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就這般懂事,那趙宗實這個老子肯定會更出色啊!


    瞬間趙宗實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不少人給暗自加分了。


    而趙允弼卻再次躺槍。


    「這是趙宗實家的大郎!」


    人群中有人認出了趙仲鍼,就喊了一嗓子。


    「竟然是他?皇子家的大郎啊!」


    「這位要是以後……那可是未來的太子。」


    「他竟然這般親切嗎?而且正氣凜然,竟然為了一個女子拋頭露麵去開封府,可見這仁慈乃是發自內心。」


    「怕不是為了那個絕色女子吧?」


    「胡說!上次某聽沈安說過,說男子成年前知道男女之事就是刮骨髓。小郎君和他朝夕相處,豈會不懂這個道理?再說你沒見小郎君走在前麵呢,壓根就不看那女子……多知禮的一個人啊!」


    說話的是一個女子,這女人振振有詞的道:「這小郎君看著彬彬有禮,而且謙遜有加,再看看華原郡王府的那位趙宗絳,出門都不帶正眼看人的。仁慈見不著,傲氣倒是十足。官家果然是明察秋啊!」


    趙宗絳正好路過,聽到這話不禁一口老血就差點噴出來。


    「這位小郎君這般仁慈,那位十三郎想來更是好人品,大宋有福了。」


    趙宗絳忍不住就刺了一句:「當今官家身體還好!」


    想接班?早著呢!


    那婦人白了他一眼,說道:「那話是怎麽說的……有備無患,懂不懂?看你穿的像模像樣的,卻連這個道理都不知道,浪費了這麽好的布料。」


    趙宗絳氣得想打人,婦人見他作勢揮手,就挺胸往前逼去,「來來來,有本事就動手試試。」


    周圍的人見狀就有人喝道:「想幹什麽呢?欺負女人,你敢動手試試?」


    這裏是市井,看著那些在自己印象中老實巴交的百姓目露兇光,趙宗絳拂袖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他轉過身去,卻看到了張八年在後麵,心中就是一喜。


    張八年親自出動,這是要收拾趙仲鍼嗎?


    好事啊!


    張八年也看到了他,隻是微微頷首,卻不懂他為何會興奮。


    一百步,兩百步……


    當三百步到了時,那少女含淚福身道:「奴卻不能帶累恩人,這便去一遭北海郡王府。」


    趙允弼第三次躺槍!


    她福身感謝趙仲鍼,那大漢愕然,然後說道:「罷了,看在小郎君的份上,那錢就給你免些利息。」


    趙仲鍼一臉茫然的道:「為何這樣?」


    邊上有人嘆道:「小郎君,這便是您的功勞啊!那潑皮得知了您的身份,怕進了開封府會被磋磨,於是就不敢多收利息。」


    少女狂喜的道:「如此多謝了,奴定然會在家中供奉小郎君,日日為您祈福。」


    那大漢拱手道:「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之事,某卻不是怕進開封府,而是感念小郎君的仁慈。」


    他說的很是認真,然後正色道:「小人先前聽了小郎君的話,說我等吸血、盤剝百姓,小人不禁惶然,此次迴去就收了這個營生,免得子孫沒了福報。」


    趙仲鍼頷首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眾人看著他,不禁歡唿起來。


    「小郎君端的是大氣,好一個皇子家的大郎!」


    「大宋有這等小郎君,此後我輩還有何憂愁?」


    「進退有據,不卑不亢,這位小郎君比那些宗室子還強些。」


    「……」


    趙仲鍼聽到了這些話,不禁赧然拱手,然後急匆匆的去了,仿佛是害羞。


    張八年也急匆匆的走了,不過卻是進宮。


    趙宗絳見他板著臉,心中就不勝歡喜。


    他一路迴家,找到了正在看道書的父親,「爹爹,張八年親自跟著趙仲鍼那小子呢!」


    「哦!」


    趙允良捋捋鬍鬚,定神問道:「你沒看錯?」


    趙宗絳坐下就先弄了一杯茶喝了,喜道:「孩兒看了好一陣子,絕對沒錯。」


    「祖宗保佑啊!」


    趙允良不禁嘆道:「不,是道尊護佑。昨日為父又辟穀了一日,看來是心誠了,道尊就降下了福分。我的兒,迴頭你我父子聯手再閉關幾日吧。」


    趙宗絳也很歡喜,但最近他辟穀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所以麵帶難色的道:「爹爹,要不……緩幾日?好歹等孩兒養些肉再說。」


    趙允良嘆道:「心不誠道尊如何會護佑你?罷了罷了,為父就把你的那一份也帶著……還有,叫人去盯著宮中,若是有消息就趕緊來報。」


    趙宗絳叫人進來吩咐了,父子倆漸漸的喜上眉梢。


    ……


    而在宮中,曹佾正在和曹皇後敘話。


    曹皇後看到自己的弟弟呆板,就嗔道:「看你這般年紀了,還這麽小心翼翼的,怕什麽?」


    曹佾低著頭道:「聖人……」


    「嗯?」


    「大姐。」


    「嗯。」


    曹皇後看著這個弟弟,哪怕是巾幗不讓鬚眉,依舊是紅了眼睛。


    「當年我出嫁後,一直就擔心你,怕你被人給哄騙欺負了。可那時我行事要謹小慎微,不敢派人出去……虧了你好些年,想起來就傷心。」


    曹佾抬頭,有些難為情的道:「大姐,如今某大了呢。」


    他都有白頭發了,所以說這話時很是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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