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變幻,歲歲新人,江湖留名;橫空出世,力壓十年,一代武宗;十代武宗,百年傳承,武林稱王。


    有人認為北宋的武林是盛世,南宋是的江湖才是慷慨悲歌,大元的武林江湖才是國仇家恨,殘酷無比?而大明的江湖武林,似乎並沒有任何值得人稱道的地方。


    錯,大錯特錯。


    隻因為大明的江湖武林既處於盛世,同時又慷慨悲歌,更是摻雜著國仇家恨,殘酷無比。是以才顯得平平無奇,沒有任何值得人誇讚的地方。


    想象一下吧,大明的江湖正道百年不變,把控武林勢力,自是不必多說。


    可被他們稱為邪魔外道的江湖人士,熱血衝腦的青年俠客,江湖上的綠林好漢,野心勃勃的武林人士,卻是像韭菜一樣,割一茬又一茬。可謂是野火燒之不盡,春風吹之又生,這武林還不夠興盛嗎?這江湖還不夠慷慨悲歌、還不夠殘酷嗎?


    大明外有魔教亡中原武林之心不死,天天搞事,魔教傳承有南方魔教,西方魔教,還有被打成魔教的明教,又稱昆侖魔教。任意一個都是勢力範圍廣大,誰也不知道紮根有多深,影響力有多遠,傳承有多悠久。


    這三個龐然大物,稍微動彈一下,整個天下,江湖武林,朝廷皇室都要惴惴不安,隻怕是隱居無數年的老怪物都要出山定軍心了。


    內有野心家天天搞事,禍亂江湖,打破秩序。還有朝堂傾軋,霍亂朝政,致使民生凋敝,生存艱難。更可怕的還要屬王爺密謀造反,屆時無論是武林還是江湖,朝堂還是士族,通通都會被卷進去。這將會是一股足以讓整個武林勢力重新洗牌的大動蕩。


    如此內憂外患,矛盾重重,就問你怕不怕?處在這樣的江湖武林之上,還不得多長幾個心眼。若是一輩子庸庸碌碌還好,要是一不小心展露頭角,怕是分分鍾就會被人當成棋子。


    自古以來,棋子…又有幾人能夠翻身做主?悲也!


    那有人就要問了,既然江湖上這麽難混,那就不要混江湖好了,還不如迴家老老實實種田好了?


    這是什麽虎狼之詞?何不食肉糜?


    要知道,中華民族自古以來都是農耕民族,哪個祖先不是土地上刨食的農民?


    但凡還有一畝田地,但凡還能有一口吃食,但凡不是家破人亡,但凡不是得罪鄉裏,但凡不是活不下去…又有幾人會去背井離鄉,跑出去混江湖,幹著刀口舔血的活計,幹著殺頭的買賣,終日奔波,廝殺不休,何以為家?


    那為什麽有這麽多人跑去混江湖?還不是因為不甘心,還不是因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還不是因為得罪鄉裏,活不下去了,還不是因為官逼民反,不得不反!


    又有幾人是天生的惡人?又有幾人的夢想是生下來就向往熱血江湖?除了那些家學淵源的武林勢力,絕大部分的人還不都是被逼無奈,機緣巧合才會混江湖。


    有人說江湖從來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說的倒是不錯,挺有哲理,可是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能囊括了整個江湖嗎?


    江湖從來不是人情世故,而是生存,是希望,是壓迫,是反抗,是不甘心,是被逼無奈,是控訴,是意欲改變,卻向現實折腰的事實,是滿腔熱血,終究血冷的現狀,是初心如故,百折不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堅守。


    江湖是強者的天堂,是弱者的地獄。


    而人情世故,則是弱者迫於生存,不得不依附於強者而為之。


    那麽有人要問了,公子羽,他是江湖中人嗎?


