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雁哥哥~不妨事的。”唐藍雙眼含著溫柔的笑意,搖了搖頭。


    她覺得今天的阿雁哥哥似乎有些不一樣了,阿雁哥哥的眼中似乎蘊含著熾烈的熱意,僅僅隻是四目相對,就幾乎令她羞紅了臉,自己這是怎麽了,真是好生羞人哩。


    剛剛,她幾乎覺得阿雁哥哥的眼中隻有自己一人,似乎他的身邊也已有了自己的位置。


    她的阿雁哥哥…夫君…孤高傲世,形單隻影,曾經的她連想要靠近都不能,隻能落在後麵默默地注視著他的背影。但此刻,她隻覺得好歡喜,好辛福。阿雁哥哥…他似乎停了下來,他的眼中也有了自己的影子。


    “他是為了自己停留在了樹梢。”她篤信。


    驀地,她似乎生出了野望。


    曾經的自己也隻能夠仰望著他,偷偷的將心事隱藏,隻期盼著能夠和做他長長久久的夫妻就好。但現在她卻想要更多,她想要一個孩子,一個屬於阿雁哥哥和藍兒的孩子…他們倆應該要有這個孩子…他們二人是夫妻,不是嗎?


    她不要阿雁哥哥再對他若即若離,她不要阿雁哥哥再孤孤單單,她不要阿雁哥哥再遠遠將她拋開。


    想到這些,她看著阿雁哥哥柔情蜜意的眼睛,竟似是生出了莫大的勇氣。她再次堅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迴應以公子羽更為熾烈的眼神。


    “還是阿雁哥哥?”


    公子羽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溫柔地注視著唐藍,狀似無奈地道:“藍兒,你應該稱唿我為夫君,要是再阿雁哥哥阿雁哥哥地叫下去,讓嶽母大人他們聽見了,又該笑話你了。”


    “好的…夫君~藍兒知道了~”公子羽的目光似火,瞬間點燃了唐藍的內心,她幾乎羞的不能自已,臉頰羞紅,低頭含胸。


    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又抬起了頭,將手從公子羽的手中抽離了出來,道:“我剛剛吩咐了廚房,燉了一些燕窩粥,阿雁…夫君應該也餓了吧!我去端過來吧!”


    見她竟似是逃離開了房間,公子羽啞然失笑。


    搖了搖頭,誰能想得到,唐家的長女,金風細雨樓的主事人,在外人麵前也是個落落大方,處變不驚的女強人,可是在麵對自己時,居然會變得這麽害羞。


    他知道,這其實也有自己的問題。


    古人在夫妻相處之間,一向都是有些保守的,怪隻怪自己有時候有些太過火了,但更多的時候卻又太過冷淡,若即若離,直令人若失若狂,無所適從。


    仔細算來,他夫妻二人之間真個相處的時間,其實並不長。


    七年光景中,其中光是閉關就占據了一小半的時間,還有一半時間是在過副本任務。隻有副本結算完,新副本開啟之際,才有一段時間算是完完整整的屬於自己,可是自己卻並不能好好陪伴著藍兒,仍然是忙於事業。


    他並非是無情之人,對於藍兒,他自是早已入心。


    隻是,生在似原身這般的武林世家之中,武功永遠都是放在第一位的,因為他的身上背負的太多太多了,其他的都要靠邊站。


    更何況自己不止是背負了家人的期望,還背負著原本沈孤雁的仇恨。自己更要將原本的沈孤雁未完成的大願替他完成,這也是他的原則。


    至於成為天下第一,武林盟主,這些他自是不太在乎。


    其實他也不是沒有野心,隻是這野心實在太大,太過虛無縹緲,所以顯得他似乎是光風霽月,超凡脫俗了一般。


    這方世界,有太多太多值得他為之努力的方向了。


    公子羽反思,自己還是有些太過貪心不足了,心態有些急躁,步子還是邁得太大了一些,以至於根基不穩,心性驟變,這可不行。定住心,沉住氣,穩定根基,苟到最後才是贏家,不急不急,慢慢來。


    處在這方世界,他很缺乏安全感,就算是已經和係統綁定,就算是他已經漸漸非人,就算是他已經在內心開始接受自己的身份,可他也還是缺乏安全感,這裏終究不是他的故鄉。


    這個世界,在他的感知中,莫名的有些覺著太過荒謬,既真實,又虛無,既秩序,又混亂。有時候,他甚至覺得,也許錯的不是世界,隻是自己和係統而已。


    公子羽好笑地搖了搖頭,強迫自己驅散了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現在想這些,還是太過遙遠了。


