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畫麵是從我瘋狂地折磨一個女人開始的。


    就是眼前這個女人!


    我平生所遭受的一切痛苦和折磨,都拜她所賜!


    田嘉冪,田老師。


    是她在我的心裏種下了邪念!汙染我的心智,讓我的意識中產生了一個惡魔,我一看見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我要用最殘忍的方式攻擊這個老妖!我要奮起反抗!我要報仇雪恨!


    我終於決定,我要開始盡情的揮灑我的創意,爆發出我壓抑了太久的實力。


    既然是她把我栽培成了一個殘暴的惡魔,我就應該先讓她嚐嚐她釀的惡果!


    我一個健步,飛身衝上講台。


    講台變成了一個擂台。


    我先采取了一個魚躍衝頂。


    我用堅硬的鐵頭猛烈地撞擊在她脆弱的鼻梁之上。


    咣當!一聲嗡鳴,撞得我精神恍惚。意識無法集中,恍如隔世。


    這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又仿佛把我拉迴了那個年代。


    這讓我不由得繼續迴憶起當年的這段往事。


    瞬間眼前一片血光暈染,腥紅瀑布傾盆瓢潑。


    我的思維把迴憶的畫麵再次豐富。


    我一驚一震,又如夢方醒,再定睛看她,鼻口穿血的她整個人已經傻掉,目光呆滯,不知所措。


    我身後震耳欲聾的尖叫聲戛然而止,再也沒有人敢發出半點聲響。


    同學們都被驚嚇到快要窒息。


    他們萬萬沒想到,他們最敬重的人要被我撕下麵具和偽裝。


    但是他們驚訝得太早了,更震撼他們的事馬上會一個接著一個地發生。


    我要先斬後奏,要的就是他們的心理反差。


    我還要暴揍這人麵獸心,接下來就是我的個人秀場。


    先來一點開胃的小菜。我薅住她的秀發向下按壓,提起膝蓋,對著她的鼻梁骨連續不斷地發起強力的衝撞。


    啪!啪!……


    接連猛踢,直到我的膝蓋都開始吃不消為止。


    我抓過她的臉,撥開她的亂發,準備欣賞下她此刻的表情。


    嘴角含血的班主任田老師,笑著對我挑釁道:“你就這點本事麽?哼哼,小垃圾!哈哈哈!還不夠啊!”


    田老師這張姹紫嫣紅的大花臉實在令我生厭,比她平時的濃妝豔抹還討厭,必須抽之以為快。


    我一手掐住她又白又長的脖頸,甩開另一隻膀子,左右開弓。


    劈!啪!劈!啪!……


    在我的思維世界裏,這場麵就有意思了。


    但其實,在現實的實際場景裏,我隻是呆呆地坐在座位上假裝聽講。


    班主任寫完板書一迴頭,她的頭發甩飛了一下。


    這給我的思維世界裏帶來了細節畫麵的靈感來源。


    左右開弓的我看著她的頭發飛轉起舞,品鑒著她的血濺起浪花,玩味著讓她的淚逆流而上,欣賞著她的臉花開富貴。


    頓覺倍感酣暢淋漓。


    此情此景讓我不由得詩興大發。


    但是,詩詞歌賦字節太長,節奏太慢,跟不上我的手臂揮舞。


    博大精深,且短小精悍的,唯有四字成語。


    我決不能讓田老師飛起的頭發向下墜落。


    我左右開弓,對田老師的小臉蛋扇起我的大巴掌。


    我邊打邊咬牙怒道:“雲鶴九霄!龍騰四海!麵朝大海!春暖花開!洗心革麵!重新做人!先向左看!再向右看!左右看齊!立正稍息!左右逢源!欠債還錢!男左女右!東成西就!左右不分!打成霍金!不分左右!紅燒牛肉!梅菜扣肉!手撕醬肉!香辣涮肉!五花三層!鮮嫩多汁!肥而不膩!垂涎欲滴!臉上笑嘻嘻!不是好東西!去你媽的!說你啥好!黔驢技窮!語無倫次!山窮水盡!油盡燈枯!讓你化妝!讓你抹粉!讓你臉紅!臉咋紅了!精神煥發!咋又黃了?放冷塗蠟!……”


    其實我會的成語很多,但是她說過的成語我犯忌諱,我不想說。


    我怕被她教授的內容汙染了我的大腦。


    我承認我可能有些疑鄰竊斧,我排斥她的一切,包括她的學問。


    她所教授的東西在我看來都是迂腐的,陳舊的,甚至是迷信的,盲目的。


    我甚至開始懷疑整個教學係統。


    ……劈!啪!劈!啪!


    一聲聲脆響,猶如大珠小珠落玉盤,迴聲蕩漾,清脆入耳。


    一道道血痕,仿佛落霞與秋水共色,華彩豔麗,賞心悅目。


    這是對惡魔的懲罰,這是對魔鬼的鞭撻,這是正義之光在閃耀,這是大快人心的時刻。


    最後,我的手臂實在酸痛,我也詞窮語盡,也就隻好作罷停手,稍作休息。


    再看田老師,她已是兩眼翻白,快要昏厥,搖搖晃晃,站立不穩。


    然,昏迷不腥的班主任依然笑著對我挑釁道:“你就這點本事麽?哼哼,小垃圾!”


    我隻好把她的手腳釘在黑板上。


    開胃菜已過,該上前餐了!


    我挽起衣袖,對著田老師的小腹連續出拳擊打。全力全速猛擊二十秒。


    我本是一個柔弱的俊美少年,活潑開朗,心中種滿忠孝,本不該如此殘忍。


    是她把我變成了惡魔,這一切都是她應得的下場!


