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佳頒獎禮過後,包源帶隊迴三裏屯酒吧慶祝,電話搖了王凡過來,隻是胖子沒說兩句就匆匆掛了,好沒意思。


    包源越想越是窩火,尋了個機會給雲中行遞了個眼色,兩人便轉場去了二樓辦公室。


    包源在酒櫃裏磨磨蹭蹭挑了瓶年份伏特加,其實仍在糾結該如何拿捏這個楊園中人,是不是應該先禮後兵?


    雲中行嚐了一下,深唿了一口氣,


    :這酒不錯。


    包源板著臉冷冷說道


    :喜歡就多喝點,這酒本來是給小山留的。


    這話透著陰陽怪氣,雲中行一直不知道他哪裏來的牢騷,自己沒半點心情興趣打聽,反正以包源這直性子,自己不吱聲不搭台,他下一句便會忍不住一五一十全抖露出來。


    包源端起酒杯呡了一口,心想這酒已經喝了那禮也算盡了,便站起來拉開窗簾,指著下麵火爆而狂熱的舞台寒聲說道


    :這條街的夜場,我都有份,日進鬥金的生意他不投,王凡有地他不投,就投了你這個項目,天天賠錢,還是他一個人在賠錢。


    原來是抱怨這個,雲中行心想要是胖子知道包源為他這事如此兩肋插刀不知作何感想?又會作何打算?


    包源又說道


    我今天活動時之所以替你說話,那是因為我敬佩你的人格魅力,卻不認同你做生意的套路。我查過了,你那公司也是空手套迴來的。小山是我兄弟,我不能放任不管。可是他現在連我都不敢見了。我每次約他都說公司忙,忙?忙什麽?


    雲中行歎了口氣接過話道


    :說不定他是真的在忙。


    包源哼了一下說道


    :他懂什麽?他那個mba都是我幫他買的。


    雲中行想了想說道


    :我有一次和他談過,他說他富二代做膩了,要做富一代,認認真真做點有出息的事。我覺得這才是青春該有的樣子。你是他大哥,我尊重你的顧慮,他要下船,我隻會遺憾,絕不多說半句。


    包源盯著他說道


    :好,那你叫他過來,這事咱們當麵說清楚。


    中行拿起手機打給梅小山,小山接了電話


    :中行啊。


    :在幹嘛?


    :剛開完會,準備和馬明他們去吃飯。


    :那你過來三裏屯這裏吧,今天是你包子哥榮獲十大傑佳的大喜日子,你不能不來。


    :ok,馬上到。


    掛了電話,中行對包源說道


    :他過來了。


    包源見他如此上道,臉色便了緩下來


    :你可不要怪小山,有什麽損失我補給你。


    :凡事多往好的地方想,他不怪我就好,我又怎會怪他。


    包源提議道


    :這樣吧,我有一門過橋的生意,資金在你公司轉一圈,給你個人優惠5個點,你有興趣可以做做。


    中行站起身走到窗前說道


    :我手頭上的項目也脫不開身,以後再說吧。


    以後再說這類話是婉拒的潛台詞,大家都懂。


    :人各有誌,不勉強。


    包源指著下麵的燈紅酒綠說道


    :喜歡哪一個隨便說,我讓她上來陪你喝酒,不醉不歸。


    中行暗暗歎了口氣,摸了摸酒杯


    :誰都可以?


    :隻要你開口。


    雲中行迴頭看著他作情深款款狀含情脈脈的惡趣狀


    :就你吧,我隻對你有感覺,其他的都沒興趣。


    包源沒好氣道


    :少來惡心我,我可不是宓老板。嗯,說起來你的宓老板今天又上熱搜了。


    :嗯,


    :你一定以為是她撿國旗上了熱搜?


    :哦?


    :上熱搜是因為她撿國旗的時候,緊致的腰臀部曲線看不出一絲內衣的痕跡,網友們在爭相熱議她沒穿內褲的可能性。


    這踏馬也能上熱搜?中行有點不可思議,又若有所思。


    包源不滿道


    :我覺得你這個表情很邪惡很不可描述。


    中行低頭呡了一口酒說道


    :哪裏有?


    :你一定是在迴想著宓老板沒穿內褲的樣子。不過也對,這世上可能也就你一個大男人知道是什麽樣子。


    中行放下酒杯故意說道


    :這酒有點酸。


    包源侃侃說道


    :我對宓老板隻有欣賞,敬而遠之。我爸教育我,但凡對象是這樣頂流的美女明星,無論得與不得,都難免萬劫不複。這話貌似誇張,我總結的經驗就是,你和她在一起,能隨心所欲去得最遠的地方,可能就是從床上到馬桶的距離。這樣的愛情活不過三集。我隻是奇怪宓老板怎麽能容得下你有個未婚妻?這不科學。


    中行笑笑說道


    :可能是我上進吧,我看見你拿傑佳這麽高調上進也覺得不科學。


    包源見他拿捏自己,終歸是忌憚他楊園的身份,端起酒杯賠笑道


    :科學不科學先放一邊,這酒是對的。


    未幾梅小山推門進來,身後帶著馬明、曹永和冷無忌。眾人一一打過招唿,梅小山對包源說道


    :林樂王凡都在外麵,你躲這裏搞什麽飛機?


