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賜知道,劉寒心中已經對士族產生隔閡甚至仇恨,憑他在並州的手段,此刻若得到皇帝應允,雖不至於與天下士族為敵,但滅掉袁氏還是綽綽有餘的。


    “陛下,河間王手段暴虐,雖可鎮守並州震懾異族,但實在是有傷天和,所以微臣覺得......”


    楊賜很想把話題拉迴來,但劉寒可不願意,你越想扯迴話題,我就越把場麵搞亂,“哦?既然司徒覺得孤做法有傷天和,那麽以後並州就交給弘農楊氏鎮守可好?若並州在楊家治理下還是異族猖獗,那就誅弘農楊氏全族。


    孤在此,先替汝南袁氏謝過弘農楊氏慷慨大義了!”


    劉寒這一番話,不僅讓袁隗、楊賜心裏像吃了屎一樣難受,在場反對的諸公也是一樣,現在誰敢說話,那劉寒救讓他全族鎮守並州。


    誰不知道並州有著劉寒的十萬大軍?


    若異族南下,隨便開個口子,那時候這個小混蛋絕對站著大義,提著刀子就把自己全族殺了。


    “你...”


    “楊司徒消消氣,孤可不想今日又一個人躺在這起不來。”


    劉寒一邊說著,一邊輕蔑地看向袁隗那邊,“嗬,好一個四世三公,隻會耍嘴皮子,爭權奪利是個好手,保家衛國倒成了烏龜。”


    “並州刺史,孤要不要都無所謂,即使是個清閑王爺,孤也死不了,現在在座諸公,何人想接手?”


    劉寒的筆身,深深刺進袁隗心裏,如果眼神能殺人,那劉寒估計已經死了千百迴了。


    可,劉寒不怕,士族是有資本,但隻要你們不完全團結在一起,不敢造反,那就隻能忍著。


    不過,劉寒還真希望袁氏造反,袁氏盤根錯節,一旦造反必定一唿百應,但軍隊戰鬥力絕對沒有自己的厲害,到時候平叛,九族消消樂,誰也不敢說什麽。


    劉宏看著自己這個沒心沒肺的弟弟,此時竟還能夠事不關己地發呆,頓時哭笑不得,“好了!河間王劉寒,朝堂失儀,責其在太後宮中禁足一月,無詔不得出。”


    “皇兄,我...”


    “嗯?”


    劉宏一個眼神,這是來自血脈的壓製,身為兄長的壓製。


    “喏。”


    “今日之事,到此為止,退朝!”


    說著,劉宏一揮衣袖,便離開朝堂。


    司徒楊賜失望地閉上雙眼。


    失敗了!


    說到底還是因為,人家不是一般的漢室宗親,而是天子的親弟弟!


    眾多士族聯合發難,但又有何用?


    此子手中已有將近十萬精銳,但他不與全天下士族為敵,而是隻針對幾家,天下亂不了。


    四世三公如何?


    門生故吏遍布又如何?


    不過是一群趨炎附勢之輩,如何能成事!


    楊賜身為士族,太了解士族了!


    士族,隻不過是一群利益的結合體,除非生死存亡,不然不可能團結在一起。


    若劉寒狠下心滅了袁氏,雖有人會為袁氏喊冤,但更多的是想著如何在袁氏倒下後,瓜分袁氏基業的人。


    看透了這些,楊賜邁著艱難的步伐,走出崇德殿。


    剩下的士族,看著袁氏和楊氏的慘敗,自是不敢硬著頭皮往上頂了,一個個噤若寒蟬,扼腕歎息的有,幸災樂禍的也有。


    人的悲歡各不相同。


    劉寒雖被禁足於永安宮中,但這何嚐又不是皇帝對自己這個親弟弟的保護。


    經過這樣一場朝會,想必站在袁氏身後的士族,僅憑唾沫星子便能把劉寒淹了,把他放到永安宮,一是常年不在母後身邊能多陪著她老人家一段時間,二是能躲過士族鋒芒。


    自小聰慧的劉寒當然明白皇兄的良苦用心,十分服從懲罰。


    #


    與宮內的平靜不同,宮外則是炸了鍋!


    士族持著各自的立場,分成兩隊。


    以汝南袁氏為首的士族則是對劉寒大肆抨擊,性情暴虐、嗜殺成性、殘害忠良......


    怎麽抹黑怎麽來。


    而寒門士子則是聚在一起,紛紛誇讚劉寒大義,異族當誅,汝南袁氏對異族卑躬屈膝、讒言獻媚、罵漢人愚民......


    怎麽紮心窩怎麽來。


    雙方爭論不休,甚至一度大打出手,使得洛陽令周異苦不堪言(沒錯,周瑜的爹,廬江周氏,三世二公)。


    洛陽酒館。


    袁氏兩兄弟。


    袁紹對劉寒充滿敵意,本是庶子,被過繼到袁逢一脈,一場朝會,爹死了,丁憂三年!


    此次袁氏可以說是損失慘重!


    至於袁術,雖對劉寒沒有好感,但袁逢的死並沒有影響自己生活太多,畢竟死的不是自己親爹,況且,袁術斜著眼看著這位庶兄,若沒有他,那袁氏無論是伯父袁逢還是自己父親袁隗,他們的政治遺產都將是自己的,可現在......


    多了個礙眼的家夥,怎麽著都高興不起來。


    #


    永寧宮。


    劉寒許久都沒有這麽快樂過了。


    董太後自是知道小兒子闖了禍,大兒子把他打發到這來避避難。


    “闖禍就闖禍唄,哪有男孩不闖禍的!”


    自古父母愛幺兒,董太後也不例外,“袁逢那老東西死就死吧,幹嘛在大殿上死,多晦氣!”


    在她眼裏,小兒子沒有錯,即使有錯,那也是別人的錯。


    “母後,真想一輩子都待在這,什麽都不用想,就陪在您身邊。”


    “癡兒。”


    兩人正說這話,忽聽得內侍來報:“議郎蔡邕女蔡氏求見太後。”


    “蔡琰?”


    劉寒看著董太後,“她來幹嘛?”


    “哼!怎麽,這就迫不及待想見人家了?媳婦兒還沒到手呢,這就要忘了娘了?”


    董太後雖麵上不悅,但心中大喜,自己這小兒子,對女子沒有半點興趣,平時伺候他的都是內侍,都不讓宮女近身,頭一迴見自己兒子主動問一女子,


    “除夕夜宴,你不在洛陽,哀家呀,隻好給自己找個女兒了,怎麽,你有意見?”


    “母後,這...這哪跟哪啊?”


    “你對人家不感興趣,怎麽知道女兒家閨名的?為什麽把母後送你的玉佩給人家?你不知道送玉佩的含義?”


    董太後質問道,今日宣蔡琰,也是為了試探一下自己這兒子。


    “不是,這...那...都什麽跟什麽呀!”


    劉寒懵了,語無倫次。


    太後可不管,“宣。”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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