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頓了頓又說,“果然是入木三分,精妙之筆啊!”


    九公主巧妙地搬出太皇太後坐鎮,眾人再也不敢質疑什麽。


    淩小枍微微勾唇,巧笑嫣然:“的確,正如九公主所言,此乃正是楷體,不同於歅朝的字體,正是在太奶奶那學的。”


    剛才眾人的注意力都在淩小枍寫的字體上。


    這時路淇看到淩小枍桌子上放的——鋼筆。


    她剛剛是用那支奇怪的筆寫出來的。


    “淩國公主,你方才是用的那支筆寫出來的字,我從未見過此筆,不知這是什麽?公主可否解答一番,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路淇的態度顯然沒有歐陽兮香那麽衝。


    相反自小書香卷息包裹的她,更多的是清冷婉約氣質。


    對於她,淩小枍付之一笑。


    “路小姐說的這支筆。”淩小枍彎腰拿起鋼筆,徐徐道:“此筆名為鋼筆,也是我師父贈給我的,路小姐若是覺得好奇,下去我可以單獨給路小姐講解。”


    這個憑空捏造出來的師父還挺好用。


    路淇也沒再說什麽,笑著應了聲,“榮幸之至!”


    她本來也沒想和淩小枍一較高下。


    好久沒遇到與之齊平的對手了,這可是她的機遇。


    她才不在乎上京第一才女的稱號,她在乎要比那有意思的多。


    能遇到久年難一遇的同頻共振的對手,這可不要太激動。


    幸在路淇是個喜怒不形於色之人。


    眼底的情緒被她蘊藏的很好。


    不易覺察!


    見這兩人竟這般和諧,歐陽兮香袖中的拳頭不自覺捏緊了幾分。


    素來知道路淇的為人,她也不多說什麽,很快斂下眸中怒意之色。


    抬眸,揚起傲嬌的眉眼,望向淩小枍。


    “淩國公主當真是多才多藝啊,那淩國公主在作畫一執······”


    這迴淩小枍沒等她說完話,就直接打斷她。


    絲毫不留情麵!


    “好啊!如果歐陽郡主跟我一同作畫的話,否則光看我一個人畫畫有什麽意思呢?你說是吧,歐陽郡主。”


    “······”


    淩小枍語調輕飄飄的,似是一潭沒有起伏的薄水。


    語氣平淡的就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一樣。


    但說出來的話直擊歐陽兮香的心口。


    歐陽兮香怔愣的看著眼前這個戴著麵具的異國公主。


    怎麽迴事?


    前麵她不都是逆來順受的嗎?


    讓她比什麽她就比什麽,沒有怨言。


    這怎麽她想讓畫幅畫就······


    想拉她下水,不可能!


    她這下更篤定,淩國公主不會作畫,所以想要找個退縮的理由。


    既然如此······


    思及此,歐陽兮香得意地勾起唇角,勢在必得的笑笑。


    “那好,我們就以賞花宴為主題,各作一幅畫,讓在座的各位為我們點評。”


    歐陽兮香相當擅長山水畫,上京無人不知。


    淩國公主實在自不量力。


    殿內眾人有抱有看好戲的態度,也有對淩小枍充滿好奇的,還有為淩小枍緊張的。


    緊張不是因為不信任,而是擔憂!


    “······”


    良久,歐陽兮香再次先落筆。


    緊接著,一個華麗的甩筆收尾。


    抬眸看向對麵還在低頭畫畫的淩小枍。


    忍不住嗤笑出聲。


    因為她看見淩小枍連毛筆都沒拿,就拿一支木頭棍子在紙上糊來糜去。


    看樣子還挺認真!


    “我畫好了,不知淩國公主······”


    又是話沒說完。


    淩小枍迅速抬頭,“我也畫好了。”


    歐陽兮香又被憋得硬生生把話咽了迴去。


    這就跟打碎牙齒你還得往下咽一樣難受,但她還不能有怨言!


    “······”


    這時,皇帝開口道,“既然都畫好了,那就一同展示吧!全當公主和郡主畫著玩了,各位欣賞一下足矣。”


    顯然皇帝話裏的意思是讓大家都別太當真,一個公主一個郡主,誰出醜都不好看,意思大家都收斂著點說話。


    不要把局麵鬧得太難看。


    今天一個好好的賞花宴,硬是讓這些人搞成了刁難淩國公主大會。


    一個個跟吃錯藥了一樣!


    然而,在興奮頭上的人,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皇帝的話。


    因為他們也看見了淩小枍拿著根木頭棒子在紙上一頓亂瞄。


    畫的什麽應該不忍直視。


    猜到淩國公主可能會拿出什麽新奇玩意,但也不至於那根棍子糊弄這麽多人吧!?


    下一秒,當兩幅畫被展現在眾人眼前時,大家驚呆了!


    紛紛帶著不可置信的目光移不開那幅畫。


    “······哇!”


    “這是······畫?”


    “!!!”


    眾人驚訝地一時不知怎麽評價那幅畫!


    當歐陽兮香正沾沾自喜以為自己的畫會迎來一片讚許之聲的時候,她仿佛都看見給自己的畫渡了一層金光。


    她畫的正是禦花園裏的那顆體型碩大的百年流蘇。


    一副水墨流蘇擺在眾人眼前,可卻無人在意。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副水墨流蘇隔壁的宴會畫上。


    什麽畫,能比她的水墨畫更吸引?


    她不屑地掀開眼簾,抬眸視線掃射過去。


    頓時驚訝地瞪大眼珠子!


    這是······什麽?


    她看見,不,他們看見展開的淩小枍畫的那副宴會圖。


    是將整個大殿都畫了下來。


    而且還有在座的各位,都在這畫中,而且還繪聲繪色。


    “不可能,你連毛筆都沒有提起來,怎麽可能畫出這樣的畫?”


    歐陽兮香驚詫過後反應過來,聲音又不有提高幾分。


    怎麽會?


    明明她隻拿的是根木頭棍子,怎麽會畫出東西?


    而且還是這麽驚豔四座的。


    饒是她很不想承認,可淩小枍的畫確實擺在眼前。


    竟還在這麽短的時間乃,畫出金碧輝煌的大殿,以及在座的人,中間還不少今日的主題,依然是那顆巨型流蘇。


    畫中的場景是眾人在欣賞百年流蘇。


    華麗的大殿內,有人和樹一點都不違和,反而沉陷其中。


    淩小枍聽到她的質問,輕抿的朱唇微微勾起,淡淡地睨向歐陽兮香。


    嗓音溫溫柔柔,道,“我很認同郡主說的,但唯一有一點我不認同,郡主說我沒提筆,那我這幅畫是出自誰手呢?”


    “對啊!我也想知道啊!”


    “其實不然,我所用之筆乃鉛筆,這幅畫也是用這支筆完成的,名為素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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