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之子極其子孫後代都不在算法之內,隻能靠偶爾蹦出來跟我有關的預知才能出現。”五凝說著畏縮著看了眼兩個魔鬼之女,唯唯諾諾道:“與之子有重大糾葛以及事故的事情也不在算法之內,我無法判斷這場戰鬥是否會以勝利告終,我——”


    話說到這兒,尤裏拍了下五凝的腿,現如今種在舌頭上的咒語解除。


    她接話道:“我們需要做好準備,而不是依附,預知未來。”


    “那是當然。”九翹著二郎腿,盯著敞開的門口,“拿出你們學的本事才是正經,談什麽算法預知。”


    現如今,這幾個人裏,能打的就隻有九一個,若要加上勞拉這個孕婦,她就得以1保5,屆時就得直麵伏地魔,這個讓她躲了9年的惡魔,終於到了翻身報仇的時候。


    耍嘴皮子不如動真格,九單手摩挲著魔杖,瞥了眼萊昂,大敵在前,既然萊昂拿著那根跟伏地魔同出一芯的魔杖,那最後能解決掉伏地魔的人,有極大可能是他。


    現如今,整個大宅被囹施法術保護並隱匿,食死徒們無法找到蹤跡,但這個陣法的弊端是,血緣會引路。


    所以宮肚子裏的孩子就成了伏地魔眼中的靶子,一個紅色發光的點,引著伏地魔破陣而入。


    屆時就得由九直麵對方。


    落地人間9年,她早就沒了當初那樣隔岸觀火的心情,即便她是以一個成年人穿越過來,但心智仍舊不成熟,她以為她喜歡看戲,喜歡看到最後一群食死徒攻陷霍格沃茨,其實呢,她並不喜歡看無辜的人被牽連,被迫害。


    她喜歡看惡人積累惡報,然後入地獄判以重刑,可實際上呢,她更想做的是將惡扼殺在搖籃裏。


    對於一個被地獄禁出令限製的魔女而言,她所懲罰的都是判入地獄的罪鬼,這還是她第一次體驗其他魔鬼之子們來到人間懲治惡人,很生疏,也大意了。


    就在她沉浸在反思中時,萊昂推了她一下,“不要想那麽多。”


    九瞥了對方一眼,這感覺像是對方有讀心術一樣。


    “這不是你的錯。”勞拉也說:“我們可以渡過難關,我相信你。”


    九很好懂。


    她的所作所為所想都表現在明麵上,看起來很聰明,其實有點傻。


    當仆人們端來了晚餐時,已經21點了。


    伴隨著鍾聲,距離大戰又近了幾分。


    由於這附近還有傲羅,以及1公裏外還有駐紮的之子,所以後廚工作量很大,餐食也沒做的那麽精細,隻給兩位孕婦準備了營養更均衡的食物,煮了雞蛋還有牛奶和肉餅蔬菜水果沙拉,其餘人,就隻有麵包和一小片培根。


    九沒吃,她獨自站在窗前,望著黑漆漆的窗外,想著要不要給親朋好友寫封告別信。


    現如今,在世的所有之子都已經真身現世,或許這場大戰,就是墮入無限世界的因與果。


    不用再迴到傲羅訓練營,她還是鬆了口氣。


    “想什麽呢?對策?戰略?”萊昂走到她身邊,遞給她一杯熱咖啡,“喝點吧。”


    九接過,用寒冰催動變成了冰咖,冰冷的苦味反倒是讓她冷靜下來,扭頭看了眼即將臨盆的長姐。


    萊昂喝了口咖啡,瞥她一眼,調侃道:“我都不知道,你心裏裝著天下蒼生,她肚子裏的孩子將來如何,與你何幹?你這個魔女越來越沒有魔女的樣子了。”


    魔女——


    魔女,也得苟著保命。


    為了能留在訓練營保命,她不得不被分數約束,從不會故意找茬違背命令,她的肆無忌憚總歸是有局限性的,脫離能夠讓她肆意妄為的霍格沃茨,來到新環境裏,與其囂張跋扈得罪人,被孤立針對,被扣分,不如在成為佼佼者,攀登到一定地位後更有話語權。


    另一方麵,也是她的攀比心作祟,身為前傲羅辦公室主任的外孫女,若是處處不如人,以後是個人都敢踩到她頭上,憑關係獲得優待隻是個墊腳石,憑本事才能讓人心服口服。


    “不是沒有魔女的樣子。”九不得不承認在訓練營的每一天,她都在抑製著每一根狂妄囂張的神經,“隻是更認同奈爾·金這個身份,進入角色而已。”


