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哭完的時候,大概一個小時,他帶著凡凡迴來了。


    見我眼睛紅紅的,他問我怎麽了?我以為他不會過多的關心我,沒想到他還是看出了一絲端倪,我不想和他說實話,淡淡地說:“沒什麽,剛才抽煙太猛了,不小心熏著了眼睛。”


    他有點疑惑地說:“是嗎?”


    我說是的,迴頭我便去書房準備直播。


    歐陽駿喊著我道:“你不去樓下做核酸嗎?”


    我沒有迴應他說的話,心裏說著,做不做又有什麽,如果要被感染,那是遲早的事。


    話說迴來,歐陽駿和凡凡還有他媽都已經被陽了一次,而我還一次都沒有陽。


    我知道我並沒有什麽特殊異能,或許,我應該是最後一批被陽的人。


    果不其然,三天後我陽了。


    恰好,這天歐陽駿在外麵吊東西,家裏就隻剩下我和凡凡。


    我不想給歐陽駿打電話,因為給他打電話也好像並沒有什麽用。


    於是,我強忍著頭暈腦脹,去廚房的櫥櫃裏拿出之前毛佑裕給我的布洛芬和連花清瘟,看著說明書,我便開始服用。


    服用後,我蜷縮著身子躺在了床上。


    凡凡,在大廳看動畫片,看了好一會,便跑來了臥室,說餓了,要想吃我煮的餃子。


    我雖然感覺很不舒服,但孩子餓了,我也隻能是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起床去給凡凡煮了餃子。


    凡凡見我精神狀態不太好,便問我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媽媽感冒生病了,你吃好了餃子,就在大廳繼續看動畫片好嗎?”我很虛弱地說道。


    凡凡很聽話,乖乖地點了點頭。


    我又重新躺迴了床上,現在不僅僅是頭暈腦脹,還腰酸背痛。


    我的千年老腰,脹痛得就像當初生孩子一樣,讓我無能為力,隻能是痛苦地煎熬著。


    這時候,郭舒心給我打來了微信語音,我有氣無力地接了起來。


    郭舒心一聽我說話的語氣,就知道不對勁,問道:“你怎麽了?是不是生病了?”


    “我,我陽了,現在很難受。”我很虛弱地說。


    “那你吃布洛芬了嗎?”郭舒心擔心著我道。


    我說吃了,但並沒有什麽好轉。


    “我去給你配幾副藥去你家,你把你家的定位發我。”郭舒心說道。


    我是萬萬沒有想到郭舒心竟然是那麽的暖心,我很感激地說了一聲:“舒心,謝謝你。”


    “你說啥呢?大家都是好朋友,有什麽好謝的,你在家裏好好的躺著,我去藥房給你配好了藥,就去你家。”


    “嗯。”


    掛了郭舒心的語音後,我躺在床上更加的難受了。


    凡凡在大廳也看了好一會的動畫片了,他在大廳大喊了我一聲,我已經沒有力氣去迴應他了。


    大概一分鍾後,凡凡從大廳跑來了臥室,見我蜷縮著身子躺在床上,他知道我生病了,便關心著我道:“媽媽,你很痛苦嗎?”


    我點了點頭。


    “要喝開水嗎?”凡凡問著我道。


    我點了點頭。


    “那我去給你倒。”凡凡說完這話,轉過身,便去給我倒開水了。


    不一會,我聽到了玻璃瓶摔碎在地上的聲音,我使出吃奶的力氣,起了床,扶著牆壁一步步地走去大廳,還好,就是水杯摔碎了,凡凡立馬蹲下身要去撿。


    我趕緊阻止道:“凡凡,別,別碰。”


    凡凡委屈地看著我道:“媽媽,我不是故意摔碎水杯的。”


