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卑打不過黃忠,轉身便逃,黃忠嘴角露出笑容,張弓搭箭,“中!”


    “啊!”


    一箭貫穿胸膛,去卑落馬摔死。


    這一幕發生的時間極短,卻生生嚇住了在場的所有南匈奴人,一人震懾十萬。


    “河間王有令,降者不殺!”


    黃忠的聲音中氣十足,迴蕩在空中。


    “降者不殺!”


    “降者不殺!”


    “......”


    身後及兩坡的士兵也跟著喊道。


    閼氏看著眼中充滿絕望的子民,心中已知大勢已去,“南匈奴,願降!”


    #


    第二日。


    隨著戲誌才的一萬大軍以及段熲的五千人的到來,美稷這裏有著聚集了三萬四千漢軍。


    顯然,這場戰役已經結束,美稷的天變了。


    眾人齊聚一堂,討論著此次戰鬥。


    “主公,戰損已經統計出來了。”


    劉寒接過,“黃忠奇襲部戰死372人,傷205人;美稷大戰,戰死1028人,傷600,其餘各部皆無傷亡。大戰共計戰死1400人,傷805人。


    戰死者做好家庭撫恤,其名入英魂祠。傷者酌情處理,健全歸隊、退入二線或者退役,都要安排好。”


    “喏。”


    “此戰戰果如何?”


    “此戰共殲滅南匈奴全部主力,共十萬人,俘獲南匈奴百姓十八萬,從今以後,西河郡重歸我大漢治下。”


    “太好了!”


    “......”


    聽完匯報,眾將都很興奮,僅兩千人的代價,滅了南匈奴十萬,擒獲十八萬人,天大的勝仗。


    “誌才,你說這十八萬人該如何處置?”


    “這...”戲誌才也有些為難,因為劉寒說的是處置,而不是安置,雖然這十八萬人中老幼婦孺占十五萬,但一個弄不好,也會引起暴動。


    劉寒看著戲誌才,也知他一時沒有什麽好的辦法,這不由得讓他想到人才還是太少了,若是有賈文和在...


    “對呀!我怎麽把他給忘了!”


    劉寒在心中大唿,“毒士賈文和,不正是段熲的‘大外孫’嗎?”


    賈詡早年被察孝廉為郎,因病辭官,向西返迴家鄉到達汧地,路上遇見叛亂的氐人,和同行的數十人一起被氐人抓獲。賈詡說:“我是段公(段熲)的外孫,你們別傷害我,我家一定用重金來贖。”


    當時還是太尉的段熲,因為久為邊將,威震西土,所以賈詡便假稱是段熲的外孫來嚇唬氐人,叛氐果然不敢害他,還與他盟誓後送他迴去,而其餘的人卻都遇害了。


    扯虎皮做大衣,保命本事一流,心思通透,許多事他來做,正合適!


    “主公,我倒是有點想法。”


    “段師想說什麽?”


    “南匈奴人中,發動戰爭的罪魁禍首處死,女的賞給將士們生兒育女,男的嘛,和鮮卑降卒一樣,修路。”


    “嗯,這倒是個好辦法。”


    聞言,戲誌才心中鬆了一口氣,他就怕劉寒又開殺戒,畢竟這次殺的人不少了。


    “段老的話倒是讓我也多了點想法,女性這一塊沒有問題,賞給將士們,但匈奴人本就善於放牧,女性也不例外,因此咱們可以在並州開辦馬場、牛場、羊場,這些我們可以雇傭匈奴女人幫我們做,想必可以事半功倍。”


    張合:“可是她們是異族,使為奴隸不是更好?”


    戲誌才:“張將軍此言差矣,這些匈奴女人既已嫁與我漢家兒郎,那便是我漢家人,怎可虐待?此舉也是一種對匈奴的分化,若這些人嫁於漢人後,生活更好了,那麽便會有更多匈奴人成為漢人,最後匈奴人變為淪為曆史塵埃。”


    張合聽完戲誌才的話,心中暗道:“不愧是謀士,殺人不見血,卻刀刀致命,以後惹誰也不能惹這些腦子拐無數個彎的,玩不過。”


    徐榮:“軍師所言甚是,這就是所謂的蘿卜加大棒,屠殺是大棒,那就需要安撫這顆蘿卜。”


    “嗯,誌才所言不錯,我大軍也需要肉食補充,有著她們,肉食便有了,開牧場的錢我出了,隻要她們做得好,我自有獎賞,但是要有獸醫,讓軍中獸醫教她們,以後她們對孫乾負責。”


    “喏。”


    此刻,遠在晉陽的孫乾打了幾個噴嚏,人在家中做,擔從天上來,因為劉寒的幾句話,孫乾接下來兩年都在西河郡吃草。


    當然,這是後話。


    劉寒:“我還有一句要補充,滅人之國,必先去其史,欲滅其族,必先滅其文化。此戰的目的就是要讓南匈奴徹底從史書中除名,因此比起這些成年人,我更在意如何處置這些孩子。”


    劉寒身為後來者,自是深知要想一個國家滅亡,就要先讓這個國家沒有曆史文化作為支撐;想要滅掉一個民族,最主要的是讓這個民族沒有了文化思想。


    一個國家、一個民族興旺的支撐點不是金錢和權利而是他們所擁有的曆史文化,通過對照曆史的得與失用於時刻鞭策自己,讓國家得以發展,而學習新的文化隻是讓國家更好的發展。


    貧窮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了思想!


    “段師,武威姑臧段氏,能遷入並州西河郡,替我教化異族嗎?”


    這是劉寒對段家,或者是對自己陣營中的士族的一次試探。


    段熲當然知道劉寒的意思,若是遷至西河郡,那代表著段熲將段氏祖業將全部交給劉寒,包括段氏未來。


    身為武人,段熲在劉寒看到了大漢的希望,但這也要損害自己家族利益,大漢雖然講究忠君,但更講究宗法家族。自己效力於劉寒沒有問題,但整個家族要接受劉寒的政策,其中難度可想而知。


    或許是看到段熲心中的猶豫,劉寒轉移話題,繼續開口道:“南匈奴單於及其全族,誅之,從犯者,坑之。”


    坑殺!


    眾將心中皆駭然,有人想到的是秦之武安君坑殺二十萬趙軍,這可不是什麽好詞。


    “這有什麽不祥的嗎?叛亂者死,此乃漢律,況且我殺的是異族,大漢的敵人,這些人與我大漢有著血海深仇,不殺他們,留著過年嗎?”


    劉寒一句話點醒眾人,是啊,殺的都是叛賊,還是有仇的異族,有什麽關係?


    “喏。”


    隻有段熲明白,這是劉寒給自己機會,也是忠告。對待自己人,隻要遵守他的規則,就不會有事,但是一旦成為敵人,那他絕不會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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