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玖哼著小曲,愉快地駕著馬車,心情好得要飛起來了,隻因甩掉了那三個虛偽的討厭鬼。


    可路越來越不好,墨賢坐在車上感覺越來越顛簸,他的頭被磕了個大包,疼得驚唿。本來唿唿大睡的陶陶已經驚醒了,嚇得嗷一聲跳進墨賢懷裏求庇護。


    那棵萱草花在車廂裏滾來滾去,如正在被人抽打一般扭得花葉淩亂,土也撒了滿車廂。


    “玖兒!可是走錯路了?”墨賢抱著貓忍著疼探出頭來。


    “在山裏是這樣的這叫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沈玖正說著看到前方是斷崖嚇了一跳,趕緊叫停了馬,嚇出了一身冷汗,還真無路了。


    “柳暗花明你真蠢!在此處生活了那麽多年路都不識得。”墨賢拍著胸脯喘著氣一陣後怕,方才他倆差點把命交代了。


    “應是這些年有過山體滑坡路斷了。”沈玖望著眼前的斷崖小聲道,雖然不太高掉下去不死也半死了。


    “那原路返迴吧!”墨賢建議道。


    “墨大夫,要不咱們舍了馬車走山路?”沈玖嚐試著發表不同意見。


    “那你自己走山路吧!”墨賢說著做了一個請她下車的手勢。


    “算了!我陪你迴去。”沈玖噘嘴。


    “你不是陪我迴去的,你是自己要迴去的。”墨賢可不認為她這是為了自己才委曲求全。


    “我怕他們傷害你!”沈玖將馬車從馬身上解下來,開始調頭。


    “我可以自保!你不用擔心。”墨賢故意逗她。


    見沈玖鼓著腮幫子不說話,他道:“你也能感覺到那皇子對你沒惡意!隻是你一直防著人家罷了。”


    “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他在算計什麽?”沈玖道。


    “咱一無所有,他能算計什麽?即使猜到你的身份他也隻想補償你吧!”墨賢道。


    “行了!閉嘴!”沈玖不想聽他叨叨了,她不知道蕭辭在圖謀什麽,隻是覺得那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她看不透,心裏不安。迴去又要麵對尷尬的境地,她此刻鬱悶死了。


    當沈玖將馬車慢悠悠趕迴來時,主仆三人趕緊迎了上去。


    “公子猜的真準!姑娘果然不會拋下咱們!”秦亭大聲笑道。


    沈玖覺得挺丟臉,假笑著抬眼看了看蕭辭,他臉上依然是溫暖和煦的微笑,在她看來就是嘲笑,她煩躁地將馬鞭丟給秦亭,一掀簾子鑽進了馬車。


    “那邊風景很好!各位可想去看看?”墨賢從窗口探出頭為了緩解尷尬笑問。


    “不了!趕路要緊!”蕭辭掀開簾子進了馬車。


    方台將三人的東西又放迴了馬車裏,馬車朝來時的路繼續前進繞出山。


    “讓玖兒和墨大夫受驚了,我日後定會記得易容。”蕭辭毫不在意車上的淩亂坐下便開始道歉。


    “你今日為何不易容?”沈玖不滿道,心想這麽容易方才那事就翻篇了?


    “今日見皇叔易容有些不妥。”蕭辭道。


    “好吧!原諒你了!”沈玖很大度道。


    蕭辭聽到這話明顯鬆了口氣,將倒在地上淩亂的萱草花葉子理了理,又蹲下身子將掉出來的土放進包著花根的布包。


    “到了前麵咱們還是分開走吧!”沈玖嚴肅道。


    “為何?”蕭辭整理萱草花的手一頓。


    “我以前結識一位好友,住的地方離此處不遠,我要去拜訪一下。”沈玖一本正經地說,腦子裏一直在迴想自己那友人的姓名,可隻想起了自己給她起的外號“瘦猴!”


    她給自己取的外號叫“竹竿!”


    他們會親切地叫對方“竿兒”和“猴兒”。


    “好!”蕭辭一口應下。


    沈玖聽到“好”字像聽到了自由的號角,眼中難掩興奮,迴過味兒來又覺得哪裏很不對,這些日子她從心底裏有些敬畏他,這讓她覺得很奇怪。“那咱們就此別過吧!”她簡直想歡唿了。


    “墨大夫也跟著玖兒去拜訪友人?”蕭辭沒有接沈玖的話,看向墨賢。


    “是!這孩子從小沒離開過我,我不放心!”墨大夫笑嗬嗬道,“咱們京城再見!”


    “嗯!這樣我也放心些!秦亭到前麵的城中買輛馬車給兩位用。”蕭辭麵無表情地吩咐秦亭,語氣不帶任何情緒又讓人覺得他不高興。


    “不用了!”沈玖說了一句。


    “玖兒若用著不順手或不想要了日後賣了或丟棄了便是,我送出的東西便不會再收迴來。”蕭辭定定看著沈玖。


    沈玖不悅地迴視著他,“這不是還沒送出去?”


    “秦亭已經出發了!”蕭辭說完這句秦亭慌忙將馬鞭丟給方台運起輕功飛離了馬車,真怕慢一步自家主子翻臉。


    沈玖快速掀開車簾,果然沒看到秦亭的身影,跑得挺快。


    方台扭頭對她笑:“姑娘坐好!我要加速了!”


    秦亭在樹上聽到這句話氣得直罵娘,但動作不能停拚命運功往城裏趕。


    沈玖聽了這話笑得跟朵花一樣,一屁股坐在他身邊,“方台!你是最善解人意的。”


    方台的臉騰一下紅了,“姑姑娘過獎了!”


    “這馬車好像更慢了!”沈玖心想果然是蕭辭的狗腿子,不想讓自己順心。


    “姑娘!興許是馬累了,我方才狠狠抽了它兩鞭子呢!”方台一臉忠厚樣,看著是位很實在可靠的少年。


    沈玖看了看他勒緊的韁繩,覺得他臉上定戴著麵具,這張臉定不是他的。


    “你這張臉是自己的吧!”沈玖探究地看著他問。


    “迴姑娘!是我自己的。”方台很實誠地答。


    “白瞎了你這張忠厚老實的臉,你的心眼不是一般的多。”沈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撥了撥繃緊的韁繩。


    方台恍然大悟一般,撓了撓頭,憨厚地笑了起來,“還是姑娘聰慧,我說怎的使勁兒抽馬反而跑得慢了。”


    “······”沈玖眯了眯眼,心想我信你我就是傻子。


    “姑娘莫怪!平時都是秦亭趕車我注意周邊環境,我不太會趕車。”方台道。


    “那你起來我來!”沈玖說著開始奪他手裏馬鞭。


    “姑娘!你坐好!”方台語氣裏帶著焦急。


    “怎麽了?”沈玖不解地問。


    “我腿麻了這會兒動不了。”方台一臉無辜與委屈。


    “······”沈玖看著他咬了咬後槽牙,她真想用馬鞭勒死他,這廝跟他那煩人的主子一個德行,讓人喜歡不起來。


    馬車裏蕭辭的嘴角上揚,眉眼溫和地問墨賢,“墨大夫可帶足了銀兩?”說著將一遝銀票塞進他手裏。


    “帶足了!多謝公子!日後公子若身體有任何不舒服,墨某願為公子醫治!”墨賢快速看了一下車簾處,手很實誠地接下銀票塞進了自己懷裏。笑話,有錢不要那是傻子!況且他們可是這位皇子的救命恩人,這銀票當他報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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