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華一直坐在座位上沒說話,此時聽莫如春說了這話,便笑道:“如春這性格就是討喜,怨不得大家都喜歡她,也怨不得何主任心心念念在她身上,我要是個男的我也放不下。”


    郭君寧聽了倒笑得不成了,說道:“劉姐,怪不得你找不到對象,原來喜歡如春這樣的,這樣的精品幾千年才出了這麽一個,哪有那麽容易碰上,你這輩子算完了,如春,看來你這惹的禍還不少呢!”


    莫如春嘻嘻笑道,一邊掰開一個桔子吃著一邊說道:“我上輩子肯定情債多,這輩子來不是還債務就是要債的,反正隻要不讓我吃虧,怎麽著都行,你們愛我喜歡我,盡管愛盡管喜歡,我絕不計較也不深究,隻是別讓我也愛你們就行。


    說完,莫如春不自覺笑得更厲害了些,嗬嗬嗬了一陣,她又說道:“我這個人還是有一點桃花體製的,不過呢本人在情感方麵是屬貔貅的,隻進不出,願者隨份。但我得聲明清楚,買賣不成仁義在,不能翻臉,更不能使絆子,山不轉水轉,大家走到哪都是朋友。”


    胡海天聽幾個女人你一句我一句調侃著,好像完全沒把何玉剛的感受當迴事,覺得有點對不住何玉剛,便說道:“你們這說得倒盡興,何主任這裏總得有個說法,以後和如春是怎麽個相處法,這話何主任不好問,我當麵問清楚,免得以後麻煩。”


    郭君寧看著胡海天嗔笑道:“老胡,沒看出來,你才認識何主任幾天,見過幾麵,何主任的事這麽上心,你這修練還修出為人兩肋插刀的情結了,以前也沒見你對哪個男的這麽上心過,你這修的什麽法,怎麽還轉性了?”


    胡海天一聽郭君寧話裏有話,好像一股酸味迎麵而來,便忙解釋道:“君寧,你看你這話說得,讓人容易產生聯想,你知道的,我現在可是六根清淨的人,塵緣基本已經斷了,現在除了你們幾個我可是和誰都不來往的。何主任是有大學問的人,也是難得一遇的可交之人,我替他說兩句話你們也要多心,這做人也太難了。”


    莫如玉聽胡海天這一番解釋便笑道:“老胡,你啥時候變得這麽惜才了,過去你公司那些本科生,我說的是男本科生也沒見你這麽用過心,怎麽,現在一聽是學醫的是不是感到格外親切?”


    胡海天聽莫如玉這番調侃,知道她是說自己因病著所以見了大夫有好感,不過她特意指出的男本科生讓他覺得要是不反駁幾句默認下來,郭君寧可能還有更厲害的話象炸彈一樣拋過來,到時更接不住了。便拿著說教的語氣說道:“咱們彼此彼此,你也是受過何主任大恩的人,要不是何主任,你那條腿指不定是啥樣子,何主任可是個好大夫,咱們不能昧良心。”


    莫如玉聽胡海天有點急眼了,想著是不是自己剛才的話有點狠,便隻管點頭稱是笑著不再說話了。


    胡海天說完看莫如玉沒再說話,又見莫如春無事人一樣掰著桔子在吃,便說道:“如春,你咋這麽沒心沒肺,好歹這事告一段落你再吃也行,這何主任這邊還沒個著落呢,你倒吃的津津有味的。”


    莫如春聽胡海天又將矛頭指向了自己,並不在意,反而笑道:“海天哥,這事我這兒可早過去了,而且剛才我話也都說明白了,還要怎麽樣,難道要我立字據啊!要寫什麽?”


    胡海天看莫如春不吃自己這一套,眼看著在場的都不向著何玉剛說話,便仍坐迴座位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說道:“唉!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還得是孔夫子讀得書多,看問題看得透,早就認清你們這些女人的真麵目了,不過他還是總結的過於粗糙,孔夫子要是活在現代,就知道現在女人比小人可厲害多了。”


    郭君寧嗔笑道:“老胡,你這是抱了個機關槍啊!剛才還是點射現在變成對我們全體女同胞的掃射了,我們女人怎麽惹著你了,讓你不但轉了性,還怪模怪樣的搬出孔夫子來壓我們,你不是一向就認老子他老人家嘛,怎麽又換了山頭了,這一天換一個神拜你也不嫌累。再說了誰讓你們養了,我們哪個女人不是靠自己養活自己的。”


