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事?”沈玖還是不放心問了管家一句。


    “溫家小姐過來送酒,出府遇見了四殿下,四殿下嘲笑溫家小姐疤醜,溫家小姐生氣了。”之後老管家低聲解釋道,“那疤是四殿下弄得。”


    沈玖都想拍手叫好了,“活該!”她說完迴去用膳。


    這邊蘭苕使出全身的力氣想掐死他,結果將他掐暈了。


    她嚇得趕緊收迴手,將手放在蕭懷景的鼻子處,“還有唿吸!”她拍了拍胸口,看著他比女人還美的臉嫉妒又羨慕。


    於是,她又使勁掐了一下他的臉。


    蕭懷景猛地疼醒,“你這女人真可惡,掐暈了還不解氣,還想毀容?”他反應過來臉有些紅,長這麽大第一次被別人欺負,他覺得甚是稀奇,又有些羞愧,怎麽這個小女子這樣特別又膽大。


    “你猜對了!”蘭苕看著他被自己掐紅的臉很愉悅,眼神裏卻滿是狠意。


    “求你了!留著吧!你看我長得這樣好看你也舍得?上次是我不對!”蕭懷景直接放低了姿態,像換了一個人,滿臉愧疚,好像方才嘲笑蘭苕的不是他。


    蘭苕厭惡地眯著眼他,“又演戲!”


    “求你了!”蕭辭拉著她的手撒嬌。


    “你鬆手!流氓!”蘭苕抽出自己的手連連往後退了幾步。


    “走!”蕭懷景一聲令下,曹冊和高戰一人抬著輪椅的側,帶著蕭辭運起輕功離開。


    “醜八怪,本王不奉陪了!”蕭懷景又一臉得意地離開。


    蘭苕氣得直跳腳,“下次我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你。”


    “小姐!算了!畢竟他是王爺!”蓮兒勸道。


    “我不會就這麽算了的!”蘭苕氣唿唿地叉著腰道。


    “小姐!王妃迴來了,您要不要進去跟她說說話。”蓮兒提醒她。


    蘭苕做了個深唿吸,抬步往王府內走,又停住了腳步。


    “不去了,他們新婚燕爾,我還是不打擾吧!”蘭苕說了句又走了,整個人看起來懨懨的。


    她總覺得越長大生活越沒意思,大哥、二哥要成親了,玖兒也嫁人了。


    就剩下自己整天在街上無所事事,似乎他們都離自己越來越遠了,自己被留下了。


    蕭懷景也覺得特無聊,他本來的目的是想告訴蕭辭他跟玖兒很聊得來,兩人相談甚歡,讓他吃醋,讓他們夫妻鬧點矛盾。


    誰知剛到府門口便看到蘭苕從門裏出來,他當時忘了蘭苕額頭上的傷是自己的傑作了。


    於是,嘴就忍不住說了不該說的。


    自己白皙的脖子上肯定多了一圈紅痕,看著甚是紮眼,也沒了挑撥他們夫妻關係的興致。


    “主子!咱們去哪兒?”曹冊問。


    “去公主府吧!看看康寧有啥不順心的,好讓她更不順心。”蕭懷景說完又精神了。


    康寧這兩天比較忙,中秋家宴她從十歲開始便會為家人表演才藝。


    今年準備了舞蹈,要準備衣物、還要練舞,每天又累又充實,也不再因溫蘭章沒來找她胡思亂想。


    蕭懷景直接讓曹冊和高戰帶著他翻牆進了公主府,府衛看清來人也見怪不怪。


    康寧正在練舞,熱了便將外袍脫了,裏麵穿著的衣裙露出了半截胳膊。


    “康寧!幾日不見這服飾都大變啊!”蕭懷景看著她翩翩起舞,很美,總想找點她的不足批評她。


    “四皇兄倒是一如既往,每次來皆不走尋常路。”康寧沒好氣道。


    “咦?跟那外來的公主住一段時日規矩都忘了,我可是你的兄長!”蕭懷景板著臉道。


    “你還知曉你是兄長,真難得!你有做兄長的自覺?”康寧斜了他一眼繼續跳。


    “公主!溫家姑娘來了!”這時一個丫鬟過來稟告。


    “請她來這兒!”康寧停止了跳舞,將外袍披在了肩頭,讓人準備茶水。


    “溫家姑娘可是你未婚夫的妹妹?”蕭懷景有種不祥的預感。


    “是啊!怎麽了?”康寧看到他要逃快速擋住了他的去路。


    “皇兄別走啊!我介紹你們認識,蘭苕長得花容月貌,傾國傾城。”


