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說得鄭重其事。


    讓原本已經淡去的流言再次浮現。


    可今年,九卻不想再讓萊昂出麵平息。


    既然她的身份並不低調,她也沒必要再隱匿世間了。


    “咦——”她嫌棄著撇著嘴,“近親結婚限製了你的智力和判斷能力嗎?顯然,你們家那點優秀基因都遺傳給你哥了,為你的殘疾感到惋惜。”


    “抱歉,你說什麽?”雷古勒斯一臉難以置信。


    而九誇張地張著嘴,一字一頓,清清楚楚道:“抱歉,我不知道,近親結婚,還限製了,你的,聽力,我這麽說,你能聽清楚嗎?”


    如此嘲諷,她惡劣的一麵,在這所學院被放飛了。


    但她的這種技能終究是被動的。


    見那孩子氣得脖子臉通紅,九挺直後背,高傲蔑視對方,言語冷淡,“還用我重複一遍嗎?”


    一局落定,不再激化矛盾。


    也不知布萊克夫婦怎麽給小兒子洗的腦,總之,他是堅信不疑張家攀附布萊克家。


    而他是背負著使命,認為九在畢業後,肯定會嫁給他。


    “要我替你解圍嗎?”萊昂保持紳士微笑,眼神滿是調侃。


    “我覺得我可以用我的方式。”


    九確實是吃過晚飯才過來的,所以現在就隻是吃個薯條,走個過場。


    萊昂輕聲道:“選個適用的方法,不然,我會阻攔的。”


    這話說得還有餘地,不再像當初那樣針對。


    看著萊昂的側顏,九有種預感,這人的魚塘會在7年級時達到峰值,18歲的萊昂,顏值是驚為天人。


    迴到斯萊特林休息室,學生們才算真正放鬆下來,說話聲在這個密閉空間裏聚攏,顯得甕聲甕氣。


    九很少在休息室待著,她沒有朋友,也不招人待見。


    所以迴來後就打算直接迴寢室了。


    但卻聽到休息室裏,盧修斯跟納西莎他們對著雷古勒斯說會關照他的話。


    而雷古勒斯卻在禮貌迴複後,又加了一句。


    “我也會好好照顧我的未婚妻。”


    此話一出。


    休息室內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默契迴頭,看向打算邁進女生寢室走廊的九。


    “我母親已經同意他們家的請求,但為了更好的傳宗接代,我母親選擇了我,而不是我哥哥來完成純血的延續。”


    雷古勒斯驕傲地說著,一副小少爺的模樣,望向人群之外的九,“你也不用害羞,這是事實。”


    如果某一天孩子突然不願意上學了,那一定是有原因的。


    九從沒覺得上學是一件讓她這麽苦惱的事。


    當她轉過身來時,勞拉識趣地撤開兩步。


    而人群也識時務地閃到兩側。


    隻聽人群中不知誰小聲說了句,“要開始了嗎?”


    可當九重新審視這個隻有11歲的小孩時,計較,顯得那麽幼稚。


    她隻冷漠地白了對方一眼,然後徑直離開休息室。


    而人群中,傳來了不解、鄙夷以及對沒看上熱鬧的抱怨。


    這消息不單單在學校裏傳,甚至傳得更遠。


    當那隻麵相兇惡的紅眼大雕鴞飛進禮堂時。


    九不知道這次伏地魔又要傳什麽話。


    【親愛的魔女,很高興您已升入2年級,與布萊克家聯姻是很明智的選擇,很高興您的外公能有這樣的覺悟,聽貝拉說,她的這個表弟是個很聽話的孩子,身上有很多優點,肯定會跟您和睦相處,在這裏誠摯祝願您2年級的校園生活是豐富而愉悅的,另外,我已經找到了其中之一,真是有趣的相遇。】


    最後一個字看完,信再次燃盡消失在她手裏,連灰都不剩。


    “誰寄來的?”勞拉好奇問。


    “一個老朋友。”


    九對於伏地魔知道謠言的事並不意外,反倒是最後一句。


    這個其中之一,是誰呢?


    是神明還是魔鬼?


    但無論是誰,都沒有直接殺了他。


    那——又會不會協助他呢?


