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和聖誕節，原本都是國外的節日。
但它卻在近幾年間無聲席卷著中國，伴隨著生活節奏提高和各種壓力侵擾，國人對休閑娛樂的鍾愛度更是與日俱增。
12月24日，c市大街小巷，尤其是各大商場和購物中心，處處可見聖誕裝飾，節日氣氛濃鬱。
這日，江安琪的經紀團隊錄完節目走出電視台大廈時，迎麵一陣寒風吹來，七八個人縮著脖子直跺腳，
有人感慨道：“這種鬼天氣，最適合吃火鍋了。”
有人聽了，也跟著嘴饞了，附和道：“可不是嘛，大家聚在一起邊吃邊說話，多熱鬧。”
又有人把主意打在了江安琪的身上：“安琪，要不你破費？”
“好啊！”江安琪迴答得也很幹脆利落，一群人為了她盡心盡力，犒勞一番也是應該的。
火鍋地點設在了江安琪的家裏，都是熟識多年的同事，江安琪把家裏的鑰匙交給了助理，讓助理先帶著大家過去。
家裏沒有火鍋底料，更沒有食材，不管怎麽說都要跑一趟超市。
每逢節日，商家必定瘋狂炒作，商場中心隨處都能看到五顏六色的彩球和彩帶。
當然聖誕樹更是必不可少，高高的樹身上掛滿了七色燈泡。
這是白天，若是夜間前來，必定是流光溢彩。
大型商場裏很熱鬧，同時這天也很冷。
所以出行之人戴著毛線帽子和口罩的不乏少數，再加上江安琪戴著墨鏡。
圍巾又半掩鼻唇，倒也平民得很。
她和經紀人一路走來，櫥窗裏盡是迷你聖誕樹和各種小擺件，明日才是聖誕節，但已有商家播放起了《鈴兒響叮當》。
這家商場？來隸屬博達名下，但凡生活中所缺貨品，這裏都有。
地下超市要乘電梯下去。
江安琪讓經紀人先去超市選購食材，而她則是去了聖誕專區。
今天畢竟是平安夜，一群同事窩在家裏，吃飯重要，但也總要有一些節日氣氛。
聖誕專區在一樓，那裏店鋪林立，聖誕產品琳琅滿目。
正是上年，商場雖不至於寸步難行，但難免熱鬧嘈雜。
江安琪就是在閑逛聖誕專區時看到了傅寒聲和……蕭瀟。
傅寒聲穿著黑色中長毛呢大衣，蕭瀟穿著黑色毛呢長款大衣。
相同的大衣牌子，相同的棒球帽……不是情侶裝扮，還能是什麽？
江安琪看到傅寒聲的時候，傅寒聲正在隔壁店鋪挑選聖誕樹，隻見他拿著一本聖誕樹裝飾效果圖走過去找蕭瀟。
蕭瀟正坐在沙發上選購裝飾品，收獲頗豐：
聖誕樹、聖誕雪人、聖誕老人玩偶、雪花彩帶、彩噴、彩燈、彩蠟、鈴鐺和聖誕帽……
傅寒聲把聖誕樹裝飾效果圖遞給蕭瀟，彎腰湊近蕭瀟一起翻閱選購。
他這樣彎著腰勢必會覺得累，過了片刻他直起腰，無意中一抬眸就看到了江安琪。
江安琪恍惚地站著，傅寒聲僅看了她一秒，也許一秒也不到，似是完全不認識她一樣，目中無她。
她這麽想的時候，身體是冷的，心是痛的，他……把她當空氣。
傅寒聲和蕭瀟敲定了聖誕樹，不算太高，但兩米還是有的。
至於運送問題，傅寒聲打電話給高彥，讓他開車過來一趟。
離開商場，蕭瀟問傅寒聲：“需要給老太太另外置辦一份送過去嗎？”
?“老太太不過聖誕節。”
傅寒聲說這話時，正抱著蕭瀟在大型商場外麵，寒風乍起。
兩人衣袂翻飛的同時，蕭瀟的長發更是隨風飛起，她在看傅寒聲，傅寒聲在看聖誕樹。
