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拉德,你都解決了?”庫珀緩緩走向,這位忽然出現的伯爵,眼中閃過一抹詫異,隨即,用外語問道,“你剛剛看見那頭戴耳機的女孩了嗎?”


    這位突然出現的伯爵自然是夏蘭假扮的,雖然外形、氣息全都一模一樣,隻是她沒學過外語,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瞬間,氣氛尷尬到了極點,康拉德噙著一抹笑容,身影閃爍,眨眼間,便出現在夏蘭身後,十指爆射而出,然而,卻停在張璿的脖頸處,在難動分毫。


    餘光一掃,一位身穿紅衣的女子站在樹後,瞳孔不由得驟縮,一滴冷汗不由得從這位高高在上的伯爵額頭上留下,他能感覺到這女子身上的強烈的殺意,那種殺意純粹的如同自己是隻螞蟻,她能隨時踩死一般。


    “陣法給你畫好了!”戮仙化作一抹紅光落在夏蘭手中,化作一並紅劍,“要是讓主人知道了,我們都別想好過!”


    “戮仙姐,你就是放心吧!我不會亂說的!”夏蘭瞥了一眼被困在陣法中的康拉德,臉上浮現出一抹勝利者的微笑,“讓你追我一路,該結束了!”


    驟然,一道月光落在落在陣法中庫珀的身上,刹那間,他的身軀在這到月光下正在一點點的消散,猩紅的雙瞳不斷收縮,最後化為兩枚血針,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生機正在被這月光一點點磨滅,不,這不是月光,而是由無數微小劍光形成的月光。


    劍名,月落烏啼!


    忽然,森林裏的一道道黑影迅速逼近夏蘭,足足有十二道,這些都是庫珀分出去尋找夏蘭的分身,轉瞬間,十二道身影同時出擊,然而,在靠近夏蘭五米處時,他們卻無法前進半分,在這五米的範圍內,早已經被戮仙設置了陣法。雖然戮仙不能像陷仙一樣施展像十絕陣這樣高殺傷力的陣法,但一些小陣法還是會用。


    此刻,這位伯爵自知逃不出去,麵露諂媚,“小姐,我們並無恩怨,你這樣殺一位托萊多家族的伯爵,會給你引來殺身之禍的。”


    “不如放了我,不論你想要什麽東西,庫珀都會拱手相送!你看如如何呢?”


    “想要的?”


    庫珀見夏蘭起了興致,繼續奉承道,“沒錯,隻要你放了我,我托萊多家族定會將你奉為上賓,那時,你想要什麽都可以!”


    現在,他的四肢均被這無數劍光所磨滅,隻剩下頭和身軀。


    “那對不起,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了,你可以去死了。”


    音落,劍光如月光,璀璨淒美,庫珀身影最終消失在這月光之下。


    曠地上,綺安身邊的六字真言與金色大鍾戛然碎裂。


    一側的淩守榮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失敗了?


    方皓微微點頭,這最後一通需要的不隻是自己的心,還要漏盡一切,舍棄自身修為,方能習得,“不破不立,破而後立,大破大立,曉喻新生!”


    驟然,佛光普照、佛力浩瀚,在她的身後升起了一座足有丈高的菩薩,原本的黑夜被這一金一白兩道光所照亮。


    佛像消散,綺安緩緩睜開雙眼,起身走到方皓跟前,打量著這位人盡皆知的方大師。眉目清秀,鼻梁高挺,氣質出塵,還真的有些像當年的蕭榮軒。


    張璿俏皮的看著兩人,小嘴微微撅起,“方皓,還不快叫媽?”


    瞬間,氣氛尷尬到了極點。這時,夏蘭結束戰鬥,從林子裏走了出來。


    “人到齊了!就走吧!采薇!”方皓轉身,和張采薇走上了車,“你們要是不想走,就自己去神農門吧!”


    “阿姨,方皓這個人就是這樣,不好意思。”張璿笑了笑,拉起諾艾爾連忙趕上了車,“采薇姐,齊了,開車吧!”


    一聲悶響,汽車緩緩啟動。


    “喂,我還沒上車呢?”夏蘭大喊著,追著車瘋狂的跑著。


    綺安望著夜色中行進的豪車,臉上少見的露出一副愁容,“嫣兒過去的話,不會受欺負吧!”