    “我還有事,改日!”蕭懷景才不承認自己害怕了。


    “何事?”蘭苕走過來盯著他冷笑。


    “你們認識?”康寧一把抓住了蕭懷景的腰帶,她認為蘭苕跟自己的皇兄有仇,那真是太好了。


    “康寧!放開!”蕭懷景想掰開康寧的手,蘭苕一個箭步過來,直接擰住了他的耳朵。


    康寧都傻眼了,從小到大,自己這個皇兄雖調皮,可因長得好看又嘴甜,沒人打過他,更沒人擰過他的耳朵。


    “殿下!咱倆的賬還沒算完呢!”蘭苕說著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苕兒!我錯了!饒了我吧!”蕭懷景趕緊認錯服軟。


    康寧看到他吃癟別提多開心了,一臉興奮,用鼓勵的眼神看著蘭苕。


    “少來!還有,苕兒不是你叫的,叫我溫蘭苕。”蘭苕一隻手擰他的耳朵另一隻手捏他的臉,她如今看到他這張臉就氣。


    曹冊和高戰都替自家主子疼得慌,“溫小姐,您手下留情,我家主子身體不好。”曹冊求道。


    “哼!我那天可是被他打得頭破血流,我看他身體好得很。”問蘭苕不為所動,恨不得咬死他。


    “苕兒!原來你頭上的傷是四皇兄弄的。”康寧恍然,怪不得蘭苕一見他便這樣對待他。


    可看蘭苕將自己的皇兄這樣又擰又掐她覺得痛快極了,這麽多年了,終於有人能克這位無法無天,愛捉弄人,取笑人,不想讓人好過的皇兄了。


    蘭苕覺得擰他自己手累,又改為了用腳踢他的腿。


    這下有蕭懷景受得了,他明明痛得很,卻要裝出沒感覺。


    “公主!你勸勸溫姑娘,殿下本就身體不好,這樣下去會出事的。”曹冊跟高戰直接跪下了。


    康寧也覺得今日教訓得差不多了,這畢竟在她府上,四皇兄有什麽事她也脫不了幹係。


    於是,她去拉蘭苕。


    可蘭苕還沒消氣,一下掙開她的手,用力過大身子往前撲去,直接撲倒了蕭懷景的懷裏。


    蕭懷景下意識地抱住了她,蘭苕生氣掙紮,嘴唇不經意間掃到了蕭懷景的臉。


    兩人都是一愣,氣氛瞬間尷尬,旁邊的人驚了一下,反應過來趕緊轉過身去。


    蓮兒心想完了,小姐這會又吃大虧了。


    蘭苕又羞又惱,站起身跑了,心裏暗暗發誓再也不見蕭懷景了。


    蕭懷景懷裏一空,臉有些紅,嘴角卻含笑,摸了摸被蘭苕的唇碰過的地方。


    他覺得蘭苕的身體又軟又香,抱著很舒服,唇也很軟。


    “皇兄!你你你被非禮了!”康寧半天說了這麽一句。


    “嗯?你為何說我被非禮了?明明是她被非禮了。”蕭懷景不服氣道。


    “我認為你沒本事非禮她。”康寧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不屑地看他。


    “你!”蕭懷景氣結,不知該如何反駁她了,他沒想到今日是要給她找不痛快呢,這會兒卻讓自己不痛快了。


    曹冊和高戰也覺得康寧說得對,那溫家姑娘哪裏有他家主子貌美,應是誰美誰被非禮啊!


    “走!”他沒心情了。


    康寧遠遠看著他被抬著跳牆離開,心中才轉過來彎。蘭苕好像被欺負了,蘭章哥哥可會來為自家妹妹討公道,這樣她就能見到他了。


    蘭苕紅著臉一口氣跑出了公主府,蓮兒在後麵奮力追著她。


    她想想都覺得糟心,那個蕭懷景真是跟她八字不合,每次見他自己都控製不住情緒,每次見他自己都吃虧。


    “小姐!想想這次咱也不吃虧,那皇子被你打得都沒脾氣了。”蓮兒安慰她。


    “算了!日後不想再見到他。”蘭苕鬱悶地往前走。


    “也許這就是緣分!”蓮兒意味深長道。


    “我不要跟那個人有緣分,還是個殘廢。”蘭苕每根毛發都在抗拒與蕭懷景有緣分。


    “若那皇子不殘疾小姐可會喜歡?他長得真是好看啊!比女子還要美!”蓮兒一臉花癡,這樣的男人看著就覺得幸福。


    “切!”蘭苕對那人嗤之以鼻,好看的人她又不是沒見過,這麽賤的人她倒是第一次見。


    蕭懷景從公主府出來想起沈玖想知曉宮宴上用的酒跟熏香,轉頭往宮裏去。


    “四皇兄!”他們從牆上跳下來正好讓琪雅碰見。


    “嗯?聽說你是北蒼公主,果然是長相出眾。”蕭懷景壞點子又來了,這個外來的妹妹他還沒欺負過。


    “四皇兄過獎!”琪雅公主笑得大方,得體。


    “你作為公主,怎的在外麵亂跑?”蕭懷景嚴肅道。


    琪雅早聽說這位皇子性格乖張,喜怒無常,也不想過多糾纏。“迴皇兄,我隻是在周邊轉轉。”