    這是個好問題,公子羽準確來說,他不算是江湖中人,他是武林中人,是武林中的世家子弟,因為他本身就是強者,也是既得利者。


    但他的的確確是處在江湖之中。畢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江湖人士,不僅包括武夫、幫會分子,還包括市井潑皮、賭棍無賴、遊醫郎中、卜卦術士、走街貨郎、私鹽販子、綠林好漢等等,三教九流,都可以稱為江湖中人。


    江湖強調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武林卻偏重於武功,武林是對習武之人這個群體的統稱。一個人是不是身在武林,最大的識別特征就是他學不學武。


    對武林人士最大的約束就是武功本身,一旦習武,就要遵從師戒,尊重自己,尊重這一門武功。武林中人,從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殺之,唯有強化自身武功才是王道。


    武林與江湖自然有重疊的部分,這個重疊部分,既有武林的特征,又有江湖的特征。稱其為“武林”時,說的是武學傳承,道的是家學淵源;稱其為“江湖”時,說的是恩怨仇殺,道的是爭名奪利。


    江湖,江湖廣闊,來者不拒,日新月異;武林,以武爭勝,門派林立,百年傳承。


    江湖有江湖的規矩,這規矩是約定成俗,故老相傳的,每一個江湖規矩,其背後都是無數血淋淋的教訓,讓人望而生畏,不敢違背。


    但是武林卻沒有這樣的規矩,武林信奉的是拳頭大,就是真理。一切的規矩,束縛,阻礙,都是因為武功不夠高,背景不夠深,錢財不夠多,勢力不夠廣。


    武林中也講人情世故,武林中人的人情世故,可比江湖上的人情世故來的浪漫太多了。在這裏,刀劍就是唇舌,止戈就是雅量,不傷及無辜就是底線,武林中的浪漫,盡情展現在這種人情世故裏麵了。


    武林雖然沒有規矩,卻有著默契。


    這默契就是武林傳承。武林一脈,但凡還有傳承存在,就有希望,沒有誰會輕易的去毀滅另一個武林勢力,就算破滅了其傳承,做好了萬無一失的準備,也有可能在最得意的時候,被人翻盤。


    這同樣也是血淋淋的教訓,總會有一些不被常理所束縛的天才,他們伴隨著大氣運,背負著仇恨,使命,又帶領著自己這一脈重攀巔峰。


    當偉力歸於個人自身的時候,傳統的束縛,想法,通通都會被推翻。


    就好像六十多年前的沈浪,沈天君的後人,公子羽的祖父,他就是這麽一個不講道理的天才。橫壓整個江湖武林二十多年的快活王,任是他手段通天,武功出神入化,也還是敗在了沈浪的手裏。


    而現在又有另一個天才悄然崛起,他就是葉開,小李飛刀的傳人葉開,樹葉的葉,開心的開。


    天上地下,從來也沒有人知道他的飛刀在哪裏,也沒有人知道刀是怎麽發出來的。刀未出手前,誰也想像不到它的速度和力量。


    大家隻知道一件事——刀一定在它應該在的地方。


    以前也有人見到他的刀出手…現在那些人都已死了?就算他們人未死,心卻已死。無論誰,隻要見過葉開的飛刀出手,終身不敢用刀。


    但他的飛刀終究不是殺人的利器,小李飛刀承載的,似乎是一種精神,一種意念。無論是李尋歡還是葉開,都很珍惜生命,而飛刀一出,必然會有生命消失,所以他們也都很珍惜飛刀。


    對葉開來說,飛刀隻有握在手裏的時候,才是威脅,一旦發出去,必然就已經結束了一切。所以他很少用刀,但隻有一種情況下,他會毫不猶豫的用刀,那就是救人的時候。


    現在豈非正是他要救人的時候?所以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用刀,他要救上官小仙,當年上官金虹和林仙兒唯一留下來的女兒。


    她的母親已是不幸,晚景淒涼,但她自己就更是不幸之極,二十多歲的大姑娘,生的雖是花容月貌,心智卻永遠停留在七八歲的模樣,在這世道,若是永遠隱藏下去,倒也不是不能生活,可現在卻被人曝光,那些貪婪的餓狼,殘酷的野心家,豈非是要將她撕碎,嚼了吃了?


