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弋跑到玄武大街正撞上了在街上閑逛的四人,好巧不巧的撞到了走在前麵的蕭璟玄,兩人對視一眼,彼此審視著對方。


    蕭璟玄眯了眯眼,正準備說些什麽時,突然聽到了前方京衛司大喊一聲,“讓開!”


    秦弋迴頭看了一眼,迅速躲到四人身後,周圍的百姓也被京衛司嚇得連忙跑開了。


    蕭璟玄巍然不動,他雖不知道那人是誰,但京衛司抓的人,想必知道很多皇家秘密。


    這時,京衛司的人跑了過來,見蕭璟玄等人擋在前方,大吼一聲,“讓開”,蕭璟玄依然不動,正在侍衛準備拔刀時,江城走過來阻止了侍衛,“蕭六公子?”


    侍衛一聽“蕭六公子”就轉頭看了眼前方的蕭璟玄,一年前周元卿下令讓他們尋找此人,但一年裏仍無任何消息,今夜居然在此遇見了他。


    蕭璟玄淡淡一笑,“江統領,別來無恙啊 。”


    江城微微皺眉,“蕭六公子,你知不知道……”


    話未說完,便聽周元卿問道,“江城,你們杵在這做甚?”


    蕭璟玄聽到周元卿的聲音心裏一緊,想轉身離開,可腳像是被什麽東西拉住似的,一步也邁不開。


    周元卿從京衛司身後走了出來,看見蕭璟玄站在自己麵前的那一瞬間,整個人都愣住了,手裏的劍“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眼眶瞬間通紅,仿佛周圍的人都消失了,眼裏隻有站在他麵前的這個紫衣少年。


    她找了蕭璟玄三年,他卻毫無預兆的出現在她麵前,時間恍如隔世,猶如大夢一場,夢醒了,她依然看到了她心心念念的那個紫衣少年。


    蕭璟玄垂眸看向掉落在地上的劍,當他抬眸看向她時,她已經義無反顧的奔向了他。


    周元卿猛地撲到蕭璟玄身上緊抱著他,蕭璟玄被周元卿這一撲,錯愕的晃了晃身子,他從未想過周元卿見到他時,會毫不猶豫的奔向他。


    站在蕭璟玄身後的幾人看見這一幕皆是震驚,宋琳琅想走上去時,卻被白七死死拉住。


    宋琳琅眼神不善的盯著周元卿,若是旁人她早就上去給她一巴掌,說她不知廉恥,可這個人偏偏是她也惹不起的昭仁公主,她隻能站在這看著周元卿抱著蕭璟玄。


    而此刻的蕭璟玄心亂如麻,他不知道該推開周元卿,還是該抱緊她,正在他不知該如何動作時,便聽周元卿哽咽著說道,“蕭璟玄,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這三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蕭璟玄聽著周元卿如此深情的說想他,即是如此,那她為什麽要和別人在一起,既然她已經和別人在一起了,此刻為何又來撩撥他,


    她當他是什麽呢?


    隨意撩撥的麵首嗎?


    蕭璟玄垂下眼眸,眼神黯淡無光的看著冰冷的地麵,他又何嚐不是無時無刻的想著她了?想到甚至想拋下一切去找她,可當他真的來找她時,卻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


    一想到這,蕭璟玄立馬推開了周元卿,看著她的眼眸全是冷意,沒有一絲溫度,說出的話更是冰冷,“是嗎?我倒是覺得公主這三年過得挺好的,又怎會想起我這個毫不相幹的人。”


    周元卿看到蕭璟玄冷冽如冰的眼眸,她不明白蕭璟玄為何會說這樣的話,疑惑不解的問,“你說這話什麽意思?”


    蕭璟玄微微傾身,緊緊盯著周元卿,語氣冷得猶如千年寒冰,“當初我年少不懂事,才任由公主靠近我,撩撥我,如今我什麽都懂了,絕不會再讓公主靠近我一步!”


    周元卿心如刀絞,難以置信的說道,“年少不懂事?”


    蕭璟玄決絕的說,“沒錯,當初我年少不懂事,才會天真的去相信一個人,現在我清醒了,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人的撩撥之言。”


    周元卿不願相信蕭璟玄會說出這樣的話,自欺欺人的哽咽著問他,“蕭璟玄,你是怎麽了?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蕭璟玄看見周元卿委屈的紅了眼眶,既是心疼又是心痛,可說出的話依舊冰冷,“我想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不想再重複一遍。”


    周元卿感覺自己痛得要窒息了,衝蕭璟玄吼道,“你一句年少不懂事就把我們之間所有過往全部都抹掉嗎?!”