    不一會兒,唐藍便端著一碗粥迴來了。她似乎是已經忘記了剛剛的羞怯,親自盛出來了一碗,將之遞給了公子羽。


    公子羽接過來後,卻是不急著吃,放下碗盞,又盛出來了另一碗,遞到了唐藍的手中,注視著她泛著微紅血絲的眼睛,心疼地道:“看你這樣子,怕是一天一夜沒好好休息過了。怪我,累得你為我護法,熬了一日夜,辛苦藍兒了…來~喝了這碗粥,待會兒為夫為你調理一番,好好睡一覺恢複元氣。”


    “嗯~”


    唐藍聲如蚊呐般地應了,微微低下了頭,避過了公子羽灼灼的目光,嘴角露出了笑意,彎彎的柳葉眉下,雙目中蘊含著令公子羽倍覺安心的溫暖光芒。這一幕溫馨的畫麵,不禁令公子羽從心底裏覺得溫暖和心安。


    他突然之間就釋懷了。


    雖則身處異界,然而自己早已有了牽絆,心有所依。唐藍就是那個拴住他心靈的錨。


    除了唐藍,父親沈滄海,母親王琳琅,舅舅王神庭,嶽父嶽母,祖父沈浪,外祖父王憐花,這些親人對他無條件的關心和愛護無不令他動容。


    這令他不忍心辜負了這些親人的心意,亦是發自內心地,心甘情願的接受了公子羽的身份,接手了原身未完成的大願。


    就算是冷麵寡言的義弟傅紅雪,都很尊敬他這個大哥,至於南宮翎和葉開這一對歡喜冤家,他也早已認做是親人了。還有被他當做接班人培養的風滿樓,也是亦徒亦友的可靠夥伴。


    其實,當公子羽也沒什麽不好的,他現在幾乎已經做到了原主想要做到的一切。


    在武林中,他公子羽不但是文采風流的名公子,又是武功高絕的大俠客,還是是當今武林中的正道魁首。


    雖然他神秘莫測,行跡渺渺,一些作風令人詬病,幾乎壓的武林新興一代喘不過來氣,讓他們紛紛對公子羽閉口不提,暗自憤恨。


    然而這些個小毛病,也隻能夠說是他的個人癖好,無傷大雅。哪個敢不服氣,你讓他當麵來反對。


    單就憑他現在在武林中的聲望,江湖中占有的巨大財富和無上權威,又有誰能夠動搖他的地位。就算是他自己撂挑子不幹了,又有誰能來頂替他的位置,讓那些習慣了閑雲野鶴的前輩們親自下場嗎?


    公子羽的武功不但已無堅不摧,而且己無懈可擊。光是先天宗師的境界,就卡死了不知道多少天之驕子,這也是誰都不得不服氣的一點,青年一代中,誰與爭鋒。


    他雖然很少親自出手,但哪一次出手,不是石破天驚?不是刷新了人們對他的評估上限?


    可以說,無論是從身份,權勢,地位,武功任何一點來說,公子羽都是最頂尖的那一撮。


    更何況,他還是如此這般年輕,他還有更進一步的空間。


    若非他自己不願,他早就可以當上武林中最有權勢的人了。


    就算如此,除了武林中的各大名門正派外,江湖中其他三十九個勢力最龐大的組織,至少有半數以上和金風細雨樓有著極密切的關係,其中至少有八九個是由公子羽暗中統轄的。


    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各大武林世家,朝庭官員,富商巨賈,賞金獵人,被金風細雨樓收買的更是不知有多少。


    就光他替身的貼身的護衛中,就有五大高手,以琴棋書畫劍為名,俞琴、顧棋、唐詩、吳畫、蕭劍,武功也都是深不可測。


    可以說,純粹以江湖中的聲望和勢力來說,公子羽甚至已經遠遠超過了一些武林中的泰山北鬥。


    當初日月人三劍出世之時,不知道有多少人從金風細雨樓來打探消息,因著公子羽態度曖昧,從而心存顧忌,不敢下場。


    然而事實也證明了,公子羽絕對是和此事有著某種微妙的關聯,到最後甚至不惜和朝廷及翻雲魔君合力誅殺了藏鏡人,可惜到最後日月人三劍全毀,此事才算是告一段落。


    江湖上的人,對公子羽的評價絕對是梟雄。


    然而武林之中,隻要他繼續維護武林正道,不暴露翻雲魔君的身份,就永遠都是正道魁首。就算是現在開始聲名雀起的純陽掌史豔文,文武劍書生簫庭,小李飛刀葉開等幾大高手,也絕無可能動搖他的地位。


    什麽是大勢,這就是大勢所趨。當初藏鏡人居然還想將屎盆子扣在自己腦袋上,那不是找死嗎?正好公子羽還差了一個出手的理由,這理由不就送上門了嗎?


