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強陰。


    經過一夜激烈的鬥爭,最終鮮卑人再次派出代表來此。


    想活,僅此而已。


    人,在麵對死亡時,總會恐懼,總會爆發出極強的求生欲望。


    追求生存、懼怕死亡是人的本能。


    哪怕有著一絲希望,都要去試一試,尤其是北方少數民族,南下,也隻是一種求生的本能,雖然這種本能具有破壞性。


    “鮮卑人請降。”


    大廳中,劉寒坐著,一邊手指有規律地敲擊著桌麵,一邊思考得失。


    若是按照計劃,再等兩天,等援軍一到,便能徹底幹掉剩下的鮮卑人,此戰結束,未來北方至少三年不會再有大的戰事,這正符合劉寒的計劃。


    但有殺戮就會有死傷,現在這幫人請降,就等於不會再有兒郎陣亡,若是拒絕鮮卑人投降,那接下來必定激起鮮卑人的瘋狂,那將會是異常慘烈的大戰,就和昨日騎兵一樣。


    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氣,更別提困獸猶鬥的鮮卑人,這不值得。


    可是,鮮卑數萬人投降了,該如何處理?


    全殺了?


    估計朝堂上的那幫老幫菜非得念叨死自己。


    不殺?


    留著幹嘛?


    浪費糧食。


    況且,北地漢人對鮮卑人與生俱來的仇恨,兩族目前根本不可能和平相處。


    頭疼!


    不僅如此,異族本就彪悍,一言不合就提刀子幹,難以管理。


    “主公可是為鮮卑之事煩惱?”


    “誌才?你怎麽來了?”


    不僅戲誌才來了,還有丁原的一萬並州軍也趕到強陰。


    “今日剛入城,來的路上已經聽段老將軍說了此事,主公有何猶豫?”


    劉寒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戲誌才聽後,並未立刻迴答,而是沉思一番後說道:“主公,忠倒是有一計,檀石槐既然已經逃了,不管是為了自身威信還是鮮卑的整合,未來必定會再次興兵來犯,我天朝對草原的政策一向是拉攏與分化,若是將這些原以為必死的鮮卑部族首領放迴去,就憑此次檀石槐見死不救,草原必定會再次分化。”


    劉寒聽到戲誌才的建議,默默思索,“說得不錯。”


    未來大漢內部也會經受一番動亂,因此對大漢來說,一個亂了的草原遠比一個北方聯盟有利的多,倘若放這幫人迴去,那麽檀石槐多年經營很可能毀於一旦。


    未來草原可想而知,必定又是戰火紛飛,腥風血雨。


    “不能這麽簡單地放他們迴去,不然他們對我大漢沒有敬畏與恐懼。”


    劉寒順著戲誌才的思路,接著往下說道:“將人分成以下幾類:


    重傷不能動彈的,殺了,畢竟救的不是我漢家兒郎,不值得;剩下的人中,除了這次南下的,隻要有南下殺過漢人的,殺了,這樣的人不能留,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足以告慰枉死的漢家百姓;


    對於有身家的那些首領,讓他們寫信,派人來贖,明碼標價,我需要他們手中的漢人奴隸和戰馬和財寶。”


    “主公...英明。”


    原本戲誌才很想說主公真是太貪了,但還是憋住沒說。


    隻能說,真不愧是當今陛下的親兄弟,一樣喜歡銅臭味。


    但是,主公取財之道十分新奇,十分...不要臉。


    從古至今,從未見過兩軍交戰之後,拿錢贖人的,自己的主公真是開創曆史之先河。


    若再加上前兩天主公所作之詩,戲誌才有時候真的懷疑自己的主公是不是有特殊癖好,或者,主公就是土匪假扮的。


    這搶劫的手法,土匪見了都甘拜下風。


    竟能夠把主意打到俘虜身!


    “誌才,你這麽盯著我看幹什麽?”


    戲誌才那探究的目光,看得劉寒一陣雞皮疙瘩,“我可沒有斷袖之癖。”


    “主公,休要胡說!”


    戲誌才也是一陣惱怒,自己剛剛的確有些失禮,但自己絕不是那種!


    “若今日之言傳出去,誌才找不到心愛之人,主公你要負全責!”


    “哈哈哈哈哈哈!”


    這時,劉寒才想起,為了調養身子,戲誌才得守身三年,忍不住笑了。


    頓時,大廳一陣雞飛狗跳。


    “主公,士可殺不可辱。”


    “誌才,對不起,一般我不會笑的,噗...!我剛剛沒笑,噗!對不起,我真的沒忍住。”


    “......”


    #


    一陣打鬧過後,直到段熲走了進來,兩人才再次坐下。


    段熲聽完劉寒的計劃,隻是出聲詢問道:“主公,既如此,不知又該如何管理剩下的鮮卑人?”


    “這...”


    戲誌才這才想起,鮮卑人頂多隻會把貴族贖迴去,至於普通牧民...嗬嗬,沒人管他們死活。


    或許,他們死了最好,因為多一個人活著,就要多分出一份口糧出去。


    “這一點,我剛剛也有點想法,所謂‘要想法,先修路’,我大漢每次有工程,都會讓老百姓服徭役,雖然如此做朝廷會省下許多成本,但耽誤了不少家庭勸農課桑,我想著把這幫鮮卑人用來修並州內部各郡縣之間的道路。”


    對此,段熲和戲誌才都點了點頭,在他們眼中,這幫鮮卑人算不上人,自然怎麽用都行。


    “可是,該如何管理,萬一發生暴動...”


    要知道這可是能提刀殺人的異族,一旦發生暴動,將會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我有一兩個想法,二位不妨幫著參謀一下,首先,在這些鮮卑人中選出管理者代表,要選那種在鮮卑中地位低下的那群人,本來在鮮卑的日子過得並不好,處處受到欺壓和排擠,若他們一朝得勢,有著能夠將以前高高在上的那些人踩在腳底下的機會......”


    劉寒的話沒有接著往下說,但段熲和戲誌才內心已然明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


    這無異於在原本團結的鮮卑俘虜中,劃開一道大口子。


    主公洞悉人性的本事,當真可怕,一言便能切中要害,這真的隻是個十四歲的孩子嗎?


    段熲和戲誌才雖不止一次震驚於劉寒的手段和智慧,但還是心服口服。


    還好,他是自己的主公。


    還好,他足夠優秀。


    若是自己是他的敵人,說不定會被很憋屈地玩弄死。


    因為很多時候,劉寒在心理上玩的就是陽謀,你明知這是他的陷阱,但不得不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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