    他無法想象,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將要如何麵對這些局麵?幕後黑手究竟是誰?他要做什麽?若是可以的話,他會將這些人通通都殺光,就算是殺不光,他也一定會想到辦法保護好上官小仙。


    隻因為金錢幫和魔教最近都準備重振聲威,稱霸江湖,他們之間的衝突,當然會愈來愈尖銳。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實在是他的好機會,他雖然並不想做漁翁,但至少可以趁這個機會,做很多他早已想做,也早已該做的事。他就是有這個自信,他絕對可以做得到。


    但是有些人就是不信這些天才,他們甚至認為所謂的天才隻是運氣好而已,他們甚至想掌控這些所謂的天才,好利用他們。


    衛八太爺就是這樣的人,他認為自己才是真正的天才,隻因為他內心深處一直有一個秘密。隻是為了這個秘密,他找來了最近武林中鼎鼎有名,聲名鵲起的風郎居丁麟。


    這也是個天之驕子,天之驕子都是有脾氣的,好在他衛八太爺請人幫忙,一般都沒人願意拒絕,就算是天之驕子也是一樣。


    大名鼎鼎的風郎君看起來白白淨淨,瘦瘦高高,長的很秀氣,態度也很斯文,神情間還帶著幾分小姑娘似的羞澀。


    他身材瘦削,穿著很隨便,這一身大氅,一看就是西門十三的風格,穿在他身上,居然也有一股說不出的風流味道。


    不得不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衛八太爺這一雙眼睛,看人就從來沒有錯過。


    但看他倏忽而來,落地無聲,這一身輕功,在衛八太爺看來,手下的十三太保竟無一個人能夠比得上。這不由地又令他很得意,隻因為他知道,風郎君既然答應了他的請求,那麽他這一去,無論結果如何,自己的目的都達到了,但是風郎君本人就…但,那又與自己何幹?


    要知道,不是誰都有資格去見南海娘子的。隻有他自己…隻有自己才有…


    高牆,寒夜。


    高牆下的角門裏,忽然有一個人慢慢地走出來,非常英俊的一張臉,已被打腫了半邊,正是那風流成性的西門十三。


    他一走出這條巷子,就有輛雪亮的黑漆馬車,疾馳而來,驟然在他身旁停下。


    車門一開,他就跳了進去,車廂裏已有一杯溫酒在等著他。一杯溫得恰到好處的陳年女兒紅,一雙比女兒紅更醉人的姐妹花。


    姐姐看起來,就好像是妹妹的影子,妹妹雖嬌憨,姐姐更動人。


    一個青年人擁著貂裘,端著金杯,懶洋洋地依偎在姐姐懷裏,卻將妹妹推給了西門十三,笑道:“這小子今天挨了揍,你趕快好好地安慰安慰他。”


    妹妹已在輕吻著西門十三被打腫了的那半邊臉。


    馬車又疾馳而去,馳向長安。


    寒風如刀,已是歲末,車廂裏卻溫暖如春天。


    西門十三一口氣喝下那杯酒,才看了那坐擁貂裘的青年一眼,道:“你知道我會來?”


    這人當然就是丁麟,隻不過現在看來卻已不像是剛才那個人了。


    剛才那個丁麟,看起來是個很斯文、很害羞的青年,但現在這個丁麟,卻是個放蕩不羈的風流浪子。


    他的眼角瞟著西門十三,懶洋洋地笑著,道:“我當然知道,那老王八蛋不叫你來等我的消息,還能叫誰來?”


    西門十三也笑了,道:“你既然很有種,剛才為什麽不敢當著他的麵,罵他老王八蛋?為什麽要裝成那種龜孫子的樣子?”


    丁麟淡淡道:“因為我怕你這龜孫子的臉被他打成爛柿子。”


    姐姐妹妹都吃吃地笑了。


    她們的年紀都不大,可是看她們身材,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她們都已不再是孩子。


    西門十三又笑道:“不管怎麽說,你剛才揍韓貞,揍得真痛快。”


    丁麟道:“其實我不該揍他的。”


    西門十三道:“為什麽?”


    丁麟道:“因為他說的話,全都是那老王八蛋叫他說的,他隻不過是個活傀儡而已。”


    他冷笑了一聲,又道:“那王八蛋其實是個老狐狸,卻偏偏要裝成老虎的樣子,隻可惜他能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我。”


    西門十三歎了口氣,道:“難怪老頭子說你厲害,他果然沒有看錯。”


    丁麟冷冷道:“這一代的年輕人,能在江湖中成名的,有哪個不厲害,真正厲害的,他隻怕還沒有看見哩。”


    他似乎忽然之間想到了什麽人,再也沒有了和西門十三談論的興致,很突然的,就閉上了嘴。


    西門十三本來已經提起了興致,可見了他這幅模樣,也隻能作罷,悶悶的押玩著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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