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剛進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在每個人身上種下了印記,該說不說,要不是他們經常虐待這些被他們抓來的人,曾宵還沒有這麽好區分哪些是該殺哪些是不該殺的。


    老實說,就連曾宵也沒有想到,原先還以為這些變態是專抓女性,但如今看來並非隻有女性。看著靠在牆邊坐在角落的幾個男人,身上大大小小留了不少的傷疤,有的手臂上都被燙了好幾個煙頭印,眸中毫無光亮,看起來是經曆過了不小的摧殘。


    種在偽善者身上的鱗片發出淡淡的藍光,雖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傷害,但是也足夠讓他們難受一段時間了。這種鱗片人類摸不到,也看不到,但是會有一種時不時被水波劃過的瘙癢。


    瞧著那些還沒有放在心上的人,隻是時不時會摸一下鱗片所在的地方,曾宵已經可以想象得到他們最後的結果,直接笑的在空中打轉,絲毫沒有一點淑女的樣子,盡管她本來就不是。


    夜幕很快降臨,因為影響到的勘察任務,所以在太陽落山的時候,為了避免出現意外,很是隨意的掛起了警戒條之後,便帶著那些被意外發現的白骨離開了那。


    不久便有人出去檢查了一圈,確定警察已經離開,外出的人趕緊迴來匯報:“恩善大人,那些惡人離開了。”


    “嗯,召集我們的信徒吧,告訴他們,今晚是最後的歡愉,很快我們便需要更換神隻了。”


    “好的,我這就下去吩咐。”


    “偉大的信徒,你這脖子……”恩善看著麵前的信徒脖子處漲紅的皮膚,假意的流露出了驚訝的眼神。


    信徒不以為意的摸了摸脖子,隨後順手又撓了一下:“應該是被蚊蟲叮咬了吧,這段時間正值雨天,蚊蟲較多,更何況又是在山裏。”


    恩善頓時露出了憐惜的神情,伸手在他的脖子上拍了拍:“願善神寬待你。”


    信徒點了點頭,隨後便轉身離開招唿人,開始召集他們的信徒。而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恩善也伸手摸向了自己的後頸,從下午的時候開始,他的後頸也時不時傳來一股莫名的瘙癢,雖不強烈,但急劇的煩人,可是為了保持他表麵上的神明儀態,他愣是強忍了幾個小時。


    臨近子時的時候,就在秦貝貝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晃動了起來,很快整個籠子就被好幾個人抬了起來。


    秦貝貝作勢爬了起來,隻見原本還很空曠的山洞,此時已經圍滿了人。許多行行色色,年齡不一,高矮胖瘦不同的男人圍在這裏,他們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用著令人惡心的眼神盯著她看,更準確來說是盯著她裸露在外的皮膚,和她的胸口。


    “你們要幹什麽?”秦貝貝冷冷的看著籠子外的男人堆,語氣有些冰冷,但很快又想起自己是為什麽進來的,立即又換成了一副楚楚可憐,害怕到潸然落淚的可憐模樣。


    籠子外邊的男人們自然不會把秦貝貝這樣微小的表情變化放在心上,畢竟現在秦貝貝可是被他們抓住了,更何況如今秦貝貝隻有一個人,再怎麽有能耐,也掀不起什麽浪花。


    像是故意為了配合一般,原先她進來的時候還亮著電燈的燈光,現在倒是全關了,換上了熊熊火把。火把掛在牆壁上圍成了一圈,火焰映照在這些男人臉上,使他們看起來更加猥瑣。


    其中有兩個男人各捧著一個箱子,周旋於各個男人的身邊,而那些男人將錢放入了其中一個箱子,隨後在另一個箱子中抓了一張白色的紙條出來。


    看到紙條上麵所寫的東西,有人高興有人愁,曾宵也忍不住湊過去一看:“嗯?隻是數字而已,笑得這麽高興幹嘛?”


    “數字?”


    秦貝貝微微蹙眉,沒想到這幫人居然是有組織性的,隻不過用在了這惡心的地方上。其實不難看出,這幫男人應該就是所謂的皮條客了,而這裏,便是為他們提供服務的場所,隻不過用了個好聽的名字掩蓋罷了。


    但是令秦貝貝沒有想到的是,皮條客當中居然有女人,透過籠子秦貝貝看到一個身材肥碩的女人正在挑逗著縮在牆角的男人,那人年齡看起來竟與自己差不多一般大。


    隻是這愣神的一瞬間,秦貝貝突然感覺身體一斜,頓時整個人就被倒出了籠子,猶如倒垃圾一般的摔在了軟塌的床麵。


    恩善走上前來,輕輕用水灑在了秦貝貝的臉上,麵容依舊慈愛:“偉大的善神啊,請您為信徒指引道路,掃去病痛與苦難,保佑信徒安度餘年,在此,為您獻上感恩!”


