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和劉玉梅在避雨亭裏聊了很久,我才知道她過得是那麽的不如意,過得也是那麽的卑微。


    她說她原本以為自己放下姿態,卑微地去討好別人,那麽自己就會過得好一點。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卑微討好並不會換來別人的理解,反而是更加兇殘的虐待。


    她一次次的失望,又一次次的治愈。


    她說她沒有對秦明和他的媽下狠手,那都是因為看在他們對孩子好的份上,很多時候她覺得為了孩子好,忍忍也就過去了。


    她說最近是真的有點忍不下去了,五年了,整整五年了,她說自從嫁給秦明後,她就沒有真正的快樂過。


    我為此感到很遺憾,我問:“那你平時壓抑的時候,不找朋友傾訴一下的嗎?”


    她說她沒有什麽朋友,她也沒有什麽勇氣去交朋友。好在後來自己去賣家具認識了幾個同事,有時候還能和她們說說話。但都不敢聊自己家裏的事!為此她還很羨慕那些同事在上班的閑暇時間能吐槽一下自己的家事。


    她還說秦明把她管得很嚴格,是不準她在外麵隨便交朋友,哪怕是同性朋友。


    我的天,這也太誇張了吧,我萬萬沒有想到:“秦明是不是太自私了,怎麽還不讓你交朋友?”


    劉玉梅說,秦明告訴她,外麵的人沒有幾個是好人,外麵的人都是盼著別人不好過。


    還說不要和有紋身,染發,抽煙的人接觸。


    我,好無語……秦明不是自己也染發,紋身,抽煙的嗎,他怎麽還變態得不讓自己的媳婦接觸和自己差不多外形的人。


    我真的好無語,我默默點燃了一根煙,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


    劉玉梅見我抽了幾口煙,突然說道:“你還有煙嗎?能給我抽一根嗎?”


    “給你,秦明允許你抽煙嗎?”我問道。


    “不準,他說女人就該有女人的樣子,而且他還背著你說了好多壞話。”劉玉梅算是敞開心扉的和我聊天了,其實她也並不是那麽討厭,隻是她缺少朋友,缺少一個真正懂她的朋友。


    我覺得我的同事在背後說我壞話很正常,這些年我都習慣了。


    而他們背後說的我壞話,無非就是,一天死不正經,染著一紅毛,還紋了一手的花臂,誰娶我誰就倒黴。


    還說我,一天看上去很瘋癲,性格太粗暴,簡直不像女人。


    這些都無所謂,因為我不是活在別人的嘴裏。


    我繼續抽著煙,沒有要想遞煙給劉玉梅的想法,因為一個從來不抽煙的人,如果她一迴家,是很容易被人聞出來煙味的。


    “你能給我一根煙嗎?我想感受一下,抽煙是個什麽滋味。”劉玉梅一副期待的眼神看著我道。


    “這不太好吧。”我低聲道。


    “給我一根吧,我要想放鬆一下自己。”劉玉梅笑了笑。


    既然她那麽要想抽煙,那我就滿足她吧。


    我給了她一根煙,打著打火機道:“要吸氣,抽煙是靠吸入肺裏麵的。”


    她點了點頭,狠狠吸了一口,但因為太用力,還真是把這一口煙吸入去了肺裏,立馬就被嗆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你看我怎麽抽煙的,你多看幾次就會了。”我說道。


    她便仔細看我抽煙的樣子,然後又試著自己抽了幾口,雖然沒有被嗆著,但她好像也隻是學會了吸煙,而不是抽煙。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一會迴去晚了,就不太好了。”我擔心著劉玉梅道。


    “沒事,反正我也不想再壓抑了,能告訴我你的電話多少嗎?下次我心情不好了,我們就約在這裏見麵。”劉玉梅主動說道。


    “我的電話?我能告訴你?你家秦明不是不喜歡你和我這樣的人接觸?”


    “我知道,但我總得去學會突破自己。”劉玉梅說:“今天能和你聊那麽多,我很開心,我是從來都沒有這樣和別人聊天過。”


    後來我把我的電話號碼告訴了劉玉梅,她說以後心情不好了,就約我到這個避雨亭來,還問我是不是一定就會赴約。


    我說會的。


    聞言,我們便各自迴家了。


    待我遛達著狗子多財財迴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我沒想到時間過得是那麽的快。


    歐陽駿沒給我打任何一個電話過來,估計他這一出去喝酒,至少都得喝成兩點多迴來吧!


    我也覺得有些困了,洗了澡後,便躺去床上睡覺了。


    睡到淩晨兩點多的時候,我的手機來電鈴聲響了起來,我被手機鈴聲給吵醒了,我以為是歐陽駿給我打來的電話,定睛一看,沒想到是劉玉梅給我打來的電話。


    我立馬接起了電話,問她怎麽了。


    她說她現在在廁所悄悄給我打電話,還說秦明帶了好多個人迴家,不知道今晚打麻將要打到什麽時候。


    “你累了就早點休息。”我說道。


    “他沒有讓我去睡覺,我哪裏敢去休息。”


    當劉玉梅說出這話的時候,我的三觀真的碎了,這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他是把自己的媳婦當成奴隸般使喚嗎?


