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府衙,慕晚棠和賀問之被安排了住處,讓他們好好休息。


    而楚臨瀟跟韓大靖進了書房,查看洛城的布防圖。


    “王爺,如今洛城的四個城門外都有山匪守著,之前有不少百姓想逃出洛城,被山匪發現,抓的抓,殺的殺。前幾日,他們利用那些被抓的百姓當肉盾,強行攻城,若不是錢通判拚死抵抗,隻怕南城門就被破了!隻是可惜了錢通判,和二營的兄弟們,全都、都……以身殉節了!”


    楚臨瀟這些年征戰沙場,那種血流成河,殘屍遍野的慘烈場景,他不陌生。


    通過韓大靖的描述,他能想象出錢通判以及那些為了守城而戰死的將士們在與山匪廝殺的過程中,血染大地的悲壯。


    山匪的大本營在洛城與岐州交界的九連山上。


    九連山地勢險要,可攻可守,之前官府不止一次派兵剿匪,卻全都折在了九連山。


    而山上的匪寇憑借著陡峭險峻的地理優勢,竟一步步做大做強。


    “韓知府,他們所有人的血都不會白流!”


    楚臨瀟修長的手指從桌邊的匣子裏拿出四枚紅色小旗子,把它們依次放在輿圖的四處城門上,“本王會將山匪盡數剿滅,一個不留!”


    韓大靖用力點頭,“王爺說得對,定要殺光這群山匪,用他們的鮮血告慰所有將士們的在天之靈!”


    山匪殘暴不仁,殺人不眨眼。


    他在下令關閉城門的那一刻起,已經替自己做好最壞的打算,一旦洛城失守,他將以身殉城!


    如今,有寒王殿下和鐵衛軍在,洛城和百姓都能保住了!


    楚臨瀟又跟韓大靖敲定了明天的作戰方案,便離開府衙,去了韓大靖給他們安排的住處。


    住處離府衙不遠,步行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到了。


    進了院子,楚臨瀟推開房門,視線環顧一圈,房間還算寬敞,幹淨整潔,倒是合他心意。


    他正要進門,突然聽到隔壁有說笑聲傳出來。


    楚臨瀟側目,眼風掃向旁邊的房間,淡淡喚了一聲,“長風。”


    “在呢!王爺,您迴來了?”


    聽到男人的聲音,隔壁屋的窗戶被推開,裏頭探出兩顆腦袋,一個是長風,另一個是慕晚棠。


    楚臨瀟視線在他們二人身上來迴掃了兩眼,當目光落在兩人挨在一起的腦袋上,視線明顯頓了下,“你們在幹什麽?”


    “迴王爺,屬下請慕哥把脈呢!”


    聽他如此親昵地稱唿慕晚棠,楚臨瀟眉梢一挑,低低從唇間吐出兩個字,“慕哥?本王怎麽不記得你什麽時候多了個哥哥?”


    提起這個,長風來勁了,抬起胸脯炫耀道,“王爺,實不相瞞,屬下跟慕大夫結拜了,以後慕哥就是我親哥!”


    不知道是不是覺得長風這副模樣很好笑,楚臨瀟眉宇間神色緩和不少,就連唇角都翹了下,不過快得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


    “長風,你們一直在房間裏,可有留意到有什麽人進過本王的房間?”


    長風跟慕晚棠對視一眼,搖頭,“沒有啊,整個院子就我們幾個人在,沒有別人。”


    說到這裏,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麽,兩手扒在窗邊,微微壓低嗓音,“王爺,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沒事。”


    楚臨瀟視線一轉,落在慕晚棠身上,“慕大夫,你出來,本王有話問你。”


    慕晚棠被楚臨瀟點名,立刻從座位上起來,“好。”


    等她出去,楚臨瀟已經進了自己屋子。


    慕晚棠走到門口,抬手在門板上輕輕叩了兩下,見男人朝她看過來,這才進門。


    “王爺,你找我什麽事?”


    然而,她腳剛邁進門檻,便有一股淡到幾乎聞不出來的香味鑽入鼻息。


    慕晚棠眉心一擰,腳步立刻便停了下來。


    她視線一掃,看到牆角有個造型精巧的銅質香爐。


    有絲絲縷縷的輕煙從香爐裏冒出,那股香味兒就是從香爐裏飄出來的。


    楚臨瀟見慕晚棠盯著香爐走神,眯了眯眼眸,“怎麽了?”


    慕晚棠抬手指了指牆角的香爐,問他,“王爺,這香爐是您點的?”


    “不是。”楚臨瀟搖搖頭,頓了頓,反問,“難道不是你們點的?”


    剛才進門的時候,楚臨瀟也看到了香爐。


    裏麵燃著的香味道很淡,聞起來有安定心神的效果。


    他連續趕了好幾天的路,坐在房間裏,覺得身上的疲勞消散不少,甚至還有些犯困了。


    所以,他以為香爐是慕晚棠他們替自己準備的。


    慕晚棠得到否定的答案,二話沒說,先走到牆角,把香爐裏的香給滅了。


    楚臨瀟見她麵色嚴肅,心下也生出一絲警覺,“香有問題?”


    “其實吧,這個香本身沒什麽問題。但是,王爺您最近在喝我給你開的藥方子清餘毒。藥方子裏的紫蘩果跟香爐裏的木樨相克,聞久了會讓人頭昏腦脹,渾身無力,甚至還會讓人陷入重度昏迷,長睡不醒。”


    楚臨瀟對藥理了解不多,聽到慕晚棠這麽說,也是一驚,“這香竟然如此毒?”


    慕晚棠搖搖頭,糾正道,“不,單單隻是點這個香的話,確實可以安神助眠。可惜,它不適合王爺用。”


    說話的功夫,她已經把香爐拿起來。


    這個香爐不大,捧在手心,愈發顯得精致小巧。


    “王爺,我還挺喜歡這個熏香的味道,既然您用不了,那就給我吧。”


    楚臨瀟盯著她手心裏的小香爐,眼神沉了沉,“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個香爐是有人故意擺在本王房間裏的?”


    “誒!王爺,我可沒這麽說哦!”慕晚棠的手輕輕拍了拍香爐,“也許這個香爐隻是韓知府的一片心意!畢竟,你大老遠過來很不容易,希望你能睡個好覺。隻是誰能料到一個小小的香爐,便會弄巧成拙呢?”


    畢竟,慕晚棠給楚臨瀟治病這件事,韓知府又不知道,人家怎麽可能會提前準備個香爐來謀害他?


    再說了,傍晚韓知府在城門口迎接他們的時候,那眼神就像是看到了救世主,像韓知府這種愛國愛民的父母官,沒有理由對楚臨瀟下毒手。


    楚臨瀟眸底神色晦暗難辨,“如果不是他,那會是誰,想對本王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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