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卑使者到來,令眾人眼前一亮,一旁的小將率先開口說道:“機會來了。”


    “哦?張遼,那你說說,什麽機會?”


    此小將不是旁人,正是被段熲帶在手下的張遼,年初劉寒就把張遼派給段熲,起初段熲並未在意多少,隻覺得身邊多個孩子,可是張遼身上展現的天賦,令段熲不得不再一次感歎主公的眼光毒辣。


    因此,張遼順理成章地行了拜師禮,成為了段熲的學生,要知道這可是張合都沒有的待遇。


    “老師,主公,”張遼先是對二人見禮,“學生以為,檀石槐派人來強陰見您,無非為了一件事——和談,那咱們不妨就拖上一拖,隻要拖過了白天...”


    剩下的張遼不用說,眾人也都知道他什麽意思了。


    說實話,張遼也覺得自己這一年過得很夢幻,先是失去家人,而後莫名其妙被鎮北將軍收留,現在則成為了涼州三明之一的學生,這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而給他這一切的,就是眼前這個比他大幾歲大漢王爺,鎮北將軍。


    因此,不用劉寒多說什麽,張遼心裏已經認主。


    “段師,這學生不錯吧。”


    “哈哈哈哈!”


    眾人皆大笑。


    #


    時間倒迴去兩天。


    代郡,高柳。


    “終於不用再這麽提心吊膽了。”


    迴到漢地的黃忠發出感慨,這幾天風餐露宿倒是沒什麽,最主要的是害怕來自鮮卑的偷襲,一行數萬人,除了偷襲軍隊,還有他們從鮮卑那裏救迴的兩萬多漢人。


    說實話,能在那樣的環境中活下來,已經是奇跡,朝廷大軍絕不能再放棄他們了,還好彈汗山馬多。


    此次偷襲,從彈汗山繳獲戰馬三萬,牛兩萬,羊十萬,主要是再多就不利於大軍行進,還有許多則是在戰火中燒死。


    除此之外,便是糧草和財貨了,從鮮卑人那邊繳獲肉幹、從漢地搶到的糧草數十萬石以及財寶無數,這就等著迴去論功行賞。


    “漢升兄,某這裏還有一功勞,不知兄可敢去取?”


    多天的相處,徐榮和黃忠十分投的來,黃忠是個真性情的好漢子,不僅如此,武藝同樣高強,很少能有人在他手下走過十個迴合。


    此次,徐榮為主,黃忠為副,黃忠資曆遠高於自己,但從未見他有任何不滿,徐榮心中很是感激。


    按照黃忠的本事與資曆,就算主公隻派他一人過去,估計也能把事情做好,但這次偷襲彈汗山的功勞,自己占了一半,徐榮心中多少有點不安。


    顯然,派一個武功出眾的將軍作自己的副將,主公的主要目的是保護自己。


    “哦?不知子翼功從何來?”


    “雁門關,”徐榮看向西北,“按照計劃,若檀石槐北撤,現在他絕對被堵在雁門關,雁門關那隻有韓義公兩千神射手,若此刻你率軍殺過去,定能狠狠咬下一口。”


    聽完徐榮的計劃,黃忠若有所思,“那子翼不如隨我一同前去?”


    “不了漢升兄,我若與你一同前去,這裏的牛羊、戰馬怎麽辦?我還要把這些都帶迴陰館。”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黃忠豈會不知徐榮的意思,“那,某先在此謝過子翼兄了。”


    “哈哈哈,都是以身報國,何談謝過,兄長此次率五千精銳前去,定能再賺一份功勞,剩餘我帶迴陰館。”


    “好,某定不負子翼兄好意。”


    #


    闕居來到強陰,等待將近一個時辰,劉寒才現身,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大單於口中的這位小狼崽子。


    他年紀輕輕,身穿華麗的鎧甲,披著鮮豔的披風,手握一把鋒利的寶劍,有著超越年齡的沉著和冷靜,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閃耀著堅定的光芒。他的麵容俊美,仿佛是上天賜予的禮物,但他身上的那種威嚴和霸氣,卻讓人不敢忽視他的存在。


    就是他!


    最卑鄙、最狡猾的狼!


    用最齷齪的算計,一步步牽著鮮卑人走向深淵。


    闕居眼神兇狠,如果有機會,他很想現在就把劉寒殺了,可是他看到劉寒身後兩將,一個沉著穩重,一個威武兇猛,尤其是他那手中方天畫戟閃出冷冷白光,一眼便看出是一員無雙大將。


    闕居壓下心中的仇恨,對著劉寒行禮道:“鮮卑使者闕居,拜見大漢鎮北將軍。”


    劉寒自是看出闕居對自己的恨意,但他毫不在意,本來就是敵人,對你有好感才奇怪。


    “喲,沒想到來使漢語說得不錯,手上沾的漢人的血不少吧?”


    “......”


    劉寒一句話,便把闕居噎著了。


    “說吧,檀石槐派你來幹什麽?不會是想問候我昨晚有沒有睡好吧,如果是這樣,那就煩請尊使迴去轉告檀石槐,我昨晚睡得很好,今天身體也倍兒棒,剛剛正打算率軍衝殺鮮卑人呢,被你給耽誤了,晦氣!”


    “......”


    “我tm還要謝謝你啊?”


    闕居心裏早就將劉寒罵了一萬遍,但臉上還要露出笑容,別提有多膈應。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鎮北將軍,我此次前來,是奉大單於之命,告知爾等,若爾等放我等北上離去,我大單於保證十年內不會再南下叩邊,若不放,我鮮卑勇士今日必要踏平雁門,到時候血流成河,莫怪我未通知爾等。”


    闕居麵色莊嚴,很鄭重地告知劉寒,但卻引起在場眾人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


    “笑話,真是笑話。”


    “他怕是還在做夢,沒睡醒吧。”


    “......”


    眾人的嘲笑令闕居一陣惱怒。


    “孤且問你,伱鮮卑現在還有多少可戰之士,又有多少敢戰之士?兩萬有嗎?若孤率騎兵從後方壓過來,你們至少要派出一萬五擋住我們,還有五千人,你拿什麽攻打雁門關?


    現在,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而是得看孤的臉色,孤想讓你們走,你們才能走,不想讓你們走,你們得狠狠掉下一塊肉!”


    劉寒麵露殺氣,言辭犀利,對鮮卑現狀剖析地非常精確,闕居不由得額頭冒出冷汗,情況的確如此,但這也是最好的情況,現狀鮮卑敢戰之士,估計連一萬都沒了,軍心打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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