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楚悅和司空南尋的婚禮就定在小年這天。


    宴席直接擺在了大街上,整個央羅城的人都前來祝賀,酒樓裏更是人滿為患。


    東南方、北方、西方,所有城池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可謂是一大盛事。


    載著薑楚悅的花轎,在央羅城的空中轉了一圈,才迴到嵐悅府行拜堂的禮儀。


    隨著婚禮儐相高唱:“一拜天地!”


    “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起”


    薑楚悅身穿紅色嫁衣,衣服上用金線繡著鳳凰圖案,美得不可方物。


    她同司空南尋一起朝著天地深深拜下。


    披著紅色蓋頭的薑楚悅隻能看清自己腳下一寸地方。


    心裏既激動又緊張。


    “二拜高堂!”


    “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起”


    倆人如今都是君主,薑楚悅的師尊伽羅大帝也已經飛升。


    他們已經沒有高堂可拜。


    於是隻是象征性地對著空著的主位行禮。


    “新人相對而立,一跪。”


    “夫妻對拜!”


    “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禮畢,司空南尋將薑楚悅送入洞房。


    行合巹禮。


    喜婆站在一旁,臉上笑的跟朵花似的。


    “一個葫蘆分中間,一根紅線倆人牽,一朝許下千秋願,一生一世永纏綿。”


    隨著喜婆的吟唱,倆人的手中被纏上一根紅繩。


    一旁的丫鬟捧著合巹酒走了過來。


    喜婆示意倆人將合巹酒端起,喝交杯酒。


    寓意和和美美。


    合巹禮結束,喜婆拿了喜包便喜滋滋地離開了。


    喜房內此時隻剩下薑楚悅和司空南尋倆人。


    司空南尋揭開薑楚悅的紅蓋頭,看著眼前的薑楚悅,一時著了迷。


    他情不自禁低頭吻上她的唇瓣,隻是淺淺觸碰了下,便退開了。


    “悅悅,你今天真美!”


    司空南尋炙熱的目光,加上他直白的話語,令薑楚悅羞紅了臉。


    她抬手輕輕推了他一下,催促道:“宴上還有賓客等著你呢,你快去吧。”


    害羞的薑楚悅,讓司空南尋更加舍不得離開了,可畢竟是喜宴,該敬的酒還是要敬的。


    他擁著薑楚悅,在她額間輕輕落下一吻,柔聲說:“你等我,我盡快迴來。”


    薑楚悅被他這模樣逗笑了,可還是點了點頭。


    在喜房的院子裏,薑童、墨玉,還有檮杌都在。


    薑楚悅特地在院子裏給他們三個單獨備下宴席,讓他們去別的地方吃,他們不願意,於是隻能在這院中了。


    伽悟他們則在外麵的宴席上,隻等著司空南尋去了,輪番將他灌醉。


    薑楚悅一個人在喜房裏,實在嫌身上這身行頭太過累贅,於是一一卸下,去到後麵池子裏泡著。


    她也是個會享受的,一邊泡著澡,還弄了點小酒喝著,竟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司空南尋迴來的時候,見屋裏沒人,而後麵浴池有光,於是輕手輕腳過去。


    結果就見著趴在池邊睡著的薑楚悅,好在她大半的身子都在池子裏,所以也不至於著涼。


    司空南尋無奈一笑,褪去身上的喜服,下了水。


    他靠近薑楚悅的時候,許是酒氣太濃,熏得她不禁蹙眉。


    這時司空南尋才發現,她竟然也喝了酒。


    此時薑楚悅雙頰通紅,也不知是被這池中的霧氣熏得,還是喝醉了酒。


    薑楚悅感覺自己的身子被人抱著,她睜開微醺的眼睛,看清是司空南尋之後,她嘿嘿一笑,抬手摟住司空南尋的脖頸。


    “南尋,我美嗎?”


    “悅悅是我見過最美的姑娘。”


    司空南尋也配合,耐心迎合著。


    聽到司空南尋的話,薑楚悅湊上前,將自己的唇覆上司空南尋的。


    她喝醉了,不知掌控力道,竟將司空南尋的嘴角都磕破了。


    許是她嚐到了血腥味,於是皺眉朝後退去。


    可司空南尋此時已經有些控製不住了,他摟著薑楚悅的手越發緊,倆人的身子緊緊貼在一起。


    司空南尋眸光一沉,聲音暗啞,在薑楚悅耳邊低語:“小妖精!”


