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秋日風高氣爽,丹桂飄香,炙熱的陽光照在金黃的樹葉上,鳥兒在樹間吟唱著,蝴蝶在林間飛舞著,色彩斑斕的秋色寓意著五穀豐登,仿佛給這片滿目瘡痍的山河帶來了盎然生機。


    蕭璟玄離開公主府後,在迴安國公府的小巷裏看見了一個瀟灑恣意、鮮衣怒馬的少年郎。


    “秦弋?這麽快就想通了?”


    說話間,蕭璟玄走到秦弋麵前,語氣帶了點譏笑的意味,秦弋瞥了他一眼,滿不在意的說,“你都親自找上門了……你覺得,我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蕭璟玄不置可否,笑了笑道,“良禽擇木而棲,再優秀的將領遇不到伯樂,也隻是個繡花枕頭,選擇本王,你不會後悔。”


    秦弋看著他正色道,“希望如你所說。”


    蕭璟玄走到秦弋身側,低聲說道,“今晚戌時九淵閣。”


    秦弋臉色微變,驚訝道,“今晚?”


    “本王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所以你今晚必須走,否則晚了,想走也走不了。”


    蕭璟玄冷冷的丟下這句話就獨自離開了。


    國公府密室,蕭璟玄坐在案幾上對一名長相俊逸、英武不凡、不苟言笑的黑衣人吩咐道,“落殤,今晚務必在九淵閣將秦弋帶出來,安全送往涼州。”


    “是!微臣遵命!”


    落殤應聲,蕭璟玄繼續說道,“飛鷹傳信給陳燁曲將軍和邵東將軍,讓他們各帶領十萬鷹狼軍一月內拿下豫州和欽州!”


    落殤驚訝道,“一月內拿下兩州?會不會太……”


    蕭璟玄抬眸看向落殤,眸光之銳利,落殤堪堪住了口。


    “怎麽?你是覺得本王太過嚴苛了?”


    落殤拱手道,“微臣不敢。”


    蕭璟玄有些憂慮,“現在各州戰事一觸即發,倘若我們不把握好先機,日後想要攻城,怕是更難了。”


    落殤疑惑問道,“微臣明白,隻是殿下,秦弋不過是個浪蕩紈絝,為何要派微臣去涼州輔助他?”


    蕭璟玄淡淡一笑,“落殤,你也是個身經百戰的將軍了,看人的眼光不可太過表麵,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莫欺少年窮,當年本王去晟國鋆京的時候,還不是一無所有。”


    落殤傲嬌道,“他怎能跟殿下比?殿下兵法國策樣樣出色、智謀過人、又努力上進,自然能博得各位將軍的青睞和擁戴。”


    蕭璟玄挑眉,自信的說,“秦弋同樣也可以博得你的青睞和擁戴,本王相信自己的眼光,傳令下去,所有鷹狼衛七日後在城南驛站集合!”


    落殤心裏十分懷疑這個秦弋,麵上卻是不顯,既然殿下那麽看重他,姑且試試,死馬當作活馬醫了,“是,微臣這就去辦。”


    落殤領命離開了密室,蕭璟玄獨自來到福來客棧,小二見眼前這位紫衣公子身軀凜凜、氣度不凡,俊美如畫中人般,渾身上下透著“高貴”二字,忙不迭走上前來恭維道,“這位公子玉樹臨風、氣宇軒昂,不知是打尖還是住店?”


    蕭璟玄冷冷的說了句“找人”,丟給小二一錠銀子便獨自上了二樓天字號房,剛一進門,就見一個花白頭發、身形瘦小、穿著深藍道袍的小老頭坐在椅子上悠閑的品茶。


    蕭璟玄問道,“您就是乾一道長?”


    小老頭抬眸看向蕭璟玄道,“正是老道。”


    蕭璟玄淡淡道,“聽聞乾一道長乃方外高人,精通奇門八卦陣,璟玄特意派人找您來,就是想把八卦陣和行兵陣法相融合,研究出一套新的排兵布陣之法。”


    小老頭撫了撫花白胡子,從懷裏拿出幾本冊子遞給蕭璟玄,“這是老道所撰寫的奇門陣法,拿迴去自己研究吧。”


    蕭璟玄接過冊子,問道,“道長可願隨我迴雲州,一同研究陣法?”


    小老頭笑道,“老道我四海為家,浪跡天涯,不願多做停留,公子,你我有緣,老道有一言相贈。”


    蕭璟玄說,“道長請說。”


    小老頭抬眸打量了蕭璟玄一番,故作高深道,“蒼龍至北、困於陰、陰失子、而生帝,天地之生異象,公子乃天龍之相,隻可惜,公子的心中人卻非九天玄鳳,而是……禍國妖姬。”


    蕭璟玄不悅道,“道長慎言,卿兒不是什麽禍國妖姬,她是我的妻子!道長若再胡說,休怪我對您不客氣”


    小老頭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公子別動怒,會給孩子折壽的……不過,”,小老頭似是很惋惜的樣子,“也無壽數可言。”


    蕭璟玄微眯著眼,這人看起來如此不著調,是如何得知自己即將有麟兒的?蕭璟玄心裏那種不安的心緒頓時湧了上來,“道長此話何意?”


    小老頭笑道,“公子莫急,先坐下來容老道好好觀看觀看。”


    蕭璟玄坐在小老頭對麵,小老頭看了眼說,“公子天生龍相,乃東方蒼龍也,蒼龍掌雨,雨澤萬物,萬物重生、海清河晏,但,蒼龍至北、困於陰,公子被枕邊人困於豐都,福禍難料,陰失子、而生帝,公子隻有失去,才能成就一番帝王之霸業!”