    包源對他說道


    :不急,等一下多的是喝酒的時候。


    梅小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中行,說道


    :你們兩個儀式感挺強啊!那我就首先鄭重的向兩位表示祝賀,嗯,也祝賀我,有兩位傑青大哥照著,以後在這京城,打架不怕贏,吵架不會輸。


    雲中行笑道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了。


    包源不滿道


    :原來最近你忙著吵架?


    :也不是吵架。


    梅小山曬命道


    :都是在談項目,沒點格局還真搞不定那些妖魔鬼怪。


    曹永接了個電話,湊過來和小山交頭接耳兩句,小山接過電話,說道


    :你好,我是梅小山。


    :華中科技?深圳的那家?


    :關於明天的招標,在會上我已經很明確的說過了,不以價格為單一衡量標準,還是要看性價比、硬件的穩定性和企業的服務層次為核心。


    :這個我知道,因為這是長期戰略合作,我們會質選相對優秀的兩家企業作為一期的合作夥伴。


    :對,我現在在外麵。


    :你們公關部的經理要拜會我?就這麽說吧,也別帶什麽公關經理了,你要是能帶兩個外星人過來,我這生意就是你的了。


    :好的,好的,再一個要提醒閣下,別折騰什麽串聯圍標,要把心思放在刀刃上,好的,就這樣。


    梅小山把電話還給曹永。又叮囑曹永道


    :我想過了,國外的硬件公司雖然占據一定優勢,但是我們還是要多考察一下國內的,既滿足實際需求,更切合企業效益,這也是對民族企業的支持。我們既然走出一派新氣象,就更應該讓國內的優秀企業攜手上車,供應鏈方麵也是一大保障。至於是哪一家,那是你和冷總的事。


    曹永和冷無忌畢恭畢敬點頭應了。


    梅小山又對雲中行說道


    :雲總有什麽想法,也要指點一下。


    雲中行笑著說道


    :我先帶他們出去吃點東西,強將不用餓兵啊!我先喂飽他們兩個,你再使勁造。


    梅小山一拍腦袋說道


    :我叉叉你個圈圈,我也去。


    包源阻攔他道


    :你先坐下,我有話對你說。


    中行帶著曹永冷無忌出來,找了個位置,點完餐,便問冷無忌道


    :你們兩個好像瘦了?


    :累。


    :累就好,證明值得。


    想了想又隨口問曹永道


    :和小山總合作得怎麽樣?


    :小山總就是個奇葩。


    :哦?


    :這麽胖的人做起事來這麽細膩縝密。我是萬萬沒想到。


    雲中行憋著笑意拍了拍他肩膀


    :我給你們加兩份雞腿吧,補補身子。


    冷無忌插嘴道


    :他比你好。


    曹永也一旁附和道


    :對,兩者相較小山總是個大好人。


    中行欲哭無淚


    :我叉叉你個圈圈,你們倆這麽快就叛變了。


    冷無忌耿直道


    :起碼他不會介紹個三十年工齡的保姆給我。


    中行連忙更正道


    :是二十年工齡。


    曹永和冷無忌兩人默契的伸出左手,握拳,突出中指,以表達最大的鄙視。


    雲中行迴到辦公室,梅小山和包源在幹杯慶賀,看小山總咧嘴開懷的樣子難道是說通了?


    中行問馬明


    :誰贏了?


    :小山。


    雲中行有點難以置信


    :我叉叉你個圈圈,小山現在口才這般了得。


    馬明不屑道


    :口才個毛線啊,一把過石頭剪子布裁決的。


    :這麽刺激?小山出什麽?


    :他說他出布。你猜猜?


    :不猜,石頭剪子布是世界上最燒腦的東東。


    馬明試探道


    :你是什麽態度?


    :你覺得我會是什麽態度?


    馬明埋汰道


    :那你幹嘛不阻止包源?


    :我若是阻止,小山連出石頭剪子布的機會都沒有。


    酒吧裏燈紅酒綠,衣香鬢影,隻是王凡情緒不高,陪著林樂喝了幾輪過後,便獨自坐角落看dance表演。


    林樂見他這般無精打采,便坐一旁對他說道


    :怎麽啦?找不到對手?


    王凡不無感慨道


    :你看著這一桌一桌的人群,這一杯一杯的酒水,快樂占領的地方,其實並不要多。


    :那你也不能一個人自娛自樂吧,我以為你會進去包源那裏看熱鬧。


    :看結局就好,過程不重要,權當是個笑話。


    :我看你還挺上心的。


    王凡聳了聳肩笑笑說道


    :我就是個圍觀群眾。


    林樂知他不盡不實,擠兌道


    :圍觀群眾都喜歡看過程,最好是參賽選手你一拳,我一腳,看熱鬧的一邊捂著嘴一邊看那血花飛濺的刺激。the end不是吃瓜的風格。


    王凡低頭撥弄著酒杯問道


    :你想說什麽?


