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廉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被坑了。


    從他們被押到梁老爺子麵前,到被定罪,然後關入地牢和梁風當了個鄰居。


    整件事情進行的行雲流水,甚至細節到證人供詞還是定罪的方式,眾人之間都十分默契,雖有爭執,但最終還是如願被暫押地牢,若說不臨時起意,金廉打死自己都不信。


    被帶出去時,梁秋望向自己的那一眼,金廉連自己埋在哪裏都想好了。


    好家夥,他就不能夠指望娘家能夠養出什麽純白無邪的小白兔來。


    唉,剛才對峙的時候桑鬼他們也在,金廉想暗戳戳地和她對個暗號,卻見她一臉茫然,也不知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的,反正三言兩語就將這事撇了個一幹二淨。


    為了不暴露彼此身份,很多話金廉都不能說,隻能默默吃下這個啞巴虧。


    特別是看到她身邊那個一臉得意衝自己顯擺和桑鬼有多親密的老綠茶的時候,恨得牙都快咬碎了。


    倒是坐在一旁的梁風見到他們的時候,那點子詫異轉瞬而逝,很快他就明白了什麽。


    “是五小姐讓你們過來的?”


    “你怎麽知道。”


    被關在一起的眾人除了鐵哥兒之外,其他人心情都不太好。


    誰會有心思自己找虐啊!


    梁風看周圍沒人,忍不住往金廉身邊挪了挪,壓低聲音:“你身上有股凝蕊香,這種脂粉因太過甜膩,五小姐平日裏頭並不喜歡,但卻因為它隻要稍稍沾上一點,就能持香數日,而破例被她以高價買下兩盒,曾經我們約定過,如果有一方落難,便以此香為憑。”


    行吧,金廉算是看明白了,這兩人的心思,的確獨出心裁。


    “這個味道我十分熟悉,絕對不會聞錯。”


    梁風說這話的時候,略略帶著點得意是怎麽迴事?


    就算你有紅顏知己,也不用這麽嘚瑟好吧。


    金廉想想桑鬼身邊還有個拿鋤頭隨時準備挖牆角的老綠茶,不禁有些羨慕嫉妒恨。


    “我們的確是受梁小姐的委托,將你從這裏救出去。”


    一聽這話,梁風果然頭一個跳出來反對。


    “不、我不走。”


    梁風果然是個不會轉彎的木頭,隻見他一臉正氣,說什麽也不肯稍稍變通一下:“我是冤枉的,我從來都不知道,什麽神龍功、什麽魔教,我隻是梁家的弟子,我也隻想做梁家的弟子。”


    烏延涼涼地看了梁風一眼,嘴裏可不留德:“你隻想做梁家的弟子?我看你還想做梁家的女婿吧。”


    梁風被她這樣突兀地一句,瞬間噎到沒有情緒。


    看著他那張臉上浮起的可疑的紅痕,烏延哼了一聲。


    “這個罪無論如何我也不認,而且,我並沒有殺死大師兄,如果我為了保命而逃走,豈不是正中他們的下懷,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走。”


    金廉轉頭看了一眼烏延,覺得這種時候,隻有她來開口比較妥當。


    烏延淡淡地挑了挑眉,不負金廉期望:“你太高看自己了,你是死的活的並沒有人在意,而是,你的存在隻會給梁家帶來麻煩,你要是死了,等過不了兩年,你那心上人就會奉父母之命改嫁他人,也許,她長情些,會偶爾給你燒點紙,但說不定,她給你燒錢的名頭,用得都是是給他丈夫先祖燒錢的理由,想想你也合算,直接從她的同輩升級了,不僅多了好大兒好大媳,說不定還多了好幾個好大孫。”


    論紮心,還得是你!


    金廉滿意地看著梁風的臉由白變紅,又由紅變青,最後一臉頹廢,垂著頭,像極了一隻戰敗了的公雞。


    眾人默契地沒有說話,隻是沉默,等他自己開口。


    “我從小就是個孤兒,被師傅收養,師傅待我恩重如山,我亦將師傅視為自己的父親,若是離開了梁家,唉,我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更何況還有她在。


    金廉想了想,直接了當繼續給他紮心:“我們當然知道這件事情梁公子,你是冤枉的。但是現在的情形,根本容不得你分辯。他們密密地織了一張網,就是衝著你而來,否則,怎麽會幾件事情同時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發生,而且件件樁樁都盯著你?”


    “現在已經不是單純的門派內部的爭鬥,一旦你要是真被定罪,隻會連累整個梁家。難道你願意因為你的緣故讓整個梁家被你拖下水?”


    “我、我當然不願意。”


    梁風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這倒讓金廉對他起了幾分敬佩之意。


    “那就是了,梁小姐托我轉交你一句話。”


    “什麽?”


    “無論你是什麽身份,對她來說,都沒有什麽影響,在她的心目中,你永遠都是那個值得人愛,值得人敬重,會為他們著想的六師兄。”


    梁風一聽,頓時心裏頭隱隱有些歡喜。


    真是個傻丫頭。


    兩人小從小一起長大,又互相愛慕,許多話不用說得太過直白,便能心意相通。


    她是借著別人的口,告訴自己無論世事如何轉移,君心我心,必不相負。


    “我明白了,那麽,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金廉無奈地抖了抖肩,一臉愁苦:“沒辦法,這個黑鍋隻能由我來背咯。”


    說罷,他便衝眾人使了個眼色,烏延默默地從發上摘下一根簪子,衝著那個鎖輕輕捅了幾下。


    隻聽得啪嗒一聲,鎖就被打開了,看著她那嫻熟的樣子,眾人不禁有些沉默。


    “烏姐姐你從前當真不是......咳咳,靠這些這些起家的?”


    鐵哥兒忍不住打趣。


    “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鐵哥兒,該你上了。”


    麵對金廉的命令,鐵哥兒表示這都是小意思。


    隻見她悄悄走到門外,故意弄出些動靜,看守的人聽到動靜,紛紛趕了過來,然後哼都沒有哼一聲就被他用毒放倒。


    “不會弄出人命來吧。”


    到底是梁家的弟子,梁風最先關心的還是同門們的安危。


    “放心,這些隻是一些尋常的迷藥,等他們睡上一覺就好了。”


    “要不然的話,沒有人證實是我們劫走的人,可怎麽是好。”


    不得不說跟他們混了一段時間,鐵哥兒也從傻白甜變成了一隻黃鼠狼。


    正所謂近墨者,黑。


    此言頗有道理。


    眾人一路出逃,似乎十分順利,當然,這也許也有某些人的功勞,我幾人匆匆喬裝打扮出城,竟也沒有人出來。


    “嗯,那接下來我們該去哪裏?”


    成功甩掉了追兵,金廉又開始為接下來去哪而發愁。


    總不能去卓然的山寨裏吧。


    不過話說,這次在梁家,他光顧著看熱鬧,也沒注意到卓然她們。


    梁風想了想,從腰間掏出一塊玉墜來。


    那是他被關進來的時候,梁秋偷偷來看自己塞到他手裏頭的。


    “你們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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