    所以,這人啊,一對比起來,真的是天壤之別。


    好在,歐陽駿不會這樣!所以,人比人,比死人!比你好的多了去,比你不好的也多了去!隻要你的對象沒有太大原則性的毛病,也就湊合著過吧。


    劉玉梅過了好一會才繼續說道:“曉敏,我心裏有一個想法。”


    “你說。”


    “我想,我這個想法在內心沉睡很多年了,我是真的想……趁秦明睡著的時候,殺了他。”


    我知道劉玉梅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因為要想殺死自己親夫的這個念頭,我也曾經有過。


    “冷靜一點,殺人是犯法的,你一定要冷靜一點。”我勸阻著劉玉梅道:“明天吧,明天晚上八點,我們在昨天那個避雨亭見麵。”


    劉玉梅歎息了一聲說:“好吧。”


    她掛了電話後,我突然就有點睡不著了,因為我很擔心劉玉梅,怕她情緒一上來,就會忍不住殺了秦明。


    因為,人情緒一上頭的時候,是真的沒有理智的!當我熬過了那個關卡,冷靜下來的時候,我覺得大可沒有必要去殺害自己的對象,因為殺人償命,隻是圖一時的憤怒發泄,到頭來還是會害人害己,比如梅一菲的前夫就是這樣激情殺死梅一菲的。


    梅一菲的離去,是我內心的傷痛。每當看到她送給我的那個翡翠手鐲,我心裏就暗暗下定決心,對自己說道:舒曉敏,你一定要好好的把直播做起來。


    等我再熟悉熟悉,從下個月開始,下班迴來後,我就開始慢慢的在家裏試著直播吧。


    淩晨三點多的時候,歐陽駿給我打來了電話,我很快接起了電話,但說話的人卻不是他。


    “舒曉敏,我是蒲明軒,歐陽駿喝多了,在你家附近,我扶不住了。”蒲明軒費力地說道。


    “他是喝得都沒有力氣走路了嗎?”我問道。


    “豈止是沒有力氣走路,他就連爬都爬不迴家了。”蒲明軒氣喘籲籲地說道:“你,你快點下來,和我一起把他給抬迴去。”


    “在哪個位置。”我問道。


    “雙星幼兒園挨著的那條街,在頭牌燒烤門口。”


    “好,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後,我換好了衣服,打車去了頭牌燒烤。


    當我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我是驚呆了!歐陽駿是瘋了吧!我還是第一次見他喝酒,喝得就連褲子都是撕破了。


    “他褲子怎麽迴事?”我問道。


    “喝多了,跑去草叢裏小便,估計是被那些刺給不小心刮到撕破的。”


    我沒有說話,看了看歐陽駿,像一條死豬那樣躺在地上,我很無奈地說:“這怎麽能扶得迴來?”


    “抬唄,我背不動他,他老是從我後背往下滑。”


    “抬,我可沒有那麽大的能耐。”我一邊說一邊在這附近轉悠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工具。


    最後我掃視到了頭牌燒烤門口跟前的一個推車,跟老板說了一下,老板答應了後,我推著推車到了歐陽駿跟前,蒲明軒便把他往推車上抱。


    結果,不管蒲明軒怎麽抱,他都是往下滑。


    後來,還是過路的人幫忙扶了一把,才和蒲明軒一起把歐陽駿推上了推車。


    “曉敏,真是不好意思,是我心情不好,約他出來喝酒,他今天喝得太急了,所以,就喝成這樣了。”


    我說沒事。


    聞言,我和蒲明軒便換來換去的,輪流了好幾次,才把歐陽駿給推到了樓下。


    到了樓下的時候,我停下了車,蒲明軒便把他拖下了推車。


    我和蒲明軒也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他抬迴家,扔去了沙發上。


    “好了,我先迴家了,明天他醒了,你不要罵他,今天是我厚著臉皮讓他出來陪我喝酒的。”蒲明軒很真誠地和我說道:“你真不要罵他。”


    我說我不會的。


    蒲明軒安全的把歐陽駿送迴家後,也就迴家了。


    歐陽駿喝那麽多,我才不想再替他洗臉,洗腳,就讓他那樣臭熏熏地躺在沙發上睡吧。


    我找來一床毯子,替他蓋好後,也就迴房間睡覺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上午十點。


    今天是周日,我親媽要下午才把凡凡給送過來,所以每個周末我還是可以睡會懶覺的。


    我打開手機看了看,收到了劉玉梅給我發來的短信,短信雖然隻有短短的幾個字,但卻讓我焦慮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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