    當初她和蕭榮軒在一起時,可沒少動手動腳,隻不過每次贏的都是她,畢竟隻有她會武。


    又是一個明媚的早晨,天空湛藍如洗,深秋的暖陽剛剛升起不久,就像被人從地底抽出了一根火紅的絲帶,在雲層中翻滾跳躍,將它映照得無比豔麗。清風吹拂著,掀起一陣微涼的暖意,陽光不如夏天時那麽耀眼奪目,而是帶了幾分柔和溫暖。兩位少女坐在石桌邊,品嚐著茶水。


    “安憐,消息都發出去了嗎?”府主放下茶杯,淡淡的望著安憐。


    “發出去了,這兩條的消息無疑是兩針振奮劑。相信會一舉改變華夏武道界的頹勢。”安憐的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彩。


    如今,武道論壇再開,而安憐奉府主之命將綺安突破先天、方大師連斬十二位宗師、一劍滅伯爵的事全都通過論壇告知華夏武者。這些事情無疑將會刷新所有武者的三觀,提升士氣,而那些在外與海外強者搏殺的宗師也會受到鼓舞。


    “不過,府主你那些視頻是怎麽弄到的?”安憐看了一眼論壇上的視頻,有點好奇,府主一直都待在衛國府裏,消息比自己都要快,而且還有視頻,難不成府主還有其他人。


    麵紗少女微微一愣,反問一句,“你是在問我嗎?”


    安憐連忙起身,半跪在府主跟前,低著頭,誠惶誠恐的說道:“安憐不敢!”


    她清楚自己身為衛國將不該過問府主的,整個華夏更無一人敢質問府主。


    “第一、第二衛國將的事情怎麽樣了?”府主抿了一口茶水,語氣平淡。


    “第一衛國將說手裏有事來不了,第二衛國將倒是答應了。”安憐低頭迴應著。


    “嗯!”府主微微點頭,隨即抿了一口茶,輕聲道:“一個月後,我要去一趟遐方絕域,你安排好!”


    安憐抬起頭,望著府主,“府主是要一個人去嗎?”


    安憐留下來除了管理衛國府的內外的大小事宜外,更重要的一點就是要保護府主。因為府主除了會占星術外,就跟普通人無二。


    府主點了點頭,


    安憐勸誡道:“可是遐方絕域內到處都是先天級別的高手,要是沒有人守在府主身邊的話,安憐怕府主會有危險!”


    “你以為我會不知道嗎?”深邃如星海的雙眸,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安憐。


    霎時,她連忙低下頭,“安憐不敢!”


    府主輕輕一笑,“起來吧!我自有我的安排,你照做就是了!”


    這些事情不隻是讓華夏武者們震驚,更讓遐方絕域那些等著獵殺華夏先天級強者的海外強者們震怖。


    如今是信息時代,他們這些人也不得不選擇融入這個時代,看著手機視頻與文字,他們的臉色愈發陰沉。


    十二位宗師中有血族、有軍榜強者、也有黑巫師、金家強者。其中更是不乏各家天才、弟子。最為難過的是來自安德魯的一位伯爵,三大血族各派的一位伯爵,如今卻隻剩下自己,雖然三大血族毫無往來,但多多少少會心痛。不是因為死了伯爵,而是他們都被一位宗師所殺,這實在是給他們血族丟臉。


    他手掌一動,手機被捏個粉碎。其餘三大勢力,不由麵色一緊,陰沉得如同一潭死水一般。


    便在此時,一輛車緩緩駛來,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從車裏出來的中年人身上。


    望著那二十道身影,他咽了一口口水,額頭上不由得滲出冷汗,雙手更是緊握得快流出血,二十位先天強者的目光足以壓的他喘不過氣。


    鮮血從雙手流出,疼痛讓他想起自己應該要做的事。他快步從車後取下十二個近一米多長的箱子,當他打開時,四大勢力的臉瞬間陰沉到了極致。


    十二具冰冷的屍體就這麽一動不動的躺在冷藏箱裏。他們或被斷首,或被刺穿心髒,又或是被一劍劈成兩半、被一拳轟碎腦袋,鮮血被凍結在冷藏箱中,臉上布滿冰霜,更滲人的是那一雙雙死不瞑目的雙眸。


    一道嘹亮的聲音忽然響起,“請諸位前輩收禮!”


