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碩離開地牢後,派人把沈萬金和沈言請到了地牢。


    沈萬金看到被關在大牢裏的周元卿,激動的大喊一聲,“小卿兒。”


    周元卿猛的轉過頭,疾步走到牢門前問沈萬金,“小舅舅,您沒事吧?”


    沈萬金有些心虛的說,“小卿兒放心,小舅舅沒事。”


    周元卿正準備說些什麽,便看到飄然若仙的沈言走了過來,喚了她一聲,“元卿。”


    周元卿有些愧疚的看向沈言,“先生,您這幾年過得還好嗎?”


    沈言淡淡的說了句,“你覺得呢?”


    三人坐在地牢裏,周元卿忐忑的看向沈言問,“先生,您還在怪元卿自作主張把您送到雲州嗎?”,周元卿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元卿也是為您好,您待在他身邊比待在我身邊安全。”


    沈言反問她,“真是這樣嗎?”


    周元卿有些心虛的說,“也、也想讓您幫他……”


    沈言語重心長道,“元卿,先生既然要為天下百姓謀,自然會輔佐他,用不著你如此心急的把先生送到他身邊。”


    “我……”,周元卿頓時啞口無言,沈萬金見狀對沈言勸道,“哎呀,沈先生,您就別怪小卿兒了,關心則亂,她這樣做,還不是為了那臭小子。”


    周元卿聞言猛的看向沈萬金,“小舅舅,聽您這話,似是和軒轅碩很熟啊?”


    沈萬金心虛的衝沈言眨眨眼,沈言裝作沒看般笑了笑。


    周元卿看了眼兩人,頓時明白了些什麽,衝沈萬金大聲道,“小舅舅,你居然聯合軒轅碩來算計我!”


    沈萬金被嚇得身子一顫,“小、小卿兒,小舅舅也是為你好。”


    周元卿質問他,“為我好?為我好就聯合外人來騙我嗎?”


    沈萬金反駁道,“小卿兒,軒轅碩可不是外人,他可是小舅舅的外甥女婿。”


    “……”,周元卿無言以對,又看向沈言問,“先生,這一切不會是您謀劃的吧?”


    沈言淡道,“你和他的事,還不需要先生為他謀劃。”


    周元卿意味不明的盯著沈言,“海上貿易商路是您為他謀劃的吧?”


    沈言不置可否,周元卿又問,“找小舅舅也是您出的主意吧?”


    沈言依然不否認,周元卿繼續問,“除了這些,您還為他謀劃了什麽?”


    沈言笑了笑,“怎麽收服百裏策和林耀辰。”


    周元卿恍然大悟,“所以,我才會被關在大牢裏?”


    沈言挑眉,“你把先生送到他身邊時,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再者,你不也心甘情願的待在這嗎?”


    周元卿氣笑了,“好啊,一個是我小舅舅,一個是我先生,他給了你們什麽好處?你們這麽幫他。”


    沈萬金看了眼沈言,對周元卿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小舅舅幫他不但能名滿天下,而且還能成為天下第一首富。”


    周元卿氣結,又看向沈言問,“先生您呢?”


    沈言眼眸亮了亮,眼裏滿是欣賞,“他以國士之禮待先生,先生自然得以國士迴之。”


    周元卿無奈的哼了一聲,問兩人,“就因為這些?”


    “當然不是,還因為他喜歡你。”,沈萬金悉心勸道,“小卿兒,你年紀不小了,又嫁過人,要想找個好人家不容易,再說了,你覺得那個男子能比得上軒轅碩?小卿兒,不是舅舅說你,軒轅碩為了你,三年來都未曾娶妻,身邊也沒有什麽女子,哪怕是那個什麽喬伶蘇的,他都未曾看過一眼,這樣好的郎君,你上哪找去?”


    周元卿剛一張口,便聽沈言勸道,“元卿,先生曾說過要為你謀取你想要的,包括蕭璟玄,如今他已迴到你身邊,就好好珍惜他,別辜負了先生的一片心意。”


    周元卿聽完後掃了眼兩人,“他讓你們來當說客的?”


    沈言反問她,“元卿,不管是不是他讓我們來的,你捫心自問,當初是不是你拋棄的他,難道你就不該對他彌補些什麽嗎?”


    “我……”,周元卿聲音越說越小,“我沒說不彌補他,我這不是待在牢裏了嗎。”


    沈言見已說動周元卿,很是滿意的笑了笑,忽然又想起什麽,問她,“先生給你治療體寒之症的藥方,你堅持吃了嗎?”


    周元卿有些沒底氣的說,“吃、吃了,幾……”


    “周元卿!”,沈言打斷她,斥責道,“那些藥都是治療你體寒之症的,你還想不想要孩子了!”