    說完,他一口咬在她的耳廓上,下一秒他鬆開後,舌尖掃過她的耳垂。


    薑楚悅迷蒙間,感受到一陣酥麻感,不禁哼叫出聲。


    後麵發生了什麽,她就完全失去意識了。


    隻是第二日一早她醒來時,隻覺得全身酸軟,沒了力氣。


    而身旁已經沒了司空南尋的身影。


    薑楚悅揉了揉自己的腰,低聲暗罵一句:“臭男人!”


    話音剛落,房間門就被從外麵推開。


    薑楚悅抬眸朝外望去,隻見司空南尋從屏風後繞進來,臉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當然了,他也不想藏。


    “方才聽到你罵我,可是身子不爽利?”


    見薑楚悅皺著眉頭,手還搭在腰上,司空南尋連忙上前,在她剛剛搭著的地方,輕輕為她按揉。


    “昨天喝的有些多了,又情難自禁,一時失了方寸,日後,我定當節製些,不讓你受這苦。”


    司空南尋說這話,很是真切,語氣裏也滿是心疼之意。


    可薑楚悅卻翻著白眼,沒好氣地說:“你還想日後?半個月內,你給我去矮塌上睡!”


    司空南尋一聽這話,哪裏肯幹?


    當即便做出可憐兮兮的模樣,言語滿是討好。


    “夫人,哪有新婚第二日就趕相公去矮塌上睡得,這要是讓旁人知道了,豈不笑話咱們?”


    薑楚悅才不管這些,她惡狠狠地道:“我管別人作甚,再說,我是女帝,誰敢笑我?”


    “是是是,我家悅悅最厲害了,隻是……你就不心疼我嗎?”


    司空南尋一隻手為她按揉著酸軟的地方,另一隻手伸出食指,搓了搓她的手臂。


    薑楚悅冷哼一聲,別開了腦袋,不去看他。


    臭男人!


    在床上的時候,怎不見他扮可憐?


    將自己折騰成這副樣子,瞧她身上這些青紫,真是看著就生氣。


    司空南尋自是也看到那些青紫的印記,心裏暗惱自己昨夜不知輕重,弄傷了她。


    為薑楚悅按揉了一陣,見她再次睡了過去,他拿出一瓶膏藥,用手指沾上一些,輕輕為她青紫的部位塗抹按揉。


    等薑楚悅再次醒來,已經是午後了。


    她聞到自己身上一股藥香,抬起手臂,見上麵的青紫印記已經消失不見,心中頓時明白是司空南尋為自己上了藥。


    “還算有點良心。”


    薑楚悅嘀咕了一句,起身穿上衣裙走了出去。


    薑童三個依然在院中待著,隻是薑楚悅發現,浦法竟然也在。


    見薑楚悅出來,浦法走上前,“恭喜啊,昨日來的晚了,也沒能見著你,就在你這兒住了一夜。”


    “住就住唄,你之前住的院子一直空著呢。”


    薑楚悅披散著頭發,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你這是怎麽了?睡了這麽久還沒精神?”


    浦法以為她是病了,言語中滿是關切。


    他剛想靠近薑楚悅,看看她怎麽了,就見薑楚悅被突然出現的司空南尋拽了過去。


    “你會不會太小氣了些?我不過是見她沒精神,作為朋友,關心一下而已。”


    見司空南尋朝他瞪了一眼,浦法的暴脾氣又上來了,可想著畢竟是薑楚悅的夫婿,於是將脾氣壓了壓,才開口抱怨了兩句。


    薑楚悅聞言,抬手錘了司空南尋一下,對著浦法道:“你別理他,他就這樣。”


    她都這麽說了,浦法沒有不賣麵子的道理,便也沒再計較。


    “我昨日送你的新婚賀禮你可瞧見了?”


    見薑楚悅搖頭,浦法擺了擺手,繼續道:“沒事,你空了再看也是一樣的。那可是我在南海新來的巨珠,你當擺件放你府上,也是一景啊,尤其是夜裏,可好看了。”


    薑楚悅和浦法有說有笑的,將司空南尋晾在了一邊。


    他知道薑楚悅定是還在生氣,也不再招惹她,隻乖乖在一旁坐著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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