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臨瀟赤手空拳,甚至都不屑奪黑衣人的武器,身形一閃,直接掐住黑衣人的脖子。


    ‘哢擦’!


    隨著一道脆響,那個黑衣人頭一歪,徹底沒了氣息。


    楚臨瀟把屍體扔下牛車,抬眼看向其他黑衣人。


    黑衣人臉上蒙著麵巾,卻掩飾不住驚駭!


    誰能想到,楚臨瀟在受傷的情況下,還有如此強悍可怕的實力!


    而慕晚棠眼疾手快地撿起黑衣人的武器,朝楚臨瀟拋去,“王爺,接著。”


    楚臨瀟跟她認識時間不短,兩人之間也有默契了。


    看著朝自己而來的長劍,楚臨瀟反手握住劍柄。


    足尖在牛車上一點,飛身躍下牛車,長劍橫掃,有兩個黑衣人隻覺得喉嚨一痛,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見男人根本不像身受重傷的樣子,那些黑衣人俱是一驚,恍然大悟,“糟糕!上當了!”


    他們連連後退,“先撤!”


    見他們想逃跑,慕晚棠坐不住了,手往牛車上一拍,借力躍到半空,對著那幫黑衣人一揮衣袖。


    頓時,白色粉末嘩啦啦灑下去,盡數灑在黑衣人臉上身上。


    “三。”


    “別唿吸!有……”


    “二。”


    黑衣人話還沒有說完,就一個接一個倒下去。


    “一。”


    慕晚棠倒數完三個數,所有黑衣人就全部被她灑的藥弄倒了,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長風踢了踢倒在他腳邊的兩個黑衣人,對慕晚棠豎起大拇指,“阿唐,厲害啊!”


    楚臨瀟聽著長風對慕晚棠的稱唿,俊眉當即擰了起來,“阿棠?誰允許你這麽稱唿她的?”


    長風感覺到男人周身突然散發出的殺氣,後脊背頓時一涼。


    他懵怔怔地眨了兩下眼睛,“是、是慕大夫說的啊,以後叫他阿唐!王爺,是、屬下叫的有什麽問題嗎?”


    “當……”


    楚臨瀟正要迴話,慕晚棠就搶先迴道,“當然沒問題!我現在身份是王爺的貼身侍衛,我跟長風年紀又差不多大,就應該這麽親切!”


    長風聽到這裏,用力點頭,“王爺,阿、阿唐說得對!他擅長用藥,以後再遇上殺手,阿唐一個人就能把他們全部撂倒!”


    長風還不知道慕晚棠是女子。


    他還以為慕晚棠就是慕唐,是跟他一樣的光棍小子。


    楚臨瀟心裏不爽,沉吟道,“慕唐比你大,阿唐也是你叫的?以後叫唐哥!你趕緊駕車,走了!”


    說完,男人又扭頭對慕晚棠道,“阿棠,上車!”


    慕晚棠瞥過地上躺著的黑衣人,“這些黑衣人怎麽辦?”


    長風迴道,“會有人把他們抓走,嚴加審問。”


    上牛車後,慕晚棠湊近楚臨瀟跟前,“王爺,我幫您看看傷口有沒有裂開。”


    見慕晚棠上車後,第一時間關心他的身體,楚臨瀟眼底浮起幾分愉悅。


    他立刻動手,自己把衣服脫了。


    慕晚棠低頭,檢查他的傷,“左手臂還好,但是左肩膀上的傷口裂開了。”


    說著,正要抬頭,就看到楚臨瀟開始解腰帶了。


    慕晚棠眼睛不由瞪大一圈,連忙按住他的手,“王爺,您這是、幹嘛?”


    “右腿疼。”楚臨瀟看著她,語氣透著委屈。


    “那倒也不必脫褲子,我看看。”慕晚棠幫男人卷起褲管,發現他右腿的傷口也滲出血跡,“我給您上個止血藥,再換上新紗布,迴府後,您休養幾天就沒事了。”


    楚臨瀟見她拿出事先備好的傷藥,心裏別提多美了,“好,有你在,本王傷再重也無妨。”


    “王爺,我醫術再好,也不可能替您受傷替您疼,以後萬事小心,不受傷才是對我的最大安慰。”


    月色下,慕晚棠眼神真摯,看得楚臨瀟心湖蕩漾,“好,本王向你保證,以後不會讓自己受傷。”


    夜風拂過,撩起慕晚棠臉頰邊的發絲,兩人四目相對,氣氛渲染得恰到好處。


    “王爺,您能也向屬下保證,看在屬下辛苦趕牛車的份上,下個月給屬下漲十兩娶媳婦本嗎?”


    原本曖昧得已經開始拉絲的氣氛就這麽被破壞 牛車上的旖旎蕩然無存。


    楚臨瀟眼神掃向破壞氣氛的長風,隻送他一個字,“滾。”


    “得嘞!”


    ??????


    迴到寒王府,已經子時了。


    他們三人剛經曆過一場惡戰,又趕了兩個多時辰的路,早就累得不行了。


    “唐哥!長留還沒迴來,不如你今晚就跟我睡吧!”


    長風把楚臨瀟送迴臥房後,熱情地邀請慕晚棠去他們侍衛住的那個院子。


    “不必,她今晚留在本王這裏睡。”


    慕晚棠還沒開口,楚臨瀟就替她拒絕了長風,“本王傷口崩裂,你住的院子離這裏太遠,萬一本王夜裏有事,需要‘唐’侍衛怎麽辦?”


    長風點頭,“還是王爺思慮周全,屬下幫唐哥拿被褥過來。”


    “不用不用,你今晚也很辛苦,被褥我自己鋪,你快去休息吧!”


    “可是,唐哥你一路上給王爺包紮更辛苦……”


    楚臨瀟懶得再聽長風囉哩巴嗦,“二十兩銀子,滾迴去睡覺!”


    “是!屬下立馬滾!”


    長風白得了二十兩,開開心心地離開了。


    臥房,慕晚棠拿了一床被褥,在地上打地鋪。


    楚臨瀟見狀,側目瞥了一眼自己的梨花木大床,輕咳一聲,“咳!”


    慕晚棠沒有反應,繼續埋頭打地鋪。


    “咳!咳!”


    楚臨瀟又重重咳嗽兩聲。


    慕晚棠終於扭頭朝他看過來,“王爺,我聽到您咳嗽了,是不是坐牛車迴來染了風寒?我去讓人煎藥?”


    “不用,本王沒事,隻是嗓子不舒服。”楚臨瀟又咳了一聲證明自己什麽事都沒有。


    “好,那您早點休息,我睡了。”慕晚棠說著,在地鋪上躺好,閉上眼睛。


    楚臨瀟看了她背對自己的後腦勺,磨了磨後槽牙。


    怪不得長風說她一直打光棍,就她這個領悟能力,怎麽會有男人喜歡?


    楚臨瀟氣哼哼地扭頭,也拿後腦勺對著她。


    可是,臥房裏太安靜,楚臨瀟聽著慕晚棠清淺平穩的唿吸聲,一點兒睡意也沒有。


    “慕晚棠?你真的叫慕晚棠嗎?”


    “這次你確定沒有騙我?”


    “我睡不著,你睡了嗎?”


    楚臨瀟一個人自說自話半天,都沒有得到迴應。


    他幹脆坐起身,側目朝慕晚棠的背影看了一眼,然後掀開被子下床,輕手輕腳地朝地鋪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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