    突然,一隻寬大的手掌蓋上了她的大腿,惡寒頓時充斥了她的全身,秦貝貝再也裝不下去,冰冷的抬起頭來。


    恩善的話就如同是一道命令一般,剛剛還規規矩矩的男人們頓時爬上了床,爭先恐後的樣子猶如饑餓許久的禽獸。眼看著又有人準備抓住自己,秦貝貝絲毫不客氣的直接給那人的下巴來上一蹬,強悍的蠻力直接將那人踢飛,在摔出去的過程中,甚至還掉了一顆門牙。


    麵對著突起來的狀況,男人們皆是一愣,但很快更加洶湧的撲了上來,秦貝貝也不和他們裝,直接一肘子將離自己最近的那人打飛。動手的瞬間束縛她雙手的鎖鏈頓時鬆脫,秦貝貝璿璣在床上站了起來,一腳踩到其中一人的腦袋上,徑直的翻到了另一個籠子上麵。


    “看起來你們的神不管用啊。”


    “神是仁慈的,神會寬恕你的無禮,為你指引最正確的道路。”恩善既不急也不惱,依然平靜的看著秦貝貝,就是他的手不斷的摸索著後頸,看起來曾宵的印記讓他已經忍不下去了。


    “最正確的道路?”秦貝貝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抱著肚子就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神經病,誰家的道路是用累累白骨,通過玷汙其他人換來的?”


    “你很快就能感受到神的恩惠了,放棄掙紮吧。”


    “不過是淫亂邪教罷了,還真當以為自己是神了?”秦貝貝接連踹翻幾個上前想要過來抓自己的人,迅速的又向更高的籠子跳去。


    他們也全然沒有意識到,為什麽一個普通的學生能夠有這般的身手,隻權當是秦貝貝比較有活力些,甚至她的逃跑都勾起了這幫禽獸的野性。


    秦貝貝雙手叉腰,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大聲的喊道:“廢物們,好好聽著,我就是——”


    “警察!”


    一道鏗鏘有力的男聲打破了全場的氛圍,隨即一大幫穿著製服的人衝了進來。這幫人就算再怎麽蠢,那到底也是認識警察的,聽到警察二字,有些人頭也不迴的向著出口跑去,隻是很快就被埋伏在出入口的警察按倒。


    看著迅速亂成一鍋粥的地洞,秦貝貝嘴角抽了抽,剛才她好不容易想要中二一下的,結果沒想到話還沒有說完,光榮的警察同誌們就衝了進來。


    “哈哈哈哈哈!”曾宵退去了妖身,將整個人再次現行,但卻抱著肚子在地上狂笑:“我就是?我就是?我就是!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是,警察!哈哈哈哈哈!”


    “你給我收斂一點。”秦貝貝頓時感覺臉上火燒燒的辣,有一種當著朋友的麵社死了的感覺,讓她一瞬間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算了。


    “曾宵,你笑的太過分了。”旈寶兒走了過來,就在秦貝貝還以為旈寶兒是在為自己說話的時候,旈寶兒雙手叉腰,模擬了秦貝貝剛才的神態:“我就是!我就是!哈哈哈,應該是這樣的才對!哈哈哈!”


    秦貝貝尷尬的捂臉轉過頭去,有那麽一瞬間她竟希望隍蔚泉和藍靈趕緊過來把她帶走,哪裏都行,但絕對不能是這裏。


    “秦貝貝。”


    李德敖緩步向秦貝貝走來,那步調慢到讓人還以為他是過來散步的。


    走到秦貝貝的麵前,仔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像這個老父親一般終於放下了心,輕歎了口氣:“沒事就好。”


    “我有事兒,有天大的事兒,班長,我丟人現眼了!”秦貝貝哭唧唧的看著李德敖,那樣子像是真的遭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瞧著秦貝貝這副傻樣,李德敖挑了挑眉,似乎對他來說,這秦貝貝確實是這副模樣的,讓他更加放心的下來。


    見李德敖不說話,秦貝貝向他的身邊張望了一下,不免有些疑惑:“班長,龔誌他們呢?乖乖迴去了嗎?”


    “怎麽可能……”像是被提到了什麽麻煩事一樣,原本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麵容,頓時又冷了起來:“他們啊……去抓魚了。”


    “抓、抓魚?”


    秦貝貝眨巴眨巴眼睛,顯然不是很能理解李德敖的話中意思,隻是站在身邊的曾宵仿佛是聽到了什麽大事一樣,整個人頓時毛骨悚然。


    沒一會兒的功夫,警方的人就將皮條客全部抓獲,而那些被圈養在籠子裏麵的人,也終於可以重見天日。隻是對於他們來說,長期的營養不良讓他們根本沒辦法行走,地裂縫又過於狹窄,沒辦法使用工具,警察隻能一個個將他們背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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