    惹怒了翻雲魔君,最多賜你一死,可是得罪了公子羽,還想有好?


    公子羽在內心為自己的戲精行為點了個讚,家族遺傳到了自己這一代可不能丟了。


    與唐藍相視一笑,待用過了粥,自有人來收拾東西。眼看天色已晚,公子羽握住了唐藍的手,自然而然地來到了一處室內溫泉。


    薄霧漸昏黃,溫湯可沐身。冬日苦短,濕寒陰冷,有這一方溫泉,真是莫大的享受。這裏雖不及秀玉穀四季如春,也不及移花宮裏畝許方圓的大溫泉,卻別有一番滋味。


    如果說當初在移花宮泡溫泉,那是鍛煉意誌,那麽在這裏那可是意綣綣,令人沉醉其中啊。


    當初唐藍的閨房就在這裏,後來第一次迴門,嶽母大人見公子羽很喜歡溫泉,幹脆就將此地劃給了他夫妻倆,改造成了獨門獨院。隻能說,嶽母大人太懂他的心思了,真可謂是用心良苦啊。


    都到了此處,唐藍自是早已滿麵通紅,羞得不能自已。


    但公子羽卻是正經的不能再正經了,沐浴過後,果然如他所說,親自出手替唐藍調理了一番元氣,唐藍抵不住疲乏,舒服的睡著了。


    看著懷中沉沉睡去的妻子,公子羽心裏不由地泛起了漣漪,露出了溫柔的笑容,吻了吻唐藍的額頭。握住了妻子的手,在心裏道了一句晚安,二人相擁而眠。


    第二日,清晨。


    公子羽一覺醒來,隻覺得身心舒暢,悠然自得。看了看身邊的妻子,他小心翼翼地替她掖好了被角,輕手輕腳地起身穿衣。


    卯時已至,窗外卻仍舊是黑暗一片,明月做勾狀,依舊眷戀不舍,放出微涼的光明。唐藍似乎察覺到了公子羽起床了,不滿地翻身,縮到了公子羽那邊,又睡的香甜。


    公子羽像能夠夜視一般,看著這一幕,無聲地笑了起來,輕手輕腳的收拾完畢,他要出去做早課了。


    早晨是采納自然之氣的好時機。朝陽初露時,一氣氤氳,天地元氣活潑,陽光禮火之炁最溫和,朝陽紫氣最祥和,采之可蘊養性功,調和身心,感悟至道。


    自從見識過魔鏡迴顧過往,重曆輪迴的莫大威能後,他都沒好好睡過幾個囫圇覺了,天天入定研究這破鏡子,人都快要瘋魔了。


    鏡上銘刻的八個秦篆“鏡花水月,釋厄還真”,他也是反複觀摩了無數次,終究還是不得其法,法寶雖好,但終究還是隻能夠先看著眼饞。


    魔鏡是係統以秦始皇陵的鑰匙,日月人三劍及藏身寶鏡的部分精華煉成的,難道說必須得以先秦煉氣士的法門才能動用?看來,要等到副本開啟,陰神出竅之後,才能夠初步動用這麵魔鏡的真正威能了。


    也罷,現在搗鼓這麵破鏡子,意義已是不大,還不如好好陪伴陪伴妻子唐藍,他可沒忘記,母親王琳琅還給他安排了一個任務呢!這還不趕緊,等著被收拾麽?


    他不由地開始懷念一個月前在光明頂的日子,雖然三元損耗甚劇,不能動武,但是那一個月的齋戒沐浴,修身養性,卻是令他全身心地沉醉其中,無法自拔。如今既然已經放棄了繼續研究魔鏡,那自然也該恢複課業,繼續修身養性。


    正好,唐家堡的冬日溫暖,並不嚴寒,也適合蘊養生命,妙極。


    母親和舅舅也趕了過來,公子羽和唐藍一家人在唐家堡過了一個熱熱鬧鬧的年。自己真是許久未曾經曆如此熱鬧的場景了,多少有點不適應,不過能夠好好地陪伴著母親和藍兒,挺好的。


    公子羽暗道,就是有些對不住老父親,不過,想來他在光明頂也不會感到寂寞就是了,他那麽喜歡閉關,現在說不定還沒出關呢!


    正月裏,陽光明媚,公子羽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真是莫名其妙,自己可是先天宗師境界,不滅魔軀之身,難不成還能感冒了不成。


    凝神感應了一番,公子羽決定還是不去深究其原因,在唐家堡,有母親和藍兒陪伴,他才懶得理會旁的事物呢,難得放鬆,正適合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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