商場外麵擺了一棵巨型聖誕樹，樹身上纏繞著密密麻麻的彩燈。
商家借此機會狂炒聖誕節，周圍盡是醒目的宣傳橫幅……
天色太暗，彩燈顏色化成一道道光影，無聲劃過傅寒聲英俊的側臉，蕭瀟注意到抱著她的男人微微抿了唇。
這棵聖誕樹有問題嗎？
這棵聖誕樹沒問題，但有問題的是節日喜慶背後隱藏的隱晦和危險。
距離大型商場一百多米的路邊，停放著一輛座駕，駕駛座上坐著傅寒聲，蕭瀟坐在是駕駛座上。
蕭瀟低頭翻看聖誕節宣傳小冊子，隱隱有風吹來，跟她這邊的車窗無關，是傅寒聲——
之前傅寒聲給周毅打了一通電話，周毅掛斷電話後，又打給了商場負責人。
商場負責人姓曾，24日中午本來和人有應酬，這邊剛把人迎進飯店包間，茶還沒喝一口，就接到了 周特助的電話。
聽聞大老板我他，他連忙跟下屬打了聲招唿，讓下屬先陪著客人，說他這邊有急事要辦，處理完就迴來。
曾總來得倒也快，車停商場一側，就下車火急火燎地我傅寒聲。
下車兩分鍾後，他似是看到了大老板的座駕；下車四分鍾之後，他氣喘籲籲地敲了敲駕駛座車窗。
傅寒聲按下了車窗，隻開1\/3，外麵有風，他顧念蕭瀟在他身旁坐著，不宜全開。
曾總來了，傅寒聲沒有下車，隻隔著車窗薄唇微動：“聖誕飾品有些是用泡沫或是塑料製成的。
聖誕樹身上又掛滿了彩燈和條幅，如果漏電的話，一旦有明火推進，很容易就發生火災。
明天是聖誕節，顧客流量很大，所以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
曾總連忙點頭，他站在車門外彎腰傾聽大老板講話，內心一片緊張，哪還敢往車裏亂瞄？
他知道副駕駛座上有人，雖看不到蕭瀟全貌，但他曾在東籬齋見過蕭瀟，所以記憶自是深刻。
蕭瀟在一旁聽得入神，她隻知道傅寒聲要見商場負責人，卻沒想到他是因為安全問題這才特意停車多時，隻為了當麵叮囑。
隻聽傅寒聲不緊不慢地道：“聖誕物品一定要遠離易燃物品，讓保安室這兩日檢查好線路，商場外麵那棵聖誕樹附近有電線暴露在外，知道該怎麽做嗎？”
“知道。”他迴去馬上清理。
沉吟了片刻，傅寒聲接著說：“商場外壁另設必備的滅火設備，縱使沒有那個萬一發生，市民看了也會安心不少。”
曾總忽然覺得，大老板今日說話態度較之往日溫和了許多，他以前說話可不是這樣的，腔調冷淡不說，更讓被訓者心驚膽戰。
今天，大老板心情應該還不錯吧！
“這事馬上去辦，不宜往後拖。”這句話說完，傅寒聲不再浪費言語，車窗閉合時，已發動引擎開車離去。
蕭瀟看著傅寒聲，她今日長見識了，做大事者必須要抓細節，跟未雨綢繆無關，貴在洞察修繕危機。
傅寒聲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握住了她的手，似笑非笑地道：“你先生臉上有花？”
臉上沒花，心裏有花，潔淨乘軟的溫暖花。
蕭瀟轉眸望著窗外嘴角微勾，算是笑了。
她方才意識到，在惡性競爭的商界，他或許不是一個好人。
但在他的內心最深處，畢竟還是擁有那麽一處溫善的棲息地。
這人，還不錯。
