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爾德維特背地裏聳了聳肩,毫不在意,暗道:“拚命又怎麽樣?你打得過我嗎?笑話!我讓你一隻手!”


    接著,他對著請來的幫派家族成員,說道。


    “大家辛苦了,我們原地再堅持兩天,這兩天,吃喝玩,所有的費用我全包了,為了不耽誤正事,酒適當的供應,美食不限量!”


    “謝謝老大!”


    “老大仗義。”


    “偶像,我想簽個名。”


    “‘白銀’家族還招人嗎?”


    土豪般的發言,一下子激起了眾人的熱情,人們越發積極。


    等安排好他們後,伊力夫已經三十多歲的年紀了,依舊被小幾歲的波爾德維特,用肩膀一把攬住,像朋友一樣,大搖大擺的向咖啡廳走去。


    那裏,他也包了三天。


    “走,我讓人買好酒,讓我們為了多弗朗奧薩抱美而歸,好好地慶祝一杯,有情人終成眷屬。”他說,“累死我了,事情總算是處理完了,他欠我這個大人情,以後,看我不剝削死他!”


    “……”


    “你確定,你們兩個人是朋友?還是被利用的對象?”伊力夫無語的想著。


    就這樣,所有人在大門外麵的街道,圍繞著美食,毫不嫌棄地席地而坐,吃喝的高興了,有的人還開起了嗓子,激昂的高歌一曲,徹底的放鬆下來,耳熟能詳的歌曲,引起了眾人大合唱,狂歡派對正式開啟了。


    他們的肆無忌憚,讓莊園內的守衛們,氣憤極了,士可殺不可辱,要不是皮裏伯爵的努力阻止,他們非要殺出來不可。


    眼見火藥味越來越濃烈,皮裏無奈放棄了外部的防禦,集中到了內部,眼不見為淨。


    反之,見守衛們撤走,外麵的幫派成員們鬧的更歡樂了,刺激,這是真刺激,按平時大家哪敢這樣玩,嫌命長了不是。


    凱撒尼戈好像真的接受了現實,一連兩天內沒有露過麵,也沒有派人前來驅逐。


    消息傳來,多弗朗奧薩那邊也沒人追趕,一切都風平浪靜,以至於波爾德維特的幾大後手,一個也沒有用上。


    這樣的經曆,給他一種蓄力好的拳頭,發泄不出去的錯覺。也好,省心更好,麻煩誰都討厭,不是嗎?


    三天時間一到,由幫派成員收尾,清理幾日來造成的垃圾,打掃的認認真真,勤勤懇懇,還原出一片更加幹淨的街道,上道的讓人沒話說。


    ……


    離開了十四天的伊茲,終於迴來了,他手裏拎著的,還有昏迷中的菲利普,準時完成了任務。


    早已事情辦妥的波爾德維特等人,收拾退了房,開始啟程迴米基城,把抓到的兩人扔進一輛租借的馬車裏。


    出了東門,一行人來到城外,一片無人的小樹林裏。


    讓伊茲把綁住的鮑伯,菲利普兩人,給轉移在地上,已經蘇醒的他們,手腳都被捆住,嘴巴堵住死死的,他們好像預感到了,即將到來的下場,一直在拚命掙紮。


    可惜,他們根本無法掙脫。


    左手抓住海莉的右手,波爾德維特用右手,拔出腰間‘未婚妻’匕首,輕輕放到了她的手上。他並不希望對方在這個年紀,手上沾血,建議道:“如果,你實在下不了手,我可以幫你殺了他們,有需要叫我。”


    “老大,我可以。”


    明明拿著匕首的手,在不斷在輕微顫抖著,臉色也無血色的雪白,但她還是倔強的,拒絕了波爾德維特的好意。


    波爾德維特隻好獨自留下她一人,帶著其他人退開幾十米遠。


    既然,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明朗,她為母親報仇也沒什麽不對,殺人償命,海莉決定要手刃仇人,這是她的決定,那就無條件尊重她。


    良知人性,我們可以認可它們的存在,但天理公道,真不確定……不然就不會有壞人遺千年的說法了。


    等了很久,超過了一刻鍾,海莉應該是做了很長時間的思想工作。第一次殺人,並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


    海莉迴來了,波爾德維特為她感到難過。


    她仿佛變了一個人,帶著蒼白憔悴的麵容,和迷惑不解的眼神,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幾乎都快站不住了,手裏還拿著滴血的匕首,應該是解決了。


    在波爾德維特的眼神示意下,親衛中的薩爾,朝著樹林裏走去,替她處理善後事宜。


    顫顫巍巍來到了波爾德維特的麵前,海莉發出沙啞的聲音,問道:“老大,為什麽?為什麽我為母親報仇了。但我,卻沒有想象中的開心,心中隻有無限的空虛。”


    波爾德維特上前一步把她輕摟,安慰地對著海莉說道。


    “我想,也許是因為仇恨,永遠也彌補不了遺憾。”他說,“我唯一知道的是,時間能多少淡化一些,希望你們姐妹,能忘記過往,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你們的母親,會在天上一直保佑著你們。”


    有的人,值得記住一輩子,完全值得被牢記。


    “嗯!”


    處於低落中的海莉,迴答幾乎微不可聞。


    接下來剩餘的一段路程,由於事件引發的後遺症,兩姐妹都需要時間去消化,眾人都理解的沉默不語,不去打擾她們。


    這種事情,語言是沒辦法給到更多安慰的,隻有依靠自己慢慢的想通,去領悟。


    所以,眾人都是低著頭趕路,在離開勒熱夫城的第九天,迴到了米基城,比預計的早了一天。


    米基城正值冬天,天空下著鵝毛大雪,覆蓋了所有的屋頂,樹木,街道和庭院,連湖麵也凍結成十幾厘米厚的冰層,相信過不了多久,很快都可以冰麵行走了。


    銀白色的城市,給人別樣的感覺。


    隨處可見火熱的新建、重建和修繕等施工現場,也被極速降溫了下來,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整個城市變得很安靜,正是波爾德維特最喜歡的。


    無事可做的人們,躲在溫暖的家中,非必要不願出門,隻有極少部分人,因外出在城市的街道上行走,沿途雪地上踩出了,深長的足跡。


    為抵擋住外麵的寒冷,屋裏煙囪中點燃著木柴,偶爾會發生爆裂聲,人們會在冬天前,提前都備好。


    排氣管道雖然能把燃燒產生的煙,排出去了絕大部分,但餘下的煙,還是使得屋子裏變得朦朧起來。


    不幸的是,茉梨昨天不小心著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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