    蕭璟玄亦是心痛的衝她吼道,“抹掉我們之間所有過往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周元卿瞬間耳鳴,眼前一片黑暗,心如墮萬丈深淵,仿佛死了般,難以接受的後退了幾步。


    蕭璟玄下意識的想要去拉她,身體動了動,終究還是站在了原地。


    周元卿眼含著淚,悲傷的說道,“原來,這三年的等待,竟是一場空!”


    蕭璟玄沒有說話,隻是眼眶微紅的看著她,他覺得說再多都是那麽的蒼白無力。


    身後的宋琳琅忍無可忍,甩開白七的手,走到蕭璟玄旁邊,嗲嗲的喊了一聲,“璟玄哥哥。”


    蕭璟玄不予理會,周元卿猛地看向宋琳琅,在看見宋琳琅那傾國傾城的容顏時,她終於明白了,原來蕭璟玄跟她說這些話,都是為了身邊這個溫柔如水的美人,也是,她是個滿手血腥的人,而眼前這個柔弱的女子,幹淨的怕是連一隻螞蟻也沒殺過吧,蕭璟玄會選她也無可厚非,自己還奢望些什麽了?


    宋琳琅看到周元卿看她的眼神,心裏有些發怵,緩緩走上前一步,向周元卿屈膝行禮道,“琳琅見過昭仁公主。”


    周元卿眼含熱淚,笑意卻是極冷,“琳琅郡主怎麽也在這?”


    宋琳琅看著身份比她高貴的周元卿滿是嫉妒,故意說道,“今日伯父讓璟玄哥哥帶琳琅四處遊玩,琳琅玩得很是開心,一時忘了時辰,沒想到竟會在此遇見公主。”


    周元卿看著如此般配的兩人,如同嚼蠟般苦澀,“琳琅郡主與蕭六公子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蕭璟玄一聽這話,心裏一股怒意油然而生,打斷道,“昭仁公主和西寧王才更般配!”


    周元卿一震,極其失望的對蕭璟玄說道,“既如此,那我就不打擾蕭六公子陪琳琅郡主了,告辭。”


    說完,周元卿便帶著京衛司的人離開玄武大街,可就在她轉身離開的那一瞬間,一滴晶瑩的淚珠掉了下來。


    蕭璟玄看著周元卿離開的背影,竟有一種想要衝過去拉住她,讓她不要走,不要離開自己的衝動,但他還是忍了下來,他要用什麽身份去挽留她了?


    此時,躲在一旁的秦弋看著周元卿的背影,低聲說道,“沒想到內心堅不可摧的昭仁公主,竟然也有了軟肋。”


    就在秦弋準備轉身離開時,蕭璟玄突然出現在了他麵前。


    周元卿獨自一人走到一條黑暗的小巷裏,蹲在角落裏,手裏緊緊捏著蕭璟玄送給她的赤玉,痛哭出聲,她不知道蕭璟玄為何會變成這樣。


    她曾無數次幻想與蕭璟玄見麵的情景,可她沒想到三年後的初次重逢,他對她竟是如此冷漠無情!


    她甚至懷疑,她現在見到的,並不是三年前那個溫暖她的少年。


    人人都說她是個生性冷漠涼薄之人,但隻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是不會痛,她不是不會哭,而是她痛了,她哭了,沒有一個人會永遠陪在她身邊。


    是蕭璟玄的出現,


    是蕭璟玄對她的寵愛,


    讓她覺得,她可以像個尋常女子那樣,開心了可以笑,心痛了可以哭,因為他會一直在。


    可這一切不過都是她的自以為是罷了,本就是身處在汙泥和絕望之中的人,又怎能癡心妄想的認為,有一個溫暖的人會帶她離開呢?


    周元卿緩緩站起身,擦幹眼淚,繼續往前走去……


    另一邊,蕭璟玄帶著秦弋迴到府裏,讓蕭章旭帶他去換洗並看好他。


    蕭章旭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幕,又看見蕭璟玄一副失意的樣子,擔憂問道,“小六,你沒事吧?你和昭仁公主……”


    蕭璟玄勉強笑道,“我和昭仁公主什麽也沒有,隻不過之前有些誤會罷了,現在誤會說清楚了,”蕭璟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就什麽也沒有了。”


    蕭章旭了解蕭璟玄,他不想說的事問了也沒用,於是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便離開了。


    待秦弋換洗好之後,蕭章旭把他安排在了客房,並讓侍衛守在門口。


    自己偷偷來到前院大槐樹下,白七一直等在那裏,見蕭章旭過來,笑了笑道,“啊旭,太晚了,我得走了。”


    蕭章旭斂下眼眸,有些失落的說道,“我送你。”


    白七說,“不用,你也早些迴去休息吧,要是被國公爺看見了,你又要被訓了。”


    蕭章旭緊張道,“我一個大男人怎能讓你一個女孩子獨自迴去,要是遇見危險怎麽辦?”


