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老公我被頂號了,你現在什麽情況?你別死啊!我還不想守寡嗚嗚嗚嗚嗚……咦話說我為什麽會被頂號,誰頂的?諾神他哥?」


    林曉有氣無力地趴在諾的背上,看著哥布林神王給自己的私信框,她隻能迴出三個字。


    「我沒事。」


    關閉私信。


    林曉全心全意地趴在摩托車後座休息,她能感覺到自己環在諾腰間的手正被他單手緊攥著。


    和那天晚上一模一樣。


    摩托車駛入了最近的安全區後,諾發起了傳送邀請,帶著林曉退出紛爭之地,迴到了兩人的會客廳。


    林曉一頭栽在沙發上躺倒,諾就坐在她的身邊。


    兩個人都沒有第一時間打破沉默。


    林曉就這樣躺在沙發上注視著低頭凝視她的諾,那雙深紅的眼眸裏流轉著熟悉的溫柔與淡淡的愧疚之意。


    有很多問題想問,卻問不出口。


    有很多事想聊,找不到開場白。


    知道這不是一場夢,還是害怕擁抱他之後他又會無理由地離去。


    良久,林曉才選擇率先開口。


    “你忙完了?”


    “算是。”


    “什麽叫算是?就是沒徹底完還要在消失一次的那種算?”


    “我不會再消失了。”


    “沒保證!”


    林曉一屁股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賭氣地背對著諾。


    他試探性地自少女背後伸出手想要擁著她,卻遭到林曉輕輕的甩身抗拒。


    諾先是怔了怔,本還不敢頂著她的抗拒心理這樣做,然而見她這副顯然在悶聲賭氣的背影,諾重新鼓起勇氣,用力將她攬進懷裏。


    “我生氣。”


    明明沒有在大發雷霆與別扭鬧事,林曉還是悶悶地吐出了這三個字。


    “對不起。”


    諾低聲地在她耳邊虔誠地道歉。


    “不想聽原因,也不想聽道歉。”


    “我可以做任何事,直到你願意原諒我。”


    對於並不擅長花言巧語的諾,這樣的話語就是他最真實的祈求。


    “那一輩子不原諒,就訛你一個。”


    “好。”


    諾加深了懷抱的力度。


    他吻了吻少女的臉頰,但還不敢直白地向她更進一步索吻。


    畢竟自己現在是個“戴罪之身”,他並不想因為抑製不住的情緒使得林曉可能因他的“得寸進尺”而感到不開心。


    “不生你氣,隻是覺得委屈。還好你良心發現說了那句話,不然我才不會那麽簡單給你好果子。”


    林曉歎息著道出了心中所想。


    “……那句話?什麽?”


    諾顯然被林曉說迷茫了。


    林曉震驚地瞪了他一眼,隨即調出了兩人的聊天記錄。


    「我也好想你」——那條來自周日晚的信息映在兩人眼前。


    “你不是看到我在公寓給你留的‘我好想你’的紙條,所以給我迴複了這句話嗎?失憶得這麽快?”


    “……”


    諾比林曉更為震驚,他不可置信地盯著那五個字。


    “你……這總不能也是別人頂你的號發出來的話吧!”


    林曉見諾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她立刻急了。


    諾終於迴過神來。


    “……曉,這是我的心裏話。”


    他無奈而溫柔地垂首,像是了卻了一樁心事般舒暢釋然。


    “我也好想你,曉。”


    他重新將這五個字在少女的耳邊以言語複述了一遍。


    林曉沒有忍住,在諾的真情告白中將他壓在沙發靠背前,補上了一個時隔將近四日未滿足的親吻。


    諾環在少女腰間的手猶如他緊密的牽絲,在分寸間加深的吻裏將她越纏越緊。


    無論是告白的言語,還是久別後重逢的親密,都在訴說著他從未改變的熾熱情意。


    這幾天的憂鬱和煩心事統統都被洗刷幹淨。


    林曉狠狠地在這一刻用完了今日的親密時長。


    諾盯著那堵薄薄的空氣牆,欲求不滿的反應真實而熟悉。


    “我的晚安吻呢……”


    “還晚安吻,反正都漏了三天,多漏一天也不用補簽了。”


    “我錯了,曉……”


    諾埋首在林曉懷裏。


    “這幾天隻要靜下來就會想到你,真的很煎熬。”


    諾深深地歎息著。


    他現在的模樣看起來比折騰了一下午的林曉還疲憊。


    “所以,你這幾天怎麽了?”


    “在醫院照顧病人。”


    “病人是……朋友嗎?”


    林曉敏感地迴想起玲瓏的短信。


    “是家人。摔了一跤,傷筋動骨。現在沒什麽大礙。”


    得到答案的她輕輕地鬆了口氣。


    “這種事你完全可以和我說清楚的,這麽重要的事我又不會阻攔你。”


    “我……”


    諾顯得有些為難。


    林曉又讀出了那份熟悉的愧疚之意。


    隻是結合諾此刻難言的態勢,這份愧疚不知是對她,還是對那位需要被照顧的家人。也許兩者都有。


    ——難道他對自己隱瞞,是為了防止自己想插手幫忙照顧?因為兩個人的關係沒對家庭公開,他並不想被家裏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嗎?


    林曉被這樣的假想嚇得有些難受。


    諾當然沒想到林曉在腦補什麽,但他還是瞥見了少女失落的模樣。


    “曉,你想不想……找個時間,和我一起去見她?”


    “探病嗎?”


    “嗯。”


    “我沒問題,不過這周的開荒和競技大賽要怎麽安排?時間不衝突就好。”


    開荒完失落王國,也好給一起奮鬥的隊友們一個交待。這個連拖了三輪周常冷卻的副本,大家都熬得不容易。


    “那就下周。”


    “我算了一下,周五下午或者晚上稍早一些的時間也可以……那天我們不是課程都少嗎?”


    林曉很認真地翻出了一段空閑時間,卻被諾以忽然加深的手勁打斷了思路。


    “周五的時間……留給我吧。”


    “……!”


    “這幾天我要複健手感,還有課程要補。上周那個被打斷的約會,能不能給我一個繼續的機會?”


    諾的答複讓林曉沒能掩飾住目光中的驚喜之意。


    她並沒有想到諾會主動要求繼續那個被打斷的約會。


    迴歸之後的諾要忙的事情有很多,林曉雖然自己也惦記著遺憾的約會,她還是願意忍耐到諾整理好手頭上的事再提出要求。


    如果不是那場約會結束得那麽讓人沒有安全感,林曉也不會那樣牽掛著補償。


    諾主動提出了要將這周唯一空閑的時間和她繼續,這就是她根本沒料到的最大的驚喜。


    “我們……上周五晚本來是什麽打算來著?”


    迴想起來,上周五晚的“大床房”完全就是一個意外,那並不是約會內容計劃好的一環。


    “本來是想帶你迴公寓的。”


    ——兩個人擠一張單人床嗎?太刺激了吧!


    林曉一時沒控製好臉上的表情,諾幾乎可以猜出她在想象什麽。


    “我不會做過分的事,別緊張。”


    “……”


    諾的解釋讓林曉一瞬間變得很沮喪。


    這份沮喪單純由少女的失落中衍生而來,完全沒有摻雜其他曖昧或是小脾氣這一類的情緒。


    一時間,諾也不知要說些什麽是好。


    大概還是自己不負責任的消失行徑讓她安全感搖擺不定導致的後遺症吧。


    得慢慢補償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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