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眼見自己的親姐姐即將血濺當場,嚇的失聲尖叫,她精神潰敗,手下也失了準心,竟然也比劃著效仿著璿女的模樣衝著彭有期的脖頸高高的舉起彎刀。


    若是按照她和彭有期的身高,身段嬌小玲瓏的了了是萬萬不能以這種詭異的姿勢順利的“抹”上彭有期的脖頸的,不過她像是要比姐姐的殺敵經驗多些,在打定主意抓住彭有期的同時就一腳尖朝著對方的腿彎踢去,直踢的彭有期踉蹌跪地,這才讓了了得以很好的“製衡”他。


    不過從彭有期的表情來看,他似乎也並沒有把這一次的被俘當做什麽,感覺隻是一次遊戲,他神情輕鬆,眉頭不展的情況更多的是針對於自己的武器被沐之秋毀了。


    兵器被輕而易舉的毀滅這個事情令他至今無法迴神,若是沒有被抓住,他還要暫時把這種震撼丟下,先處理眼前之事,但是他實在是太過於震撼了,實在是想要抓住這一次的震撼細細咂摸一下,於是他順勢就被抓住,然後默不作聲的端出一副麻木的表情任由心中無比的驚濤駭浪。


    而他心中的驚濤駭浪實在是太過於的震撼,以至於就連頭頂有寒光閃過也未曾立刻察覺。


    在場的江湖人已經有人閉目,感覺已經做好了彭有期不能全身而退的準備——這可是和修仙人士作對,即便是江湖人對於修仙門派的見識淺薄到什麽程度,剛才沐之秋的一箭也已經激起了在場江湖人心中的恐懼。


    彭有期的兵器為精鐵打造,可以說是刀槍不入水火不容,用一句誇張的話來說,即便是將來江湖都沒有了,那兵器也會依然存在。


    彭有期對此兵器得意非常,對於如何得到他的契機也是閉口不言,十分炫耀,誰能想到呢?這樣頂天的兵器,毀掉的情景竟然是如此的隨意。


    而且,他們衝著穆家的旁支下刀,真是......愚蠢。


    原本來說,這一場變故和險情,是穆胥有錯在先,江湖世家的穆氏在江湖盤根錯節,宗派走動複雜,雖然不是什麽武林盟主,可是根基卻要比什麽武林盟主泰山北鬥還要牢固,而這一場事件,若是成功脫困,將來就可以成功讓穆氏欠下在場每一個人天大的人情,且穆氏還無法狡辯。


    將來若是等到穆胥接任了穆家家主,這種虧欠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這些人大多都是出身白門,本來麽,穆氏的婚宴時間這樣的長,當頭的既然都是小宗門和白門開道,之後武林新秀榜上有名者再壓陣,等到最後,才是大宗門和長老出場。


    他們這些白門,本來就無甚根基,又同時因為白門的清高和那些宗門世家不得親近,如今好容易遇到一個送上門來的機會,卻因為兩個莽夫眼見就要被破壞。


    到時候,不僅恩情全無,到時候不僅穆氏,可能連同奉神殿都要得罪。


    若是要麵臨那樣的情況,那還不如今日直接喪命於魔女之手。


    在場之人心思各自,竟然都忽略了璿女和了了詭異出奇統一的動作。


    直到有個聲音傳來:“定!”


    隻見了了臉色蒼白,一雙大大的杏眼中流出一滴滴淚水,她的手上還緊緊握著彎刀,鋒利的刀口距離彭有期的咽喉僅剩一寸距離。


    她很是難以置信自己記憶短暫的空白,這種難以置信的情緒在看到璿女麵前的“人質”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我姐姐呢!?”


    璿女手中的人已經換掉,竟然成了雲朵朵?!


    那,知知呢?


    了了忽然想到什麽,扭頭衝著沐之秋身後看去,果然看到了還處於驚嚇之中的知知。


    “姐姐!”


