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他以為被閉鎖在內心最深處的東西,就像是齒輪下脆弱的蝴蝶。


    一度被碾碎便再也無法迴到它應有的模樣。


    直到現在,這樣的想法也沒有改變。


    遊以情曾為此愧疚萬分,在犧牲者的殘骸上構築的未來,似乎怎樣都不會再迴歸最無垢的形狀。


    他既無法歸去,亦無法改變過去的軌跡。因為往事既不會被修複,也不會讓人重蹈覆轍。


    那隻舊日的蝴蝶,早已被碾碎。


    而今本應支離破碎的蝴蝶從深淵的底層幽幽地振翅飛來,帶著他從未見過的光彩。


    在他忍不住被那束光吸引著走出蛛網之時,又在她一步步地朝著閉鎖的角落走來之刻。


    ——我找到你了。


    迴過神時,手指已經緊緊地與眼前人的指縫相扣。


    堵住那不穩唿吸的是他不由自主貼上去的雙唇。


    已經吻了很多次。


    即便剛剛才吻過她的全身。


    胸口像是有一團火,怎樣也無法熄滅。


    唯有與她肌膚相親,才能緩解這被灼身的難耐。


    “這個吻……是衝動……還是理智的答案?”


    林曉被他黏著的進攻擠壓得隻能斷斷續續地在短促的換氣中問出今夜的最後一個問題。


    “是我。”


    遊以情將林曉推到了枕邊。


    在這一小片有月光灑落的地方,林曉終於看見他的雙眼。


    漆黑卻閃爍著恍如幻覺般的光亮。


    ——那是眼淚嗎?還是月光下自己的模樣?


    得不出答案,也不願去細想。


    她選擇再度沉入這個靈魂交合般的接吻中。


    ……


    賴床已經屬於是今天必然會有的情況。


    林曉睡飽飽睜開眼後迴憶了一下鬧鍾響起時的現場,又低頭看了看還環在自己腰間的雙手。


    遊以情正似笑非笑地躺在她身邊,伸手塞了她一顆薄荷糖入嘴。


    ——他確實是在睡袋中入睡的。


    然而,清晨的手機鬧鈴響起時,遊以情掐掉鈴聲從睡袋中出來後,打了個哈欠就翻身上了床鋪。


    林曉也很配合地掐掉了自己的手機鬧鍾,直接就和翻身上床的遊以情一塊抱著“狼狽為奸”繼續唿唿大睡。


    結果就是睡到自然醒的現在,兩個人看起來就跟親熱了一夜那樣抱在一起。


    遊以情應該比她醒的更早些,他的唿吸已經帶著濃厚的薄荷糖味。


    林曉才剛在腦內整理完兩人的賴床狀況,薄荷味的早安吻猝不及防地奪走了她的思緒。


    “在我旁邊擠著總歸是比在睡袋裏舒服點?”


    終於結束了這個稍顯黏著的早安吻後,林曉輕聲地調侃了一句。


    “下一個夜晚,它就派不上用場了。”


    遊以情說著,低下頭在林曉的頸間種下一個草莓色的印記。


    這樣的動作暗示已經相當明顯地預告了他的決意。


    林曉起床後整個人紅著臉揪著浴袍的衣角往浴室跑。


    還沒有“突破防線”,她的身體上已經多了許多薄紅的痕跡。


    比較明顯的還是鎖骨與頸間,手腕與胸口的痕跡本就很輕,睡一覺就已經消退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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