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拆了。”


    季月娘和顧甜娘把其他地方的車廂都拆開,地方寬敞。


    “你去死吧。”


    季月娘拿著石錘又砸文俊術,文俊術的胸口被砸了一錘。


    他痛得鬆開匕首,文承意終於能放開。


    文俊術吃痛,文承意從後麵抱著文俊術,把他從車裏摔下去。


    李氏瘋狂拍打文俊術。“你瘋了,你怎麽能殺自家人。”


    李氏自認自己雖然刻薄,但從來沒有對文家人有過殺心。


    她隻是想多占點便宜,可她兒子怎麽就殺人了。


    李氏一邊罵一邊哭,文俊術把李氏推到一邊。


    “我還是你兒子?你現在眼裏隻有文俊哲和文俊樓,我算什麽?”


    這話說得李氏心寒,從他害文柳被打後。


    每天都是自己照顧他,他居然還這麽說。


    文老太氣得扇了文俊術一巴掌。


    “就算她不是文家人,也不是你殺人的理由。”


    “我們能活下來,能提前離開滌水村,都是阿柳的功勞,你恩將仇報,這些年讀的禮義廉恥都沒有了嗎?”


    文老太心痛至極,如果說上次是不小心或者害怕。


    可這次,是實打實的要殺文柳。


    那個小時候圍在她身邊,和自己親親愛愛的小孫子。


    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文淵迴來的時候,兩眼一黑,怎麽這畜生是瘋了?


    文俊術被暴怒的季月娘打得躺在地上呻吟,要不是李氏最後攔著。


    她非把文俊術打死不可,文俊術腫著臉,滿臉不服氣。


    文年心疼孫子的手,以後還能寫字嗎?


    文承誌衝弟弟豎起大拇指,“做的好。”


    文老爺子五味雜陳,這個孫子,不能再要了。


    “給他捆起來,在太陽下曬著,這個事決不能姑息。”


    文淵必須要給文柳一個交待,這樣的事情不能再發生。


    他們本來就是在漂泊,如果不讓眾人看到下場,以後這種事情會層出不窮。


    顧甜娘看文承意血肉模糊的手,“快,我給你包紮。”


    文年看到孫子的手心疼。“你這個傻孩子,哪有用手接刀刃的。”


    季月娘後怕不已,如果不是承意,阿柳今天就被文俊術殺了。


    “好孩子,多謝你了,等你妹妹好了,我讓她好好謝謝你,給你磕頭。”


    文承意連連擺手,他可不敢讓仙女磕頭。


    文柳長舒一口氣,她看文俊術的眼神,必然要讓他死。


    文班一群人迴來的時候,帶來兩輛騾車。


    離老遠看到支離破碎的車廂,眾人心裏突突的發慌。


    了解事情後,文政拿起一塊車板就往被捆住的文俊術身上砸。


    “畜生,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


    文俊術臉上和身上都是傷,文燕飛摘薄荷迴來後,又甩了他十鞭子。


    見父親罵自己,文俊術不怒反笑。


    “我是畜生,你是什麽??老畜生,你們是什麽?”


    “一群老畜生!”


    文俊術一句話,文家的男人們全都變臉。


    “二弟,你要是舍不得,我替你打。”


    這樣的東西還能稱得上人?


    文止氣得很,他算是文俊術的老師。


    文俊術啟蒙都是他教的,自己兒子是個懷瑾握瑜的人。


    為什麽同樣都是他教出來的學生,文俊術會成為這樣的人?


    “你還敢以下犯上?”


    文政又抽文俊術一巴掌,文俊術怨恨的看著他。


    “以下犯上何止是我,隻是我沒有仙術,不能讓你們跪著伺候。”


    文淵手直抖,他是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還是他本性如此。


    “既然你這麽恨我,那我也無需留你的性命。”


    文政找一根粗壯的木頭,對著文俊術身上就打。


    文俊術疼得哇哇大叫,沒有一個人攔著他爹。


    就像上次他被抽的時候,沒有人幫他一樣。


    他不理解也不明白。


    短短月餘,全家人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我才是男丁,憑什麽要圍著一個卑賤的女子?你為了女子打我?憑什麽好處都是她的?”


    自小,所有人都告訴他,他才是撐起文家的那個人。


    文俊遲聰慧,他認了。


    誰讓文俊遲比他大,文俊哲和文俊樓,哪個比得上他。


    為何文柳出現,一切都變了?


    他不再是秀才,他被人忽視,他們怪他拿文柳擋災。


    文家不是一直都這樣做的嗎?怎麽輪到他就不行?


    一棍棍結實的打在文俊術身上,文俊術臉憋得通紅,青筋暴起。


    李氏數了二十棍後,撲到文俊術的身上。


    “他知錯,別打了,別再打了。”


    文政不僅沒有停下,反而還在李氏身上狠狠打了一棍。


    “慈母多敗兒,你身為娘親是如何管教他的?”


    李氏護著文俊術,棍子落在了李氏的身上。


    “娘,你走開。”


    文俊術看著阿娘的臉,她張開雙臂護著自己。


    他今天敢殺文柳,就沒有打算活下去過。


    “你是我兒子,我不會走。”


    這是她辛苦生下的兒子,她怎麽能看著丈夫打死他。


    文淵來到文柳的身後,“阿柳你想怎麽做?”


    文柳艱難的坐起來,文俊術壓在她傷口之上。


    她的傷口又崩開,舊傷未好,又添了新傷。


    看著這一幕父子反目、母子情深。如果她說要文俊術死,文家人也不可能殺了他。


    仇,還是自己親手報的舒坦。


    李氏聽到文柳公公問文柳,她跪著走到文柳的麵前。


    對著文柳不停的磕頭。


    “阿柳,我求求你,你饒了他一命,你讓我做什麽都行。”


    李氏急得哭了,文俊哲想把阿娘拉走,被李氏拽著。


    “快,跟你姐姐求饒,讓你姐姐饒了他。”


    文俊哲和文俊致他們每天混在一起,許多認知都變了。


    他不可置信的問李氏:“阿娘,是哥哥要殺人,他殺人。”


    他不是殺那些惡人,而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傷患。


    她還是他們的姐姐。


    阿柳姐姐是曾經打過他們,但是他們也做錯過事情。


    後來他們一起逃命,阿柳姐姐也不曾因為曾經的事情對他打罵。


    可哥哥傷害阿柳姐一次後,這次還要殺她。


    李氏想替文俊術辯駁,她找不到理由。


    文俊術被打得隻剩一口氣,冷笑著。


    “娘,別和這個蠢貨說,他眼裏隻有那群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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