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10月1日,華夏徹底迎來了屬於自己的盛世,人民廣場城牆上的上方,站著一位有些佝僂的身影,他有些老了,已經從科學院退休了,開始了屬於自己的養老生活,可是他就像是一塊科研界的撐天的柱子,滿臉笑意的看著天上的戰鬥機,地上奔跑著的坦克,精神抖擻的年輕一代的新生力量們。


    “韋老,咱們該迴去歇息了,院長可是叮囑過我的,您別讓我難做。”


    一名科學院的院士站在韋誌峰的身邊輕聲提醒道。


    “臭小子,我被他媽管著還不夠,還得被他管,糟不糟心啊。”


    韋誌峰將手放在身後,臉上出現了一抹無奈的神情,越老越被人管,這老的代價也太大了啊。


    “那您得跟院長說去,跟我說沒啥用啊。”


    院士搖了搖頭,他對眼前的老人可謂是敬重到了骨子裏,這位,可就是一位科研界的百科全書了。


    “知道了知道了,真囉嗦,你們沒事兒也盯著安安嘛,老是盯著我幹啥,沒勁兒。”


    韋誌峰擺了擺手,朝著下麵走去了,今天的閱兵儀式他也算是徹底看完了,也能夠了卻心中的願望了,等坐上車後,很快便由司機將他安全無虞的送迴到了院子裏,還是那所院子,在這個城鎮周邊的院子,哪怕高樓大廈興起了,他仍然是舍不得離開這個院子,太多的迴憶了。


    “迴來啦?”


    肖雨初杵著拐杖在門口等待著,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迴來咯,再不迴來又要被催了,沒勁兒,你生的好兒子,天天就知道管著我,煩。”


    韋誌峰攙扶著肖雨初來到了院子裏,笑吟吟的開口說道。


    “你啊你,自己跟安安說去,老是在我麵前告狀管啥用?”


    肖雨初坐在了躺椅上,陽光照在身上,格外的舒坦。


    “不跟你說跟誰說啊,安安小時候就愛聽你的話,又不聽我的。”


    韋誌峰有些埋怨的說道,這小子絕對有逆骨啊。


    “拉倒吧你就,還不聽你的,天天沒事瞎操心,反正我是管不了你了,那就讓安安管著吧。”


    肖雨初將目光看著眼前的小老頭兒,滿臉打趣道。


    “唉,這叫啥事兒啊。”


    韋誌峰躺在躺椅上,陪著肖雨初曬著太陽,內心終究是歸於了平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興許是幾個月,又或許是幾年,肖雨初躺在了床上,看著哭的稀裏嘩啦的韋誌峰,嘴角處勾起了一抹細微的弧度。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有來生,我還給你當媳婦兒,誌峰,你會不會娶我啊?”


    肖雨初強行擠出一抹笑容,看著趴在床邊的大男孩兒,記憶中的他應該是挺直了脊梁,滿頭黑發的。


    “願意,我願意。”


    韋誌峰拚命地點了點頭,看向了他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媳婦兒,肖雨初。


    “這輩子能夠遇到你,我知足了,你怎麽哭了啊,不聽話了是不是,不許哭。”


    肖雨初伸出手幫韋誌峰擦拭掉了眼淚,可是怎麽擦都擦不幹淨,肖雨初急了。


    “不許哭,都這麽大個人了,還老是哭鼻子,羞不羞啊。”


    “好好,我不哭,不哭。”


    韋誌峰急忙擦拭掉眼角的淚水,坐在了床邊,將肖雨初的頭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誌峰,我好困啊,我不怕死,什麽都不怕,我唯一害怕的就是這輩子再也不能睜眼看看我的愛人了,他對我是那麽的好,什麽事情都會寵著我,你說,下輩子,我們還能再遇到嗎?我喜歡他寫給我的詩。”


    “初逢佳人,晦澀不知。”


    肖雨初的嘴唇輕輕的蠕動著,聲音很小,但是韋誌峰卻聽得分明。


    那是他第一次寫給肖雨初的情書,隨即跟著一起哼哼念了起來。


    “心無良宥,子為良人。


    與爾相伴,吾心甚喜。


    時遇多年,輾轉反側。


    夢有參差,不知浮華。


    執卿之手,思卿良久。


    浩蕩浪子,思攜俊美。


    雲兮風兮,雨兮霧兮。


    葉有繁華,獨愛梧桐。


    地有廣域,獨思蒙沂。


    天若有淚,地亦彷徨。”