    萊昂一副早知如此的神情,“為自己善良的內心詭辯吧,以前我認識的你隻是單純的使壞,肆意妄為的戲耍眾生,但接觸之後才發現……所以我才——”


    萊昂有些忌憚地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宮,憋迴後半句話,隨後匆匆轉身離開。


    九從玻璃倒影看著萊昂離開,即便她認同了奈爾·金的身份,人類的情感,她始終有所缺失。


    愛——


    對於一個魔女來說,太深奧了。


    吃過晚飯沒一會兒,宮就疼得直哎呦,老女仆格溫一直在旁邊護理。


    大約是因為瞧宮這個樣子,勞拉也有點不舒服,但格溫看了後說還沒到時候。


    宮的哎呦聲一直持續到淩晨,九從最初的煩躁,到現如今的麻木,她沒經曆過這些,更沒親眼瞧見過,以至於還詢問格溫,喊疼這麽半天怎麽還不生。


    宮莊園裏的仆人個頂個都是有脾氣的,管家約翰並沒有因為九是宮的妹妹而有什麽言語上的敬意或是優待。


    就連這個老女仆格溫都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並沒做任何解釋和迴答,隻專心護理著宮,讓宮放輕鬆,或是下床溜達溜達。


    “為什麽還能下來溜達?”九一臉疑惑,盯著宮圓鼓鼓的肚子,生怕沒走兩步孩子再掉出來。


    隨後又瞧著躺在沙發上的一臉難受的勞拉,“你也下來走兩步,沒準就生了呢。”


    勞拉已經難受到懶得跟她貧嘴,隻擺擺手,“我沒力氣,太難受了。”


    “萊昂不幫著接生嗎?”九很好奇這個時候醫療兵居然不在場。


    宮從九身後走過,不由得抱怨道:“你出去溜溜吧,要是讓他幫我接生,我寧願你直接用冰刀剖開我肚子得了。”


    勞拉附和:“是,我可不願意我名義上的小叔子給我接生。”


    “奈爾小姐。”扶著宮的老女仆格溫板著臉道:“如果您實在太閑可以在城堡外轉轉,聽說您應該屬於實戰派的。”


    九雙臂交疊,對著那老仆高傲地挑了下眉毛,“高估我了,我是自保派。”


    萊昂的話還是高估她了,她不愛天下蒼生,更不尊老。


    老女仆撇著大嘴,嚴肅又倔強道:“奈爾小姐,這裏恐怕不是您大展拳腳的地方,生產是一件比對抗黑巫師更加血腥的場麵,恐怕您——”


    “喔,不用擔心——”九稍稍擺了下手,“我是從血窩裏爬出來的,不怕那些血液啊,腦漿啊,排泄——”


    話沒說完,還在溜達的宮哎呦了一聲,差點跪在地上,幸而被老女仆扶住。


    那老女仆沉聲道:“奈爾小姐,蒂芙尼夫人馬上就要生了,還請您——”


    話沒說完,宮側躺著倒在地上,慘叫聲加大,門外的萊昂猛地推門要進來卻愣在門口,見此情形,跟過來的尤裏和五凝又連忙把萊昂推出去。


    “要生了嗎?”尤裏挽起袖子,大有要接生的架勢。


    雖說九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見慣了人體解剖,但麵對生產,她還是蒙住了。


    “抬到床上去。”老女仆忙抽出魔杖將宮懸浮。


    而宮疼痛慘叫之中還不忘囑咐,“別弄髒了我的床單,我最喜歡的一床。”


    五凝見狀,趕忙把紫紅色的天鵝絨床單抽走,下麵竟是一床白色的絨被。


    勞拉勉強起身越過沙發背往大床上瞄了一眼,然後痛苦地又倒下了,嘴裏不停呢喃,似乎產生了抵觸情緒。


    門外,萊昂高聲喊道:“如果有什麽不對,喊我一聲,我會幫著快速治愈,我就在門口!”


    此刻整個房間都跟著沸騰了,唯獨九,呆呆立在那裏,似是被冰凍了一般,直勾勾盯著床上掙紮用力的長姐,以及受刑一般的生產。


    而就在這時,窗外閃過無數紅光,像是一道道從地麵拋向天際的流星,轟隆隆砸在城堡外牆上。


    大戰——


    提前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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