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劉禪正在聊天群裏和大家水群,內侍傳來消息,說大臣們集體求見。


    聽到大臣們集體求見,劉禪被嚇了一跳。


    什麽情況?


    這些大臣們都沒事兒幹了嗎?


    集體來見自己幹嗎?


    除了於謙之外,好像也沒有人太把自己放在眼裏吧?


    他們有事不應該去見太後嗎?


    難道他們不知道,自己現在其實就是個花架子?


    雖然心裏疑惑,但人家來都來了,那就見見吧!


    “宣大臣們進來吧!”


    “是,殿下!”


    等大臣們一個個進來之後,劉禪一年,謔,來的真不少啊。


    最少也得有三分之二了,除了有太後在場的朝會之外,他還沒同時見過這麽多大臣呢。


    待大臣們行了禮之後,他便說道:


    “眾卿都起來吧!


    你們今天來見孤,是有什麽事嗎?”


    劉禪的問題一出,於謙t和王文兩人對視了一眼之後,於謙便率先出列說道;


    “陛下,臣特來向您交旨。“


    “什麽?


    於愛卿,你是說.......”


    聽到於謙說來交旨,劉禪是真的震驚了。


    臥槽,真的假的?


    自己給他安排了兩件事,無論是從各地調兵,還是清理那王振的餘黨,都牽扯到大量的具體事務。


    以他的估計,這事兒托個十天半個月,甚至是一兩個月,都不稀奇。


    但是這才過去了兩天,他怎麽就來向自己交旨了?


    莫非,這於謙就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淦!


    怎麽看人的本事,不會真的這麽差吧?


    感覺不可思議之下,劉禪問到了一半兒,就沒再問下去,他怕聽到那個讓他失望的答案。


    於謙此時可不知道他心裏的百轉千迴,他看殿下問到一半,就沒再問下去,便自然的接道:


    “殿下,向天下各處調兵支援京師的命令已經發出,每一個重要節點上,臣都派出了可靠之人盯著。


    相信少則半月,多則二十天,第一批援軍,就將到達京師。


    但是,臣還有一個不好的消息,要向殿下稟告。”


    本來正在揪心的劉禪,聽到於謙已經把命令發出去了,而且半個月到二十天的時間,就會有第一批援軍就將到達,這讓他的心情,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


    甚至,他心裏還有一點兒小愧疚,自己還是太覺不住氣啊,怎麽能無端的,就懷疑臣子的能力呢?


    這要讓臣子知道了,不得寒了對方的心?


    不行,這點要寫在自己的小本本上,以後一定要穩健一點兒。


    隻是,還不等他內疚完,就聽到於謙說有個有好的消息。


    聽到這個,他的心裏就是一沉。


    淦!


    不會是那什麽瓦剌已經打過來了吧?


    一想到這個,劉禪心裏就一陣驚慌。


    但他前世畢竟也是當過幾十年皇帝的人了,雖然心裏很慌,但麵上卻是一點兒不顯。


    “愛卿你說吧,是什麽不好的消息?


    沒關係的,說出來我們一起麵對!”


    聽到劉禪說我們一起麵對,於謙隻感覺胸中一熱,這種被尊重,被信任的感覺,真是讓人著迷啊。


    “殿下,在向外發現調兵命令的同時,為了一防萬一,臣帶人檢查了京師各處武庫。


    結果,臣發現京師十八處武庫,竟然沒有一個能對的上。


    最差的一個,裏麵儲存的軍械,隻要賬冊記載的三成。


    不僅軍械的數量與賬冊相差甚遠,維護情況,更是令人堪憂。


    據臣可直接投入使用的軍械,最多隻能裝備三萬人。”


    “什麽?怎麽會差這麽多?


    這些該死的貪官汙吏,竟然連軍械也敢下手,相關的人都抓到了嗎?”


    “迴殿下,抓到了,目前一共抓捕372人。


    另外,在抓捕的過程中,陣斬37人,其中包括.......”


    於謙正要說出其中牽扯的大臣的名字,劉禪卻是直接打斷了他。


    “於愛卿,名字就不用說了,不論牽涉到誰,直接全家抄斬。


    斬完了之後,把結果把於孤知道就行!”


    此時的他,已經完全忘了他隻不過是個被擺在明麵上的監國皇子而已,真正的實權還在太後那裏呢。


    而已經掌握了軍權的於謙,也像是忘了這一茬兒一樣,劉禪一吩咐,他就直接答應了下來。


    “臣遵旨!”


