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璟玄抱著周元卿從皇宮一步一步的走向安國公府,莫敢言見他大汗淋漓,想要幫忙,卻被蕭璟玄那冰冷攝人的眼神嚇退。


    蕭璟玄抱著周元卿足足走了一個時辰才走到府裏,蕭辭和蕭章旭等人見到蕭璟玄迴來,圍上去想要問些什麽時,蕭璟玄突然開口說道,“父親、母親,幾位哥哥,璟玄現在什麽都不想說,待事情查清後,再向你們解釋。”


    蕭辭見蕭璟玄疲憊的樣子說道,“行吧,現在最重要的是治好公主的傷,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蕭璟玄說道,“多謝父親。”


    說完,蕭璟玄就抱著周元卿迴到了臥房,寸步不離的在她身邊守了一天一夜。


    翌日一早,蕭璟玄把莫敢言和府上所有的鷹狼衛都叫到了後院。


    莫敢言和侍衛們顫顫巍巍的跪在蕭璟玄麵前,等待著主子的處罰。


    蕭璟玄坐在石凳上,眼含殺意的看向莫敢言旁邊的侍衛冷冽道,“啊飛,你自己說,本王要如何處置你!”


    阿飛抬頭看向蕭璟玄,沉聲說道,“請,殿下賜死!”


    一旁的莫敢言著急的看了他一眼,蕭璟玄冷笑一聲,“死?你以為死就能贖清你犯下的錯嗎?!”


    莫敢言看向蕭璟玄求情道,“殿下,也不能全怪啊飛,他也是擔心您的安危才會跟公主進宮的,請您看在他多年盡忠職守的份上,饒啊飛一命吧!”


    蕭璟玄眸光銳利的看向莫敢言說道,“本王讓你說話了嗎?”


    莫敢言一噎,垂下了頭,蕭璟玄看向阿飛繼續說道,“身為鷹狼軍最精銳的鷹狼衛!犯了錯就知道求死!你還不如早早卸甲歸田!”


    啊飛猛的抬起頭,看著蕭璟玄拱手說道,“啊飛知錯,請殿下再給啊飛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蕭璟玄沉聲說道,“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帶著一批鷹狼衛寸步不離的守在公主身邊,除了沈言沈先生,誰也不許踏進房門半步,若你再失職,就自我了斷吧!”


    啊飛俯首說道,“謝殿下,啊飛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


    蕭璟玄看向莫敢言,“讓你查的事查到了嗎?”


    莫敢言迴道,“迴殿下,查到了,是京衛司江城江統領的妹妹,江雪!”


    蕭璟玄冷冽道,“繼續查!連京衛司和江城一起查,此事定與他們脫不了關係!”


    莫敢言應聲,“屬下遵命!”


    蕭璟玄掃了眼跪在地上的侍衛說道,“一批人去查京衛司,一批人留下保護公主,一批人跟本王進宮查兇手!”


    眾侍衛齊齊應聲,“屬下遵命!”


    莫敢言忐忑問道,“殿下,以公主的情況,怕是要延遲迴雲州了,那邊也有一大堆事情要等著您處理……”


    蕭璟玄頭疼的扶額,疲憊道,“本王會親自寫信給父皇,讓他暫時安排幾個得力的大臣前往雲州,另外,傳信給陳將軍和於統領,攻下欽州後,全軍將士按兵不動,休養生息,明年初春再做打算。”


    莫敢言心疼道,“殿下,您要不要去休息會兒,這幾日您才睡了幾個時辰,再這樣下去,您會撐不住的。”


    “無妨,撐不住也要撐,現在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處理”,蕭璟玄看向啊飛說道,“啊飛,你親自去趟沈府,把沈先生接過來,莫敢言,你隨本王進宮!”


    交代完事情後,蕭璟玄就帶著莫敢言和一批侍衛來到了坤宇宮,莫敢言迴頭看了眼身後禁衛軍好奇問道,“殿下,我們帶來這麽多人來,這些禁衛軍怎麽無動於衷?”