    中年人的聲音毫無疑問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先有視頻,後有這十二具屍體,最後是他的這一句話,有人已經按耐不住。


    一位大巫心中默念咒語。那死的在方皓手中的巫師,是他三個最親近的弟子,如今卻落得這麽個下場,他怎麽能不心痛呢?


    淺綠色的雙瞳中散發著幽幽綠光,隨即,一股詭譎之力如毒蛇一般湧上那名中年人。


    “怎麽?你們這是打算要動手了嗎?”


    音落,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瞬間出現在中年人的身前,右臂一揮,頃刻間詭譎秘力如同煙霧般被拍撒,老者身前的地麵如同被腐蝕了一般,黑漆漆的一片,並深陷一尺。


    這一幕,讓其餘強者無不駭然,這名大巫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如今這位上百歲的老者揮揮衣袖,就輕易破大巫的巫術。恐怕隻有海天的那兩位,能對付了!


    “唐老太爺,言重了!”一道聲音徐徐而出。


    淋笙走到老者麵前,躬身行禮,餘光掃了一眼那十二具屍體,心中微歎。


    本以為這一次會是自己贏了,十二位宗師還殺不了一位宗師嗎?但是事實無疑是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巴掌,十二位強者全部身亡,那位方大師更是活的好好的,甚至還順手斬了一位伯爵,這樣的實力已經遠超自己的想象。


    “華夏不曾動手,那我們也不會動手!”


    淋笙的行為無疑是為了保住那位大巫的顏麵,更何況現在還不是動手時機,海天的兩位正主不來,誰能打的過這位太爺和那位呢?


    淋笙目光上挑,望向百米開外、躺在樹枝上悠然自得看著手機的青年,微微歎息。


    第二位衛國將,黑帝鄭子墨,一指殺先天,多年來從未出現過,如今實力誰也不知道已經達到什麽地步。或許隻有已經是地仙的海主、天主,才能與之一戰吧!


    此時,樹上的鄭先點開多年未曾進入的武道論壇,看著裏麵一個又一個帖子,有些好奇,這個方大師怎麽會自己的虛神指呢?明明自己從來就沒有傳授過其他人。


    “算了,不想了!睡覺了,每天都被使喚來使喚去的,難得有空出來休息,想那麽多幹什麽!”


    鄭先收迴手機,靠在大樹上悠悠入睡。


    由於異能局就他一個男生,所以幾乎所有的力氣活都是他一個人來做,取貨,上貨,抬水……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這一次他請假說家裏有事,才有空偷溜出來休息一下。不過,如果不是安憐的那通電話,他都快忘了自己還有衛國將的身份。


    一家酒吧內,一名女子靜靜的坐在酒吧台前,身材高挑纖瘦,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隨意的披散著,一張精致絕倫的小臉帶著幾分淡漠與清冷。


    她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和一條黑色長裙,整個人看起來幹淨利索,情形可人。


    她端起酒杯,微垂眼簾,睫毛遮住了她眸中的情緒,隻是在那微微顫抖的睫毛間透露出一絲緊張。


    “話說,蘇糖小姐,你怎麽會來這種地方?”一身休閑裝的少年拿著酒杯坐在少女身旁,清秀俊美的外貌在炫彩繽紛的燈光略顯張揚。


    “抱歉,是我之前太過火了!”蘇糖朝著溫燦賠禮道歉道。之前,她在寧致遠麵前狠狠的羞辱了溫燦,事後迴道蘇家,她的母親告訴她這一路上幫她逃跑的正是溫家的溫燦。她不想欠溫燦這個人情,於是特意到此,賠個不是。


    “沒事,如今有寧致遠出麵,相信溫家應該不會在強迫我和你結婚了!”溫燦輕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緩緩道,“蘇家那邊也沒再強迫你吧?”


    蘇糖點了點頭,隨即開問道:“一直聽說你是個紈絝,可現在看起來,你似乎不太像!”


    “若是我不裝出一副紈絝,恐怕會像我大伯一樣怎麽死得都不知道!”溫燦敲了敲了酒杯,“也不知道這麽多年我堂姐的病治沒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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