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事?出去時還好好的,怎麽就弄成這樣?”


    “好了,別說了,小師妹也不想的,都是魔族做的,師尊已經聯合其他宗門的人去處理了。”


    大師兄張淨遠和四師兄段卓誠站在燕梵天的屍身旁邊,等著薑楚悅給燕梵天清理幹淨。


    薑楚悅眼神空洞,動作輕柔地用布子一點一點給燕梵天將臉上身上的血汙擦拭幹淨,她已經哭不出來了,心裏的淚卻沒有停過。


    此時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沒有聽到大師兄和四師兄說的什麽。


    等一切都弄好後,她就退到一旁,看著大家布置靈堂,將三師兄燕梵天放進準備好的棺材內,在棺蓋合上的那刻,她低下了頭。


    眼眶濕潤,卻忍住沒有落下。


    張淨遠走上前,將她擁進懷裏,一下一下輕輕拍著她的背,什麽話也沒有說。


    薑楚悅將頭頂在張淨遠的胸膛上,半晌才聲音沉悶地開口:“大師兄,我很難過,但是我知道難過沒有用,我隻有變強,才能幫三師兄報仇。我恨自己如此弱小,若不是因為保護我,三師兄也不會……”


    張淨遠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燕梵天的離去,大家都很難過,誰也安慰不了誰,隻有自己過了這道坎才行。


    薑楚悅站直身子,抬手拭去眼角的淚,轉頭看向靈堂中央的那具棺材,邁步朝那邊走去,在靈前跪下。


    她一身素白衣裙,跪在燕梵天的靈堂前,整整七日,直到師尊段音塵吩咐將燕梵天下葬,薑楚悅才起身,跟在他們身後。


    這七日,無論何人同她說話,她都沒有搭理,隻是呆呆地望著棺材,手上不斷地朝火盆裏扔著紙錢。


    燕梵天被葬在後山,師兄弟們為他立了墓碑。


    師兄,我會承載著你的堅持,繼續走這條路,帶著你的那份。


    薑楚悅這次隻是遠遠地看了一眼,便轉身離去,迴了她的嵐悅洞府。


    沒兩日,她便閉關了。


    閉關前,她隻是去了一趟師尊段音塵的洞府,從師尊那出來後,她就再沒出過嵐悅洞府。


    ------


    時間一晃就是五年。


    “唉……今天陽光真不錯。”


    “三娘!”


    “三娘!”


    “阿悅!”


    “阿悅!”


    這是薑楚悅五年後第一次出關,感受到陽光照在自己身上的感覺,她隻覺得全身舒暢,不自覺站在洞府門口伸了個懶腰。


    沒成想,這懶腰剛伸到一半,就聽到旁邊有三個聲音響起。


    她轉頭望去,看到薑小白、張小寶、周晴,還有蕭望秋四人,她才想起來她洞府門口還設的聚靈陣呢。


    隻是……


    “我記得我沒有給你們留多少聚靈符啊,你們是怎麽做到現在還能待在聚靈陣裏修煉的?”


    薑小白笑著上前,拍了拍胸脯,“當然是我和小寶啦,你閉關後,我就去學畫聚靈符了,同時還讓其他師兄弟幫忙畫的。”


    “那陣法呢?”


    薑楚悅聞言,又指了下聚靈陣,挑眉問道。


    “這就多虧了段師兄了,這五年,他來找過你好多次。一來二去,咱們就求他幫忙,段師兄研究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弄明白,真是多虧了他。”


    聽到張小寶的解釋,薑楚悅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對不住哈,當初說組隊的也是我,竟然將你們丟在這,我……”


    大家都明白薑楚悅當時的狀況,也都能理解。


    雖然當時大家都難過,可和薑楚悅比起來,他們也就難過幾天而已,可是……薑楚悅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份難過。


    “阿悅,你別這麽說,本身大家就是一起修煉,你也沒有義務一定要為我們做什麽,不要給自己那麽大的心裏壓力。隻要你好好的,對我們來說,比什麽都強。”周晴上前挽住她的手肘,溫婉柔和地說道。


    薑楚悅在幾人麵容上掃過,揚起嘴角,“有你們真好。”


    “怎麽?師兄我就不好嗎?”


    幾人正說著話,不遠處段卓誠正巧過來,聽到她說的這句。


    本來他以為今日依然會撲空,他幾乎每月都會來看一次,隻等著薑楚悅出關。


    薑楚悅抿唇,想到那日四師兄的質問,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周晴在倆人身上來迴掃視了幾眼,鬆開薑楚悅,朝著其他幾人招了招手,“剛剛不是說有事嗎?走吧走吧,讓他們師兄妹好好聊聊。”


    周晴一邊說著,一邊朝幾人眨巴著眼睛使眼色。


    這麽多年的默契,幾人瞬間明白,忙跟著應道:“是是是,三娘(阿悅),咱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晚點再來找你哈。”


    ------


    其實三師兄燕梵天我很早就設定好了他的結局,可是當這一刻真的到來時,寫著寫著,我還是哭了。或許我的文筆不一定能感動你,但是,最起碼,三師兄的離去,真的讓我自己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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