    蕭璟玄譏諷道,“平時看你挺聰明,現在怎麽如此笨了,肯定是靖德帝吩咐過的。”


    莫敢言不可置信道,“靖……皇上居然會配合殿下您?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蕭璟玄訓斥道,“少說話,多做事,平時就你話多,這次要是查不出兇手,你就別跟本王迴雲州了!”


    莫敢言捂嘴噤聲,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搜查宮殿各處。


    蕭璟玄突然頓住腳步,把腳移開,幾顆碎了的赤玉呈現在眼前,蕭璟玄俯身撿起赤玉,緊緊攥在手心,他無法想象周元卿經曆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但他能感覺得到,周元卿眼睜睜看著那個禽獸不如的瘋子奪走他們的孩子,毀了她最寶貝的赤玉,她心裏該有多痛苦、多無助、多絕望。


    蕭璟玄越是痛苦,就越恨自己的無能,他還曾在靖德帝麵前大言不慚的說,隻有他能保護周元卿,可如今讓她承受這種痛苦的人卻是他!


    鮮血沿著蕭璟玄的左指縫滴落在地上,似是隻有這樣才能緩解他內心的痛苦和煎熬。


    “殿下,屬下發現了……”,莫敢言見蕭璟玄手上順流的血驚訝道,“殿下,您的手!”


    蕭璟玄站起身,用寬大的衣袖掩住流血的左手,問道,“無事,你發現了什麽?”


    莫敢言將一個精致的香爐遞給蕭璟玄,“這香爐裏放有大量的軟髓散,普通人聞了會全身無力、頭暈目眩、甚至連聲音都發不出來,若是有武藝者還能勉強抵抗,但兇手放的量足以讓一頭猛獸都無法動彈,公主雖然武藝高強,但……”


    聽到這,蕭璟玄已經痛到理智全無,恨不得把皇宮裏的人都殺了幹淨,但他還是勉強支撐著自己那一絲理智,他不能亂,亦不能倒,否則 ,他怎麽對得起卿兒和他未出生就死去的孩子!


    蕭璟玄沉聲道,“繼續說!”


    莫敢言忐忑的繼續說道,“公主畢竟是個女子,而且還身懷六甲,在那種情況下,隻能任由兇手……”,


    莫敢言見蕭璟玄愈發可怕的臉色,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不然,他的小命絕對要葬送在這裏。


    蕭璟玄極力控製自己將要破土而出的殺欲,問道,“軟髓散無色無味,極難被人發現,你是怎麽確定這香爐裏放的,就是軟髓散?”


    莫敢言挑眉傲嬌道,“殿下,您忘了,屬下的父親可是毒醫莫曄,屬下從小就能分辨各種毒藥,這小小的軟髓散還難不倒屬下!”


    蕭璟玄瞥了眼莫敢言說道,“可據本王所知,這軟髓散需要用剛盛開的毒花才能製成,而那毒花在十年前已經被燒毀,就連晟國都沒有,怎麽會出現在大商皇宮裏?”


    莫敢言想了想道,“屬下聽說江湖上有個精通毒經的高人,最愛收集天下至毒之物,這軟髓散應該是那位高人所製。”


    蕭璟玄說道,“就算那人精通製毒,也不能將燒毀的毒花死而複生,唯一的可能,那毒花就是他種的!你可知道那人叫何名?”


    莫敢言迴道,“毒手宋千山!”


    蕭璟玄眯了眯眼道,“十天內,本王要見到此人!活的!”


    說完,蕭璟玄大步走出坤宇宮,來到禦德殿,靖德帝見蕭璟玄臉色陰沉 ,便問道,“可查出些什麽了?”


    蕭璟玄意味不明的盯著靖德帝說道,“皇上,我有幾個問題想問您。”


    靖德帝極為不悅,“怎麽,你懷疑是朕害了自己的女兒?”


