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京城的雲中行,哪裏知道粵城的兩個女人差點要讓他連夜迴家,隻是雲中行迴別墅的路上,右眼皮一直跳一直跳,這老話有這麽一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可不是好兆頭,雲中行拿出江湖相傳的應對法子,就著路邊的鏡子給右眼皮貼上一小白條,白條白跳,跳了也白跳,這個頂有意思。在照鏡子的時候,隱隱約約看到背後的角落有一個人影,再迴頭看時,那個黑衣男人卻一晃沒了蹤影,看背影仿佛似曾相識,卻又沒有半點頭緒。


    迴到空無一人的別墅,正打算開燈,這時屋外有跑車轟鳴聲自遠而近,吱的一聲停在屋外。雲中行心中一動,隱身窗後偷偷觀察,此時一個衣著光鮮的青年從跑車駕駛室裏出來,極為紳士的替宓雪開車門,殷勤地攙扶她下車,又細細交談幾句,宓雪才開了花園的欄柵迴屋。


    為免尷尬,中行趕緊迴自己的房間,脫了衣服洗澡。不一會兒功夫,宓雪躡手躡腳的溜進衛生間,在身後抱住中行,中行緩緩轉過身來,宓雪眼裏都是笑意,喜悅之情不言而喻。


    :禮服都濕了。


    :那我把它脫了。


    說完宓雪褪去這一身華麗的裙子。


    中行尷尬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我把它穿上。


    宓雪剛要假意撿起地上的衣服。中行哪能讓她戲耍自己,一把抱著她。


    宓雪耳語道


    :去我房間洗吧,那邊大點噢。


    雲中笑道


    :我長這麽大,還沒有試過洗白白從一個衛生間洗到另一個衛生間的。


    宓雪羞澀道


    :所以要試試。


    便拉著他走出房間,樓道燈光之下,宓雪彈指可破的肌膚越發白得發亮,像極了傳說中的精靈。


    雲中行又失聲笑道


    :我還沒有試過這麽光溜溜的走來走去。


    宓雪迴頭抱著他的臉頰,吃吃說道


    :這就對了,這是我們的房子,我們的世界。


    兩人忘情的擁吻,彼此都頃刻間躍出一個念頭......這是真的快樂,快樂至死……


    早上起來,雲中行帶著豆豆去湖邊跑步。迴來時豆豆好像有點焦慮不安,老是轉過頭來盯著後麵張望,莫非是男盆友在後麵?豆豆的世界旁人無從知曉。


    迴到別墅,宓雪這個起床困難戶居然已經起來洗漱幹淨,雲中行難以置信,湊近圍著她上下打量一番,宓雪沒好氣道


    :幹嘛幹嘛!


    :這麽早?


    :今天“飛燕傳”開發布會,早上要合練。


    :哦,裴琳的狀態怎麽樣?


    :不錯呀,這次也算是撿到寶了,她的古裝定妝比現代妝鏡頭感更好,超有神韻,人又有才情。演“班捷妤”最適合不過。我已經讓編劇給她精心加重戲份,多一點發揮,希望她這次能憑演技大紅大紫。


    雲中行調侃道


    :你就不怕以後她比你還紅?這資源可就少了。


    宓雪表情誇張的驚悚道


    :哇,我好害怕呀,這可怎麽辦呀,不行,我要打個電話給子文姐安排對策。


    然後隨手拿起個長條麵包貼在耳邊裝模作樣的演道


    :喂,子文姐啊,你說到時候要是裴琳比我還紅怎麽辦?啊!...哦,哦…這樣合適嗎?。。哦,會不會太殘忍了?。。哦,螞蟻不行嗎?一定要用蜈蚣嗎?


    這時又假意按著話筒問雲中行


    :你怕不怕蜈蚣?


    還沒等瞠目結舌的雲中行有所迴應,宓雪又直接開腔道


    :他說無毒不丈夫,那就他吧。


    宓雪獨角戲唱完就把麵包塞嘴裏慢嚼細咽起來。隨後壓著聲音故作神秘說道


    :你一定很好奇子文姐出的什麽主意?


    雲中行這時才記得合攏上嘴,撓了撓腦袋,憨憨說道


    :我,我可以不問嗎?


    宓雪把麵包一扔,拉著臉道


    :你想的。


    中行隻好弱弱道


    :呃,那麵包,呃,子文姐怎麽說?


    宓雪一臉嫌棄


    :我的事業興衰你完全漠不關心,叫我怎麽有興致說。


    雲中行立即正襟危坐,緊緊的握著宓雪的手,一臉嚴肅說道


    :宓雪同誌,我就是蜈蚣,子文同誌帶來了什麽最新指示?