中午時分，聖誕樹被高彥運迴了山水居，蕭瀟行動不便，所以也就不給眾人添麻煩了。
吃完午餐，按照慣例，她被傅寒聲抱進臥室午休。
再醒來，臨近下午四點，猜想傅寒聲可能在客廳，蕭瀟原本打電話讓曾瑜上樓扶她下去，誰知上樓的那個人卻是傅寒聲。
他抱她下樓，客廳裏那棵兩米多高的聖誕樹，細節雖未完善，但大體設計卻出來了。
除了彩噴和彩色雪花，更有五顏六色的小燈泡點綴其上，很有節日氣氛。
那棵聖誕樹是傅寒聲一人置辦的，不假他人之手。
山水居的幾位家傭隻得幹站在一旁，若是聽到傅先生吩咐，這才敢適時遞上裝飾物件。
對於他們來說，鮮少見傅先生如此熱衷地做一件事，僅僅是一棵聖誕樹而已，又不是幾個億或是幾十億的金融案，竟能讓他如此盡心細致，倒也驚奇。
蕭瀟打量著聖誕樹，開口問傅寒聲：“星星呢？我記得我還買了很多星星。”
她這麽一開口，有一種叫“寵溺”的情緒，融化了傅寒聲冷肅的眉眼：“一會兒掛。”
這晚，聖誕樹經過裝飾，可謂五彩繽紛，一顆金色大星星在下午時被傅寒聲掛在了樹頂，金色星星裏麵配著電池，閃爍發光時很吸引人。
平安夜吃蘋果是應景，隻可惜蕭瀟的手還沒碰到蘋果，就被傅寒聲給阻止了：“經期，少吃涼食。”
傅寒聲抱蕭瀟去客廳，把她放在沙發上之後，打開了電視，又把遙控器遞給了她。
蕭瀟看財經報道的時候，傅寒聲去了一趟廚房，曾瑜當時正在廚房裏和廚師敲定明天的聖誕大餐，見傅寒聲走進來，均是一愣。
“傅先生。”兩人異口同聲，靜靜地看著山水居的男主人。
“你們繼續。”傅寒聲的語氣很隨意，隨意得近乎漫不經心。
曾瑜雖和廚師說著話，卻不時看向傅寒聲，見他取了一隻蘋果洗淨，削掉蘋果皮之後，切成八塊，剔除了果核，將蘋果整齊地擺放在盤子裏，然後放進微波爐加熱。
蘋果加熱後，傅先生嚐了一塊，味道比較酸，於是他又在掏空果核的蘋果心裏分別配上了巧克力醬。
那看相可不是一般的好，廚師摸了摸鼻子，曾瑜更是低頭清了清嗓子。
他們傅先生費心了，就這看相，傅太太看到了哪有 不喜歡的道理？
蕭瀟確實很喜歡，接連吃了好幾塊，好奇地詢問傅寒聲：“這盤烤蘋果是怎麽做的？”
傅寒聲靠著沙發默默地看著她，嘴角笑意輕微：“等你傷好了，我教你。”
這天下午，傅寒聲曾和康弘通過電話，康弘提及蕭瀟的腳傷。
說是可以拆除彈性繃帶，但暫時最好不要下地，適當泡泡腳還是可以的。
這天晚上迴到臥室，蕭瀟坐在床上拆繃帶，傅寒聲下樓片刻。
等他再迴來，手裏已經多了一盆水，那是一盆中草藥浸泡的溫水，熱度還在，很適合泡腳。
看到那盆藥水，蕭瀟有些發愣，從下午到現在，她一直都和傅寒聲在一起。
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預備好了中草藥。
她還有些出神，傅寒聲已把她抱坐在了床沿，他在她麵前蹲下。
先是探手試了試水溫，然後握著她的一雙腳，就那麽緩緩浸進了藥水中。
他在幫她洗腳。
那一刻，蕭瀟心亂了，她聽到了自己起伏的心跳，就那麽愣愣地看著他，她看他漆黑的頭發，看他低垂的眉眼，看他挺直的鼻染，看他涼薄的唇.
