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色的匹練宛如死神的鐮刀,每次閃過,就沒有一台機甲能夠活下來,所過之處,遍地都是金屬殘骸。


    以陳望現在的實力,哪怕是瞬發拔刀,斬碎金屬都沒有問題了,這些機甲,也就隻有等待報廢的結果。


    “陳……陳望哥?”希兒怯生生地開口。


    陳望略微迴過神來,看了看身後怯懦的希兒,反應過來,眼神中有些抱歉。


    “不好意思了,希兒,是不是嚇到你了?”


    希兒悄悄鬆了口氣:“陳望哥,你沒事吧?”


    陳望搖了搖頭,緊了緊身上的背帶,一邊轉過頭朝這個站點的出口走去,一邊嘴上朝希兒說明著自己的意見:


    “他們的態度不是很好,我想先暫時離開這裏了,你的打算呢?”


    陳望有些奇怪,明明應該是經曆了眾多輪迴,為什麽在性格上還是這麽怯生生的?是本性?還是……黑希在保護她?


    雖然如此,但是陳望也沒有要希兒成長起來的打算。對他來說,像是希兒這樣美好的女孩子,就應該在自己溫暖的小窩裏,享受著自己的快樂童年才好。


    如今在這片沒有盡頭的大海裏頭遊蕩,在陳望看來才是不正常的。


    所以,如果有選擇的話,陳望還是想要保護好希兒的,這恐怕也是那位成熟的黑希的打算吧。


    希兒有些難以抉擇一般:“那……陳望哥要去那裏?”


    陳望稍稍思索了一下:“不知道,可能去天命吧,走一步看一步,反正這裏是不能待了。”


    似乎是想起了那位金發的男人,直到現在,他都還不知道那位男人就是導致了無量塔姬子這般情況的罪魁禍首,還在想著可能迴到天命述職呢。


    隻是陳望看了看來路滿地的金屬殘骸,還有點疑惑。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看到昨晚那位負責人費明奇,是一直躲在背後嗎?


    “我……我跟你走。”


    希兒怯生生地開口。


    陳望看著對方像是下定了重大決心一般開口,不禁笑了一下道:“不用這麽緊張,這裏困不住我的,你要擔心的是待會兒要吃什麽才對。”


    以陳望現在的能力,去找一個工作也絲毫不是難度,要在外打拚一段時間也沒有問題的,要看是做什麽工作了。


    畢竟,你讓一個超人實力的人去做簡單的工作,問題還是不大的。雖然陳望還沒有強大到那種地步。


    一路走到站點的門口,陳望像是察覺到什麽,腳上踩碎金屬碎塊,緩緩抬頭。


    天空站立著一個男人。


    灰色的外套內是淺灰色的內襯,黑色的長褲有些緊致,一條圍巾一般的布條纏繞在其的脖子上,褐色的頭發有些長,黑色的眼鏡框被鼻梁撐起,鏡片反射的光澤讓陳望看不清他眼中的色彩。


    休伯利安艦上。


    就在休伯利安失去控製的下一刻,通訊中就傳來了報告。


    “學園長,崗哨人員傳來了目視報告,有身份不明的機械化部隊正在靠近我們,試圖登錄休伯利安的甲板。”


    愛因斯坦皺著眉頭看著失控的休伯利安主控顯示屏:“灰蛇……他到底想要什麽?”


    德麗莎握了握拳頭:“不管他想從休伯利安號上得到什麽,我都不會讓他得逞。”


    “博士。”德麗莎看向愛因斯坦:“奪迴休伯利安係統控製權的事情,就拜托你好布洛妮婭了。”


    “明白。”


    “布洛妮婭收到指令。”


    德麗莎接著道:“其他人和我會在全艦各處迎擊敵人,就讓我們看看,灰蛇到底想要玩什麽把戲吧。”


    幾人分配好工作,各自奮戰去了。


    一場多對一的大戰,即將打響。


    隻不過,就算是如此,都還是處於劣勢的一方。


    布洛妮婭將自己整個人投入休伯利安的係統中,信息如同汪洋大海般衝刷著她的大腦,無需刻意用眼睛去看,無需用耳朵刻意去聽,信息滲入了名為“布洛妮婭”的意識中,成了她感官的一部分。


    而她也在這個過程中不斷修複和幹擾著灰蛇的行動。


    “不要幹擾大人的工作,布洛妮婭.紮伊切克。”


    灰蛇那冰冷的無機質的聲音在布洛妮婭的感知中響起。


    “你知道布洛妮婭的名字?”布洛妮婭微微皺了皺眉,要知道除了天命和逆熵高層之外,應該沒有人知道布洛妮婭的名字才對。


    “你一直都在蛇之眼中,我對你的一切了如指掌。”


    布洛妮婭不為所動:“今天不是愚人節,這樣的笑話也不好笑,立刻從休伯利安的係統中離開。”


    說著,布洛妮婭構思出重裝小兔,機甲的炮筒對準灰蛇虛構的身影。


    灰蛇卻絲毫不慌:“你不明白自己對抗的是誰,我們的古老你無法想象,我們的力量也是如此。


    “在人類還沒意識到生命隻是一連串信息表達是,蛇已經向我們揭示了真理,對我們來說,世界就是流動的信息集合體,讀取,操縱,改變……你的記憶也一樣。”


    “不相信?我來證明給你看。”


    還一臉不相信的布洛妮婭的眼前立馬就開始變化,先前的數據空間開始改變,變成了布洛妮婭一個又一個熟悉的場景。


    聖芙蕾雅學園。


    赤紅色的火舌席卷了布洛妮婭是視野,將熟悉的景色覆蓋,吞沒。


    新西蘭,第四律者,溫蒂。


    溫蒂的失控和遭遇都和布洛妮婭記憶中最疼愛的人是那般相似,但是最終呈現在自己的麵前的卻是她那血淋淋的身體。


    還有……布洛妮婭的故鄉,在第二次崩壞中被大肆破壞的西伯利亞。


    天空變得沉重如鉛,寒風在耳邊咆哮,風雪掩蓋了這座大地上所有的痕跡。


    “我讀取的你的記憶,看到了你心中的恐懼。”灰蛇的身影在布洛妮婭的眼前浮現。


    布洛妮婭的麵容依舊冷靜,但是時不時的顫音卻有些暴露了布洛妮婭的狀態。


    “布洛妮婭……的情感中樞早就損壞了,布洛妮婭根本感覺不到恐懼與痛苦。”


    灰蛇那無機質的聲音卻像是刀子,撕裂著布洛妮婭的心房。


    “有些情感和大腦無關,它深入靈魂,讓你無法忘卻。”


    “想起來了嗎?你所經受的那些殘酷的鍛煉,你所經受的那些實驗,


    “還有x—10計劃,奪走了你心愛的,那隻獨特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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