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迴禮堂,而是先拽著行李箱迴地下。


    勞拉跟在一旁,幫著她拿空鳥籠,並把事情經過複述一遍。


    起初這話是在返程的列車上小天狼星當著劫盜者另外3人說的,但被路過趴門縫的羅齊爾聽見,並傳了出去。


    列車沒到站,半車廂的人都知道個大概。


    迴校後,更是傳得沸沸揚揚,以至於全校都知道了,且前因後果被傳的五花八門,無論怎麽傳,張家都是被貶低的一方。


    至於最初小天狼星究竟說了什麽,隻有劫盜者另外3個知道。


    九向來隻想做個看客,在一旁看戲,順道救一救將來有可能會喪命的人,可事實總是會拽著她拖進坑裏,潑上汙泥,就像她的魔鬼身份一樣,一出場,便理所應當吸納所有汙穢。


    早在原來的世界裏,九從不理會人間怎麽評判魔鬼。


    但現如今,這裏沒有地獄。


    魔鬼就在人間。


    “我是不是太仁慈,太置身事外了。”


    九輕聲呢喃,來到休息室入口的石牆前,剛好有人從裏麵出來。


    盧修斯高傲地昂著下巴,端著姿態譏笑道:“恭喜你這麽快就找好下家了,難道這就是你要說的,告狀?向布萊克家?”


    跟在一旁的學生們也譏笑道:“盧修斯,她大約是想向納西莎告狀吧,你們以後可是親戚了。”


    盧修斯假裝恍悟,“噢,那也得布萊克家那小子願意娶才算啊,金小姐,等你改姓布萊克時,我或許會照顧照顧你。”


    看著他們譏笑著準備離開。


    九鬆開行李箱扶手,麵色跟寒冰一樣冷,“我是因為想看到未來,所以遲遲沒有對你們做出任何會影響未來的事,但如今看來,是我太仁慈了,我要是斷了你的根,馬爾福大約是生不下來了。”


    “什麽?誰?”盧修斯轉身看她。


    隻見九拿出魔杖,“或許,有些事不會影響未來,calvus。”


    當剃頭咒用在腦袋上時,頭發真的會掉得飛快。


    那一頭金色長發瞬間落了滿地。


    而這還不算完,“oscausi。”


    九念完咒又道了句歉,“抱歉麥格教授,但願你沒聽到我使用這個魔咒。”


    這自然也不算完。


    隻見她一頓輸出,把寒假期間學到的所有不致命,沒有永久傷害的毒咒一股腦演習一遍。


    最後對站在一旁徹底呆住的勞拉比了個噤聲:“不要告訴任何一位教授,特別是麥格教授,我敢說她要是知道了,肯定會給我扣400分。”


    不再理會倒在地上的4個禿頭男,九拽著行李箱迴到休息室。


    她不想再低調了,要像斯內普一樣,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每一次欺壓,都要猛烈反抗。


    非永久傷害的毒咒,很容易消化。


    哪怕是剃頭咒,用生發咒或是藥水也很容易就長出來。


    所以當盧修斯迴到禮堂時,他還是那樣光鮮,沒有半點難堪。


    隻不過是識趣地閉了嘴。


    倒是獅院長桌那邊,詹姆還在高聲輸出。


    “難怪進斯萊特林,原來是想嫁進純血家族,真是努力。”


    可他的輸出,並沒有得到小天狼星的附和。


    倒是一旁的彼得,賊眉鼠眼望向蛇院長桌,並高聲附和,“就是就是。”


    而一旁的盧平有些疑惑,“既然要成為他未婚妻了,不應該友好點嗎?”


    “誰要娶她啊!”


    這話倒是踩到小天狼星的尾巴,他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怒視著九的方向。


    有那麽一刻,九後悔當初的決定,不該這麽早幹預了布萊克兄弟倆的生死。


    她走到獅院長桌一側,這一舉動,讓禮堂內瞬間安靜許多。


    “你父親娶了他二堂姐,近親結婚到底是會生出個傻子來。”九站在禮堂中間過道,冷漠地看向小天狼星,“這樣混亂的關係也要引以為傲嗎?”


    “你說什麽?”小天狼星被這話激怒,看起來永遠紳士的他,此刻氣哄哄走過來。


    “事實。”九沒打算在眾目睽睽下使用魔杖,她也真是怕蛇院會被扣分,更何況,好幾位教授正坐在教師席上吃晚飯呢。


    “我媽說你們家好高騖遠,你媽媽就喜歡古老純血家族,所以死乞白賴高攀東方古老純血家族。”小天狼星說得高傲而肯定。


    這年的他們都11歲,身高跟九沒差多少,還沒到身高躥起來的年紀,看起來有些嬌小。


    由此,也不至於讓九仰視,她平視對方的眼睛,湊近幾步。


    “你也清楚我父親是東方的古老純血家族。”


    她說著瞥了幾眼過道兩側的其他學生,顯然他們從沒覺得九的出身有多高貴。


    她微微偏著頭繼續道:“你媽還說純血至上,讓純血統掌握大權,擺脫麻瓜出身的巫師,這……你也認為是正確的?”