“水溫還可以嗎？”他問。
“……哦。”
水聲嘩啦啦作響，他幫她洗腳的時候，又開口問：“這樣泡腳，腳會不會疼？”
“……不疼。”
自她有記憶以來，好像隻有父親幫她洗過腳，但那已經是小時候的事情了，傅寒聲……
“還是我自己洗吧！”
蕭瀟雙腳在他掌心裏縮了縮，他知道她是難為情，遂半開玩笑道：“我洗得不好？”
不是不好。
蕭瀟輕聲道：“右腳還沒消腫，實在是難看，我——”
這本是她的借口，誰能想到她話還未說完，傅寒聲竟托著她的右腳，薄唇就那麽“任性”地落在了她的右腳浮腫處……
蕭瀟的唿吸消失了，隻見他抬眸看著她，眼神格外燙人，笑容溫暖：“不難看，就是草藥味太衝。”
蕭瀟看著他，嗓子竟是隱隱發澀。
但它卻在近幾年間無聲席卷著中國，伴隨著生活節奏提高和各種壓力侵擾，國人對休閑娛樂的鍾愛度更是與日俱增。
12月24日，c市大街小巷，尤其是各大商場和購物中心，處處可見聖誕裝飾，節日氣氛濃鬱。
這日，江安琪的經紀團隊錄完節目走出電視台大廈時，迎麵一陣寒風吹來，七八個人縮著脖子直跺腳，
有人感慨道：“這種鬼天氣，最適合吃火鍋了。”
有人聽了，也跟著嘴饞了，附和道：“可不是嘛，大家聚在一起邊吃邊說話，多熱鬧。”
又有人把主意打在了江安琪的身上：“安琪，要不你破費？”
“好啊！”江安琪迴答得也很幹脆利落，一群人為了她盡心盡力，犒勞一番也是應該的。
火鍋地點設在了江安琪的家裏，都是熟識多年的同事，江安琪把家裏的鑰匙交給了助理，讓助理先帶著大家過去。
家裏沒有火鍋底料，更沒有食材，不管怎麽說都要跑一趟超市。
每逢節日，商家必定瘋狂炒作，商場中心隨處都能看到五顏六色的彩球和彩帶。
當然聖誕樹更是必不可少，高高的樹身上掛滿了七色燈泡。
這是白天，若是夜間前來，必定是流光溢彩。
大型商場裏很熱鬧，同時這天也很冷。
所以出行之人戴著毛線帽子和口罩的不乏少數，再加上江安琪戴著墨鏡。
圍巾又半掩鼻唇，倒也平民得很。
她和經紀人一路走來，櫥窗裏盡是迷你聖誕樹和各種小擺件，明日才是聖誕節，但已有商家播放起了《鈴兒響叮當》。
這家商場？來隸屬博達名下，但凡生活中所缺貨品，這裏都有。
地下超市要乘電梯下去。
江安琪讓經紀人先去超市選購食材，而她則是去了聖誕專區。
今天畢竟是平安夜，一群同事窩在家裏，吃飯重要，但也總要有一些節日氣氛。
聖誕專區在一樓，那裏店鋪林立，聖誕產品琳琅滿目。
正是上年，商場雖不至於寸步難行，但難免熱鬧嘈雜。
江安琪就是在閑逛聖誕專區時看到了傅寒聲和……蕭瀟。
傅寒聲穿著黑色中長毛呢大衣，蕭瀟穿著黑色毛呢長款大衣。
相同的大衣牌子，相同的棒球帽……不是情侶裝扮，還能是什麽？
江安琪看到傅寒聲的時候，傅寒聲正在隔壁店鋪挑選聖誕樹，隻見他拿著一本聖誕樹裝飾效果圖走過去找蕭瀟。
蕭瀟正坐在沙發上選購裝飾品，收獲頗豐：
聖誕樹、聖誕雪人、聖誕老人玩偶、雪花彩帶、彩噴、彩燈、彩蠟、鈴鐺和聖誕帽……
傅寒聲把聖誕樹裝飾效果圖遞給蕭瀟，彎腰湊近蕭瀟一起翻閱選購。
他這樣彎著腰勢必會覺得累，過了片刻他直起腰，無意中一抬眸就看到了江安琪。
江安琪恍惚地站著，傅寒聲僅看了她一秒，也許一秒也不到，似是完全不認識她一樣，目中無她。
她這麽想的時候，身體是冷的，心是痛的，他……把她當空氣。
傅寒聲和蕭瀟敲定了聖誕樹，不算太高，但兩米還是有的。
至於運送問題，傅寒聲打電話給高彥，讓他開車過來一趟。
離開商場，蕭瀟問傅寒聲：“需要給老太太另外置辦一份送過去嗎？”
?“老太太不過聖誕節。”