    “第一節什麽課來著?”九漫不經心問。


    “草藥課。”


    當他們穿過操場來到溫室時,斯普勞特教授還沒來。


    “咱們還在1號溫室嗎?”獾院的學生站在門口向裏張望,又拽了拽門把手,是上鎖的。


    跟1年級分組相同,2年級沒了飛行課,蛇獅兩院,就隻有在魔藥課上才能碰麵,其餘課的分配仍是沒有任何變化。


    “咱們的課好像沒有1年級時那麽密集了。”勞拉看著課表。


    這節草藥課是大課,9點開始,10點結束,之後有1個小時零10分鍾的休息,11點10分上變形課,小課30分鍾。


    然後下午——沒課。


    但半夜11點有節天文課。


    “等不用學草藥課和魔法史的時候,可能會更寬鬆。”九對著兩節課不感興趣,她問過張夫人,說是在6年級後可以不選這兩節課。


    但當時有跟張夫人討論過以後要做什麽工作。


    全家人全票否決了傲羅。


    由於二女兒意外去世的關係,他們不想外孫女再成為傲羅,甚至想她遠離魔法部。


    可——


    越不讓幹什麽,她就越想幹什麽。


    叛逆的,想不出別的可以挑戰的職業。


    “哦,孩子們,來的挺早的。”斯普勞特教授把滿是泥巴的手抹在圍裙上,然後掏出鑰匙打開了3號溫室的門。


    “早上好,斯普勞特教授。”


    孩子們親切打招唿,但全都是獾院學生,蛇院除了萊昂,根本沒人表現出親切感。


    “今天帶著你們實踐一把。”斯普勞特教授說著,指了指凳子上放著的耳套,“今天要給曼德拉草換盆,現在誰能告訴我曼德拉草有什麽特征。”


    可能是這屆學生聰明的太多。


    以至於過半數都舉手了。


    九環顧一圈,就連斯內普都舉著手。


    蛇院除了那4個崽種,就連勞拉都舉起了手。


    九瞧著形勢不對,猶豫著也舉起了手,不然大家可能會把她跟那4個崽種的智商劃等號。


    雖然,她對草藥課不感興趣,甚至根本沒看草藥課的書。


    然而心虛的學生是最容易被叫的。


    “奈爾·金。”


    舉起來的手,僵在半空,她磕磕巴巴迴答著。


    “曼德拉草,強效恢複劑?能把變形的人和中魔咒的人恢複?”


    她僅有的記憶都是以疑問句收尾,畢竟草藥學書上寫得更詳細。


    “很對,曼德拉草是大多數解藥的重要組成部分,但它也很危險,能告訴我為什麽危險嗎?”


    九本以為問一句就完了,下句再問別人,可不料斯普勞特教授還看著自己。


    “額,曼德拉草根的哭聲會使人昏厥。”


    “很好,斯萊特林加2分。”


    是了,無論怎樣,教授們都不會給學生加超過3分,更別提,一次加上10分20分的。


    “過來,都拿一個耳套。”


    課上的耳套,就像那頂分院帽,好像從來沒清洗過,也沒壞過。


    看起來很舊,九不想擠過去拿,也慣會指使人,就讓勞拉給她代拿一個。


    斯普勞特教授先把要領講了一遍,說讓大家戴上耳套,看到打手勢後再摘下來。


    她從一個盆裏提溜出一個肥滾滾的嬰兒,那東西張著嘴吱哇亂叫,樹根一樣的手在胡亂揮動。


    跟拔蘿卜一樣拔出來,再栽到另一個更大一點的盆裏,填土,完成。


    當她打手勢後,學生們摘下耳套。


    “好了,4人一組,開始換盆吧。”


    4人一組都能讓九跟勞拉寡出去。


    沒人願意跟她一組,不過好在一起上課的是獾院。


    阿尼斯好心,邀請她倆過去,同組還有1個獾院女生,但那個女生很不情願跟九一組。


    “戴好耳套了嗎?我要開始了。”阿尼斯說著充當主力,把曼德拉草根拔出來,似乎一點都不怕,甚至展現出了別樣的熱情,對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十分感興趣。


    整個3號溫室,共有130多盆曼德拉草。


    且隻能把這東西拔出來,不能用鏟,怕鏟壞根莖,也不能用手刨土,怕被那醜娃娃咬到。


    而這東西又很不情願從土裏出來。


    所以換盆,非常費事。


    但再費事,也是其餘3個的活。


    九連手都沒伸。


    始終帶著耳套,站在一旁,盯著那一盆盆醜娃娃拔出、栽種、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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