    蕭璟玄態度冷淡道,“皇上多慮了。”


    靖德帝與蕭璟玄相看不順眼,“想問什麽快問,朕累了。”


    蕭璟玄用審問犯人的語氣問道,“卿兒出事之前,守在坤宇宮的禁衛軍是誰下令撤走的?”


    靖德帝氣道,“軒轅碩!你這是在審問朕?”


    蕭璟玄不置可否,“請皇上迴答!”


    靖德帝指責道,“還不是因為你!你若不私闖皇宮,勤兒怎會調用坤宇宮的禁衛軍!”


    蕭璟玄疑惑道,“三皇子周懷勤?我不過帶了幾個侍衛,何以用得著調用禁衛軍?就算要調用禁衛軍,大可從宣德門最近的朱雀門調,為何偏偏調用坤宇宮的?”


    靖德帝迴道,“朕問過勤兒,他以為你是來刺殺朕的,情急之下才會調用坤宇宮的禁衛軍,而且霄華殿離坤宇宮較近,他也沒做多想。”


    蕭璟玄冷笑一聲,嘲諷道,“這種鬼話,皇上也會信?”


    靖德帝怒道,“軒轅碩!你不要得寸進尺!”


    蕭璟玄沒心情與靖德帝爭辯,“卿兒一向聰明謹慎,她不可能猜不到有人故意引她去坤宇宮,可她偏偏去了!”


    蕭璟玄一想到這,心裏那股恨意和殺意唿之欲出,大聲問道,“坤宇宮裏到底隱藏了有什麽秘密?或者說,坤宇宮裏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卿兒才會明知道是陷阱,也要進去!”


    靖德帝沉默良久,看向蕭璟玄緩緩開口道,“你跟朕來!”


    說完,靖德帝起身走出了禦德殿,蕭璟玄也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坤宇宮寢殿床榻後的牆麵,靖德帝停下腳步,看向蕭璟玄問道,“九兒給你的龍紋印章可帶在身上?”


    蕭璟玄疑惑的看著靖德帝,從腰間扯下荷包,從荷包裏拿出碎成幾顆的赤玉和摔成兩半的印章,悲涼開口道,“都碎了……”


    靖德帝目光落在蕭璟玄左手上,手心竟有幾個深淺不一的傷口,又看了眼赤玉上殘留的血跡,心裏對他的氣也消了幾分。


    “碎了不會找人修補嗎?怎麽,你們晟國皇室窮得連這點銀子都沒有了?”


    蕭璟玄極為失落道,“再怎麽修補,也還是有裂痕。”


    靖德帝此刻恨鐵不成鋼道,“你瞧瞧你那樣,像是個做大事的人嗎?還大言不慚的向朕保證能保護九兒,遇到這點挫折就萎靡不振?真是沒用!”


    蕭璟玄看向靖德帝,有些好笑道,“皇上,現在是我在審問您,您怎麽反而教訓起我來了?”


    靖德帝冷哼一聲道,“朕不是用大商皇帝的身份教訓你,而是用嶽父的身份教訓你!把印章給我!”


    蕭璟玄把碎成兩半的印章遞到靖德帝手上,靖德帝將印章底部放在牆麵上凹進去的方形小洞裏,瞬間,平整的牆麵緩緩打開一道石門。


    蕭璟玄看著石門從下到上打開,微微驚訝道,“這印章居然是密室的鑰匙。”


    靖德帝取下印章交還給蕭璟玄,問道,“九兒沒告訴你嗎?這紅翡龍紋印章不僅是密室的鑰匙,還是黑甲軍兵符!”


    蕭璟玄猛的看向靖德帝,驚訝道,“黑甲軍兵符?這麽重要的東西,卿兒當時居然……”


    敢交給他?周元卿當時對他是有多信任,才會把兵符交到他手裏。


    靖德帝看到蕭璟玄即是驚訝,又是愧疚的樣子說道,“還不是因為九兒是真心喜歡你,九兒和她母親一樣極為固執,認定了一個人就會不管不顧的付出一切,就算她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也從未想過要傷害你,可你了!哼!”