傅寒聲說這話時，正抱著蕭瀟在大型商場外麵，寒風乍起。
兩人衣袂翻飛的同時，蕭瀟的長發更是隨風飛起，她在看傅寒聲，傅寒聲在看聖誕樹。
商場外麵擺了一棵巨型聖誕樹，樹身上纏繞著密密麻麻的彩燈。
商家借此機會狂炒聖誕節，周圍盡是醒目的宣傳橫幅……
天色太暗，彩燈顏色化成一道道光影，無聲劃過傅寒聲英俊的側臉，蕭瀟注意到抱著她的男人微微抿了唇。
這棵聖誕樹有問題嗎？
這棵聖誕樹沒問題，但有問題的是節日喜慶背後隱藏的隱晦和危險。
距離大型商場一百多米的路邊，停放著一輛座駕，駕駛座上坐著傅寒聲，蕭瀟坐在是駕駛座上。
蕭瀟低頭翻看聖誕節宣傳小冊子，隱隱有風吹來，跟她這邊的車窗無關，是傅寒聲——
之前傅寒聲給周毅打了一通電話，周毅掛斷電話後，又打給了商場負責人。
商場負責人姓曾，24日中午本來和人有應酬，這邊剛把人迎進飯店包間，茶還沒喝一口，就接到了 周特助的電話。
聽聞大老板我他，他連忙跟下屬打了聲招唿，讓下屬先陪著客人，說他這邊有急事要辦，處理完就迴來。
曾總來得倒也快，車停商場一側，就下車火急火燎地我傅寒聲。
下車兩分鍾後，他似是看到了大老板的座駕；下車四分鍾之後，他氣喘籲籲地敲了敲駕駛座車窗。
傅寒聲按下了車窗，隻開1\/3，外麵有風，他顧念蕭瀟在他身旁坐著，不宜全開。
曾總來了，傅寒聲沒有下車，隻隔著車窗薄唇微動：“聖誕飾品有些是用泡沫或是塑料製成的。
聖誕樹身上又掛滿了彩燈和條幅，如果漏電的話，一旦有明火推進，很容易就發生火災。
明天是聖誕節，顧客流量很大，所以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
曾總連忙點頭，他站在車門外彎腰傾聽大老板講話，內心一片緊張，哪還敢往車裏亂瞄？
他知道副駕駛座上有人，雖看不到蕭瀟全貌，但他曾在東籬齋見過蕭瀟，所以記憶自是深刻。
蕭瀟在一旁聽得入神，她隻知道傅寒聲要見商場負責人，卻沒想到他是因為安全問題這才特意停車多時，隻為了當麵叮囑。
隻聽傅寒聲不緊不慢地道：“聖誕物品一定要遠離易燃物品，讓保安室這兩日檢查好線路，商場外麵那棵聖誕樹附近有電線暴露在外，知道該怎麽做嗎？”
“知道。”他迴去馬上清理。
沉吟了片刻，傅寒聲接著說：“商場外壁另設必備的滅火設備，縱使沒有那個萬一發生，市民看了也會安心不少。”
曾總忽然覺得，大老板今日說話態度較之往日溫和了許多，他以前說話可不是這樣的，腔調冷淡不說，更讓被訓者心驚膽戰。
今天，大老板心情應該還不錯吧！
“這事馬上去辦，不宜往後拖。”這句話說完，傅寒聲不再浪費言語，車窗閉合時，已發動引擎開車離去。
蕭瀟看著傅寒聲，她今日長見識了，做大事者必須要抓細節，跟未雨綢繆無關，貴在洞察修繕危機。
傅寒聲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握住了她的手，似笑非笑地道：“你先生臉上有花？”
臉上沒花，心裏有花，潔淨乘軟的溫暖花。
蕭瀟轉眸望著窗外嘴角微勾，算是笑了。
她方才意識到，在惡性競爭的商界，他或許不是一個好人。
但在他的內心最深處，畢竟還是擁有那麽一處溫善的棲息地。
這人，還不錯。
中午時分，聖誕樹被高彥運迴了山水居，蕭瀟行動不便，所以也就不給眾人添麻煩了。
吃完午餐，按照慣例，她被傅寒聲抱進臥室午休。
再醒來，臨近下午四點，猜想傅寒聲可能在客廳，蕭瀟原本打電話讓曾瑜上樓扶她下去，誰知上樓的那個人卻是傅寒聲。
他抱她下樓，客廳裏那棵兩米多高的聖誕樹，細節雖未完善，但大體設計卻出來了。