    然,班主任卻依舊含血笑道:“不夠勁!差遠了!你在給我撓癢癢嗎?”


    沙包大的拳頭結結實實地鑲嵌進她的肚子裏,每一拳都能產生一個衝擊波擴張。


    然,班主任仍然不停地嘲諷我很無力。


    這很好,反派角色就應該嘴硬。


    說最硬氣的話,受最毒的打,惡人就該這麽傻。


    為了再接再厲,我不由自主地嘶吼道:“啊~噠噠噠噠……!嗷~嘞嘞嘞……”


    果然,加上配音以後更加酣暢了。


    然,最解氣的還得靠細節。


    我在大腦裏努力地刻畫戰鬥的微觀細節。


    我想著我的拳頭結結實實地轟擊在富有彈性的東西上,發出清脆而又震耳的聲音。


    我的每一拳都能鑲嵌三分,並被強力迴彈。


    甚至還會有衝擊波的子彈時間慢鏡頭。


    慢鏡頭裏,我的拳頭甚至打能出火花和閃電,還能把時空打出裂痕和黑洞。


    然後就是快速的數量累計。


    哦嘞嘞嘞!……


    劈劈啪啪!……


    惡哦哦哦!……


    啊噠噠噠!……


    嘟嘟咚咚!……


    我倆之間產生了一種美妙的交響。


    但是,這隻是我腦海裏的迴憶,而且也隻是我迴憶裏的臆想。


    我不知道若我把這段迴憶裏的想象做成遊戲是什麽狀態?


    其他玩家是不是感覺不到我的想法,玩家體驗沉浸式的時候是不是隻是傻呆呆地看著黑板愣神?


    我要不要在這個地方插播一段我頭腦裏的場景體驗?


    讓我頭腦中的一切可視化,可感知化,真實化?


    係統提示,說我可以加一段超夢。


    我覺得還是算了,我就自己想,不讓玩家窺探我的大腦想法。


    二十秒狂轟了一百來拳,這近乎已經是我的體能極限了。


    很久沒有這樣痛快的打過人了,太爽了。


    為了更加盡興,最後一擊我使用了升龍拳收尾。


    這一拳太勁太猛,把她從黑板上擊飛,脫落,我再轉身補了一個迴旋踢,又把她的身體釘進牆裏。


    我一時興起,抓起了我珍藏了多年的加特林,開始掃射,不放過她的每一寸皮肉。


    最後,我打了一個噴嚏,把老師轟飛,連續撞碎好幾個班級的黑板。


    然,飛翔中的班主任卻還是諷刺挖苦我,批評數落我,嘲諷謾罵我,習慣性地當著全班乃至是全校同學的麵貶低我,損我罵我,磕磣我,用盡她所有的語言藝術埋汰著我。


    我吼道:“上主食啦!”


    噠噠噠!咣咣咣!突突突突!……


    還是子彈實實在在,通透給力,她已經千瘡百孔,被我無窮無盡的子彈活活打成了肉泥!


    我不覺得我殘忍,我覺得這還不夠。


    我陷入了顛狂。


    我曾經是一個品學兼優的有誌少年,從小就以神童的特質而受到重點培養。


    我更是十分上進要強,誓要為人類文明達到巔峰而讀書。此信念始終堅定不移,從未動搖。


    為此理想能夠成真,我不曾有一絲怠慢,我勤奮好學,品學兼優,嚴於律己,懲惡揚善。


    旗手、小標兵、三好學生、大隊長、奧數冠軍、五好少年、……,能得到的榮譽我全都囊括。


    再完美的人生也有瑕疵。


    我也曾經萌發過惡念。


    人生的軌跡的改變就在這微妙的一念之間。一點點惡念的產生卻意味深遠。就像開啟了通往地獄的門縫,從門縫中滲透出無窮無盡的吸力,是永遠也無法逃脫的黑洞。


    我人生的第一個惡念,是我剛上初一的時候產生的。


    賜給我這一念從而改變我一生的人,就是我麵前這個被我在腦海中打成肉泥的人。


    這是複仇的快樂,我要盡情地享受。


    我正打得不亦樂乎,完全浸泡在酣暢淋漓的複仇的快意之中。


    突然!一個聲音給了我雷霆一擊。


    班主任田老師高喊我的名字,道:“白大明!又溜號!做什麽春秋大夢呢!眼珠子都直了!這迴被我抓到了現形了吧!看你還有什麽可狡辯的!”


    我從幻想中緩過神來,環顧四周。


    我驚道:“呦嗬!我真的穿越迴來了?!”


    噗哈哈!唿哈哈哈哈……


    一句話引發全班一陣哄笑,傻x、二貨、大山炮,熟悉而又久違的謾罵聲不絕於耳。


    :“二逼!還做著時空朋克的美夢呐!”


    再次聽到這些親切的稱唿我愜意地憨笑了起來。


    嗬嗬,嘿嘿。


    班主任又要讓我起來精神精神。


    她命令同學撤掉了我的座椅,罰我原地蹲馬步。


    還是老套路,讓我雙手向前平舉,讓周圍的同學在我雙臂上加碼。


    各種書本、板磚、文具盒,在我的手臂上堆成了小山。弄掉一樣就再加罰一節課。


    這都是小意思,我的地獄級別的曆練才剛剛開始。


    為什麽同學們上課帶著板磚?當然是為了刁難我刻意準備的。


    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原裝的酌料。


    同學們也樂此不疲地監督著我。


    我內心感概,我給他們帶來了多少的歡樂和趣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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