    說完,靖德帝走進了密室,蕭璟玄跟在他身後問道,“既然這印章是黑甲軍兵符,那皇上為何還要交還給我?不怕我用它調用黑甲軍嗎?”


    靖德帝冷哼道,“這印章是一對,還有一個鳳紋印章,你的那個隻能調動林耀辰手裏的黑甲軍,卻調不動百裏策手裏的黑甲軍,想要調動四十萬黑甲軍,必須聚齊三樣,龍鳳印章和九兒。”


    蕭璟玄疑惑問道,“百裏策手裏怎會有黑甲軍?卿兒又怎麽成了調動黑甲軍的兵符了?”


    靖德帝停下腳步,轉身看向蕭璟玄抱怨道,“你一下問朕這麽多問題,朕要先迴答你哪一個?”


    蕭璟玄挑眉,毫不客氣道,“都迴答。”


    靖德帝氣笑了,“此事說來話長,朕就長話短說,當年沈國公耗費畢生心血建立了黑甲軍,一個西甲軍,一個南甲軍,西甲軍是林耀辰率領,故而朕才會封他為西寧王,而南甲軍則是由百裏策率領,百裏策此人做事極為隱秘低調,所以天下人隻知西寧王卻不知大都督百裏策,至於九兒為何是調動整個黑甲軍的兵符,這個你應該想得到,當年戶部由陳仲把控,朕也無力拿出更多的軍餉給黑甲軍,都是九兒出錢出糧養的四十萬黑甲軍,黑甲軍老將又是沈國公一手提拔的,所以就算拿到龍鳳印章,沒有九兒的命令,也是無用。”


    蕭璟玄更是疑惑了,“卿兒那時也不過十三歲的少女,她哪來那麽多銀子和糧草養四十萬黑甲軍?”


    靖德帝得意的笑了笑,“你可別小瞧九兒,論知人善用和看人的眼光……”,靖德帝頓了頓,意味不明的看了眼蕭璟玄,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除了看上你,她可不比沈國公差,沈家……還在的時候,九兒的小舅舅可是常年在外做生意的,九兒之所以能養得起四十萬黑甲軍,她那位小舅舅的功勞可不小。”


    一說到周元卿的事,蕭璟玄極為感興趣,又繼續問道,“卿兒還有位做生意的小舅舅?”


    靖德帝有些不悅道,“你怎麽這麽多問題?”


    蕭璟玄一愣,靖德帝繼續說道,“不過她那位小舅舅自沈家……也跟著不在了。”


    蕭璟玄知道靖德帝所說的不在,就是死了。


    靖德帝似乎不想再起沈家的事,轉身往密室裏走去。


    蕭璟玄四處看了看,密室的結構就是一個藏書閣,書架上擺放著各類兵書和典籍,中間有一個半人高的圓形石台,石台上擺放著一個刻有龍鳳呈祥圖紋的鐵盒。


    靖德帝走到石台前,對蕭璟玄說道,“用印章把鐵盒打開。”


    蕭璟玄看了眼鐵盒,鐵盒用一把特製的鐵鎖鎖著,鐵鎖上有四個字的凹紋,蕭璟玄低聲說道,“昭仁聖德?卿兒的印章上也是這四個字。”


    靖德帝說道,“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蕭璟玄拿出印章,將印章底部的字與鐵鎖上的凹紋重合,鐵鎖瞬間打開了,蕭璟玄好奇的打開鐵盒一看,驚訝道,“傳國玉璽!”


    靖德帝說道,“沒錯!就是傳國玉璽!”


    蕭璟玄踉蹌一步,心裏的怒火油然而生,“所以,卿兒明知道有人故意引她去坤宇宮,她還是去了,為的,就是坤宇宮裏藏著的玉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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