    周元卿想也不想的說,“想!”


    “想你為何不吃!”,沈言頓感頭疼,“從今日起,先生給你吃什麽,你就吃什麽!若你再敢敷衍先生,先生絕不原諒!”


    周元卿被訓得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元卿知道了。”


    沈言麵色不虞的站起身,對沈萬金說,“沈萬金,我們走!”


    說完便大步朝牢外走去,


    沈萬金看向周元卿說,“小卿兒,你好好在這待著,小舅舅過幾日再來看你。”


    周元卿正想說些什麽,沈萬金便一溜煙跑了!


    兩人來到地牢外,便見軒轅碩走了過來,沈言問他,“水軍的事如何了?”


    軒轅碩麵色一凝,“水軍的事我已安排好,就差能統領十萬水軍的主帥了。”


    沈言頷首,繼續問道,“林耀辰和百裏策可曾來過?”


    軒轅碩麵露疑惑,“未曾。”


    “百裏策果然比林耀辰沉得住氣,”,沈言看向軒轅碩吩咐道,“你親自去趟江州,安排水軍的事。”


    蕭府地牢。


    周元卿百無聊賴的盯著牢門外,幾日未見軒轅碩來看她,便走到牢門問侍衛,“你們璟王殿下去哪了?他最近很忙嗎?”


    侍衛答,“迴公主,殿下好像出門辦差去了。”


    “出門辦差……”,周元卿小聲抱怨著,又問侍衛,“那你知道他何時迴來嗎?”


    侍衛說,“公主恕罪,屬下不知。”


    周元卿沒好氣的說,“莫敢言了,把莫敢言叫來!”


    侍衛有些為難的看了眼周元卿,“公主,莫統領跟著沈先生去了港口,怕是……”


    周元卿很是失落的說了句“算了”,頹然走到床榻上坐了下來,繼續等著軒轅碩。


    一月後,軒轅碩前往江州安排好水軍招募事宜後,便馬不停蹄的趕迴中州,剛來到地牢入口,就看見侍衛端著一口未動的飯菜從地牢裏走了出來。


    軒轅碩冷冽問道,“怎麽迴事?”


    侍衛忐忑的說,“迴殿下,公主這幾日不肯吃東西,屬下們怎麽勸都沒用,公主還發脾氣了,屬下……”


    未等侍衛說完,軒轅碩便走進了地牢。


    周元卿坐在地牢桌旁,對著自己編織的稻草人滿腹牢騷,“死蕭璟玄,臭軒轅碩,這都一個月了,連個人影都沒有!”


    周元卿發完牢騷後,將稻草人氣憤的扔到牢門外,又獨自唉聲歎氣起來。


    自從軒轅碩離開地牢後,周元卿每日盯著牢門外,就等軒轅碩來看她,可是左等右等,等了一個月也沒見著人影,氣得絕食抗議,她就不信,軒轅碩會不管她!


    軒轅碩走到牢門口,瞥了眼被扔在地上的稻草人。


    侍衛見到軒轅碩準備行禮時,軒轅碩抬了抬手,侍衛極有眼色的立即打開牢門。


    周元卿聽到鎖被打開的聲音,猛的轉頭看去,軒轅碩正站在牢門處冷臉看她。


    周元卿見到軒轅碩激動的想跑過去,但想起這半個月軒轅碩對她的冷落,便氣憤的轉過頭去不看他。


    軒轅碩走到她麵前,掃了眼桌上的點心,冷聲問她,“你是想絕食嗎?”


    周元卿委屈巴巴的說,“我就是不喜歡吃那些東西!”


    軒轅碩氣不打一處來,“周元卿,你現在是在坐牢,不是在公主府!”


    周元卿對軒轅碩頂嘴道,“坐牢怎麽了,坐牢就非得吃那些東西嗎?”


    軒轅碩甚是無奈,終是妥協的說了句,“你想吃什麽?”


    周元卿開心的準備說吃什麽時,突然又想起要先哄軒轅碩,可她已經想不出要怎麽哄他了。


    軒轅碩總能看出她在想什麽,便道,“這次不用你哄。”


    周元卿站起身說,“真……”,“的”字她不敢說出口,她怕軒轅碩覺得自己不用哄他很開心,她怕軒轅碩會生氣,於是便踮起腳尖吻了吻他的嘴唇說,“就當我已經哄過你了。 ”


    軒轅碩愣了愣,他沒想到周元卿會做出這樣的舉動,是因為怕他不高興。


    軒轅碩麵色如常的說了句,“走吧”,但眼裏卻是掩不住的笑意。


    兩人來到樂陵城集市,周元卿就像被放出牢籠的金絲雀般歡欣雀躍。


    軒轅碩瞥了眼開心的周元卿問了句,“這段時間悶壞了吧。”


    周元卿很是委屈的說,“可不嘛,你那些侍衛又不敢跟我說話。”


    軒轅碩嘴角上揚,問她,“你這是在抱怨我沒來看你?”


