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周正說聽過田忌賽馬這個故事,鄭彬心裏鬆了一口氣,因為隻要聽過這個故事,他就可以很簡單的把砍殺戰術講明白,要是周正沒有聽過這個故事,他想要講清楚這個故事就麻煩了。


    “既然你聽過田忌賽馬這個成語的故事,那這個戰術講起來就要簡單多了。”鄭彬緩緩的說道,“所謂的砍殺戰術,就和這田忌賽馬的戰術差不多,田忌賽馬的時候,用自己的下等馬,去和對手的上等馬去比賽,結果可想而知,必敗無疑;然後他用他的上等馬去和對方的中等馬去比賽,結果獲得了勝利,又用自己的中等馬去和對手的下等馬去交手,結果仍然取得了勝利,最後三局兩勝,獲得了比賽的勝利。


    而我剛才所謂的砍殺戰術,就和田忌賽馬的手段差不多,首先市裏的那些學校組成一個強大的聯盟,這個聯盟裏麵做好溝通,然後由這些學校裏麵實力比較弱的球隊出麵,實施這個砍殺戰術。


    首先去實行這個戰術的球隊肯定有所付出就有所迴報,那些得利的球隊會給這個球隊一些好處和利益,最大的利益就是第二年比賽的時候各支球隊都統一的放水,讓這支球隊能在比賽中多踢幾輪,有了這樣的利益承諾,這樣的小球隊肯定會玩了命的去執行這樣的計劃和戰術。


    這種戰術的意義其實非常簡單,就是被選出來的球隊在和那種實力強的小球隊踢球的時候,故意去激怒小球隊的球員,讓他們情緒波動非常大,一方麵不能把自己的實力全部發揮出來,另一方麵隻要他們的火氣控製不住,發起飆來,那市裏麵那些球隊的目的就達到了。


    他們的終極目的就是想讓這隻實力強勁的小球隊在比賽的時候心態失衡,讓他們球隊中的大部分球員都和對手動手打架,然後造成球場暴力事件,這樣的事件隻要一出來,那麽這支小球隊不管實力多麽的強勁,肯定也走不遠了。


    因為賽事組委會針對球場暴力事件是零容忍的,隻要一發生這種事情,禁賽和剝奪參賽資格是板上釘釘的處罰,沒有任何例外。


    就算是球場暴力事件的處罰降到最低限度,那起碼這隻小球隊的球員也會有兩三個主力被停賽,停賽的具體場次因情況而定,雖然這沒有剝奪這支球隊參加比賽的機會,但是這已經直接扼殺了這支球隊前進的可能,因為小球隊本來人手就緊缺,偶然一年球隊的實力特別強勁,也是因為機緣巧合,一旦發生這種事情,球隊的主力球員被禁賽,那麽他們的實力將大打折扣,如果被禁賽的是球隊的核心球員,那麽這支球隊的實力檔次一下就會降好幾級,就算是主力的角色球員,那麽這樣的球員一旦被禁賽,球隊的實力也會下降很多,因為主力球員和主力球員之間有默契,一旦有一些主力球員不能上場比賽,就要有替補球員加入進來,頂替被禁賽的球員。


    有些人會認為球隊的核心球員沒有被禁賽,可能對球隊的影響不是太大,挺一挺也就過去了,其實這是一種非常錯誤的想法。


    一隻球隊是十一個人的整體,主力球員的框架一旦確定的話,那麽這些主力球員會經常在一起踢球,不管是比賽還是訓練,這一波人都是在一起踢的,長期的在一起訓練和比賽,這些主力球員之間就會形成一種踢球的默契,這個球員往哪裏跑,傳球的球員就提前知道,所以不用觀察就能一腳把球傳到那個恰到好處的位置,跑位的球員根本不需要調整就直接能領球向前跑,這種默契需要長期在一起訓練才能獲得,替補球員突然頂上了,是根本代替不了原本的要主力球員的。