    胡海天正端著水杯喝茶,聽了郭君寧這一頓搶白,有點後悔幹嘛嘴欠大過年的說這些,但此時郭君寧已經發威了,自己也不能不接她的話,便說道:“哎呀!我就是隨便說兩句,看你們一個個像鬥雞似的,吃個飯弄得像兩國開戰,這大過年的,說什麽你們我們,咱們不都是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的快樂男孩女孩,分那麽清幹什麽,人家孔夫創立了儒學,還曾問道老子呢!咱們中國人無論男女,學的都是一個文化,那中國文化自來儒道一家,誰說的有道理就聽誰的,這叫自家的水澆自家的地,好歹同出一脈,你們就別勁搞分裂了好不好,咱們應該槍口一致對外,別讓外來文化汙染了咱們這裏的空氣,這才是正主意,別一天天上綱上線搞得人情緒緊張。”


    郭君寧和莫如玉等人聽胡海天這話又拐了彎,剛才那股勁也沒了,這大概率是認輸了,兩人相視而笑。


    郭君寧看胡海天認了慫,心中得意,正要拿話再彈壓幾句,魏家明就推門進來了。


    魏家明一進門他就笑著問道:“胡哥,又在發表什麽高見呢!誰上綱上線把老哥你的情緒弄緊張了。”


    胡海天一看魏家明進來,感覺來的不是一個人,是一股可以和在座的女士們再掰扯兩句的力量,頓時又來了精神,笑道:“小魏,來得正是時候,我給你說,現在這女人們厲害得不得了,剛才如春拒絕了何主任,我就幫著說了幾句話,她們一句都不讓著我們,我都快撐不住了,正好,你再好好想想,說說她們。再不說都快反了天了。”


    魏家明還沒說話,莫如春卻笑著接了一句:“海天哥,你這一會兒天一會兒地的,這會搬小魏給你助陣,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你也不看看小魏是誰的人,你別以為坐在你身邊就是你的人,想怎麽使就怎麽使,你可看清楚了,小魏可是隨時準備跟著莫家女兒走的,你想拐也得能拐得動才行。”


    胡海天摸著頭大笑道:“還是如春,我舉白旗,徹底舉白旗。何主任,今天這一局咱們扳不迴來了,看情形以後想扳都難,你有個思想準備,反正我過完年就進山了,你一個人好自為之吧!”


    魏家明聽了半天,這才反映過來是胡海天在找幫手要和在場的女性打嘴仗,便笑道:“四海之內皆兄弟,都是自家人幹嘛要鬥來鬥去爭出個子醜寅卯,來來來,我做個中間人,大過年的大家放開胸懷,張開情懷,看著我喝杯罰酒,算是放過彼此,行不行?”


    莫如春此時連著吃了幾個桔子,原先人中那個被擠破的泡結了疤的旁邊,又密密起了一些小水泡,感覺臉上些許有點癢,對魏家明的提議也顧不上了。


    隻見她站起身一邊往衛生間走去一邊說道:“我該不是遭報應了吧,這隨便說幾句話難道又得罪天上哪位神仙了,怎麽感覺邊上又起水泡了。姐,你看是不是?”


    說著將腳步停下來讓莫如玉看她的臉,莫如玉此時已站起身,她走到莫如春跟前,看那臉上果然又起了水泡,便說道:“如春,看來這過敏過的厲害,昨天是吃了藥降服了,今天你沒吃藥,剛才吃了桔子又喝了飲料,這毒又被勾出來了,快把昨天那個羅紅黴素再吃上!要不然萬一整張臉都起了泡就麻煩了。”


    何玉剛剛才被郭君寧這一頓說,既委屈又不甘,隨後胡海天雖然想為他爭取爭取,但明顯是敗下陣來了,這會大家對他的感覺早就忘到脖子後頭去了,此時大家的關注點全都集中在莫如春的臉上了。當然他比別人更關心莫如春的臉。


    莫如春臉上多了兩個水泡,那會兒莫家姐妹倆一進門何玉剛就看到了,隻是他看到那兩個水泡已經結了痂沒大礙了,所以也沒太當迴事。


    何玉剛原打算吃完飯送她們迴去時順便給買個藥再鞏固鞏固,此時聽到那結痂的水泡邊上又長了小水泡,忙起身攔住想進衛生間的莫如春說道為:“如春,這水泡不能見水,你別用手撓,等會吃完飯我帶你去買個藥,吃兩天就沒事了,你別太擔心,我看了,就是上火了,你是不是這兩天心裏有事,又吃了火大的食物,幾下裏湊在一起火發出來了,等會羊肉和海鮮你不能吃,忍一忍忌兩天嘴就好了。”


    郭君寧看何玉剛仍舊十分關心莫如春,便歎口氣笑道:“這世上的事就是奇怪,愛你的人你不愛,不愛你的人偏偏愛得放不下,唉!可憐小苗兒了,都在一個家裏生活這麽多年了,連這點感覺都沒有,還愛得這麽深,我都替她不值。也就她走的早,要是待到這會,不知先前的想法會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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