    林樂剝了顆花生米邊嚼著邊說道


    :我能說什麽!隻是很納悶,若按你和包源的立場,我也應該不待見他,隻是我對他卻討厭不起來,奇怪。


    王凡diss道


    :你這人就是八麵玲瓏,慣做善人。


    :善人?我下墊子鋪路子,到頭來你又選了宓老板。善人,你這話若是被裴琳聽到,不知道會不會笑到趴下。


    王凡說道


    :裴琳不一定猜到是我,又怎麽會猜到你身上。


    林樂苦笑一下,繼續剝花生。


    王凡拍了拍林樂肩膀


    :給你說個笑話,我今天在高速服務區休息的時候,旁邊有一對開麵包車拉貨的老夫妻,他們就停在肯德基門口,打開尾門,你知道他們在做什麽?


    :送貨?賣藥?


    王凡繼續說道


    :那個女的擺了個爐炒菜、做飯,老公打下手,青菜豆幹,真她媽摳門。隻是這副落魄艱難,我卻突然羨慕他們,也想通了一個道理,開心就是疼愛你、離你最近的人,哪怕他隻有你,而別無所有。


    :嗯嗯,你是年紀大了,看什麽都想哭。


    :去你的。


    :可惜啊,你不是離宓老板最近的人。


    :那我祝福他們。


    林樂微微錯愕,瞬間換了副笑臉舉杯道


    :你不糾結嗎?


    王凡指了指舞池上炫目的燈光


    :我能糾結什麽,我在她心裏就像天上的星星。


    :星星?是耀眼的意思?


    :唉,是多一顆少一顆都無所謂的存在。所以我釋懷啦!


    林樂調侃道


    :釋懷?這個法號好。比《長安亂》的釋奶好。


    王凡苦悶道


    :你這人居心不良,就盼著我做和尚。


    :和尚你也是辯機一樣的風流人物。


    王凡歎氣道


    :還風流人物,你覺得宓雪喜歡他什麽?又或者不喜歡我什麽?


    林樂雙掌合十道


    :施主,你著相了。女人都是感性的動物,上一秒希望你是個富翁,下一秒可能盼著你成為窮光蛋。


    王凡問道


    :那個崔俊是個導演?


    :嗯,他是電視台的導演,這次包源的事可是出了大力的。


    :包源怎麽突然熱衷這個了?不搭啊?


    :人總是要接受新事物新形勢的。你不洗怎麽白,你不洗怎麽抹去。


    王凡呲道


    :洗洗就能白了?


    林樂肅言道


    :這一屆講究的是放下屠刀,要收手,講規矩,包家這是要做旗牌官。


    :這又是個什麽故事?


    林樂呡了口酒,才娓娓道來


    王凡點點頭


    :這包家也要和過去劃清界限,自然是要上進的了。


    王凡指了指崔俊歡姐李欣曹永冷無忌那一桌中的喬佳,


    :這喬佳今天這麽hi?我看她喝了不少。


    :我邀請她來的,她這是高興。


    :分手快樂?


    :包子放過她,她自然要賣力捧場。


    王凡惋惜道


    :她這人樣貌身材都是一流,嘴巴又甜,就是做不得生意,可她又偏偏喜歡做生意,女人之中她是真頭鐵。


    林樂笑道


    :要不你來指導指導,調教調教?


    :我又不集郵,還能指導她演戲?


    林樂湊近他耳邊說道


    :我公司最近搞ipo,她沒開口我也知道她眼饞,想摻合,況且包源那事我暗地裏幫了她一把,她是知道的,你要是有想法,我可以撮合撮合,分分鍾的事。


    :她想投多少錢?


    :不是她想投多少錢,是你覺得她值多少錢。


    :還是算了。


    林樂不解道


    :為什麽?


    :太熟,下不了手。


    :看不出來你和喬佳原來有交情。隱藏得夠深的啊!


    :和胖子,太熟了。


    林樂笑道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又不是過一輩子。


    :要真是過一輩子的,胖子倒闊達,誰還沒個前任呢!見麵打個哈哈就過去了。這樣吧,你和喬佳說去,她想投資,我借給她五百萬。你也別給她設限。


    林樂側目看著王凡,


    :這我就搞不懂了,你這是什麽操作?


    :就當是情懷吧,那時候打牌,她也沒少給我們煮麵。


    林樂抓弄他道


    :你是喜歡她煮麵還是喜歡她下麵。


    :你好汙。


    林樂假正經道


    :食色性也,聖人也喜歡白蓮花。凡事都有定數,誰又說得準。


    王凡突然朝門口示意


    :她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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