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玖差點將方才吃進去的食物吐出來,“胖大姑!好好說話!”沈玖朝她瞪眼。


    “哎呀!叫我劉姑娘!墨大夫!你這外甥女嚇到我了!”劉玉蘭委屈巴巴地朝墨賢撲了過去。


    沈玖擼起袖子衝了過去,在她離墨賢還有六尺遠的時候堵在了她麵前。“你家大黃可還好?”


    “不太好!我想請墨大夫看看······”劉玉蘭眼神一刻不願離開墨賢,激動得身上的肉都在抖,黑圓臉帶著些嬌羞成了紅黑色。


    “都說過了你家大黃不能聞藥味兒你還來?”沈玖看著她比皮膚還黑的黑眼圈真想勒死她。


    “今日我病了!”劉玉蘭突然煩躁地吆喝了一聲,中氣十足。


    沈玖被這一聲嚇了一跳,秦亭和方台也都忍不住透過門縫偷偷查看。


    沈玖抬腳踩住了她的裙子,劉玉蘭一下趴在了地上,“啪”的一聲,圓滾滾的身子吭哧半天才爬起來,發髻都有些散了。


    墨賢趁著她在地上起不來,快速過去摸了一下她的脈搏,“身體並無大礙!多注意休息!”


    劉玉蘭摩挲著被墨賢摸過的腕處,一臉迴味,更加嬌羞道:“可我覺得吃不進睡不著。”


    “多運動便可!”墨賢說著頭也不迴地快速往屋裏鑽。


    “墨大夫!我可是得了相思病?時時刻刻都在想你呢!”劉玉蘭邊說邊拍自己身上的塵土。


    墨賢動作極快地關上了房門,將搗藥的聲音弄得很大,企圖壓住她的大嗓門。


    沈玖擋住她看向墨賢房門的視線,殷勤地幫她拍了拍塵土。“哎呀!可惜了這身新衣裳!”


    “墨大夫!我這身衣裳可好看?”她推開沈玖便走向墨賢的房門。


    “呀!劉姑娘!你被你家大黃過了病氣了,滿臉都是疙瘩。”沈玖盯著她的側臉驚恐喊道。


    劉玉蘭不太信,可一摸自己的臉,本來黑光發亮的臉蛋此刻疙疙瘩瘩,還有點兒癢。


    她有些無措地看向沈玖,“外甥女!玖兒!這如何是好?”


    沈玖瞪了她一眼,沒好氣道:“還不離開這兒!你也聞不來這裏濃鬱的藥味兒了。”


