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話可說了?”顧少華冷笑道。


    陳知山心裏麵把陳家那幾兄弟祖宗十八代罵了一遍。


    可他不知道的是,本來陳家兄弟剛開始怎麽都不招供的,各種威脅顧少華,這倒是引起了顧少華的興趣,因此才來了江南這一趟,不然他可是不想挪窩的人。


    “大人,草民冤枉啊!”剛開始人都沒跪,這一下跪了下去。


    “那你倒是說說你冤枉在哪裏?本官審的人,這麽久還沒有人喊冤枉的!大人!”顧少華朝著田廣良一拱手。


    田廣良聽顧少華這麽一說,心中頓時一驚,一拍案桌:“你還不速速招來?”


    陳知山眼睛轉的厲害,才入春,額頭卻冒起了冷汗。


    顧少華一笑,對著田廣良說道:“大人,我看要不還是動動刑具什麽的,這有些人的骨頭沒舒展,這嘴巴就不容易老實!”


    他都這樣說了,田廣良還能說什麽?


    陳知山一看拿上來的刑具,心中害怕萬分,朝著州府看了好幾眼,可是不知為何,這州府今天是完全無視他的眼神請求。


    顧少華直接拿起刑具裏麵的鉗子,對著自己的指甲比了比。


    接著轉身對著旁邊的衙役說道:“把他給我按住了!”


    段紅蘭在旁看著都有些肉跳。


    衙役見州府沒說話,上前就按住了陳知山。


    顧少華也不跟他囉嗦,抓起他的手,直接一下,那陳知山頓時痛的大叫。


    “啊.....”


    按著陳知山的衙役,都覺得自己的菊花一緊,不用想都知道這有多痛。


    那叫聲在衙門外的人都聽到了。


    門口一人直接轉身就跑了。


    顧少華看著夾下來的指甲蓋:“搖頭,你這肝不好啊!這指甲蓋長的也忒醜了些!”


    州府大人那都是不敢再看了。


    十指連心,陳知山這個時候已經不是疼的冒汗那麽簡單了。


    眼見顧少華丟了他的指甲蓋,拉住他的手又要開始了,立馬慫了:“我認,我認!”


    顧少華一看,微微搖頭:“好沒意思,我還以為你能挺過兩個指甲蓋呢!”


    “柳師爺,讓他簽字畫押!”


    柳師爺直接拿出早就寫好的供詞,逮著他被夾掉指甲的手,就直接按了上去。


    “你們這是屈打成招!”陳知山還在嘴硬。


    不過眼見他都畫押了,顧少華也不想跟他廢話:“本官有人證也有物證,你可知汙蔑朝廷命官是個什麽罪?”


    陳知山不說話了,隻是看著顧少華:“你到底是什麽來曆!”


    顧少華踢了他一腳:“你少打聽本官,不然小心你小命不保!”


    眼見陳知山老實了,顧少華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把手上的認罪書遞給了田廣良。


    “大人,有了這認罪書,這段紅蘭他們店鋪的損失是不是得有陳家來賠?”


    州府背後全是冷汗,這顧少華,果真的隻是一個小小的縣令?


    “段老板,你可得把你家的損失好好算算,趕明個兒,我們一起去陳家要錢去!”


    段紅蘭朝著顧少華微微欠身:“謝顧縣令,謝州府大人,為民婦討迴公道!”


    陳知山直接被收押了,隻見他被拖下去的時候,望著段紅蘭的眼神,恨不得直接撕了她,當看到顧少華的時候,眼中更是淬了毒一般,一副我肯定不會放過你們的表情。


    這案子可以說是了結的很快,段紅蘭看了顧少華一眼,那一眼裏麵有很多種意思,接著自己便離開了。


    顧少華朝著田廣良拱手:“大人,既然事情已經了了,下官告退。”說完,就要帶著柳師爺離開。


    “顧縣令請留步!”


    顧少華迴過頭去。


    “大人還有事?”


    田廣良擺手,人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了。


    “顧縣令要不留下來吃個便飯?”


    顧少華一笑,趕緊說道:“不用不用,下官還要迴驛站,就不叨擾大人了。”


    說著便帶著柳師爺走了。


    到了晚上,當田廣良看見命人去打探到的顧少華的信息的人迴來了,一看信,田廣良急忙帶著人去驛站了。


    而這邊“陳家”早就亂成一鍋粥了。


    迴來的人說,那什麽撈子縣令直接把二爺的手指甲給摘了。


    頓時陳知山的媳婦在家裏那是又哭又鬧的,甚至鬧到陳家現在的家主陳遠山麵前去了。


    陳遠山一聽,也氣的不行,問道:“二爺沒有自報家門?”


    那人搖頭:“二爺,什麽都沒有說,那縣令好生厲害,拿著西邊陳家那幾個人的供詞,讓二爺根本就無從辯解!”


    “那田廣良也未說什麽?”


    那人搖頭:“大爺,您莫不是忘了,去年,他可是保了陳根的,不然我們早就下手了。”


    陳遠山氣的一拳打在桌子上:“去給我查,查查那小縣令到底是什麽來曆!竟然一點都不怕我們!”


