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向陽記得在夢裏,女孩他們這批下鄉的知青裏有個女知青長的特別好看,還會跳舞,下鄉沒多久,就被下鄉來演出的文工團看中招走了。


    男人心裏跟著胡向陽的動作一顫悠,“啊,好像是有吧,不過跟著當兵的走了。”


    胡向陽內心一喜,自己來對了,克製住自己再問下去的欲望,哦了一聲,繼續往下走。


    人一開心就會表現出來,胡向陽開始蹦蹦跳跳的下山,男人在旁邊跟的心裏忽上忽下的,也不敢說一句,等好不容易下了山,男人已經流了一臉的汗了。


    男人擦了把臉,對兒子說,“狗娃子,你跑迴家告訴你娘你表妹過來了,跑快點,喊的聲音大點。”


    狗娃子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胖乎乎的胡向陽,轉身往家跑去,心裏想著這要真是自己妹妹就好了,自己肯定天天帶她出去玩,給她抓知了猴吃。


    狗娃子聽她爹的話,跑進院子邊跑邊喊“娘,娘,俺表妹來了。”


    女人在屋裏聽見了,皺眉頭,狗娃子在那瞎喊什麽?他哪有什麽表妹?自己娘家離得那麽遠,而且家裏生的都是男孩,啥時候有的表妹。


    等狗娃子進屋了,女人問,“你得癔症了?哪有什麽表妹?”


    狗娃子跑的急,有點渴,一進屋就端起瓢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的就給喝光了,“有,有妹妹。”狗娃子看了眼四周,湊近女人,小聲的說,“爹找的給姐看病的大夫,帶來的妹妹,俺爹說了,這就是俺表妹了。”


    女人一聽,大夫帶來的小姑娘,心想這大夫到底靠不靠譜啊,出來看病,咋還帶個小姑娘呢?緊接著女人又想自己可沒準備小姑娘的被褥,今晚上咋住啊,也不知道這小姑娘聽不聽話,自己先給煮個雞蛋吧。


    狗娃子喝完水就進屋去看躺在床上的姐姐了,十七八的女孩蓋著厚厚的棉被,不時的咳嗽幾聲,“姐,你咋樣了?還難受不?”


    女孩聽見狗娃子的聲音,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使勁的衝狗娃子招手,讓狗娃子出去。


    狗娃子拿袖子捂住自己的嘴,“姐,俺捂著呢,爹給你找的大夫來了,看了大夫你就能好了。”女孩沒接話茬,隻是一味的把狗娃子攆出去了。


    女人看狗娃子出來了,探頭往屋裏看了一眼,啥也沒看清楚,“你姐咋樣了?也不讓人進屋,真是個強種。”


    狗娃子洗了洗手,蹲下幫女人燒火,“俺看著臉還是紅呢,娘,要不讓大夫偷偷進村給俺姐看看吧。”


    女人心裏也焦急,但是沒辦法啊,自己姑娘強,剛開始的時候死活不去醫院,之前求來的診所的大夫來家裏給看了,開了藥吃了也不好使,一直發燒,把嗓子都燒壞了,出不來聲了,燒的迷迷糊糊的給找車送到醫院去了,但是醫院的大夫說送來的太晚了,肺部感染了,而且持續的發燒把聲帶燒壞了,以後就是個啞巴了。


    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了也沒治好,現在農忙了,家裏實在是挺不住就迴來了,迴來以後就一直咳嗽,也不見好,這兩天又開始發燒了。


    村裏現在已經開始有風言風語的說自己姑娘得了癆病,會傳染人。這幫人就會瞎嗶嗶,那大夫都說的是感染了,傳染性很低的,跟癆病有啥關係。


    “再等等吧,別因為給咱們看病,再害了人家。”女人低頭繼續做飯,再炒個小孩愛吃的菜吧。


    “那俺晚上偷偷去把他家點了,讓他家沒時間盯著咱家咋樣?”


    女人踹了狗娃子一腳,“俺把你給點了。”


    男人和胡向陽才走進院子,一路上,就遇見了兩個人,男人都介紹這是媳婦娘家的孩子,家長在附近辦事,把孩子送過來玩兩天。


    女人聽見動靜,趕緊出來迎向胡向陽,“哎呦,走這麽遠肯定累了吧,你說說你娘,都到家門口了,咋不進來看看呢,來大姨看看,長開了,比小時候好看了。”


    胡向陽乖乖的喊了聲大姨,就被帶進屋去,“走,大姨給你蒸了雞蛋糕吃,快洗手吃飯。”


    旁邊的鄰居問道,“你妹妹家的啊?長的真俊啊。”


    女人牽著胡向陽,自然的迴答,“嗯呢唄,你也不看看她姐長啥樣,姐姐這麽好看,那妹妹生的孩子肯定也好看啊。”


    鄰居笑了笑,“你可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你家春花啥時候出門啊,都在家待那麽多天了,出來曬曬太陽,病好的快。”


    女人,也就是春花的娘,僵硬的笑了笑,“快了,春花這兩天好多了,還說過兩天要去上山打柴呢。”


    鄰居笑著說,“哎呦,你家春花就是孝順,這生了病可得好好養養,不能馬上就幹活啊。”


    春花娘點了下頭,“俺不跟你說了,孩子今天走了遠路了,現在肯定餓了,俺先帶她吃飯。”


    “那快去吧。”


    等春花娘一轉身,鄰居的白眼就翻上去了,拉倒吧,病癆鬼還要上山呢,就裝吧。


    春花娘的臉色也不好看,死八婆,自己院子裏有點什麽動靜都得出來瞅瞅。


    感覺到胡向陽在看自己,春花娘趕緊擠出來一個笑臉,“累了吧,大姨帶你吃雞蛋糕。”


    胡向陽乖乖的跟著春花娘洗了手,坐下吃雞蛋糕。


    正吃著,屋裏就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春花娘滿臉擔心的看著屋裏,“她爹,姑娘都咳了一天了,現在飯都吃不進去了,咋辦啊?狗娃今天進去看了,說她臉又紅了。”


    春花爹也有點吃不進去飯了,“沒事,實在不行,俺背著她去山裏看看去。”


    “爹,要不俺晚上去把王海權家點了,讓他沒時間盯著咱家,讓你帶姐去看病。”


    胡向陽迴想了半天,才隱約的想起來這家人不就是那落水被救的人家嘛?春花,就是被落水耽誤了一輩子的那個姑娘。


    想起最後春花的故事,不知道為啥,沒有姥爺的身影,不知道是姥爺也治不了還是姥爺當時因為娘的事,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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