    了了再也顧不得其他,一把丟下彎刀,轉身就衝過去把姐姐抱了個滿懷。


    彭有期感覺到了喉嚨上的鋒口消失,為不可查的鬆了一口氣,待他迴過神來,發現那些江湖人的視線都被璿女吸引,而且全部被定住,並沒有注意他單膝跪地的滑稽模樣,立刻若無其事站了起來。


    對比起來,璿女反而是最淡定的一個,她很滿意雲朵朵對此的選擇:“一命換一命,果然是修仙之人的作風,佛經有故事,觀音舍身喂虎,看來弟子效仿之,也算是大功德一件不是麽?”


    “.......”麵對璿女一次又一次的把佛道不分家的揉捏在一起混說的的事情,雲朵朵已經算是一忍再忍了,“我們修仙弟子,和佛門弟子,本質上還是不同的,舍身喂虎的觀音,是佛門的,而我,卻是道門。”


    “哦,那我是不清楚,”璿女從善如流,語氣中沒有絲毫道歉的意思,“不過我想來不管是佛門亦或者道門,都是慈悲為懷者就是不錯的,不然,小仙子也不會落在我的手裏不是麽?”


    雲雲朵朵打了個噴嚏,也不知道穆家的兵器到底是揉捏了什麽術法,尚未完全貼近皮膚,都覺得涼涼的,她不動聲色的把璿女的手推遠一些。


    “你要抓住我,就是為了脅迫我的朋友嗎?那你這樣的做法,和你們認為的鬼有什麽區別?”


    “自然有區別,桃花扇以我們無辜者為人質,目的是為了殺人;我同樣是為了脅迫,確實為了救人。”


    雲朵朵認真分析了一番,然後說:“那說來說去,死的都還隻是上官米。”


    璿女讚同:“我們不了解其中內情,也不知道上官大俠在這些年來究竟做過什麽,可是既然桃花扇入了魔都忘不了要殺他,那他一定有該死的原因。”


    璿女雖然被定住,但是她另外一隻手的指甲還是深深嵌入雲朵朵的脖子,那指甲距離命脈也就一線,若是凡人,稍微動作,哪怕是定身術,都不一定保證能全身而退,璿女本人還挺信這種玄門之事,想來比較江湖之人,知道的也會多些,隻是不知道,到底是多了多少。


    但是她應該知道的不少,由此她揚聲道:“喬公子,若是你神通廣大,那麽現在你現在已經知道你的小嬌娘如今已入險境,你便來營救,在那個該死的人和你的姑娘之間選擇一個;你若是沒有神通,那麽你也無法真的有本事在桃花扇手下救下上官米......”


    在場之人皆被定住,故而滿山都是寂靜,唯有璿女揚聲的音調格外的響亮和突兀,彭有期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他張了張口,想要勸阻璿女,覺得她這迴實在是得意,但是,她的得意,如何可以在江湖人麵前去得意?


    彭有期的眼前還閃現著自己兵器是如何化為粉末的震撼,他根本不相信,同樣作為修仙者的雲朵朵會如此輕而易舉的就落到了璿女的手裏。


    而且,這小姑娘看起來真是一點也不害怕。


    這時,雲朵朵打了個哈欠,忽然露出一個笑來,不是對他,而是對他一邊的人。


    他一邊的,是沐之秋!


    彭有期警覺迴頭,果然看到沐之秋也跟著露出一個笑,然後緊接著,彭有期忽然感覺什麽東西不由分說的灌入口中,那種感覺糟糕透頂,如溺水,這種溺水的感覺很快吞噬了他的五感,他感覺自己的手腳都飄浮了起來,渾身上下都找不到依托,他努力睜開眼睛,卻被眼前繚繞的類似於海草的東西遮擋了視線。


    他胡亂的身手抓了一把,入手細軟,感覺牽連著重物,他自覺不妙,想要把那東西甩開,那“海草”卻緊緊纏繞住了他的五指,他感覺有什麽東西順著他的力道被牽引至眼前,他睜開眼睛,赫然發現那竟然是一張人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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