    他不相信,當初陳家那幾個廢物沒有自報家門!


    “是!”


    那人前腳一走,後腳來人急衝衝的跑來。


    “又怎麽了!”


    “大爺,不好了,衙門那邊派人傳信來說,明天那姓段的要上門來。”


    “她來幹什麽!”


    那人低著頭:“說是二爺既然認罪燒了他們的鋪子,她來找我們賠錢。”


    隻聽屋裏發生好幾聲的脆響,陳遠山把桌子上的茶具什麽的,全都掃到了地上。


    “都是廢物!廢物!”


    旁邊的人嚇的直接全部跪到了地上,大家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二夫人一看這陣仗,收起眼淚,偷偷摸摸的就走了。


    陳遠山氣的胸口起伏的厲害,冷靜了一下對著跪著的人說道:“去把張夫人給我叫來。”


    沒多久張曉婉就怯生生的來了,挺著個大肚子。


    一進門,陳遠山就把所有人遣了下去。


    張曉婉眼中有些害怕。


    沒多久屋裏就傳來了不堪入耳的聲音,還混雜著女人細細的啜泣聲。


    事後,張曉婉扶住床邊,有些站不穩。


    陳遠山摸著她的肚子:“這孩子,留不得了!”


    一聽他這樣一說,張曉婉眼淚就掉了下來,但是什麽話都沒說。


    陳遠山穿好衣服:“我說的話,什麽意思,你應該明白,若是事情辦砸了,你女兒明天就會在怡紅院裏掛牌接客!”


    段紅蘭迴到家裏,陳杏兒還在院子裏繡花。


    “這日頭這樣大,你也不怕曬。”


    陳杏兒一看是她迴來了,立馬放下手中的活:“娘,不曬的,江南這點日光比我們那邊好多了,曬著暖洋洋的,直犯困。”


    “犯困,就去休息!”


    陳杏兒卻搖頭:“娘,今天怎麽樣了?二哥和胡先生怎麽沒一道迴來?”


    “你哥去店裏忙了,胡天迴來路上有事,去忙去了。”


    陳杏兒點頭,看了看段紅蘭身後,確定沒人來,又低下頭開始繡起花來。


    “老夫人,我怎麽看大小姐似乎心情不怎麽好?”


    段紅蘭隻是微微搖頭:“小孩子長大了!”


    春來也不再多話。


    翌日,早早的段紅蘭就起來了,想著昨天顧少華說的,今天要去“陳家”要賠償的損失。


    陳根也說跟著去,段紅蘭不讓,讓他把店鋪守好就行了。


    “你跟著去,陳家容易挑錯。”


    陳根點頭,隻是叮囑他們小心。


    段紅蘭為何會把陳知山推到前頭,其實說來說去,就是為了看看這陳家到底是什麽意思,而顧少華一路跟著也不過是為了看看陳家背後的人,可以見誰都說小心他們背後之人,他倒要看看這朝廷裏誰這麽大膽子,官商勾結!


    可段紅蘭這邊才出門,剛走到街上,就看到一婦人衝了出來。


    不正是那張曉婉。


    眼見她,臉色蒼白,整個人看起來很是不好。


    “求夫人放過我家夫君吧!”


    段紅蘭皺眉,張曉婉衝過來死命拉著她的褲腳,段紅蘭想拉開都不行。


    “你這樣做是為何!”段紅蘭皺眉的看著她。


    張曉婉搖頭,眼裏一個勁的掉淚。


    “求求夫人放過我夫君吧!”她喊的更大聲。


    周圍好些人都圍了上來。


    對著段紅蘭指指點點。


    “誒,這不是西邊陳家的嗎?”


    “好像是誒,這挺著個大肚子是為何?”


    大家議論紛紛。


    段紅蘭聲音也冷了下來:“你這樣做,有何好處?不過是魚死網破,替他人做了嫁衣罷了!”


    張曉婉搖著頭,拚命的抱著她的褲腳。


    “夫人,我也是沒辦法,若是有別的辦法,萬不會求到您麵前!”


    段紅蘭歎了一口氣:“有什麽難處,你可以給我說,如果我能幫你的,我會盡量。”


    張曉婉還是搖頭:“夫人,對不起!”


    春來要上前來拉開她,隻見旁邊有一看熱鬧的人,硬是拽著她。


    “你拽著我幹什麽!”春來怒喊道。


    可是那人依舊沒鬆手。


    隻見張曉婉身下慢慢的有了血色。


    張曉婉這個時候不抱住段紅蘭了,隻是捂著肚子一個勁的喊:“啊,我的肚子!”


    “哎呀,見紅了。”


    “鬧出人命了!”


    “這是多大仇多大怨啊!”


    所有人把矛頭都指向了段紅蘭,盡管她隻是站在這裏,什麽都沒有做。


    剛剛拽著傳來的人,這個時候鬆開了手,看了一眼張曉婉,走了。


    “你們說什麽說,這跟我們家老夫人有什麽關係,是她衝出來攔住我們去路的,我們老夫人站在這裏什麽都沒做!”


