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的惠太妃沒有熬過年十五就去了。


    出了年外祖母想把安白兩家的衣冠塚送迴信州府的祖墳安葬,顧霜霜勸說她再遲一些。


    如今朝廷局勢緊張,出遠門不安全。


    太子的速度很快,接連拔掉四皇子在京城的暗樁,甚至還撬出他的一座鐵礦位置,丞相被多人聯合彈劾,被皇上罰閉門思過一月。


    四皇子再也忍不住,他召集榮安王商量準備起兵造反。


    榮安王原是不同意的,他覺得接二連三發生的事像是一個陷阱,引誘他們跳進去。


    可四皇子不顧,對皇位的執念讓他逐漸失去理智。


    兵力主要集中在四皇子手中,榮安王的反對激不起一點水花。


    不久,京城出現一股傳言,說太子為了皇位殘害手足、驅逐忠良,甚至還牽扯說皇上的病就是太子聯合皇後下的毒。


    涉及皇室,百姓不敢光明正大討論,可輿論卻越來越兇猛,甚至被改編成故事在說書先生那裏流傳。


    似是有一股暗流將這些流言推至高潮。


    百姓隻當是飯後談資,卻沒想到,朝廷的言官當了真,彈劾太子,而皇上竟然將太子禁足在東宮。


    一時間朝廷上烏雲密布,眾多小官表示看不透,最近隻能將尾巴藏好,害怕哪天自己那些齷齪之事被揪出來。


    秦昭是太子身邊的人,不少人想從他嘴裏撬出一些消息,全都被他糊弄過去。


    秦昭現在升職為大理寺主卿,原來的主卿大人在審理完惠太妃一事已經告老辭官,帶著一家老小迴到祖籍,過上閑雲野鶴的日子。


    陳毅被封為大理寺少卿,曹五依然陪在秦昭身邊,為他做事,秦昭也厚待他,為他在大理寺掛了一個五品的官職。


    因著顧霜霜和柳霖、朱夫人的關係,秦昭和戶部尚書、兵部尚書兩人關係匪淺,特別是這個時候,這兩位手裏攥著的是太子非常需要,所以兩位大臣去找秦昭的時候,秦昭沒有瞞他們。


    秦昭邀請他們去府裏小聚,三人在書房商議。


    聽完秦昭的話,兩位老狐狸的眉頭都沒舒展開過,皇位之爭走到這一步很正常,但是他們平日保守慣了,這會在心裏覺得此計謀過於冒險。


    秦昭也不拆穿他們的想法,大家族明哲保身沒有錯,但是不能什麽好處都撈著。


    “兩位大人,大家同為太子做事,兩位有什麽想法可以說出來,大家一起參謀參謀。”


    “秦大人所言極是,太子有勇有謀,這計劃老朽也覺得不錯,隻不過,皇上那”


    戶部尚書的話還沒有說完,兵部尚書就打斷他,“老柳啊,西北和東南已經收到皇上的密旨。”


    兵部尚書的一句話徹底打消他的疑慮,看著秦昭和兵部尚書兩人笑起來。


    秦昭內心在想真不愧是多年的老狐狸,真是無利不起早,幸好皇上雖然喜愛四皇子,但是為人還比較清醒,太子具有上位者所有的才情,自是最合適的繼承人。


    禁足太子的事情還沒完,皇上還撤掉太子的實職,美其名曰是讓他好好思過。


    與此同時,有一漁民打撈上一條金燦燦的魚,裏麵藏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鈺成,淩國滅;琪勝,淩國興。


    頓時這句話傳遍整個淩國,眾人紛紛猜測,這是上天的旨意,如果太子上位 ,那淩國就滅亡,隻有四皇子才能讓淩國興盛。


    這是顧霜霜借陳勝起義情節做出來的,那條金燦燦的魚就是空間超市生鮮區的黃色錦鯉。


    這一把火徹底將四皇子對未來的美好幻想全部逼出來,不顧榮安王的阻攔,他借著傳言,正式起兵。


    此事一經在朝堂上說出,眾臣嘩然,紛紛看向太子和丞相的位置,可惜他們不在,少了一些戲份。


    內亂已起,有人建議召喚邊境大軍迴京應戰,有人覺得此舉過於冒險,先派守備軍去阻擋。


    一時,朝堂上吵得像菜市場,一個個爭得麵紅耳赤。


    秦昭和戶部、兵部尚書三人微垂著頭,不參與。


    可惜兵部尚書朱大人不幸運,被一名官員點名。


    “朱大人,你是兵部尚書,你怎麽看此事?”


    眾人紛紛停下,連著皇上也等著他的迴答。


    朱大人心中暗罵一句,上前恭敬說道:“微臣認為,四皇子的造反已是蓄謀已久,應當派人帶兵阻止且疏散百姓,預防有更多的百姓因此而亡。”


    朱大人的話像一支箭,再次紮進皇上的心裏,讓他不得不承認,他喜愛的兒子一直在覬覦他的位置。


    最後皇上派了一名老將,帶領兩萬守備軍前往阻止四皇子。


    四皇子和榮安王兩人帶著大部分私兵朝京城而去,所經過的城鎮都被他收入囊中,一時間百姓人心惶惶,紛紛出逃家鄉。


    派去的老將雖有城門阻擋,可一是人數太少,二是武器沒有四皇子的精良,打法老套,根本擋不住四皇子妃入侵。


    一切的順利讓四皇子更加堅信自己就是這個天下的主,一路朝北,直逼京城。


    顧霜霜聽說了這件事,不禁感歎一聲,明明是上位者的遊戲,苦的是百姓,可要有人犧牲才能換來更長久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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