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內,勝負再度出現懸念,祝振鋒的功法啟動後,眾人都意識到剛剛並不是祝振鋒的真實實力。


    功法《金剛滅》,在場之中的司徒丹楓聽說過這門功法。


    “金剛滅,是金剛破滅諸邪的意思,平日枯瘦的苦行僧,在妖魔邪祟作亂的時候,化作怒目金剛,破滅諸邪。”


    “先前祝振鋒的模樣,對應的是‘苦行僧’,而他此時的模樣,才是‘怒目金剛’。”


    “隻不過,我聽說這是門隱忍的功法,祝振鋒這性格,練這門功法,還真讓人想不到。”


    閻櫻此時問道:


    “司徒姐,那你覺得陸遠還能贏嗎?”


    司徒丹楓沉吟一會兒,給出自己的看法:


    “很難。”


    “金剛滅本身就是平時積蓄力量,關鍵時刻釋放的功法,解放力量後,威力十分霸道。”


    “現在的祝振鋒,實力無限接近練氣六層,除非陸遠與之纏鬥,這個狀態下的祝振鋒力量消耗很快,耗盡了,自然就敗了。”


    營帳中央,陸遠看著大變樣的祝振鋒,並不害怕,隻是好奇。


    “難怪你用與你身形不相稱的兵器,穿著寬鬆的衣服,原來這才是你的真麵目。”


    “這麽說來,一開始你是覺得,隻用那副枯瘦的模樣,就能贏我?”


    祝振鋒嗬嗬笑起來:


    “沒錯,我的確小看你了。”


    “但見到這個姿態,你再也不會有贏我的可能。”


    陸遠聽到這話,稍微想了想。


    如果輸了,黑風寨的土匪們就可能離開戰場,迴到二線,到時候他們覺得被詔安是個壞點子,帶著剩下的人又落草為寇,受難的還是大乾百姓。


    如果贏了,鍾明晶的承諾在將來大有幫助,雖然可能會暴露一部分實力,但有七海圖錄遮掩,黃家老祖一時間找不上門。


    本想安安分分,低調發育,命運半點不由人。


    陸遠歎息一聲,兩色真氣從周身溢出,像是燃燒的火焰。


    “既然你出全力,我也給你看點真東西好了。”


    真氣纏繞千鳥霧雪,將其染成金色,看到陸遠將土屬和金屬兩種真氣解放,祝振鋒不以為然。


    “花裏胡哨,吃我一刀還能站起來再叫吧!”


    砰!


    祝振鋒腳踏大地,身形如箭矢飛射而出,直奔陸遠,如同一枚炮彈一般。


    “受死!”


    抵達陸遠跟前,祝振鋒急速刹車,將所有力量全部扭轉、集中到刀刃之上,揮出無可匹敵的一擊。


    下一秒,金鐵交鳴,九環大刀飛上半空,旋轉十幾圈後落地,插入地麵數寸。


    祝振鋒感受著被震麻的手,看著搭在自己脖子上的刀,他難以想象剛剛發生的事情。


    陸遠以迅捷的一擊偏轉力量,打飛刀刃,然後刀刃下落,貼在自己脖子上。


    這一套完整的動作,他看清楚了,但理解不了,


    這不應該,陸遠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力量,那可是自己金剛滅狀態下的全力一擊。


    就算是鋼鐵,也能擊碎。


    “咳咳!”


    忽然,祝振峰猛地噴出一口血,身形枯萎下去,恢複了原本高瘦的樣子。


    他詫異的看著手上的血,不知道自己到底何時受了傷。


    陸遠擊中自己的幾下,自己應該扛得住才對。


    摸向心口,指尖冰涼。


    他猛然驚覺,扯開胸前衣服,自己的心脈,凍傷了。


    “這時候才發現?”


    陸遠看著祝振鋒胸口的凍傷,解釋道:


    “從你被我打中的第一下開始,你胸口的心脈就被寒氣侵入,你不僅沒注意,反而將氣血解放,充盈全身。”


    “脆弱管道被強勁的氣血衝刷,會怎麽演?”


    “真氣受阻,發揮不了全部實力是小事兒,運氣不好,心脈炸開,你命都可能保不住。”


    祝振鋒後知後覺,隨後他又摸向自己的臉,果然,半邊臉已經被凍得沒了知覺。


    海域祝福:北風,陸遠的每一次攻擊,都會附帶寒氣。


    在黃家的宅子裏,陸遠彈開黃雲梅的槍,凍結槍頭,使之出現裂痕。


    剛剛,祝振鋒以為陸遠的兩下攻擊傷害不高,卻不知道寒氣已經隨著攻擊入體。


    他的金剛滅不僅沒能發揮出全部實力,因為過於兇猛的氣血流動,差點要了他自己的命。


    “卑鄙,居然使用這種手段。”


    祝振鋒服下一枚禦寒丹藥,一邊療傷,一邊罵陸遠。


    陸遠沒搭理他。


    雖說海域祝福削弱了對方的力量,但擋下那一刀,自己的確是在練氣五層的範圍內,使出了最大的力量。


    萬一擋不住,就隻能提前暴露自己練氣六層的實力。


    周邊眾人看到這個結果,紛紛若有所思。


    “勝負從一招就決定了,是我眼界淺了。”


    司徒丹楓歎息一聲:


    “第一擊,祝振鋒的心脈就被注入寒氣,而祝振鋒卻沒有注意到,陸遠是土、金屬性,更讓他聯想不到常見於水屬真氣的冰寒之氣。”


    “如果一開始及時處理,或許勝負不可知,但祝振鋒沒有,他的輸從那時候就已經決定,後麵無論使出什麽花招都沒用。”


    “陸遠,深不可測啊。”


    黃展鴻聽了,倒是嗬嗬笑起來:


    “要是一般人,我能帶著他過來?能被我家老祖看中?”


    “老祖可是以折壽為代價算了這一卦,陸遠將會是幫助我黃家革新的人。”


    鍾明晶此時湊過來,問道:


    “這麽玄乎?那這人我要了。”


    黃展鴻一聽,臉色頓時冰冷:


    “你敢?”


    鍾明晶反問:“我為什麽不敢?你黃家也就老不死是個金丹,我鍾家可是真正的修仙世家,出過真仙。”


    “良禽擇木而棲,為誰效命,是他自己的選擇。”


    黃展鴻聽了,咬住牙,他很想打鍾明晶一頓,但理智還是戰勝欲望,他沒下手。


    他知道,黃家將一代人的修行資源,全部灌注到自己身上,自己的修為,不會比鍾明晶低。


    可自己的家族,和鍾明晶背後的家族,根本沒有辦法相比,鍾明晶的父親是異姓王,先祖幫助大乾立國的絕世武神,鍾家底蘊,深不可測。


    “鍾姑娘,我暫時沒有另投明主的打算,多謝你的好意了。”


    “倒不如說,我從來沒有為誰效命的打算。”


    陸遠這時候走過來,插入對話,他看著鍾明晶,問道:


    “勝負已分,郡主還記得承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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