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棠收服了巨蟒,又折迴那個山洞,不準確的說,應該是蛇窩。


    楚臨瀟依然昏睡不醒,唿吸比剛才更重了。


    慕晚棠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伸手探上男人額頭。


    好燙!


    慕晚棠從空間的醫療室裏取了耳溫槍,一量才發現楚臨瀟體溫三十九度八。


    再放任他這麽燒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能燒成傻子。


    她趕緊取出注射器,給楚臨瀟打了退燒針。


    等男人的體溫降到三十八度,慕晚棠便指揮巨蟒上前,“旺財,你把他駝下山,能做到嗎?”


    旺財三角腦袋一歪,豎瞳斜對著她,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傻缺。


    它吐了吐蛇信,判斷出楚臨瀟的位置,巨尾靈活地一卷,就把楚臨瀟纏住。


    慕晚棠望著被巨蟒抬到半空中的男人,出聲提醒,“旺財,小心點,別把人勒死了。”


    “嘶!嘶嘶!”


    巨蟒扭過大腦袋,衝著她‘嘶’了兩聲,好像在說它心裏有數。


    有巨蟒馱著楚臨瀟,他們下山可就輕鬆多了。


    等到山下腳的時候,天也蒙蒙亮了。


    慕晚棠把巨蟒收入空間,騎馬背著楚臨瀟往洛城趕。


    臨近洛城的時候,她對著天空放了個信號彈。


    城內,長留和長風看到信號彈就知道慕晚棠和楚臨瀟去山匪窩得手了。


    於是,他們找到知府韓大靖,把楚臨瀟留下的字條交給他。


    韓大靖立刻召集城內所有士兵,與楚臨瀟帶來的鐵衛軍一起衝出南城門,衝著山匪最密集的營地攻去。


    咚!咚!咚!


    咚咚咚!


    戰鼓一聲快過一聲,氣勢磅礴,響徹雲霄,叫人震聾發聵。


    從城門衝出去的將士個個士氣高昂,他們揮動手中長匹,大聲喊道,“王爺已經端了這幫山匪的老巢,如今剩下的都是烏合之眾,大家衝啊!殺光山匪,立了軍功,皇上重重有賞!”


    “衝啊!殺啊!”


    有鐵衛軍加持,洛城的士兵們勢如破竹,如潮水般衝向山匪。


    山匪昨夜就收到消息,說大當家被刺客一劍刺成重傷,不治身亡。


    沒有了大當家,他們被鐵衛軍殺得節節敗退。


    殘存的山匪四散逃命,被鐵衛軍追上後,紛紛丟下武器,投降了。


    降服了南城門外的山匪後,長留和長風也沒閑著,又兵分三路,把其他三個城門口的山匪全部拿下。


    旌旗獵獵,戰鼓雷鳴,虎狼之師,所向披靡。


    鐵衛軍個個身經百戰,很快就破了四處山匪的營地。


    頭頂上空,驕陽似火。


    慕晚棠站在遠離戰場的地方,看著軍士們剛毅堅定的臉龐,嘴角不由微微揚起。


    太好了!


    這場仗他們打贏了!


    而且贏得很漂亮!


    “嗯……”


    趴在馬背上的男人似乎被戰鼓聲吵醒,低吟一聲,慢慢睜開眼睛。


    他視線掃了一圈,張了張幹裂的薄唇,“我這是……在哪裏?”


    慕晚棠站在駿馬旁邊,聽到馬背上的動靜,扭頭看向他,“王爺,您可算醒了!咱們在城門口呢!鐵衛軍不愧是您麾下最勇猛善戰的將士!他們一舉打敗山匪,洛城百姓不必再每日擔驚受怕了。”


    “山匪敗了?”楚臨瀟昏睡了太久,嗓音沙啞,腦袋也昏昏沉沉。


    “對啊。”慕晚棠點頭,頓了頓,又衝他豎起大拇指,“不過,咱們能這麽快打敗山匪,都得多虧了您!您昨夜殺了山匪的大當家,山匪一潰千裏一敗塗地!”


    楚臨瀟迴想起昨夜的情況,心底不禁生出幾分疑惑,“我隻記得我跟大當家交手後,我們被一群山匪滿山頭追著跑。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我們又是怎麽下山的?”


    “王爺,您後來發高燒昏倒了,是我把您背下山的!”


    慕晚棠說到這裏,腰杆子都挺直了,眼睛眨了兩下,仿佛在等著男人誇她。


    楚臨瀟倒懸在背馬上,很不舒服,他從馬背上翻下來,腦袋還有些暈眩,身體也不由晃了晃,“咳!咳!”


    “王爺,您怎麽了?”慕晚棠問話的時候,抬手撫上男人的額頭。


    觸手微涼。


    她不由鬆了一口氣。


    還好,額頭已經不燙了。


    楚臨瀟看著她把手收迴去,額頭還殘留著她手撫過時留下的淡淡涼意。


    她的手長得白皙秀氣,指甲柔和,泛著淡粉色的珠潤光澤。


    這樣好看的一雙手,跟他從前見過的男人粗糙大手完全不一樣。


    慕晚棠等了好一會兒,見楚臨瀟垂著眼瞼不吭聲,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王爺?您能聽見我說話嗎?”


    這不會是發燒把腦袋燒傻了吧?


    慕晚棠正想著,右手忽然被男人的大手握住,“慕大夫,你這手怎麽保養得比女人還細膩?”


    “啊、?”


    慕晚棠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個男人剛才一直在盯著自己的手。


    不過,她眼珠轉了轉,急中生指地翹起蘭花指,開始用夾子音說話,“哎呀!王爺,俗話說得好,手是男人的第二張臉,您也知道,男人的手用途很多,若是不好好保養,將來怎麽能把媳婦伺候舒服了呢?”


    “咳!”


    楚臨瀟聽著她意味深長的話,腦海裏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畫麵,耳根一燥,竟是連麵頰都紅了幾分。


    慕晚棠見狀,食指和中指順著他的胸膛慢慢爬到他鎖骨處,嗓音越發嬌軟,“王爺,您說呢?”


    楚臨瀟被她手指點過的地方一麻,連心尖都跟著酥了一下。


    他眉峰一沉,往後退了兩步,嗓音冷沉,“慕唐,你的舌頭要是伸不直,不如本王幫你割了吧。”


    這個娘娘腔每次發嗲的樣子,簡直比女人還嬌,實在令人發指。


    慕晚棠立刻捂住嘴巴,委屈地眨了眨眼睛,說話的語調倒是正常了,“王爺,您昨晚昏迷的時候,是我一步一個腳印地把您從山上背下來,您可不能卸磨殺驢啊!”


    楚臨瀟看著她緊張的表情,唇角微不可察地往上揚了揚,不過依然板著俊臉,“嗯,那就先留著驢,等將來沒用了,直接宰了做成驢肉火燒,一口一口吃掉。”


    “王爺放心,我啊肯定一直有用。”


    慕晚棠愣了片刻,反應過來了,“王爺,您怎麽還罵人呢!說誰是驢呢!”


    “走了。”


    楚臨瀟說著,邁開長腿往城門方向走。


    聽到身後的人牽著馬跟上來了,他薄唇勾了勾,心情頗為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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