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天亮了,在路上能遇見馬車讓自己搭個車往村裏迴了。


    一群人迴到家裏倒頭就睡,走了大半夜,還哭了一場,體力消耗太大了,迴來的時候在馬車上就困的丟當的,半路上下雪了,路滑,差點被顛下去。


    胡向陽看見爺爺迴來了,趕緊拿了掃帚遞給胡平安掃鞋上的雪。


    胡平安摸了摸胡向陽的頭誇了句,真乖,就喊胡奶奶給自己端盆熱水,自己要洗洗臉,哭的臉緊繃繃的,難受了一路了。


    胡平安洗完臉精神了一點,喊來胡建國讓他告訴知青們,今天把重要的應該注意到的地方都再講講,明天這些人就要走了,別迴去了啥都不記得,再過來煩人。


    胡向陽在旁邊跟胡奶奶玩翻花繩,聽見胡爺爺這麽說,心裏慶幸這群人可算要走了,一天天整的鬧哄哄的,好好的青菜都差點耽誤了。


    看胡爺爺疲憊的坐在炕上泡腳,胡向陽停下翻花繩的手,跑到胡爺爺身後,“爺爺,陽陽給你揉揉。”


    說完兩個手指節按向風池穴,按了一會又用指肚揉了揉太陽穴,揉完了以後五個小手指張開微微彎曲,用力從發際線到風池穴按壓頭皮,梳理頭發,按完以後又把小手握成空拳,輕輕的敲打腰脊兩側,忙活了一套下來胡平安感覺輕鬆多了,誇胡向陽“哎喲,爺爺的好寶真厲害,爺爺現在一點都不累了。”


    胡奶奶在旁邊笑著逗胡向陽“哎呦,光給爺爺按啊,奶奶也可累了,大寶過來給奶奶捶捶。”


    胡向陽又握小拳頭給胡奶奶按,自己一天天哄完哥哥哄爸媽,哄完爸媽還得哄爺奶,自己可太辛苦了。


    在春種之前,大棚又收獲了一批青菜,雖然沒有之前的價格好,但是也比幹待著強。


    忙碌的春耕開始了,知青們也來到這一年了,托蔬菜大棚的福,今年就算沒有國家給的補貼,也能靠自己養活自己了。


    這天胡向陽趁大人們去上工,哥哥們去上學又偷跑到山邊上挖藥材,去年跟哥哥采蘑菇的時候,在山邊上發現了一叢茉莉芽,欒樹的嫩芽,清熱消眼睛的腫很好用,在空間上架以後行情很好,今年再去摘一波。


    在山邊上看見了住在草房子裏的老頭,在胡平安有意無意的影響下,村裏人對他們是無視的,不為難,也不搭話。


    一開始他們還提心吊膽的躲著人走,村裏的大人們不跟他們說話,但小孩子偶爾在山上遇見他們會告訴他們啥能吃,啥不能吃。


    漸漸的也就不那麽害怕了,偶爾采了甜果子還會分給小孩子們吃。


    現在是春耕期間,會大量的使用耕牛和馬匹,村裏今年有了蔬菜大棚,都搶著在種完地以後去大棚忙活,往常都搶著給牛馬打草料,這種活又有公分又不累就是有點費時間,今年沒人搶了,就被胡平安安排給了茅草屋的老頭。


    胡向陽看見老頭歪歪扭扭打滿補丁的衣服,想著這老頭針線活太差了,比胡向黨紮的布口袋都醜。


    一時沒注意腳下,差點踩到一棵車前草,往後退了兩步發現身後一大片半邊錢,這都是小錢錢啊,趕緊低下頭挖。


    等再直起腰來就發現老頭不見了,胡向陽沒在意,繼續往茉莉芽的方向走,快走到地方了,發現老頭蹲在一棵赤藥前,胡向陽趕緊快走了兩步,怕老頭把沒成熟的赤藥當野菜挖迴去吃了,喊到“那個不是野菜不能吃。”


    老頭聽見喊聲迴頭看向胡向陽,胡向陽走到赤藥旁邊看向老頭,發現老頭的筐裏放了好幾味藥材,除了自己挖到的車前草,半邊錢還有馬蹄草,茵陳和地黃。這老頭識藥啊,趕緊把自己的籃子往身後藏了藏。


    這老頭沒發現自己籃子裏的草藥吧?要是他問的話,自己就說這是采迴家蘸醬吃的。


    老頭點了點頭沒再看胡向陽,拿起自己的框子蓋好就走。


    胡向陽看老頭走遠了,才開始采茉莉芽,采完了就直接在空間上架,防人之心不可無,也不知道老頭是什麽樣的人,現在有關中醫都是四舊,自己小心一點準沒錯。


    走遠的老頭看見胡向陽籃子裏的草藥了,也看見胡向陽看向自己筐子裏的草藥的樣子,那眼神看上去就是認識的,這麽小的年紀,就認識草藥,還知道怎麽采摘,處理草藥,是個好苗子,不過自己現在都自身難保呢,哪敢跟孩子說太多,而且啊自己現在也沒有心氣帶學生了。


    老頭歎了口氣,走到差不多就停下來,看著四周,沒走太遠,怕這麽小的孩子在山附近出什麽問題。


    胡向陽把這一片的藥材都采完了,就背著籃子下來了,老頭遠遠的看見胡向陽下來了,就走在前麵不遠不近的距離,等胡向陽走遠了,才迴到茅草屋把藥材處理幹淨,不敢在院子裏搭架子曬,就處理好了隨便的擺在一塊不起眼的石頭上。


    胡向陽之後好幾次都在山邊上看見老頭,兩人心照不宣的沒有再走近過,每次老頭都不遠不近的跟著胡向陽,有的時候還會裝作無意的引導胡向陽找藥材,次數多了,胡向陽就發現了,這老頭心眼不壞,多虧了他,自己采的藥材比去年多多了,唯一的缺點是不能隨便的把藥材放空間裏了,挖多了背起來有點沉。


    這天挖完藥材的胡向陽決定迴給老頭點東西,就挖了一些婆婆丁,在婆婆丁裏藏了5個雞蛋,走過去把婆婆丁用蓋籃子的布包好遞給蹲著的老頭,“謝謝爺爺照顧我,這些給爺爺吃。”說完就拿起小籃子跑走了。


    老頭被塞在手裏的小布包弄的一愣,站起身發現胡向陽已經跑遠了,打開小布包,看見是幾顆婆婆丁,再一掂量重量有點不對,一摸發現了5顆野雞蛋,野雞蛋小小的,顏色灰撲撲的,藏在婆婆丁下麵,老頭笑了笑,這小丫頭。


    珍惜的把小布包重新包好,放進自己的筐裏。


    胡向陽跑遠了才迴頭,看老頭沒有追上來就知道,這是收下自己的感謝了。


    把今天采的藥材收進空間裏,在路邊挖了些野菜,底下藏了幾顆野雞蛋,就蹦蹦跳跳的迴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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