    蕭璟玄微怒道,“道長,您再胡說八道,我就殺了您。”


    小老頭不以為意笑了笑道,“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福禍相依為之因果,公子日後定要謙虛謹慎,戒驕戒躁,誌得意滿時,切勿狂妄自大,不然反生災禍。”


    蕭璟玄聞言一股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緩了緩聲道,“我不信神佛,但天地萬物之法則,自然有其規律,為了所愛之人和我未出生的孩子……”,蕭璟玄起身對小老頭躬身行了一禮,“還請道長賜教,可有破解危機之法。”


    小老頭意味深長道,“公子自知走的這條路本就荊棘叢生、孤寂一生,若是公子能持之以恆、意誌堅定,又怎知失,不會複得?”


    蕭璟玄緊張問道,“道長的意思是,我能失而複得?”


    小老頭站起身,“公子,該說的老道都說了,告辭!”


    說完,小老頭大笑一聲,轉眼間,整個客房就隻剩下蕭璟玄一人。


    蕭璟玄無奈的扶了扶額,轉身就離開了客棧。


    是夜,豐都玄武大街燈火通明、繁華依舊,鶯歌燕舞、酒香四溢,琳琅畫舫、琴音繞梁,翩翩公子與窈窕淑女正高歌暢飲之時,聞名遐邇的九淵閣煙火彌漫,熊熊火光照亮整個夜空。


    一時間喊叫聲、驚嚇聲不絕於耳,


    “……來人啊!”


    “走水了!”


    “快來人啊……”


    九淵閣內煙霧繚繞,看不清來人,隻聽見一陣混亂的腳步聲,秦弋邊跑邊用衣袖驅散眼前的煙霧,突然被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拽進了一間屋子。


    秦弋被嗆得咳嗽了幾聲,模糊看見一個黑衣人站在自己眼前,“……你是何人?!”


    黑衣人沉穩的聲音響起,“鷹狼衛落殤,奉殿下之命,帶秦世子離開豐都!”


    秦弋驚訝道,“就你一個人?”


    落殤冷冷道,“足矣!”


    說完,便抓著秦弋從窗戶一躍而出,七扭八拐的帶他來到一處了無人煙的巷子,落殤屈指吹了聲口哨,隻見巷子盡頭奔馳而來兩匹黑色俊馬。


    落殤敏捷的翻身上馬,認真打量了眼秦弋,殿下說他有將才之能,如今親眼所見,除了長得好看點,身材不錯點,也不過爾爾,於是沒好氣道,“還不上馬!”


    秦弋翻身上了旁邊另一匹馬,走時還不忘嘲諷一下落殤,“你一個小小的暗衛,居然敢跟本世子如此說話,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屬下!”


    落殤鄙視的看了眼秦弋,沉聲說道,“吾乃鷹狼軍,車騎將軍落殤!不是什麽暗衛!”


    話落,策馬而去,冷漠至極!


    “哎,你等等本世子啊!喂……”


    兩匹黑色俊馬,一前一後隱入黑夜不見其影。


    翌日,九淵閣走水的事兒傳遍大街小巷,倒不是因為它是出了名的藝館,而是北霽王世子秦弋,在九淵閣不知所蹤,這件事引起了不小的動蕩,尤其是靖德帝,氣得派兵將整個豐都翻了個底朝天,均無所獲。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北霽世子失蹤之事還未有所眉目,昭仁公主即將大婚的事兒又傳遍了整個豐都,成為了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某茶樓,一群遊手好閑的世家公子聚坐在一起,邊嗑瓜子邊說道


    “哎,你們知道那個囂張跋扈的昭仁公主三日後要成親的事兒嗎?”


    一公子訕笑道,“這可是轟動全豐都的事兒,誰不知道啊?”


    一白衣公子問,“那你們知道這駙馬是何許人也?”


    另一個藍衣公子說,“聽說是安國公府蕭六公子,蕭璟玄。”


    一花衣公子激動道,“這我知道,前幾日還是昭仁公主親自去安國公府下的旨。”


    白衣公子不可思議道,“真的假的?看來昭仁公主很是喜歡那位蕭六公子。”


    花衣公子讚賞道,“那是當然,這蕭六公子不僅貌比潘安、美如冠玉、氣質斐然,而且文韜武略、君子六藝樣樣精通,可謂是風華絕代、品貌不凡,豐都城大半的姑娘都傾慕於他,尤其是豐都赫赫有名的第一美人宋琳琅,曾經還去安國公府小住了幾日,隻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旁邊一公子疑惑問道,“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花衣公子傲嬌道,“鄙人正是宋國公的表侄子,當然知道了。”


    眾人不屑的“嘁”了一聲,另一人繼續說道,“這男有貌女有權,哪是我們這些人可比的,看看熱鬧得了。”


    眾人同意的點了點頭,而坐在二樓豪華包間裏,一位身姿卓然、麵白如玉、溫雅俊美的白衣公子嘲笑道,“俗人眼光不過如此。”


    站在白衣公子身旁的一玄衣侍衛說道,“七殿下,若是公主嫁給了蕭璟玄,那赤霄軍兵權不就又迴到了蕭家人手裏。”


    周懷允嗤笑一聲,“本殿下豈會讓蕭璟玄稱心如意的就娶到九妹妹?”


    侍衛問道,“七殿下可是有計劃了?”


    周懷允陰笑道,“怕是要讓九妹妹受委屈了,大婚之日,新郎官不見其人,不知,九妹妹會如何?本殿下真是越來越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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