    白七嗤笑一聲,“也就你把我當女孩子看。”


    蕭章旭寵溺說道,“你本就是女孩子啊。”


    白七感動的盯著蕭章旭,蕭章旭拉著白七的手認真說道,“白七,我會告知父親母親我們的事兒,我很快就會上門來提親了,你等我,可好。”


    白七一時竟不知說什麽好,於是便踮起腳尖吻了上去。


    蕭章旭愣了愣,隨後緊緊抱著白七與她深情擁吻,兩人在槐樹下親吻了良久後,白七低聲在他耳邊說道,“我等你。”


    這邊花前月下,濃情蜜意,那邊酒入愁腸,愁更愁。


    蕭璟玄抱著酒壇坐在臥房門外,邊喝邊看著月亮,餘光瞥見一玄色袍角,冷冷說道,“你是怎麽跑出來的?”


    秦弋走到蕭璟玄旁邊坐下,奪過他手裏酒喝了一口,“就憑那幾個侍衛也想看住本世子?你也太小瞧人了吧。”


    蕭璟玄問道,“周元卿為何要抓你?”


    秦弋不答反問,“那你為何要救我?”


    蕭璟玄轉過頭,眼神晦暗不明的看著他說,“我隻是對你腦子裏的秘密感興趣。”


    秦弋懶洋洋的說道,“那不好意思,我腦子裏除了美人和美酒,什麽也沒有。”


    蕭璟玄意味不明道,“是嗎?那我現在就把你交給她,你看如何?”


    秦弋好奇問道,“你和昭仁公主什麽關係?”


    蕭璟玄脫口而出道,“沒有關係!”


    秦弋故作感歎道,“沒想到昭仁公主那個冷血女魔頭,竟然會如此在意一個人,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蕭璟玄麵色不虞,奪過酒喝了起來,“你跟我說這些做甚,與我有何幹係?”


    秦弋冷哼一聲,“你說我要是把你抓了威脅昭仁公主,她會如何?”


    蕭璟玄鄙夷道,“就憑你也想抓我?不自量力!”


    秦弋想起在小巷時,蕭璟玄僅用了十幾招就把他給抓了迴來,這人武藝竟如此高超,看來是個不簡單的人物,“你這人可真是無趣,我就打個比方而已。”


    蕭璟玄淡淡迴道,“不如何。”


    秦弋意味深長道,“是嗎?要不要試試看,昭仁公主知道你落在我手裏會是什麽反應?”


    蕭璟玄說了句,“無聊。”


    秦弋試探道,“你不敢?你害怕?害怕知道你在她心裏什麽都不是,對吧。”


    蕭璟玄怒道,“秦弋,你再提她,信不信我殺了你!”


    秦弋不以為意,“你若殺了我,就不知道我腦子裏的大的秘密了。”


    蕭璟玄說,“不殺你,你也不會說 ,還不如把你殺了,不管什麽秘密,我早晚會查出來!”


    秦弋眯了眯眼,“你所用的招式不像中原這邊的,你究竟是什麽人?”


    蕭璟玄淡定道,“我能把你帶迴安國公府,你說我是什麽人?”


    秦弋肯定的說道,“不像,你和安國公長得一點兒也不像。”


    蕭璟玄譏諷道,“你和北霽王更不像,說你是北霽王世子,傻子都不信!”


    “你!”,秦弋有些怒了,“要不是為了父王和北霽將士,我又怎會來這金絲囚籠扮孫子!早晚有一天,我非得殺了靖德帝那個昏君不可!”


    蕭璟玄淡淡道,“殺了靖德帝,還有一個太子,你們秦家的命運注定跳不過擁兵自重四個字。”


    秦弋說,“那我就連太子一起殺!”


    蕭璟玄意味不明道,“想殺太子,光憑你一人可不夠。”


    秦弋疑惑,“你這話什麽意思?”


    蕭璟玄隻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並不作答,抬起酒壇說道,“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


    蕭璟玄剛喝了一口,秦弋就奪了過去,兩人就這樣一直喝到天色漸亮才各自迴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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