    肖雨初笑了,笑的格外的開心。


    “可是我們這輩子都沒去過沂蒙山呢,也沒見過你最愛的梧桐。”


    肖雨初仰起頭來,有些遺憾。


    “看過了,你便是我人生當中最美的那抹風景。”


    韋誌峰輕輕的說道,直到懷中愛人的手重重的落下,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嚎啕大哭了起來。


    “如果可以的話,一輩子不夠,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輩子,我們還要在一起,一起看書,一起吃飯,我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沒跟你一起做呢。”


    看著哭成淚人的父親,安安與韋雪沁,還有幾個兄弟姐妹連忙走了上來。


    “爸。”


    韋誌峰的腦海裏突然想到了始皇帝陛下曾經跟自己說過的話,或許,他能有辦法。


    打定了主意後,韋誌峰看向了韋禮安。


    “安安,爸爸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說,單獨說。”


    聞言,韋禮安點了點頭,連忙湊了過來,安安是長子,也是最沉穩的一個。


    “初雪,小澤,雨婷,你們都出去一下。”


    韋禮安朝著幾人擺了擺手,雨婷原本還想過來,但是也隻能無奈的轉身了。


    “爸,您有什麽事情要說。”


    韋禮安看著躺在父親懷裏,嘴角流露笑意的母親。


    “安安,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可能會顛覆你的認知,但是父親跟你說的話,你要牢牢記住,懂了嗎?”


    韋誌峰的神情格外的嚴肅,嚴肅到韋禮安不敢有絲毫的懷疑。


    “好,我知道了,爸,您放心,我絕對會記住的。”


    “其實我本來不是屬於這個時代的人,換句話說,我不是與你們相同時代的人,我來自於這個時間點,2023年,。。。”


    隨即,韋誌峰也是將自己隱藏的所有秘密全盤托出了,然後將目光看向了安安。


    “你相信父親說的話嗎?”


    “爸,我相信的,難怪我永遠都追不上您呢,難怪所有人都說,您是科研界最了不起的存在。”


    韋禮安點了點頭,輕輕的握住自己父親的手。


    “所以您要帶著母親去始皇帝陵墓那邊對嗎?帶著她去另一個世界?”


    “真不愧是我的兒子,真聰明,這一點隨我,不像你媽媽,笨笨的。”


    韋誌峰笑著揉了揉安安的腦袋,安安的年齡也很大了,看見了他,就仿佛看見了自己。


    韋禮安思忖了許久,最終隻能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那我要怎麽跟弟弟妹妹們說?還有小雪姑姑到底去了哪裏?為什麽您從來都不告訴我們?”


    “那是你的事兒,可以說我死了,或者怎麽樣都由著你來,爸爸這輩子,為你們做的,為華夏做的,足夠多了,接下來的路,需要你們兄弟姊妹們一起去做了,所以你該送我跟你媽媽離開了,記住了,這件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


    韋誌峰輕聲開口說道,目光看向了躺在懷裏的愛人。


    “好,我知道了,爸。”


    韋禮安走出了房屋,強行的將弟弟妹妹們軟禁了起來,隨即一輛紅旗車開了進來,韋誌峰抱著肖雨初坐迴了車上,將司機打發走後,坐在了主駕駛位上。


    “我走了,迴頭記得來拿車子,安安,你是爸爸最驕傲的孩子。”


    汽車的轟鳴聲打破了最後的一絲安靜,韋誌峰開著車,帶著肖雨初看了一眼曾經一起走過的路,始皇帝陵墓前,是韋誌峰與肖雨初最後消失的地方,從此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了屬於他們的任何蹤跡,而唯一的知情人安安,卻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與劉雨沫一同消失了。


    “全劇終,完。”


    “某流遠思東似水。”


    “聞人逐水葉飛天。”


    “秋葉要我思幾許。”


    “誨思拂永思思縷。”


    “梧桐落寞遠歸去。”


    “蟬鳴深落秋開後。”


    “枯葉於吾醉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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