    可她這點聲音,對於人群來說根本就微不足道!


    段紅蘭怒了:“你們在這裏議論我!怎麽沒想到把她往醫館送!”


    段紅蘭這一聲,人群不再說話了。


    這個時候胡天過來了:“老夫人,這是怎麽了?”


    段紅蘭說道:“胡天,搭把手,把她送到醫館去。”


    張曉婉到醫館的時候,人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那醫館的大夫看了胡天一眼,再去看張曉婉問道:“這是怎麽了?”


    段紅蘭答道:“我懷疑她吃了落胎藥。”


    大夫趕緊給她把了一下脈,眉頭一皺:“必須要引產,不然大人也保不了。”


    “大夫做主就行!”段紅蘭說著就要離開。


    卻不曾想,本來已經昏睡的張曉婉,伸手拉住了她,人眼睛未睜開,卻死命的拉著她,怎麽都不讓她走!


    春來在旁說道:“你真是好沒道理,我們....”


    段紅蘭擺手,讓她別說。


    段紅蘭看著她,冷聲說道:“張曉婉,現在沒有旁人,你可以給我說句實話,你拿肚子裏的孩子做替別人做賭注,我本來覺得你是愚蠢至極,可又想到,你願意拿肚子裏的孩子做賭注,是否也是萬不得已,可張曉婉,我不是仁慈之人,你耽擱我的時間,我可以不計較,但若是你因今日之事,在衙門裏惡告我一遭,那麽我也一定不會放過你!”


    張曉婉睜開了眼睛,眼睛裏全是淚:“是陳家讓我做的,他們用我女兒要挾我。”


    這個時候,她的肚子又傳來劇痛。


    大夫過來,要為她紮針,讓她鬆開段紅蘭,可她還是死命拉著。


    段紅蘭看不下去:“我不走。”


    張曉婉這才鬆開她。


    段紅蘭出去,裏麵沒多久就傳來張曉婉的叫喊聲,差不多半個時辰,這叫喊聲才停。


    段紅蘭走了進去,房裏全是血腥味。


    段紅蘭看了一眼,旁邊的嬰兒,這嬰兒其實馬上就要足月了,可是現在渾身青紫,大夫雙手是血:“是個男孩,沒救了。”


    床上的張曉婉又是一個勁的掉淚,但是沒說話。


    大夫歎了一口氣,人就出去了。


    段紅蘭坐了下來:“可惜了,你若是沒什麽要說的,我就走了。”


    張曉婉一把拉住了她:“夫人,你等等。”


    段紅蘭看著她。


    張曉婉這時才開口:“其實上次對夫人您說的話,都是真的。隻是還有些我沒有說。”


    “我確實是陳品友的續弦,他也確實不想和陳家的人同流合汙,我們是真的想逃離的,但是沒辦法,我們的女兒在陳家!”


    她繼續說道:“陳品德和陳品善,為了依附陳知山和陳遠山,偷偷的把自己的媳婦和女兒都送給了陳遠山兩兄弟,但是這兩個人是魔鬼,他們是畜生,好好的女人在他們手裏,都會被折磨死的,所以你看陳品德和陳品善都娶了好幾房妻子了,我夫君的上一個妻子,也是被他們偷偷的送給了陳遠山兩兄弟,好好的送去,迴來的時候,就隻剩軀體了,我夫君當時就受不了,要自請除族,可是陳品德他們不願意,因為夫君還有一個模樣周正的女兒,他們不願意放手!”


    說道這裏,張曉婉臉上又是淚。


    “其實我本是我夫君的小姨子,是我姐姐去世時,她舍不得她女兒,求了我許久,我才願意嫁給陳品友的做填房的,可是我姐姐沒告訴我,陳家是狼窩,我從嫁進去的第二天過的就身不由己,要不是為了護著紫嫣,又有夫君護著我,我早就逃了。”


    “那你說陳家用女兒要挾你.....”


    “就是紫嫣!自從姐姐走後,我一直將她視如己出,陳遠山說,要是我不做,今天就要讓紫嫣在怡紅院裏掛牌接客!”


    段紅蘭聽的直皺眉。


    “按理說,以前陳家也是風光的,可陳遠山他們為何迴如此的拿捏你們陳家?”這是段紅蘭很想不通的。


    張曉婉開口道:“是因為陳遠山他們背後的人!陳品德他們想巴結的也是陳遠山他們背後的人!看著陳家是在江南是富商,是個大家族,可是陳家暗地裏是替背後的人做事的。”


    “你不知道他們背後的人是誰?”段紅蘭看著張曉婉。


    張曉婉搖頭。


    段紅蘭又問道:“你現在為何對我說這麽多?你不是和他們一夥的嗎?”


    張曉婉急忙說道:“我希望夫人能幫我!其實卻是如夫人所說,他們是想借我掉了孩子這事,讓我去官府告夫人一樁!”


    段紅蘭點頭,等著她的下文。


    “我可以站在夫人這邊,到時候替夫人指認陳家,但是我想夫人先幫我一個忙,那就是幫我把紫嫣從陳家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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