    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通常作為替補的球員和主力球員之間的實力水平有著明顯的差距,以他們的技術水平想彌補主力球員的損失,是絕對不可能的,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替補球員很少上場踢正式的比賽,他們一般都是在隊內訓練的時候才有機會上場,訓練的時候沒有觀眾,也沒有執法的主裁判,沒有正式比賽的那種氣氛,所以他們對正式比賽的氣氛根本不了解,突然把他們排到主力陣容之中,剛開始的時候可能他們沒有感覺,甚至還有點小興奮,因為覺得自己終於有機會把主力球員擠掉了,可是這種興奮並不能維持太久。


    因為一旦真正的上場比賽之後,這些替補球員就馬上會感覺到了壓力和不適應,因為訓練和比賽的節奏和強度根本是不一樣的,突然一上來,這些替補球員根本就適應不了那種快節奏的正式比賽的節奏,水平高的球員也需要踢個三四場比賽才能適應那種高水平的比賽節奏,如果是水平達不到要求的球員,即使踢一個賽季下來,他也是球隊的拖累。


    足球和其他的運動項目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這項運動特別講究整體,一個球隊中一個隊員即使再厲害,如果其他隊友不給力的話,那也是白搭。


    以前足球圈子裏流傳著一句話,說一支球隊的水平高低,不是球隊內部水平最高的那個球員決定的,而是球隊內部那個水平最低的球員決定的,就像是一個木桶,這個木桶能盛多少水,取決於那個最短的版,我覺得這個形容特別的貼切,一個球隊的攻擊核心和防守核心,即使水平再高,也帶不動那些水平低的隊友。


    所以一旦這個實力強勁的小球隊被賽事委員會處罰的話,那麽他們的競爭力將瞬間化為烏有,別說是競爭力,可能球隊換個兩三個主力球員之後,完全就變了一隻球隊,之後可能用不了一場比賽就會被淘汰。”


    周正越聽越覺得頭皮發麻,怎麽足球圈子這麽黑暗呀?不都是說公平競爭的嗎?怎麽小球隊也是這麽挨欺負?話說你有多大的實力你就用多大實力啊,人家踢得好你就使這種陰損的辦法收拾別人,這也太缺德了。


    感歎了一番之後,周正突然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咦?剛才我彬哥不是說了遇到這種球場暴力衝突,賽事委員會都會各打五十大板嗎?按照這麽說的話,那些執行這個挑釁任務的球隊是不是也會被處罰呀?他們如果被處罰的話,那這件事對他們就完全沒有利益了,他們幹嘛還要去幹這麽愚蠢的事呢?這很矛盾呀,根本說不通。


    不對,難道是彬哥故意唬我呢?現實中根本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仔細想想就能發現其中的漏洞,市裏麵的學校有那麽多,那些學校之間彼此都存在著競爭關係,大家怎麽可能齊心協力的聯合起來組成一個聯盟,然後還為那些小球隊專門製定一些陰謀詭計,那麽做不是多此一舉嗎?那些實力強大的小球隊就算是再牛,也不可能把市裏那些強隊全部掀翻吧?因為畢竟是小球隊,實力肯定還是有限的,那些市裏麵的球隊這麽害怕,根本就不合理呀。


    想到這裏,周正馬上把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彬哥,剛才聽你說的這些話,一開始我還覺得挺有道理,可是聽完我細細琢磨了一下,還是有很多矛盾的地方,仔細一想根本說不通。”


    鄭彬早就料到周正會說這麽一番話,因為他了解周正,知道這小子心裏活泛,腦子好使,自己說的那些話如果稍微有一些聽上去不那麽有說服力的地方,他肯定會第一時間把自己的疑問說出來,一會兒都不耽誤。


    “你有什麽想不通的地方趕緊說,我一一給你解答。”鄭彬和顏悅色的說道。


    “你看啊,”周正煞有介事的用手比劃著說,“第一,賽事組委會對這種球場暴力事件是零容忍的,而且剛才你已經說過了,通常遇到這種事情,賽事組委會肯定會對兩支球隊各打五十大板,用同樣的力度處罰兩支球隊,這樣的話,那個惹事的球隊就等於是搬石頭來砸自己的腳,他們後麵的比賽也不好踢,等於把別人的路堵死了,自己也無路可走,這麽損人不利己的事情誰會幹呀?


