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腿也養好了,顧霜霜和秦昭繞道將他們接上,返迴京城。


    不知道是不是顧霜霜自己的錯覺,她總感覺秦姝和太子、柳瑾三人間的氛圍特別奇怪。


    顧霜霜悄悄問蘇瑤,蘇瑤給她翻了一個白眼。


    “你這個做母親可仔細點吧,你也是過來人,你看不出來他們三個陷入了情感糾紛嗎?”


    顧霜霜愣住了,疑惑的眼神看向蘇瑤,什麽情感糾紛,是她想得那種情感嗎?


    看到蘇瑤微微點了頭,顧霜霜人都麻了,在她心裏她的姝兒還小。


    蘇瑤歎了一口氣,“這個年紀也是該相看人家,等及荊的時候就差不多可以出嫁了,我們是看著兩孩子長大的,若姝兒嫁到我家,我定把她親女兒一樣疼愛。”


    蘇瑤一邊說一邊偷瞄顧霜霜的神情。


    顧霜霜瞪了她一眼。


    “十六歲太早,等姝兒二十歲成年後再嫁,再說,我不插手她的婚事,隻給她掌眼男方的品性。”


    蘇瑤噗嗤一笑,“好了我逗你玩呢,你有多寶貴這個女兒我知道,怎會讓她嫁到漳州這麽遠的地方,可惜我兒的深情要錯付了。”


    顧霜霜開起她的玩笑。


    “瑾哥年紀不小,難道你給他相看了人家?”


    蘇瑤沉默不說話。


    顧霜霜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纏著她說是哪家姑娘。


    蘇瑤最後抵不過她的撒嬌,悄悄地給她說:“我現在不敢讓他知道,不過我倒是留意了好幾家的姑娘,這幾年看看她們的品性,若是合適,等過之後再去提親。”


    打聽歸打聽,顧霜霜還是決定不插手秦姝的婚事,等她長大了再考慮。


    在漳州府隻停留一天,幾人踏上迴京的路程,為了目標不引人注意,四人坐了兩架馬車,顧霜霜和秦姝一輛,秦昭和太子一輛。


    柳瑾跟著父母送他們到城外十裏亭,神色落寞,眼中滿是對秦姝的不舍。


    柳霖和蘇瑤相視一眼,柳霖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著父母擔憂的眼神,柳瑾抹去眼角的淚滴。


    一路上看秦姝都悶悶不樂,顧霜霜終於忍不住開口:“姝兒,可是舍不得蘇姨他們?”


    秦姝抬眼看著顧霜霜,點點頭,好一會開口說:“娘,我想去西北,去小叔那裏。”


    秦姝的反應讓顧霜霜嚇了一大跳,看樣子她這個母親再不好好引導,女兒就鑽進死角出不來。


    “姝兒,你聽娘說,逃避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直視自己的內心,破冰而行,才能到達彼岸。


    我不知道你這個月都發生了什麽,娘想要告訴你的是,你還有爹娘在背後支持你。”


    秦姝被顧霜霜的一番話感動落淚,抱著顧霜霜嗚嗚哭起來。


    兩架馬車離得不遠,秦昭和太子兩人都能隱隱約約聽到秦姝的哭聲。


    秦昭看了一眼太子,太子神色不自然,垂眸輕咳掩飾自己的尷尬。


    路經鎮上的時候,四人下車休息,此時秦姝的眼眶還是紅紅的,秦昭看在眼裏心疼得不行。


    趁著跟顧霜霜單獨相處的時候,才敢偷偷問她。


    顧霜霜歎了一口氣,將事情告訴他。


    秦昭聽完後,拂袖冷哼一聲,說:“秦姝還小,怎能現在就考慮這些事情,我秦昭的女兒不用為這種事情神傷,她以後隻用嫁給心愛之人,即使是個白衣,她也能過上富足有人撐腰的日子。”


    緩了好一會,又開口說道:“不行,等我迴去就給澤哥請夫子,將來我辭官歸田了他還能給他姐姐撐腰。”


    顧霜霜在心裏默默可憐澤哥一把,秦昭說的話,一般都很快就執行。


    澤哥才兩歲不到,看來悠閑的日子與他分道揚鑣了。


    秦昭去找秦姝談話,顧霜霜不知道秦昭跟她說了什麽,等晚飯的時候她又變迴之前開心的樣子。


    飯桌上,秦姝嘰嘰喳喳給顧霜霜說這個月在漳州府的事,除了照顧太子,還有跟柳瑾出去玩。


    顧霜霜瞥了一眼太子,見他臉色不是很好,似乎不敢與秦昭對視,隻敢扒拉自己眼前的菜。


    顧霜霜給他夾了一塊雞肉,說:“小天多吃一點,這段時間都瘦了,我不在漳州的日子還好有你拘著姝兒點,不然我怕她是要把漳州翻天。”


    太子對顧霜霜投以感激的眼神,開口說道:“多謝秦姨,姝兒沒有很調皮,她想做什麽我都可以給她兜底。”


    說完還偷瞄一眼秦昭,見他輕微的點點頭,太子在心裏鬆了一口氣,看來他要娶秦姝的道路還很長遠。


    可秦昭的一句話又將他的心拉到冰點。


    “我也是這麽想,姝兒想要去做什麽便去做,不用被困在高高圍牆的後宅,不必滿心滿眼都是夫君孩子,更不用跟其他女人爭風吃醋,小天,你說是吧!”


    太子放下筷子,捏了捏自己的虎口,為自己壯膽。


    “秦叔說得對,我也認為姝兒是自由的,我想她的夫君定也會好好努力,將來有能力摒除萬難,隻娶她一個,給她所有自由。”


    秦昭沒有說話,繼續吃著菜。


    太子忐忑地看了一眼顧霜霜和秦姝,她們兩人很有默契地說了句吃飽了,放下碗筷離開‘戰場’。


    太子深吸一口氣,拿起筷子與秦昭默默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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