    周元卿似是被人抓住了小辮子般否認道,“才沒有,我就是不喜歡吃那些飯菜。”


    軒轅碩也不拆穿她,隻是笑了笑說,“我給你帶了禮物。”


    周元卿聞言好奇的盯著軒轅碩問,“什麽禮物啊?”


    軒轅碩說,“你迴去就知道了。”


    迴去?迴哪?地牢嗎?我才不要迴到那悶死人的地牢。想到這,周元卿看向軒轅碩撒嬌道,“璟玄,可不可以,別把我關在地牢了?”


    軒轅碩停下腳步,看向周元卿,麵色瞬間陰冷,“怎麽,你又想讓我放你走?”


    周元卿急切道,“不是不是,咱就是說,能不能換個地方,地牢實在太悶了。”……而且還見不到你。


    軒轅碩臉上霧霾瞬間消散,嘴角微揚,“可以。”


    周元卿不可置信的盯著軒轅碩,這就答應了?一點兒也不像他的行事風格?難道有什麽陰謀?


    “有、有什麽條件嗎?”


    軒轅碩忍不住嗤笑一聲,哪有什麽條件,隻是沈言曾囑咐他,地牢始終是地牢,濕氣重,不利於她養身子,思慮再三下,軒轅碩便決定……,“有啊,把你關在我身邊,你不許跑。”


    周元卿瞬間聽見自己“砰砰砰”的心跳聲,害羞的結結巴巴道,“我、我餓了,我們還是先吃東西吧。”


    軒轅碩掃了眼街道兩旁的零嘴鋪子,大氣的說了句,“想吃什麽,盡管買。”


    周元卿在軒轅碩麵前攤開雙手,委屈巴巴的說,“……沒銀子。”


    軒轅碩忍不住笑了笑,周元卿身上有沒有銀子他還不知道嗎?難道他會讓她掏銀子嗎?


    “周元卿,你怎麽……越來越笨了。”


    周元卿聞言瞬間怒火中燒,他居然說自己笨?!


    軒轅碩看她不高興的樣子,從衣袖裏拿出一疊銀票放在她手上,甚是無奈的說,“給你。”


    周元卿捧著銀票,看向軒轅碩說,“我被關在地牢裏,你給我這些銀票,我也沒地花啊?”


    軒轅碩簡直想掰開她的腦袋看看,裏麵到底裝了些什麽東西,以前那麽聰明,現在怎麽越活越笨了?


    “不要就算了。”


    說話間,軒轅碩從周元卿手裏拿迴銀票,周元卿趕忙拉住他的手,“要要要。”


    “想要?可以。”,軒轅碩俯身將臉湊到她嘴邊。


    周元卿一愣,掃了眼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厚著臉皮親了一下,“可、可以給我了吧。”


    軒轅碩甚至滿意的將銀票遞給了她,周元卿不禁在心裏唾棄自己,周元卿,你真是越來越沒出息了!


    周元卿來到湯圓攤前,點了碗湯圓,看向軒轅碩說,“璟玄,你能別這麽盯著我吃東西嗎?”


    軒轅碩挑眉,“以前我還喂你吃過東西,現在怎麽就不能看了?”


    周元卿為難的說,“那不一樣,你這麽盯著我,我不習慣。”


    軒轅碩極為無奈的轉過身去,周元卿邊吃邊掃了眼街道,這條街後麵就是南興巷,她被關了一個月,也不知百裏策他們怎麽樣了,還有西北百姓和黑甲軍糧草的事,他們都解決了嗎?


    周元卿靈機一動,看向軒轅碩說,“璟玄,我想吃糖葫蘆,你可以給我去買嗎?”


    軒轅碩瞥了眼對麵賣糖葫蘆的小販,二話不說便起身走了過去。


    周元卿趁軒轅碩買東西之際,立馬起身朝南興巷方向跑去,沒跑幾步,眼前就出現一玄色身影。


    周元卿看了眼賣糖葫蘆的方向,驚奇道,“璟玄,你、你會飛嗎?!”


    軒轅碩哪會飛,他早就知道周元卿另有目的,他隻是想試探她一下,結果卻令他大失所望。


    軒轅碩臉色陰沉,質問她,“你把我支開,就是想要逃走嗎?!”


    周元卿趕忙解釋道,“我沒有,我隻是想去看看境軒他們。”


    軒轅碩怒意橫生,“境軒?境軒是誰?叫得這麽親密?”