除了彩噴和彩色雪花，更有五顏六色的小燈泡點綴其上，很有節日氣氛。
那棵聖誕樹是傅寒聲一人置辦的，不假他人之手。
山水居的幾位家傭隻得幹站在一旁，若是聽到傅先生吩咐，這才敢適時遞上裝飾物件。
對於他們來說，鮮少見傅先生如此熱衷地做一件事，僅僅是一棵聖誕樹而已，又不是幾個億或是幾十億的金融案，竟能讓他如此盡心細致，倒也驚奇。
蕭瀟打量著聖誕樹，開口問傅寒聲：“星星呢？我記得我還買了很多星星。”
她這麽一開口，有一種叫“寵溺”的情緒，融化了傅寒聲冷肅的眉眼：“一會兒掛。”
這晚，聖誕樹經過裝飾，可謂五彩繽紛，一顆金色大星星在下午時被傅寒聲掛在了樹頂，金色星星裏麵配著電池，閃爍發光時很吸引人。
平安夜吃蘋果是應景，隻可惜蕭瀟的手還沒碰到蘋果，就被傅寒聲給阻止了：“經期，少吃涼食。”
傅寒聲抱蕭瀟去客廳，把她放在沙發上之後，打開了電視，又把遙控器遞給了她。
蕭瀟看財經報道的時候，傅寒聲去了一趟廚房，曾瑜當時正在廚房裏和廚師敲定明天的聖誕大餐，見傅寒聲走進來，均是一愣。
“傅先生。”兩人異口同聲，靜靜地看著山水居的男主人。
“你們繼續。”傅寒聲的語氣很隨意，隨意得近乎漫不經心。
曾瑜雖和廚師說著話，卻不時看向傅寒聲，見他取了一隻蘋果洗淨，削掉蘋果皮之後，切成八塊，剔除了果核，將蘋果整齊地擺放在盤子裏，然後放進微波爐加熱。
蘋果加熱後，傅先生嚐了一塊，味道比較酸，於是他又在掏空果核的蘋果心裏分別配上了巧克力醬。
那看相可不是一般的好，廚師摸了摸鼻子，曾瑜更是低頭清了清嗓子。
他們傅先生費心了，就這看相，傅太太看到了哪有 不喜歡的道理？
蕭瀟確實很喜歡，接連吃了好幾塊，好奇地詢問傅寒聲：“這盤烤蘋果是怎麽做的？”
傅寒聲靠著沙發默默地看著她，嘴角笑意輕微：“等你傷好了，我教你。”
這天下午，傅寒聲曾和康弘通過電話，康弘提及蕭瀟的腳傷。
說是可以拆除彈性繃帶，但暫時最好不要下地，適當泡泡腳還是可以的。
這天晚上迴到臥室，蕭瀟坐在床上拆繃帶，傅寒聲下樓片刻。
等他再迴來，手裏已經多了一盆水，那是一盆中草藥浸泡的溫水，熱度還在，很適合泡腳。
看到那盆藥水，蕭瀟有些發愣，從下午到現在，她一直都和傅寒聲在一起。
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預備好了中草藥。
她還有些出神，傅寒聲已把她抱坐在了床沿，他在她麵前蹲下。
先是探手試了試水溫，然後握著她的一雙腳，就那麽緩緩浸進了藥水中。
他在幫她洗腳。
那一刻，蕭瀟心亂了，她聽到了自己起伏的心跳，就那麽愣愣地看著他，她看他漆黑的頭發，看他低垂的眉眼，看他挺直的鼻染，看他涼薄的唇.
“水溫還可以嗎？”他問。
“……哦。”
水聲嘩啦啦作響，他幫她洗腳的時候，又開口問：“這樣泡腳，腳會不會疼？”
“……不疼。”
自她有記憶以來，好像隻有父親幫她洗過腳，但那已經是小時候的事情了，傅寒聲……
“還是我自己洗吧！”
蕭瀟雙腳在他掌心裏縮了縮，他知道她是難為情，遂半開玩笑道：“我洗得不好？”
不是不好。
蕭瀟輕聲道：“右腳還沒消腫，實在是難看，我——”
這本是她的借口，誰能想到她話還未說完，傅寒聲竟托著她的右腳，薄唇就那麽“任性”地落在了她的右腳浮腫處……
蕭瀟的唿吸消失了，隻見他抬眸看著她，眼神格外燙人，笑容溫暖：“不難看，就是草藥味太衝。”
蕭瀟看著他，嗓子竟是隱隱發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