    “轉轉?公主府容不下你,花園不漂亮。”他的臉跟耳朵都是紅的,琪雅以為他生氣了。


    她這次來大盛的目是殺了沈玖,讓蕭辭消沉。抓住機會讓大盛亂起來,可惜都沒機會。


    她不知怎麽就讓這個殘廢看不順眼了,她沒得罪他啊,甚至這是兩人第一次見麵。


    “不是!”琪雅低著頭道。


    “那是吃得不習慣?”蕭懷景又問。


    “也不是!隻是喜歡街上的熱鬧。”琪雅有些緊張。


    “嗯!那跟本王去街上看看熱鬧?”蕭懷景看著她不安的模樣更來勁兒了。


    “不用了!”琪雅趕緊拒絕。


    “為何不用了。”蕭懷景沉著臉盯著她,心想她心裏有鬼。


    “我有些累了!”琪雅笑著找借口。


    這時,來了一個奇怪的人,鬼鬼祟祟出現在巷子口看到他們又快速離開了。


    蕭懷景看了一眼高戰,高戰會意,快步追去。


    “你先迴去,不要亂跑,出了事你那好鬥的皇兄和那老得快要死的父親怕會找事,到時會無端添很多麻煩。”蕭懷景冷冷看著她道。


    琪雅氣得眼睛都紅了,他恨不得殺了這個殘廢。


    可表麵上還是裝得大度優雅,“皇兄再會!”


    蕭懷景的心早已飛到那賊頭賊腦的人身上了,曹冊推著他麻溜地離開了。


    琪雅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裏著急,那人是來找她的,他們趁大盛與北蒼通貿易之際正在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蕭懷景跟曹冊趕過去時高戰正跟那人打在一起,那人長得雖瘦小,但很靈活。


    高戰也有意讓著他,他順利逃跑了。


    “怎樣?”蕭懷景兩眼放光,興奮極了。


    “放心!今夜有月定能找到他的住處。”高戰一臉自信地笑。


    “好!先進宮!轉一圈迴府休息。”蕭懷景心情好得要飛起來了。


    剛到宮門已經有人通知嫻貴妃和皇上了。


    嫻貴妃快步親自去接他,皇上也派了王卯去接他。


    他遠遠看到自己的母妃跟王卯那個老太監一臉不高興。


    “母妃!王公公!你倆至於這麽緊張嗎?”


    “母妃隻是太想你了!”嫻貴妃嘴甜道。


    “誰信?你們皇家人有感情?”蕭懷景不屑道。


    嫻貴妃瞪他,“又瞎說!沒你三哥的本事跟膽量就在背地裏說,去你父皇麵前說唄!”


    “殿下!不是奴才說您,您每次進宮沒幹什麽好事吧!皇上逼不得已才讓你八歲出宮立府。”王卯忍不住迴想他這些年做過的壞事。


    “您拔過宮女的眉毛,踢過皇後的飯碗,還剪過禦馬的尾巴,燒過嫻貴妃的宮殿,更可氣又大逆不道的是您還刮過皇上的胡子,還有······”


    王卯還沒說完蕭懷景已經讓曹冊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這老太監再揭本王的老底我今晚便縫你的嘴。”蕭懷景威脅道。


    王卯趕緊點頭表示自己不會再說了,曹冊才放開他。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本王如今長大了,不會那樣做了。”蕭懷景不臉紅道。


    “過年時您不是烤了皇後養的魚,怕她追究連夜逃出京城雲遊去了。”王卯忍不住打他的臉。


    他剛要發火,嫻貴妃拉住了他。


    “景兒,你已見過母妃了,還有何事?無事迴吧!”嫻貴妃真怕他再做出什麽出格的事,她前段時間聽說沈玖用藥讓蕭懷景出了個大醜,他好多天沒出來作妖,他也想要那種藥了。


    “我說你無情吧!”蕭懷景不再理自己的母妃往禦書房去。


    “景兒!不是母妃無情,實在是你性子過於跳脫,母妃不知該如何規勸?”嫻貴妃聽了自己兒子的話有些難過。這是皇宮,他小時候調皮尚可原諒,長大了會遭人記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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