    劉玉蘭一聽有些不舍,思索了一下還是趕緊往外挪動腳步離去,渾身的肉跟著她的動作有規律地晃來晃去。


    秦亭和方台強忍笑意看著院子裏發生的一切。


    “整天怪我!若不是我你能保住自己的貞操才怪!”沈玖對著墨賢的門縫嘟囔了一句便去藥房熬藥。


    “沈姑娘!我來幫你!”秦亭一邊甩著手上的水漬一邊跟在沈玖後頭。


    “好!你也認識藥材?”沈玖有些意外。


    “迴姑娘!識得一些!”秦亭禮貌答道。


    進了藥房,看著滿架的藥材,沈玖將蕭辭的藥方遞給秦亭。“會熬藥嗎?”沈玖問。


    “迴姑娘!在下會!”秦亭微笑。


    “那好吧!你熬藥,我去山裏采藥!有什麽不懂的問墨大夫!”沈玖說完頭也不迴地出了藥房,將院子裏晾曬的藥材翻了翻,說了句“墨大夫我去山南了!”背起背簍便出了院子。


    春日是個好時節,鳥鳴伴著花香,她喜歡這樣親近自然的感覺。


    深山老林,與花草樹木、清風、陽光作伴,取根樹枝當劍,身影如鬼魅一般在林中變換,自由的招式,自由的靈魂,如大自然的精靈在歡快地起舞。


    練了半個時辰,沈玖覺得有些許出汗,又重新背起藥簍尋找可用的藥材。


    未時末,秦亭慌慌張張的身影出現在她麵前,“沈姑娘!我家公子吐血了!墨大夫讓你即可迴去。”他也顧不上行禮,看見她如看到救星一般大聲又急切喊道。


    沈玖聽了心中咯噔一下,眼中有些慌亂,腳下生風,往迴奔去。


    她可不想蕭辭死在藥廬裏,如自己義父當年死在梁家莊那般,她和墨大夫,這裏的村民,估計劉家村裏的雞蛋都要被打碎了全部陪葬。


    沈玖迴到藥廬的院子裏便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兒,快速衝進蕭辭睡著的房裏,隻見墨大夫正在床邊為他施針,地上一灘黑色的血,方台正拿著鐵鍬收拾。


    看到她迴來,墨賢一臉平靜示意她上前,開始拔針。


    “你用真氣將他體內的毒聚集到後背吧!我再施針將毒排出。方台你去燒熱水,齊公子須藥浴。”說著他拿起桌上的藥箋快速寫藥方寫好了遞給秦亭。


    秦亭和方台去準備。


    沈玖做了個深唿吸,心下也放鬆了不少,至少他死不了了。將蕭辭扶坐了起來,脫掉鞋坐到他身後,開始運功。


    她手指觸到他後背,心想這男人背後的肌肉挺有彈性,隔著一層布料摸著挺舒服,沈玖想到這裏臉有些發燙,隨即收斂心神運功。


    一個時辰過後,沈玖直接累癱在了那張床上唿唿睡去。


    蕭辭被三人泡在藥湯裏,背上碗口大的地方一片黢黑,看著著實嚇人,墨賢正小心翼翼地為他施針。


    秦亭和方台一臉擔憂地在旁邊守著。


    三個大男人提心吊膽了一夜,也忙碌了一夜。


    沈玖倒是睡了個好覺,一覺醒來天都亮了。


    反應過來發現自己還睡在蕭辭曾躺著的床上,嚇了一跳,那人不會還沒醒吧!難道要死了?自己把他給毒死了?那豈不是完蛋了。


    她一下從床上跳下來,衝出屋子,“墨大夫!蕭,齊公子怎樣了?”


    秦亭和方台聽見她的話都皺起了眉頭,心想她好像知道了公子的身份。


    墨大夫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罵了句蠢貨,待她尋到自己說了句:“應無大礙了。”


    “他何時會醒來?”這是所有人都在關心的問題。


    “快了吧!他本就中了慢性度,比常人要嗜睡些。”墨大夫邊捏藥丸邊答。


    沈玖聽了鬆了口氣,


    “我餓了!”沈玖捂著肚子跑向廚房。


    欣喜地發現飯菜都給她留在灶上了,還是熱乎的,她趕緊洗漱,用膳!


    沈玖覺得這樣的早上是美好的,令人愉悅的。


    “姑娘!多謝姑娘救我家公子!”秦亭在她用完膳那一刻及時出現收拾碗筷。


    沈玖有些內疚,蕭辭之所以這樣是因自己又給他下毒了,但她不能說,不臉紅地笑道:“小事!不足掛齒!”


    “姑娘心善!我家公子醒來定會好好報答姑娘的救名之恩。”秦亭道。


    沈玖很不適應他這樣客氣,“秦亭!你叫我沈玖就行,不用姑娘姑娘地叫,太客氣了!”


    “姑娘是我家公子的恩人,秦亭應當對您尊敬有加。秦亭有一事不明,想請教姑娘。”秦亭禮貌行禮。


    “別客氣!說吧!”沈玖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姑娘可以用內力將我家公子的毒聚集到身體的某一處,是因姑娘的內力深厚還是功法特殊?”秦亭虛心求教,畢竟他對治病救人也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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