏偏不讓你們如願!”


    脫離危險蘇醒以後的金貞虞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會在沈博烏拎著食物來關心她的時候陰陽怪氣:“那麽關心你女兒啊?我又不會把她打了,你急什麽?”


    沈博烏都這樣了也沒有發脾氣。


    他仔細地跟金貞虞解釋:“我之所以跟護士說小心碰著孩子,是因為如果孩子出事的話,你的安全也會受到威脅。”


    “更何況,你不是也喜歡孩子嗎?”


    金貞虞卻完全聽不進去。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喜歡了?難道媽媽就必須喜歡孩子嗎?你憑什麽道德綁架?”


    沈博烏無奈至極。


    隻好讓她先休養生息。


    但金貞虞時不時的陰陽怪氣,真的讓沈博烏心力交瘁。


    原本融洽的關係現在變得水深火熱。


    金貞虞說的那些話就像刀子在割他的心髒。


    “我實在受不了了!”


    這天,金貞虞離家出走了。


    她一人走在馬路上,絲毫沒注意身後尾隨的黑衣男人。


    黑衣男人拿著噴過乙醚的毛巾捂住了金貞虞的嘴巴,然後把她帶走了。


    等她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酒店的大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裂了,皙白的肌膚上還有一些紅痕。


    等她想站起來看看時,身後躺著的男人出聲了,“醒了?”


    年輕的金貞虞迅速轉過頭。


    看到一個赤裸著上半身的男人正叼著一根雪茄,那雙瞳孔正盯著自己的身體。


    “你是誰?!”


    年輕時的金貞虞用手捂住自己的隱私部位驚恐地看著那個男人。


    不過頭部的疼痛讓她再次暈倒在地上。


    等她再一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酒店了,而是一個別墅的臥室裏。


    旁邊躺著的男人依舊還是酒店看見的那個男人。


    我是誰?


    這是在哪?


    無數個疑惑在她的腦海裏來迴循環。


    躺在床上的男人看到她醒了,慢慢地將她摟在懷裏,假惺惺說道:“對不起老婆,都是我害得你,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失憶……”


    年輕的金貞虞就這樣被他騙了過去。


    畫麵一轉。


    正是她生產的那天。


    因為早產,差點一屍兩命。


    又過了一年,年輕時的金貞虞再次懷孕,這一次卻是那個男人的孩子,那個男人喜歡男孩,得知自己肚子裏還是個女孩後,男人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時不時地經常打她,還將外麵的小三帶了迴來。


    第二次生產依舊是早產。


    生孩子那天隻有她一個人在醫院。


    等她再次醒來時,她已經恢複了所有的記憶,於是她狠心丟下了才一歲的沈清顏還有剛出生的沈露悄聲離開了這裏,迴到了沈博烏的身邊。


    她告訴沈博烏,孩子已經沒了。


    沈博烏雖然信了她的話,但是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是沒有改善。


    某天沈博烏待在女兒的衣冠塚麵前無助地發呆。


    年輕的金貞虞走過來就是陰陽怪氣。


    “你這是又在怪我吧?怪我沒有養好你的女兒?”


    沈博烏被她折磨得頭痛欲裂。


    結婚以來頭一次對她發脾氣。


    “什麽叫我的女兒,難道她不是你的孩子嗎?!我知道你父親跟你說了什麽,這下孩子真的沒了,你滿意了吧!”


    他說的是氣話。


    但金貞虞卻當了真。


    她覺得沈博烏就是把她當作生育孩子的機器而已,對她根本沒有真感情。


    從此以後,她開始拚命在事業中努力。


    和沈博烏分隔兩地。


    兩個人一年甚至都說不了兩句話。


    連孩子們也開始跟金貞虞生分。


    但這些對金貞虞來說都無所謂。


    親情和愛情對她來說都是無用的東西。


    金錢和地位才是結結實實能摸到的。


    從此以後,她和沈博烏形同陌路。


    甚至連過年闔家團圓的時候都不舍得迴家吃頓年夜飯。


    有那麽一段時間,沈風淩和他的弟弟甚至都記不起金貞虞的模樣。


    母子再相見,也是相對無言。


    就在金貞虞丟下親生女兒的三年後,她的父親給在國外工作的她打了個電話。


    “快迴來!家裏發生大事了!”


    她還以為是父母身體出現嚴重問題。


    連夜坐飛機迴去以後。


    父親告訴她:“你那個跟人私奔的堂姐迴來了!你伯父現在開心得要命,聽他的意思是,他打算讓你堂姐迴歸原位,和沈家當家聯姻。”


    那個時候的金貞虞已經不是什麽天真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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