    周元卿暗道一聲完了,這個大醋壇子生氣了。


    “境軒……就是百裏策,他、他的小名,他是被外祖父收養的孤兒,跟我和林耀辰從小一起長大……”,周元卿邊看軒轅碩的神情變化,邊解釋道,“我和他的關係就像……就像你和軒轅鈞一樣,都是親兄弟……璟玄,我和他真沒什麽。”


    軒轅碩對周元卿的解釋還是比較滿意的,不過……“那林耀辰了?”


    周元卿脫口而出,“更沒關係了,他們兩個都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親人,親人而已。”


    軒轅碩聽到周元卿的解釋心裏舒坦多了,“但你支開我私自潛逃,這事迴去再算賬!”


    周元卿忐忑的說,“璟玄,我也是擔心西北糧草的事,我……”


    “西北糧草的事不用你操心,我既然把你關起來,自會去解決。”,軒轅碩眼眸銳利的看向她,冷然說道,“跟我迴去!”


    兩人迴到蕭府,軒轅碩就把周元卿拉到一個單獨的小院,小院種滿了花草,牆上爬滿了藤蔓,整個小院看起來就像隱居仙人住的地方。


    軒轅碩放開周元卿的手,沒好氣的說,“以後你就關在這。”


    周元卿掃了眼小院,同樣是被關,這裏總比地牢好,“璟玄,你打算關我多久?”


    軒轅碩冷漠道,“我不是說過了。”


    周元卿一驚,“真打算關我一輩子?!”


    軒轅碩說,“不然呢。”


    周元卿苦著臉說,“那你也不能一點自由都不給我吧。”


    軒轅碩冷笑,“想要自由,可以,哄我開心。”


    又是這句話,她要知道怎麽哄,也不至於淪落至此,打又打不過,逃又不敢逃,唉,周元卿啊周元卿,誰叫你當初傷他那麽狠,自作孽,不可活啊!


    軒轅碩看到周元卿又再胡思亂想,緩了緩語氣說,“過來。”


    說完便朝小院屋裏走去。


    周元卿跟著軒轅碩來到小屋,看到桌上擺放的漂亮小木盒,好奇問道,“這是什麽?”


    軒轅碩坐到桌旁打開小木盒,“給你的禮物。”


    周元卿好奇的坐到他身邊,看了眼小木盒裏的東西,驚訝道,“赤玉?”


    小木盒裏放著一顆圓形赤玉,唯一不同的是,赤玉玉心用特殊工藝刻著一個銀白色的“璟”字。


    “這是我托人從江南找來的錦紅赤玉,跟你之前那顆一模一樣,雖不是當年那顆,但也是我送你的。”,軒轅碩邊說邊把赤玉戴在她脖子上,又拿出一對赤玉耳墜,準備給周元卿戴上時,才發現她居然……“你沒耳洞?”


    周元卿摸了摸耳垂,有些氣憤的說,“我一直都沒有,你跟我在一起這麽久,難道不知道嗎?!”


    軒轅碩愣了愣,他哪知道啊,之前跟周元卿在一起從不關心這些,再者,他一天到晚事那麽多,哪有心思去想這些?這耳墜他看著好看就買了。


    “我給你的東西,你就戴著,沒有我會讓嬤嬤給你弄。”,軒轅碩把耳墜放在盒子裏,推到周元卿麵前,又拿出一個長形木盒,木盒裏放著一條銀鈴腰帶。


    銀白色腰帶中間鑲嵌了一顆一顆小銀鈴,一碰腰帶,便會發出清脆悅耳的叮當聲。


    周元卿目瞪口呆,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怎麽買了這麽多稀奇玩意?


    “這是什麽?”


    軒轅碩笑了笑,“這是流傳在我晟國的一種風俗,將銀子投入熔爐,鍛造成絲,編製成花,製成銀鈴腰帶,係在心上人腰間,我聽到銀鈴聲,就知道你還在,這樣我才會安心。”


    周元卿簡直無奈至極,她再怎麽說也是堂堂的女將軍,戴耳墜就罷了,還要戴這叮叮當當的腰帶?這要是讓別人看見了,不得笑話她?


    “我尊敬的璟王殿下,我要是戴這腰帶,你那些屬下看見了,會怎麽想?你好歹也是堂堂晟國璟王,這、這也太不成體統了。”


    軒轅碩認真想了想,也是,這銀鈴腰帶確實有些……卿兒以後可是晟國的皇後,若是戴這種東西,確實不太像樣。


    “這樣吧,你和我單獨待在一起時,戴給我看,如何?”


    周元卿憤怒的衝軒轅碩大吼一聲,“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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