    再說了,市裏麵的球隊那麽多,他們彼此之間都明爭暗鬥存在著競爭關係,學校和學校之間都是競爭對手,他們怎麽可能那麽和諧的站在一起製定那麽一個陰謀詭計來對付那些實力強勁的小球隊呢?對他們來說這完全不值得,因為這些實力強勁的小球隊就算是再牛氣,也不可能把他們那些球隊全部幹掉吧?”


    對於周正說的這些外行話,鄭彬並沒有進行無情的嘲諷和打擊,他隻是微微笑一下,然後和藹可親的說道:“你能注意到這些不合理的地方,真的特別難得,我剛剛接觸足球的時候和你的想法是一樣的,我覺得足球這項運動應該是世界上最公平,最純潔的運動。可是後來接觸的足球多了之後,我就覺得自己當初的那種想法太幼稚了,在這種團隊的競技運動當中,根本就不可能有公平可言,這些團體的競技運動不像那些舉重、田徑等運動,那些運動因為能夠直觀的看到運動員的成績,所以來說比較公平,可是足球運動就複雜多了,足球有很多規則,而執行監督這些規則的是裁判,裁判又是人,是人就會出錯,而裁判一旦在場上執法時出現錯誤判罰的話,那麽後果將是非常嚴重的,輕則導致比分上發生改變,重則直接導致比賽結果的改變,所以你千萬不要以為足球運動有多麽的公平。


    其次你說的那個問題就更好理解了,之所以這個戰術叫砍殺戰術,就是因為去執行這個戰術的球隊就相當於田忌賽馬當中的那個下等馬,他是被犧牲的那匹馬,以他的犧牲換取那隻實力強勁的小球隊被淘汰。”


    “可是這個砍殺戰術對他們球隊根本沒有任何利益可言呀?他們為什麽要去做呢?很矛盾,根本說不通。”周正急不可待地又說出了自己的疑惑點。


    鄭彬微微笑了一下,善意的提醒道:“周正,你如果提出這個問題的話,那可能你剛才就沒有仔細聽我說話,我剛才已經講過了,那些市裏麵的球隊組成一個聯盟之後,uu看書 w.uukansh挑選出去執行這個砍殺戰術的球隊,就會給這個球隊做出承諾,承諾第二年比賽的時候,所有球隊在麵對他時故意放水,讓他們在比賽當中拿到一個好點的名次,這對他們而言是一個重大的利益,因為市裏麵的強隊特別多,一個小球隊想要拿到一個好成績的話,簡直癡人說夢,所以如果哪個球隊被選定了成為那個執行砍殺戰術的球隊之後,這個球隊不但不會感到悲傷和失望,甚至會興高采烈的去完成這個任務,因為隻要完成這個任務,來年比賽的時候他們將會輕輕鬆鬆拿到一個好的比賽成績。”


    “哦……”周正恍然大悟似的說道,“原來是這樣,剛才好像我真是沒有注意聽這一點,慚愧,突然覺得好丟臉呀。不過,我還有另一個不明白的地方,就是市裏麵的球隊實力應該都特別強才對,就算偶然從小地方出來一個實力比較強的小球隊,那他們也用不著這麽大動幹戈的用什麽陰謀詭計吧?畢竟如果光明正大的用實力去比拚的話,勝麵兒也是他們大,他們何必為了那麽一點兒蠅頭小利就去做這麽齷齪的事情呢?”


    鄭彬搖搖頭,苦笑一下:“周正,這我就得好好說說你了,剛才你還說我沒經曆過社會的陰暗麵,所以在處理和思考一些事情上比較幼稚,這些話我覺得都說得對,但現在我不得不說你也同樣很幼稚,在利益和成績麵前,沒有什麽值不值得的問題,隻有敢不敢去做的問題。


    市裏麵那些球隊,不允許那些小地方的球隊去搶他們的榮譽,即使這種幾率小於萬分之一,他們也絕不允許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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