    看到於謙答應了下來,劉禪接著問道:


    “對了,那王振的餘黨,清理的怎麽樣了?


    有眉目了嗎?”


    劉禪一問起這個,於謙第一時間和王文對視了一眼,才接著說道:


    “陛下,已經處理好了!”


    “什麽?已經處理好了?”


    聽到於謙說已經處理好了,劉禪這次是真的震驚了。


    我是讓你去清理宦官的餘黨,不是讓你上地裏割草啊,這特麽才過去了兩天的時間,處理好了?


    對於劉禪的震驚,於謙和王文兩人相視一笑,然後他接著說道:


    “陛下,確實已經處理好了。


    兩天的時間,一共查獲王振餘黨518,當場誅殺負隅頑抗之輩176人,抓捕342人。”


    聽到於謙兩天的時間,連殺帶抓一共弄進去518人,劉禪是真的不淡定了。


    “王振餘黨怎麽會這麽多?”


    劉禪是真的想不明白了,那特麽是五百多個人啊,還特麽都是官員,兩天的時間,你到底是怎麽抓到這麽多人的?


    別說是需要一個一個定罪的官員,就算是五百多頭豬,兩天的時間,那也抓不完吧?


    量於謙對些,卻是早有準備。他拿出一大摞卷宗,高高舉起。


    “殿下,這是卷宗,所有人犯皆人證物證俱全,請殿下查驗!”


    一看有卷宗,劉禪的第一反應,就是想看看真的假的。


    但是,就要命令內侍拿上來之時,他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兒。


    於謙是目前惟一經過他考驗的人,也是他目前惟一可以依靠的人。


    萬一這卷宗裏麵要是有點兒什麽問題,他該怎麽辦呢?


    總不能當庭打他的臉吧?


    想通了這個關節之後,他便淡定的一揮手。


    “嗯,既然愛卿說人證物證俱全,卷宗就先放在這裏吧,朕隨後再看!”


    看到兩人的一問一答,下麵的大臣們,心裏已經快要無語死了。


    這兩天,對於他們中的一部分人來說,簡直就是噩夢般的兩天。


    在這兩天裏,那王文是一個一個的上門啊,就一件事兒,國不可一日無主,要他們一起推郕王上位。


    對於郕王,他們其實沒什麽惡感,但陛下他隻是北狩了,又不是死了。


    而且,朝中大權,都在太後手中。


    這個時候,讓他們推郕王上位,先不說以後萬一陛下迴來了怎麽辦,太後那關就不好過。


    於是,他們大多數人都沒有當場答應。


    而王文看對方不答應,也並沒有強求,隨意談笑一陣之後,就告辭離開。


    仿佛他真的隻是臨時起意,提了這麽一嘴。


    結果呢,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王文喝的茶都還沒涼呢,特麽的於謙就上門了。


    而且,一上門,就是懷疑他跟王振有染,請他往詔獄走一趟。


    這一下子,誰特麽還不明白怎麽迴事?


    郕王哪裏是要查什麽王振餘黨啊?


    這是要政變啊!


    隻是,他們想不明白的是,於謙到底是什麽時候和郕王上了一條船?


    不過對於這些大臣們來說,也沒什麽想不開的。


    京師現在就那麽點兒兵力,全在於謙的手中。


    換句話說,於謙才是現在整個京師真正的大爹!


    大爹已經把刀舉起來了,難道他們還真能把脖子送上不成?


    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從了唄?


    隻是讓他們有點不爽的是,於謙為什麽不第一個找上自己?


    從龍之功啊,竟然沒趕上熱乎的!


    淦!


    也正是因些,看到劉禪和於謙兩人,一幅君臣相知的樣子,他們的心裏,那叫一個酸啊!


    看完了於謙,他們又看向王文,媽的,接下來,就該這個幸運的家夥表演了。


    果然,事情的發展,跟他們想的一模一樣。


    於謙說完了之後,王文馬上出列說道:


    “殿下,臣有本奏!”


    看到王文,劉禪微微愣了下。


    對於這個人,他卻是沒什麽印像,也不知道他要說什麽事情。


    “嗯,王卿有何事要奏?”


    聽到劉禪對著於謙一口一個愛卿,對自己,卻隻剩下了卿,王文的心裏那叫一個酸啊。


    哎,什麽時候,殿下也能稱我一句愛卿啊!