    “沒,沒事,你去大廳……大廳玩,我,我自己倒水。”說著,我拿過茶幾上的一個紙杯,很費力地走去飲水機跟前,顫抖著手接了一杯溫水,喝下。


    我也沒有力氣再走去臥室了,忍著疼痛,幾大步的朝著沙發走去,順勢躺了下去。


    這會,我又收到了歐陽駿給我發來的微信語音,他說今晚要加班,晚點迴來,讓我要吃飯就先自己煮了吃。


    歐陽駿是很少主動跟我說不迴家吃飯,要主動和我說的情況下,可能都是看他的心情,因為他本來就是一個性格很被動的人。


    凡凡見我躺在沙發上疼得難受,他好像也沒有了心情看動畫片。看著我,著急地說道:“媽媽,我給爸爸打電話。”


    “不,不用,給,給他打電話也這樣,過,過一會,就沒事了,你,你不要和我說話。”


    話音落下,我便見凡凡走去了臥室,不一會從臥室裏拿出我的手機,解鎖了密碼後,便撥通了他爸爸的電話號碼。


    我和歐陽駿的電話號碼,在凡凡才開始上幼兒園的時候,我便告訴了他。所以他很熟練地記得我和歐陽駿的電話。


    不一會,電話打通了,但歐陽駿並沒有接電話,估計是在忙。


    凡凡很是著急地說:“爸爸在幹什麽啊,怎麽都沒有接電話。”


    “別,別打了,他估計是在忙。”


    “那,那我給婆婆打電話。”凡凡又說道。


    “別,別給你婆婆,婆婆打,媽媽真沒事,你就,就這樣待在我身邊就好了。”我被疼得差點眼淚都流了出來,確實沒有力氣再說話了。


    這時候,我家狗子多財財也從他的狗窩裏起來,搖著尾巴朝著沙發跟前我的我走來。


    狗子見我蜷縮著身子,很難受的樣子,便把它的狗嘴放在了我小腿上,好像是在問:鏟屎官,你怎麽了?是不是要掛了!


    我看了一眼狗子多財財,它見我沒有說話,便移動了一下狗腦袋,又把狗腦袋放在了我腦袋跟前,現在狗子的距離就隻差零點幾毫米觸碰到我的嘴了。


    我低聲道:“多財財,你,你走開。”


    但狗子並沒有走開,蹲坐在我的身邊,很擔心地眼神望著我,不知道它是不是在說:鏟屎官,你可不能死,你死了誰喂我吃的?


    凡凡見我還蜷縮著身子,沒有一點好轉,又撥打了他爸爸的電話。


    電話倒是通了,但他並沒有接。


    凡凡有點著急了,說道:“媽媽,我給姥姥打視頻吧。”


    “不,不打,你,你不要擔心,媽媽真沒事。”我虛弱地說道:“我,我真沒有力氣說話了。”


    就在這時候,狗子多財財突然起身,朝著門口汪汪地叫著。


    不一會,我聽到了敲門的聲音:“曉敏,曉敏,你在家嗎?”


    是郭舒心,沒想到她這麽快就配好了藥。


    “媽媽,是誰在敲門。”凡凡問著我道。


    “你,你開門,是,媽媽的朋友來了。”此刻,我真的覺得說話都好費勁。


    凡凡點了點頭,立馬打開了門。


    郭舒心一進門,就問道:“凡凡,你媽媽呢?”


    “媽媽在沙發上躺著,看起來很不舒服的樣子。”凡凡擔心道。


    郭舒心立馬接了一杯水,扶起沙發上的我,喂我吃了一副藥:“藥房好擠啊,這藥可真是不好配,家裏就你和孩子啊。”


    我這才把藥給吞了下去,點了點頭說是。


    “你老公在上班?”郭舒心問。


    我又點了點頭。


    “好了,你不要說話了,看你臉被脹得通紅,估計吃了布洛芬也沒有那麽快退燒下去,我先在這裏陪著你,等你老公迴來,我就迴家。”郭舒心低聲道。


    我感覺她好像有點心情不太好,雖然我很不想說話了,但也費力地問道:“你,怎麽了?看你眼睛紅紅的。”


    郭舒心勉強地笑了笑:“嗨,沒啥。”


    “心情不好?”我又問道。


    “嗨,真沒啥。”郭舒心笑著笑著,就笑出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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