    話說到這兒,小天狼星似乎找迴點理智,微微皺了皺眉,氣焰也降了幾分,“我媽說的,你外公外婆拜訪我家,想讓純血聯姻,因為你不好意思來,所以謊稱假期去你大姨家。”


    這話把九給逗笑了,“我第一次見到你是在9又4分之3站台,當時的情景你還記得嗎?誰在向我家靠攏?”


    小天狼星皺眉看向一旁懸吊著的火盆,漸漸陷入迴憶。


    九繼續道:“為什麽這次我沒乘坐列車迴家?我以後可能都不會乘坐列車上學了,原因,在你身上找吧,布萊克先生,我想你應該很不喜歡你媽媽,甚至不喜歡你家族的理念,那為什麽覺得別人會喜歡呢?”


    她說著後撤幾步,“今天的局麵完全是你單方麵挑起的,我自認為沒惹你們任何人,如果你覺得這樣針對我,詆毀我很有趣,那麽,我也不介意像斯內普一樣開始反擊。”


    在走向蛇院長桌前,九最後提醒,“以我的方式反擊。”


    緊挨著過道兩側的獅院跟鷹院的同學自然聽到了整個過程,他們仍在竊竊私語,討論著聽到的種種。


    在路過鷹院長桌末尾時,西比爾·特裏勞妮再次對著九比比劃劃,“你——未來一片黑暗。”


    “謝謝,西比爾。”九冷著臉道謝,總覺得無論西比爾的預言準不準,這人都有點烏鴉嘴。


    或許是在小船上太仁慈,才讓這烏鴉嘴總是給她預言。


    這種預言雖然並不一定會產生怎麽樣可怕的後果,但聽起來,總是讓人心裏犯膈應。


    可謠言卻在一群涉世未深的學生堆兒裏,如洪水猛獸一般,把人變成了長舌鬼。


    他們並不覺得私自揣測詬病別人是多麽惡劣的事,他們會覺得,自由發言是他們的權利。


    如果因為這個被激怒,還會被扣上戳中要害的帽子,印證謠言的真實性。


    而這一切謠言都取決於,她看似柔弱的小體格,以及很差的人緣,讓他們覺得她很好欺負。


    “如果要是我爸媽上門求著聯姻,我大約會退學吧,她一點都不覺得丟人嗎?”


    高年級女生湊到一處,除了學習,也就是各種八卦更讓她們感興趣。


    “你看她的樣子像是在乎的嗎?大約她家裏人,也這麽不要臉吧,遺傳的。”


    中心庭院裏,沒課的學生們都聚在一起閑聊。


    九剛下課,站在二樓樓梯口就聽到她們的議論聲。


    “要告訴教授嗎?”勞拉站在她旁邊,望向那些仍在議論的學生,“就這點事兒,都一個星期了。”


    聖誕假期開學已經一個星期,這些謠言可能還需要更長的時間才能讓人淡忘。


    “教授不能體罰學生。”九從台階上下去,目光卻始終盯著那群長舌婦。


    “但,我能——”


    她身為魔鬼之子,現如今,真靈吞噬凡胎,以真身現世,能力自然比萊昂要強。


    隻要念力足夠,她就能遏製住那群長舌婦的脖子。


    可就在這時,萊昂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到那群長舌婦麵前。


    “既然當事雙方都已經澄清這件事了,你們為什麽還要這樣針對她?”


    他語氣沒有半點指責的意思,始終保持微笑,“這種繼續傳播謠言的能力,難道也是遺傳的?”


    那些女生本就傾慕萊昂的顏,如今被他這樣說教,自然是麵紅耳赤,羞愧,卻又狡辯。


    “我們,我們沒說她,我們,我們是在說,說故事,故事書裏的,額,人。”


    “噢,是嘛,是我理解錯了,抱歉。”萊昂展露迷人的微笑,微微歪頭,“我還以為你們再說蛇院的某個人,我還是很討厭背後議論別人的,特別厭惡,那些背後議論他人,傳播謠言的人,真是讓人惡心,你們說是吧。”


    幾個女生羞紅了臉,卻頻頻點頭附和,匆匆散開。


    “你還會為我說話呢。”九來到萊昂身側。


    “我隻是在救她們的命。”萊昂恢複孤傲冷淡的眼神,瞥向九,“以你的性格,能動手的時候,便不會動嘴,是吧。”


    “我從不認為,嘴遁會起多大用處,絞盡腦汁去說教,不如甩一個巴掌來得實在。”九望著那些早已走遠的長舌婦們,“她們因為傾慕你,所以會信你的嘴遁,但換做是我,得花多久才能使她們順從我的說教?1分鍾?1個小時?”


    他倆的對話聽得勞拉一頭霧水,卻仍是瞪著那雙大眼睛,認真的分辨她能聽懂的部分。


    九也沒有顧忌,說到這兒,還微微一笑,調戲地戳了下萊昂的肩膀,“這不是您的工作麽,神明大人,用您的說教讓他們改邪歸正,您總不能把他們歸到我這一堆兒裏,畢竟——”


    她又戳了下萊昂,“您知道,把他們歸到我這一堆兒裏的下場是什麽,我想您大約是不忍心把他們推向魔鬼的是吧。”


    神明濟世蒼生,帶去的是溫暖跟光明的未來。


    魔鬼現世懲惡,帶去的,就隻有殘忍的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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