    不過很快,他就迴過神來,看了眼自己手裏的奏折,他的信心大增。


    於謙這哥們兒確實是夠意思,竟然把第一個上奏的機會給了我。


    隻要這次表現好了,估計很快,我就也變成殿下,哦不,陛下的愛卿了。


    想到這裏,他定了定神,大聲說道:


    “殿下,自陛下北狩,神州幾正傾覆,此誠存亡危急之秋也。


    此時正需我大明上下一心,方能解此危局。


    然皇太子年幼,正所謂主少則國疑。


    值此國難之時,主少國疑之局,實乃亡國之兆也。


    正需有正直、果敢、智慧、堅毅之明主,來挽救我大明帝國之江山。


    人所共知,郕王殿下自小聰敏而好學,實有先帝之風。


    為了我大明江山計,臣萬死請求殿下繼皇帝位!”


    聽到王文兜兜轉轉你大圈兒,最後的目的,竟然是讓自己繼皇帝位的時候,劉禪心裏是懵逼的。


    他穿越到了朱祁鈺的身上,就已經知道了,這位將來是肯定要當皇帝的,因為他參加的是皇帝錦標賽,他隻有取得比原身更高的成就,才有可能贏得比賽。


    如果他穿越過來的這位,連皇帝都沒當上的話,那他還怎麽比?


    所以,他一早就知道,這位將來肯定是要當皇帝的。


    至於是怎麽當上的,那他可就不知道了。


    但他前世當了42年的皇帝,他當然知道,以他這種皇子的身份,正常來說,是不可能當上皇帝的。


    如果他不用一些手段的話,這個皇帝的位置,不可能自己掉到他頭上。


    因此,他這些天,不停的試探他能接觸到的一切大臣,就是為了選擇合適的盟友。


    政變,原來就在他的計劃之中。


    隻是,現在這是個什麽情況?


    他目前也就選定了一個於謙,他甚至連如何把於謙拉到自己這邊,都還沒有完全想好。


    這怎麽就有人上奏讓自己當皇帝了?


    突然之間,他想到了一個可能。


    臥槽,這不會是太後對自己的試探吧?


    想到這裏,他一下子就謹慎了起來。


    “王文,你大膽!


    皇兄尚在人間,隻不過是北狩了而已,豈容你在這裏妄言廢立之事?


    再說了,就算皇兄發生了什麽不忍言之事,太後已經立了見深皇侄為皇太子,自然是由太子繼皇帝位。


    孤隻是代為監國而已,對於皇位,孤從來就沒有過任何的非分之想,你休要在這裏汙蔑孤的清白。


    來人,把王文給孤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再送到太後那裏請罪!”


    劉禪一番話說的是聲色俱厲,任誰看上去,都像是被氣瘋了一樣。


    但此時站在下麵的所有人,卻不自覺的,全都在心裏給他點了個讚。


    看看人家郕王這演技,最少也得有三層樓那麽高了吧!


    如果不是於謙帶著刀上門的那麽快的話,自己就真的信了郕王殿下是真的不想當皇帝。


    因此,劉禪說完了之後,下麵是一個人動都沒有。


    都已經說好了是演戲了,難道還能真的把王文給拉下去打一頓?


    這特麽誰敢啊,這可是從龍之臣,現在誰打了他的屁股,將來要還迴去的,可就不是屁股,而是腦袋了。


    但劉禪他不知道這個情況啊,看自己說了把王文拉下去之後,竟然沒有一個人動,他的汗一下子就下來了。


    完犢子了,真的是太後的試探啊!


    這特麽怎麽辦?


    這要是一個處理不好,自己就無了啊!


    那自己豈不是要成為第一個被淘汰的參賽選手?


    要不,自己先跑吧,先跑出去再慢慢想辦法?


    可是以自己的武力,估計連這個門都出不去吧?


    這該怎麽辦呢?


    不行,朕要想辦法,朕要自救!


    想到這裏,他也是發了狠!


    “好,孤現在說話已經不管用了是吧?


    既然你們不打,那朕就自己來!”


    說完之後,拿起戒尺,走下台階就打在了王文的身上。


    “朕打死你這個妄言廢立的亂臣賊子!”


    而讓他沒想到的是,當他咬牙切齒的戒尺打在王文身上的時候,收獲的,竟然是眾人對他演技的進一步認可。


    等他打了三下之後,於謙認為戲已經差不多了,便出列說道:


    “殿下息怒,雖然王大人卻有逾矩,但確實是為了我大明帝國的江山社稷著想。


    臣以為,王大人所方,實乃謀國之方。


    因此,為大明江山計,臣亦請殿下繼皇帝位!”


    於謙這麽一表態,眾人就知道該自己上場了。


    “為大明江山計,臣亦請殿下繼皇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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