    雲中行這波潛伏者反轉可謂登峰造極,台詞更是絲絲入扣,宓雪收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得驚天動地,氣都背不過來。雲中行順勢把她抱在懷裏,慷慨激昂的說道


    :宓雪同誌,你要堅持住,我覺得你還能搶救一下,什麽?你需要人工唿吸?我來啦……


    說完義無反顧一往無前舍我其誰的撅著嘴湊了下去,此時你能看到這擁有荊軻刺秦氣勢的叼毛眼角微微抽動,醜態百出。


    :不,不要。


    宓雪嚇得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隻是見不得這壞蛋般眉飛色舞,抓弄成功的得瑟,士可忍妹妹不可忍。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翻身反客為主壓著雲中行就是一頓長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用時好長好長,估摸著有好幾條高鐵這麽長,宓雪才心滿意足的站起身來,極其挑釁的抹了抹嘴,哼著《征服》上樓補妝。


    雲中行和王領導聯係了一下碰麵的時間,估摸著時間還有富餘,就打車去了裴琳家。


    拿著裴琳給的鑰匙開門,裴琳果然不在,屋子果然淩亂。


    很難想象這麽一個溫文爾雅的美女,生活自理能力如此之低,低得讓人瞠目結舌。


    說幹就幹,轟轟烈烈的搞衛生大戰開始。


    這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客廳的沙發能收拾到兩套內衣,廚房冰箱裏能找到遙控器,房間的床底下都是賬單,最後終於都一一打掃幹淨,再找了套新的床上用品換好,隻是在換枕頭套的時候,裏麵竟然夾帶著一封信,封麵赫然寫著“你果然來了,電視遙控不見了,順便找找,找到的話信封裏有獎勵噢。”


    雲中行不禁啞然失笑,自己雖不求什麽獎勵,但也十分好奇獎品是什麽,打開一看,是張照片,背書幾個字《留給這五秒的初戀》,翻過正麵一看,雲中行瞬間覺得臉紅耳赤,熱血沸騰。相片中的裴琳雖明目皓齒、淡掃峨眉、清豔脫俗、婉風流轉、美撼凡塵、聘婷秀雅,但這些都已經絲毫不重要了,最最要命的是,裴琳身上僅披一件薄如蟬翼的輕紗,當真是明豔不可方物,天使與魔鬼的化身……


    雲中行雖然幾度想移開視線,卻哪裏舍得不看,也沒有哪個正常的男人舍得。


    良久良久……才拿起信封,又再多看一眼,最後艱難的放迴原處,起身出了門,在附近超市買了點東西,又折迴裴琳家裏做了幾份單餐放冰箱,貼好字條就趕往楊園。


    京城的冬天難得陽光明媚,楊存誌正在花園裏修剪盆栽,王光華先到了,微笑著對楊存誌說道


    :領導好興致啊。


    :嗯,有些地方枯了,要剪掉。


    :是啊,人也如此,有些地方枯老了,也要換新的。


    :哦?


    楊存誌放下剪刀,王光華湊近輕聲說道


    :二部的部長退下來了,想請示一下您的意見。


    楊爺爺想了想說道


    :這位置爭破天了,還用我來舉薦?


    王光華趕緊進言道


    :首長說了,二部這幾年有點屍位素餐,而老領導那些年著實辦了幾件大事,也慧眼如珠,希望能再舉薦些國之棟梁。


    楊存誌尋思了一會兒說道


    :莫偉吧。


    :莫偉?哪個莫偉?


    :就是寧老頭原來那個副官。


    王光華提醒道


    :他,他可是寧老的人啊。


    楊存誌正言道


    :國家的利益高於一切,心裏哪裏有我是誰誰誰的人,我相信作為優秀軍人,這個覺悟他必定有的。況且他長期在南方發達地區,對國際交流有認知,對待境外誘惑有免疫力。這位置從來是個火爐,就看他造化了。


    王光華應了一聲“明白了”。


    楊存誌拿起剪子,又放下,看了看大門說道


    :誒?那小子不是說要來的嗎?


    :也差不多來了。


    楊爺爺問道


    :你覺得這小子怎麽樣?


    :嗯,優點還是蠻多的。


    :哦?


    楊爺爺抬頭看著他說道


    :看來缺點也不少,說來聽聽。


    王光華淡淡道


    :嗬嗬,可能個人作風不太一樣吧。這兩天還住在個女明星家裏。


    楊存誌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嘴角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


    :人不風流枉少年,他這是太優秀了。


    王光華聽了楊老爺子這話暗暗吐槽,能把風流成性挖掘成是優點,這已經是不同尋常的溺愛了。趕緊轉口風道


    :年輕人嘛就是敢愛敢恨,可能結了婚就不一樣了。


    楊爺爺字字珠璣道


    :生活上的東西是他個人行為,不能全盤否定了工作上的亮點,國家現在是經濟掛帥,更希望多元素發展,軍中需要提拔棟梁,經濟上我們也要對新興企業家起到保駕護航的作用,這是掌權者恪守的使命。其實像他這樣經曆的人,更熱愛這個國家,更熱心迴饋社會。他不像這城裏的蛆蟲,一天到晚盯著電啊油啊的。


    王光華得到指示,正色道


    :我相信小雲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楊存誌深深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王光華沉默了一下才又說道


    :領導,想和您說個情況。


    :說吧。


    :就是我們發現有個人偶爾在跟蹤小雲。


    楊存誌不動聲色道


    :是什麽人?


    :不像是業內的。


    :那就不是寧老頭了,是他老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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